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由撒哈拉边缘地带移到了中部腹地。”
阿提拉微笑了,说:“是你的女儿,李先生,指引我们找到这里。”
“我?”
“是的,你。你同你的男人之间有心灵的联系,我才能顺着这条看不见的钮带找到这里。”她说着,走近玻璃,望着德克的身体,目光中充满怜悯,低声又说,“有一个机会,也许可以拯救你的男人。”
“怎么做?”我听了之后问,其他的人则面面相觑,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的能力可以这么大。
“我带你进入他的思想,也就是说侵入他的脑部,去唤醒他的灵魂。”
“你已经这样做过了。”我想起初遇和到达这里的时候,她让我所受的痛苦。
阿提拉摇了摇头,说:“这一次不一样,前二次都是只进入了你的思想,来探索他的心灵方位,并没有同他做更深的接触。”
“深入会怎么样?”查理觉悟出什么,问。
“有危险,可能出不来。”
“出不来,会怎么样?会死么?”这一次轮到派洛斯问了。
“不会死,但她的灵魂会留在那里,同她男人一样,醒不过来。”阿提拉回答。
听到了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睁大眼睛。
19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查理严厉地拒绝了。
我想了想,说:“除了这办法,没有其它的了么?”阿提拉摇了摇头。
查理说:“还有一个办法,找到姆哈姆,只要找到他,应该可以让事情好转。”阿提拉没有说什么,却露出不可能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已经清楚了姆哈姆的下场。
“姆哈姆已经死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他?”
“我想我其实是见过的,在西班牙。”我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马德里的一幕……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倒在地上,睁着仅有的一只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着阿提拉的名字,并伸出右手,血迹斑斑的右手白骨暴露……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让你这样做!”查理严厉地说。
我坚定地说:“我要这样做,走了这么久我才找到他,我不想再失去他。”
“你已经失去他了,他死过一次,即使复活也成了一个机器,并不是人。”
“但如果我能够唤醒他的灵魂,他就不再是个机器。”
“唤醒!别听这个巫婆的谎话了,她说的都是骗人的。”
“骗人?到底是谁在说谎,让德克落到这步田地。我不想让他这样活着,如果要死,就一起去,只要别再象妈妈那样,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那样我受不了,受不了!”我一时情绪激动,冲着查理喊叫。而四周的人在这刻都沉静了,没人出声阻止。
沉默了一会儿后,查理沉痛地说:“洛丽,你不能忍受,难道我就能?是的,失去你妈妈是我最大的不幸,我用了很久的时间还是悲伤。所以我不想再承受一次,我的女儿,我也不能失去你,你已是我的唯一!”
听了这些话,我的眼泪不能控制的流淌,我靠近他,说:“爹地,你以前为什么不说?我不是第一次出生入死了。”
“那是因为我有把握你不会出事,我跟着你呢,洛丽。但这一次太超乎想像了,我没有把握,一点儿也没有,所以不能同意。”
派洛斯在旁听了,感动地说:“是啊,不……”他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嘭”的一声推开。冲进来的是一个士兵,满身是血,喘着气说:“出,出事了。”
室内的人都怔了怔,查理问:“出了什么情况?”
“储藏室的守卫死亡,恶灵追踪者的尸体都不见了!”那个士兵急促地说。
查理呆住了,说:“怎么可能?没有母体他们不可能复活!”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悟出什么,彼此相望。然后,派洛斯说:“缺了二个人!”他这样说后,我意识到问题出在那了,原来跟着查理到这儿的人,除去进口的守卫要值勤仍留在原地外,其他的人都跟来了,但是到了这间办公室后,有二个人没有跟进。这二个人不是阿拉伯人,是简和乔尼。他们中途悄悄退出了,由于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德克身上,没有一个人觉察,甚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
查理眉头紧皱,说:“这二个人是属于北约那个部门的?”一边说一边走到室内放办公桌的地方,打开桌上的一台大屏幕电脑,操作起来。
“简是英国军情六处的人,以前是摩沙德。乔尼是西班牙人,从军队退役后做一些情报交换和军火交易。”我说。
“太复杂了,我记得简这个姑娘,但她怎么跟一个走私犯在一起!”查理说着,停下手上的工作,盯着屏幕说,“真糟糕!太不可思议了。”听他这样说,我走上前,和派洛斯一起去看电脑,那上面显示着整个金字塔的结构,纵横交错的通道和大大小小的石室。一些蓝红点遍布其中,在屏幕上游移。
“这些是什么?”
“蓝点是我们的工作和保卫人员,红点是那些恶灵追踪者。他们又活了,并且开始不受控制的杀人。”查理说话中,屏幕上的蓝点在红点接触后,一个个消失。
派洛斯喃喃地说:“事情不妙啊。”
这时,办公桌上的通话器响了。伴着枪声爆炸声,有人在另一头喊叫:“喂喂……不知道怎么了?他们都活了!现在正攻击我们!请求撤离,请求增援……请长官指示!”
查理听了,拿过话筒,说:“所有人员撤离该地区,所有人员撤至18号地区,封闭所有通道,重复一次,所有人员迅速撤到18号地区,10分钟后关闭所有通道!”说完,他站起来,打开办公室左面的一个柜子,露出里面的枪械。崭新的枪支排成一排,是一种从没有见过的枪型,枪管口径大,枪身短而阔,带有转动式弹夹。查理拿起一支,递给我,说:“用这种枪。”又打开弹药盒,里面的子弹银光闪烁,弹头是透明的,装着一种蓝色的液体。派洛斯拿起一支,问:“这是什么子弹,怎么用?”查理一边示范装弹,一边说:“这是专为这里准备的爆裂弹,打中什么就爆炸什么。而且含有至人死命的病毒,普通子弹打不死他们。”说话间,我,安哈德和派洛斯都拿了一支。阿提拉不拿,几个阿拉伯人则拔出了弯刀。
“冷兵器可以么?”我问。
“可以,但是要砍中他们就难了,他们力大无穷,又敏捷灵活。而且最好劈头,否则不能阻止他们。”查理冷冷说,听了这话,他们怔了一怔,又纷纷伸手,拿起了枪支。派洛斯笑了,而查理又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件防弹衣,对我说:“只有一件,虽然不太管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洛丽,你穿上吧。”
我说:“不,我不用。”
查理走到我身前,说:“还是穿上的好。”说着,给我披上了防弹背心。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站在他怀里,他给我穿衣的情景,心内一阵温馨,又一阵酸楚。
“你呢?”
查理露了个微笑,说:“你看,我有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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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他呢?”我看着玻璃内的德克问。
“放弃吧。”查理说着,不等我回答,便率先走到门口,拉开门,转头示意我们出去。派洛斯看了看我,然后第一个响应,迈步走向门口。阿拉伯人跟着走出。我望着德克不动,怎能让我舍得他!不行,不行!在内心的挣扎中,阿提拉来到我面前,说:“时间不够,现在离开不等于永远放弃,他总会在这儿的,只要你们心灵相通,就一定能再次找到。”
“他会不会死?”
“现在的重点是,你会不会死?”
查理在门口说:“她说得对,在这种情况下,你救不了他。”
我想了想,内心虽然还是舍不得,但只好让阿提拉拥着退离。
出了办公室,室外的工作人员已走的无影无踪。派洛斯停在大石室中,看着四周的八个洞口发呆,我们出来后,他问:“朝那条路走?”查理刚要说话,异变突起。从石室一个洞口处,闪进一个人。派洛斯立刻举枪,却听那个人喊叫:“不要开枪!是我!”冲进来的原来是刚才失踪的乔尼。
“你到哪儿去了?”查理严肃的问。
“我找简去了,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在乔尼的后面,出现了一个骇人的身影,一只人形的野兽。
那野兽身躯粗壮,下身穿着条军裤,赤着大脚,脚爪尖利,满头黄色的乱发披散,面目丑陋,皮肤成紫黑色,眼睛呈金黄色,瞳孔收缩成一线,就象山猫,凶光毕露,盯着我们一声咆哮。“是恶灵追踪者!来得好快!”查理说着,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一起举枪瞄准。“趴下!”我喊着,乔尼向前猛扑,虽然反应迅速,但还是让那只兽爪扫了一记,在他大声呼痛中,枪声爆响,子弹如雨倾泻,射向恶灵。而追踪者弓下身子,一纵,快速向左向右的闪移,在这一瞬间,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中了几弹,爆炸中弹孔绿液四射,但只是让它停滞了一下,便仍然迅猛弹跳,绕着圈子发动攻击。鲜血四溅,惨叫声接连响起,安哈德和几个阿拉伯人被撕的四分五裂,玩具一般抛掷倒地。
一片混乱里,查理喊:“小心!洛丽!”接下来就看到追踪者的利爪扑到了眼前,我下意识的向后倒纵,做着后空翻的动作,耳旁听派洛斯大声吼叫:“雅典娜!”并猛烈射击。而我翻滚着,眼前空间倒错,风从耳旁刮过,感觉空气似乎凝固,忽然看到阿提拉的身形高高飘起,铮的一声脆响,手上多了一样东西,寒光闪闪,迅雷不及掩耳,飞舞了一下,便听到野兽狂哮,停止了追击。而我刹不住势,又翻了二下,立定后一看,恶灵的头部已劈开,裂成二半,向前又走了几步后,裂缝扩大,身体由上到下,分成了二片,这才一左一右倒地,手脚却还在挣扎跳动,腾腾拍地。在它的旁边,阿提拉双手握着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面容冷峻,说:“你没事吧?”
“想不到一个巫师还有这一手!真是多才多艺,你从哪学的?”派洛斯赞叹。随着这一句,阿提拉掀开黑纱,长剑铮的入鞘,身上的黑纱恢复原样后,就再也看不出什么。
查理快步走到我跟前,问:“没受伤?”
我点了点头,说:“这些东西好象同我以前见过的不大一样。”说着,我搜索着乔尼,他已经爬了起来,只是背上多了几条血痕,他喃喃咒骂着,一边让派洛斯替他简单包扎。
阿提拉面色沉重,说:“这说明我的感觉没错,母体一离开沙漠就起变化了。”
查理一边换着弹夹,一边说:“是的,现在连这种特制的子弹也起不了作用,证明它更危险了,我们得赶快行动,恶灵不只一个。”说着,他快步小跑,向一个出口行进。
“跟上!”他说。
阿提拉看了一眼她的部下,阿拉伯人中只有安哈德和另一个人活着,但是已受重伤,躺着只能呻吟。我说:“不带上他们!”
派洛斯这时已扶着乔尼走到门口,回头说:“洛丽,他们不行了。”
阿提拉摇了摇头,挥手说:“我们走吧。真主会保佑他们,升入天堂。”说着,向着二个阿拉伯人露了个微笑。二个人回了个微笑,其中安哈德示意巫师尽管离开。阿提拉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出口。
我跟着出发,走了几步,又跑回他们身旁,蹲下身在安哈德的手上塞了个手雷。他们没有带上这个,现在又正需要。安哈德握着手雷,感激的看着我,用一贯别脚的英语说了一声:“谢谢你!公主。”我拍了拍他,没有说什么,起身跑向洞口。
查理和派洛斯还在等我,见我来了,查理说:“从现在开始,行动快点,就算我受伤也不必停留!”说着,带头进入安全通道。
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了一声爆炸的巨响,毫无疑问,这是二个阿拉伯人最后的消息。
“妈的,这群野兽!”乔尼大声咒骂。
21
长长的通道,连着一间间石室,穿过石室,是又一条通道,通向另一个未知的地点。我们在其中穿行,目的地明确,但在到达前,会发生什么?全是个未知数。身后,可以听见一些莫明的低吼,在通道内盘回深入,凭感觉可以知道追踪者就在后面,迅速靠近。
忽然,通道里灯光一暗一亮,之后响起了警报器刺耳的声音,有一个扩音器开始重复说:“警告,所有通道五分钟后关闭!警告,所有通道五分钟后关闭!……”听到这些,查理加速前进,边跑边喊:“快!快!”随着他的脚步,拍打出了这样的拍子:通道就要关了!通道就要关了!这意味着争分夺秒,要抢在时间的前面。我们全力冲刺,而乔尼气喘吁吁,一直在流血的背部使他第一个吃不消,一个踉跄后派洛斯没扶住,他跪了下来,说:“不行了,你们走吧。”我回过身,和派洛斯一左一右架起他。
查理转身,对着乔尼严厉地说:“再跌倒一次,我就先毙了你!”这时,一边的阿提拉伸手指嘘了一声,侧耳静听。
“怎么了?”派洛斯问。
“有人在哭!”倒是乔尼第一个觉察。
查理疑惑地听了一听,皱着眉头说:“在左侧的通道,但我们已没有时间救死扶伤!走!”
我说:“是个女人!好象是……”
乔尼触电似的大叫:“是简,是简小姐!”说着他摆脱开我们的扶持,就象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恢复了精力,迈开腿就跑向另一边的通道。查理厉声阻止,但是没有用。我和派洛斯追着乔尼,进入了一个叉道,就看见眼前几米之外,有一个女人长发披散,缩在地上蜷成一团,凄惨地哭泣。只是那哭喊极其尖锐,有些异样,好象……什么呢?
“简!”乔尼惊喜地大叫,“你到哪儿去了?”说着,他伸手去扶。
阿提拉在后面大喊:“别碰她!”
乔尼没能听见,他双手扶着简的肩膀,说:“简!别哭……”这话没能说下去,是因为他已不能说话。五根尖利的刺无声无息从他的背上穿透,又消失在五个血孔中。乔尼张大了嘴,热泪涌满了疑问的眼眶,他又是惊讶又是痛苦,慢慢倒下。
“好痛……”他最后说,“简……”那一声西班牙低低的温柔随着呼吸停止而没落。
“简!”我大声说,“你干了什么啊?”
简从地上站起来,右手指甲尖尖的,伸出有三公分,正是这个刺穿了乔尼的身体。望着上面的鲜血,她举起手指舔了舔,随后指甲缩短,恢复原样。
“嗨!洛丽……”她说,声音沙哑,目光妖异,瞳孔扩大,暗黑色的眼珠深寒无底。
“原来母体在她那儿!”查理说。
“是的,简是母体挑选的,我早就怀疑他们几个中有一个是符合母体寄居的,只是猜不到是哪一个?它真是极善隐匿。”
派洛斯问:“不符合的会怎样?”
阿提拉说:“你应该见过,会皮肉不存!”她这样一说,派洛斯立刻想到了西班牙的白骨,这么说来,母体是在找到简后,才放过的我们。
“上帝!”我又是震惊又是痛心。
“嗨!洛丽……”她又说,瞳孔忽大忽小,变换着色彩。
“我怎么了?”简又显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苍白,看着地上的乔尼,双手抱头,喊:“天哪,天哪!我干了什么?……”她痛苦地流下了眼泪,“乔尼……”
“她醒了?”派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