“所有的一切只有一样东西是最关键的,所以说呢,这事情还得从那件东西上面下功夫啊!”宇文述感觉到有些冷了,所以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用手紧了紧,裹得也就更紧了。
看到父亲的动作之后宇文化及也知道父亲有些冷了,所以也就不想再耽搁更多的时间了,干脆就直接问出来了:“父亲刚才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说说这借刀杀人的法子吧,也让孩儿受教啊。”
宇文述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就开始说教了。
第两百五十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五)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荒原尽白骨!
杨广生气了,那是相当的生气了,竟然有人摸进了自己收藏奇珍异宝的奇珍阁!这个消息也太过于吃惊了,以至于让杨广此刻还是消化不了。
坐在龙椅上的杨广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煞是吓人。
殿中的群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大家都知道这会儿杨广是在气头上的,谁吭声谁就得倒霉啊。
萧守仁今天也是早早的就到了殿中,他也知道今天的朝议肯定是要翻了天的,自己自然是不想出错了,迟到也是不允许的。
“胆大包天,偷东西竟然偷到朕的身上来了,无法无天了!”杨广在上面大声的说道。
说完之后朝中依旧是安静一片,回答杨广话的只有那殿中的回音。
“怎么都不吭声了,往日里你们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今天全部都不说话了?失声了?”杨广看到大家都低耸着个脑袋心中的无名火一下子就冲天起了。
裴矩已经从裴行俨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但是后面的事情却是知道的不清楚,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陛下请息怒,那帮贼人能够无声无息间摸到了那奇珍阁的位置,想必也是武艺高超惊人的,也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万幸的是没有丢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找回来了。”裴矩往中间站了一步,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
听到裴矩的话之后宇文述的眉角跳了一下,皱了起来,别人也许没有听出来裴矩这老狐狸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呢?裴矩这是要把圣上的火气全部往宇文家身上引啊。
果然,杨广听到裴矩的话之后怒气非但没有减少,而且还增加了。
那帮贼人武艺高强?那帮贼人有备而来?扯淡!
“武艺高强?有备而来?无声无息?难不成那帮贼人比朕的禁卫军还要武艺高强?他们比朕的禁卫军还了解这宫中的地形?他们是从天上飞进来不成?”杨广对着裴矩大声喊道。
杨广不是用说的,他是用喊出来的,显然心中的火气很大了。
“陛下息怒!陛下请息怒!”裴矩这时候只是一个劲的说陛下息怒,别的话却是一句都没说,这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不回答那么对方也就无话可讲了,只会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了。
“朕怎么就养了这么群饭桶呢!平日里全部都是精神抖擞,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全部都不堪大用,昨晚上是谁当班?”杨广对着身边的黄公公问道。
当然,杨广当然知道昨晚上禁卫军是哪个统领当班了,总共就俩个大统领,随便一问就问出来了,在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已经知道是宇文成都了,可是他却是没有直接宣宇文成都出列,而是故意问黄公公,借别人的口把宇文成都喊出来。
“启禀陛下,昨晚上当班的是宇文大人。”黄公公倒是很老实,虽然年年收了宇文家的许多银两,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忘记他的大老板是哪个。
“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何在?”杨广听到黄公公的话之后眉头装作皱了一下,然后才对这群臣问道。
宇文成都在杨广刚开口问昨晚是谁当班的时候就知道事情的发展了,这时候听到杨广的问话之后赶忙站了出来,跪了下去。
“臣宇文成都护卫不力望陛下赐罪!”
这话真好听,自己办事不力,所以希望陛下赏赐,赏赐什么呢?那就赏赐罪名吧,狠狠地处罚自己吧!
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杨广楞了一下,他本来还以为宇文成都会出来辩解一番的,可是这宇文成都一站出来就承认了自己的罪名,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啊?
裴矩在杨广问道宇文成都的时候低着头的嘴角微微翘起,对于自己刚才的话产生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可是在听到宇文成都一站出来就承认是自己看护不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就知道事情肯定还有变化,宇文家肯定是还有后招的。
“宇文成都,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杨广皱着眉头问道。
宇文成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己甘心认罚。
“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要奇珍阁中的东西没有弄丢那么臣也就安心了,臣愿意认罚!”宇文成都想起父亲昨晚的交代之后抬起头对杨广说道。
此话一出口之后杨广便犹豫了。
是啊,这写奇珍阁的东西可都是多亏了宇文成都啊,事情发生之后杨广就已经了解了一切了,所以当然也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宇文成都追回来的,此刻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杨广也就想起了宇文成都此次立下的功劳来了。
“这个嘛、、、咦?成都你这是?”杨广有些吃惊的看着宇文成都说道。
杨广对宇文成都的称呼也是发生了改变,刚才还是宇文成都,现在却是变成了成都了,完全是因为看到了宇文成都此刻的模样。
本来所有的大臣一个个的都是低耸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如老僧坐定一般,不看别人,这时候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宇文成都的身上。
宇文成都这时候的造型非常的寒碜,身上的盔甲上面还粘着血色和灰尘,双眼涣散无神,俩个超级大熊猫眼就那么契合的挂在那张憔悴的脸上,一副无悲无喜的神情配合那杂草一般的胡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一般。
大家看到宇文成都之后都是有些吃惊,大家没想到一天没见面而已宇文成都竟然是变成了这个模样。
“臣昨晚将奇珍阁丢失的东西追回之后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觉得他们在城外应该还有接应的人马,要不然的话他们没有退路,他们既然那么笃定地往那边跑,那么肯定是在那边的城外有人接应,所以臣又带人出城搜寻了一遍,,无奈敌人过于狡猾,小臣无能没能抓住他们,还望陛下降罪!”宇文成都把他父亲交给他的那一套说辞背了下来,这时候正好派的上用场。
杨广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成都,东西追回来了也就算了,他们逃不了的,总有落网的一天,正所谓穷寇莫追,下次不要这么拼命了,虽然说你是我大隋的第一勇士,可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杨广带些关系的对宇文成都说道。
裴矩看到宇文成都的这番造型之后就明白他们早有准备了,因为裴行俨告诉过他,说昨晚的宇文成都是没有穿盔甲的,还喝的醉醺醺的,既然如此那么盔甲上面的额血迹和灰尘是怎么回事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自己故意弄上去的,来讨杨广的怜悯。
再听到宇文成都的说词之后裴矩把头微微侧过去,看了一眼对面的宇文述,也只有宇文述那老狐狸才能教宇文成都说出这番话来吧?
宇文述似乎感觉到了裴矩的眼光,把头稍微自然地转过了一个角度,然后对着裴矩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对于裴矩开头那段话的回应一般。
杨广当然是没有功夫注意下面每一个大臣的反应了,宇文述和裴矩的小动作他也就自然没有看见。
“微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微臣也一样照闯不退的。”宇文成都迎着杨广的目光说道。
“陛下,昨晚上的事情并不能怪宇文统领的,何况宇文大人已经把所有的奇珍异宝找寻回来了,已经可以将功赎罪了,老臣觉得应该调查清楚那些贼人是怎么混进皇宫的,要不然的话皇宫岂不是成了那帮贼人的后花园了?来去自如。”裴矩打断了宇文成都的话。
殿中的少数大臣才听出来裴矩这番话的真正含义,剩下的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他们当然知道了,裴阀和宇文阀向来都是不合的,怎么这下子裴矩竟然帮着宇文阀讲话呢?
这段话听起来像是在替宇文成都辩护一般,可是越听就越不像了,当然了,这也只有那几个少数知道内幕的大臣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裴侍郎的话很有道理,这个必须查清楚,成都你可是已经查清楚了?”杨广点了点头之后问宇文成都。
这么一问而已,可是却把宇文成都他们爷孙三问了个汗流浃背啊,这才是关键啊,裴矩的嘴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一下子就砍在了致命的地方。
“这个、、、这个、、、微臣尽力去查。”宇文成想用一招拖字诀把事情给拖没了,可是事情有那么好吗?当然没有!
裴矩刚才的话故意把事情的重点放到了守卫这方面,用意不言而喻了,就是要查一查那些飞贼是怎么混进皇宫的。
其实在裴行俨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那些飞贼肯定是趁着宇文成都他们在皇城门口打斗的时候混进去的,这件事情一掀开来宇文成都想狡辩也是狡辩不了的,擅离职守可是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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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下)
冯佰祥是典型的书生。
十年寒窗苦读,终于是混出了人样,一举成名天下知?没有,他冯佰祥中举了之后并没有天下知,天底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今天之后就不一样了,至少,朝中的大臣全部都知道他了。
“微臣有本要奏!臣冯佰祥状告裴世基之子裴行俨与昨晚的贼人相勾结!他们是同党,望陛下明察!”就在宇文成都感到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冯佰祥救了宇文成都一下。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他自然也是猜到了那些黑衣人混入皇宫的法子了,可是他不敢如实回答,因为他还不笨啊,如果自己如实回答的话自己擅离职守的事情也就见光了,然后就见光死了。
可是不说实话吧那就是欺君啊,最后一番犹豫之后让他想出了一招拖字诀来了,想用拖字诀把事情慢慢往后拖,一拖再拖,到最后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宇文成都心中一喜,这老头真的是很可爱啊!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啊。
杨广正想着怎么来个一劳永逸把后顾之忧给解决了呢,突然间见到群臣的最后边闪出来一个人影,一个糟老头一出来就跪在地上,然后嘴里说什么裴行俨勾结贼人的话。
杨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但是那人口中的内容却是勾起了杨广的好奇心,杨广招了招手。
“下面所跪之人上前来,把事情仔细说清楚。”杨广把声音放大了点说道。
冯佰祥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心中大喜,觉得自己儿子的大仇得报有望了,所以赶紧屁颠屁颠地往前面跪了上来,直到到了距离宇文成都一步之遥的地方才停下来。
杨广这才看清楚了来人,这不是当年那个得罪过自己的书生吗?
当年杨广还是晋王的时候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四处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极力地拉拢朝中的群臣,大老百姓面前也是演着贤明王子的角色。
可是冯佰祥却是不吃这套,他曾经在长安城的大街上面多嘴议论过国事,这也就难免会说道国家未来接班人的事情,那些迂腐的士子都说晋王才是最好的接班人,可是这冯佰祥为了独立特行,竟然贬了晋王杨广几句,正巧的是杨广正好经过听见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冯佰祥开始悲剧了。
杨广当了皇帝之后继续遵循他老爹杨坚的政策,科举取士,冯佰祥作为一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自然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写八股文了。
不得不说他的八股文写的很不错,一眼就被主考官看上眼了,那主考官看到冯佰祥的卷子之后大有相见恨晚一见钟情的感觉,所以就毫不犹豫地在他额卷子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勾。表示可以录取的意思。
最后选出的卷子都交给杨广,要他钦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这时候的卷子已经不是密封的了。
杨广自然是可以看到那些卷子主人的名字了,当他看到冯佰祥的试卷之后眼前一亮,看完这卷八股文之后大有欣赏了一个绝美女子的感觉。
中国人就是有这个爱好,当他吃完了一个鸡蛋之后觉得很美味,于是就产生了看一眼那只鸡的冲动。
就在那个时候,杨广冲动了。
看了一眼那试卷的主人名字之后就记在了心中,钦点完了前三甲之后杨广举行了琼林宴。
也就是请那些新科进士吃顿晚饭的意思了。
夜宴上面的杨广兴致很高,着重鼓励夸奖了一下状元公还有榜眼大哥以及那探花郎,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冯佰祥。
于是问了一下冯佰祥是哪个,冯佰祥听到杨广问道自己,心中就像是藏着一只小鹿一般,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冯佰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冠,这才站了起来。
白衣如雪的冯佰祥一站起来就把杨广的眼光给吸引了过去,杨广看到那刻的冯佰祥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年在酒楼中谈笑风生的白衣书生,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模样还依稀在眼前,只不过现在变的老成了许多罢了。
杨广什么都没有多讲,只是看了冯佰祥一眼,然后便是让冯佰祥坐下了,一头雾水的冯佰祥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了。
同时中举的朋友们都得到了官职,全部外调,在外面历练几年之后再调回来重用,这是惯例。
冯佰祥在酒楼喝着这些人的饯别宴席,心中的苦涩却是难以诉说啊。
最后轮到他了,一年之后杨广把冯佰祥安排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位置上。
杨广之所以会想起冯佰祥这个人还有一段故事。
话说那天冯佰祥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面闲逛,正好碰上新科状元游街,那时候中了进士也就代表可以做官了,这可是非常光荣的事情啊,光宗耀祖啊,门楣生光啊,当然要在街上骑马游行一番了。
也正是如此,所以后人才有那么一首诗来着,说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就是中了进士之后骑马游街的情形,当真是荣耀之极了,极大的满足了那些书生的虚荣心了。
那说书生有什么缺点的话那么有两条是派的上号的,一个是文人相轻,另一个就是虚荣了。
状元公游街的时候是有导游的,那导游把冯佰祥推到一边,说是新郎君来了,你们这些小民要回避一下的,别惊到了新科进士的马儿。
冯佰祥被这导游同志这么一推之后就推出了火气了,同时也推进了杨广的视线了。
冯佰祥同学是个读书人,当然是不能骂人了,即便是心中再不满,那也是斯文地表达出来。
毕竟是满腹诗书的文化人,被那导游推开之后冯佰祥吐出了一句惊人之语:“报道莫贫相,阿婆三五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
意思很简单,你导路不要看见我穿的一般般就推来推去的,老#子当年也曾这般骑着马儿游街过来的,哥哥我也是风光过的人!
阿婆三五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这两句非常的生动,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啊,老婆婆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曾经是抹着最贵最红的胭脂招摇过市,也曾经引得许多青年才俊晕头转向!
就是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怎么滴就传到了杨广的耳中了,杨广这才想起来冯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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