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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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的雪-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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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说:“也许,不过我不明白做为一个情报分析人员,一个特别处的高手,为什么会分配到亚洲的领事馆?另外,请别叫我小孩!我不是小孩!”
查理说:“你要找原因么?女孩,是因为你在中东失败了,并且为着一些心理因素你不再是一个合格的高手。其次,在谈到敏感字眼时,请用隐语,以免被一双看不见的耳朵听到。”
我说:“我没通过心理测试,不代表我会疯掉,我的精神没问题。还有,我提醒您这间办公室没有窃听器。您尽可以说一切想说的词。”
查理看着我,严厉了起来,说:“是么?我希望你没有问题,不过从这些天的表现来看,你远没有达到目标,所以你还待在这里,而别人都前进了。你原地不动呢,女孩!”
我说:“别叫我女孩!我在原地是因为没有工作可做,在上海我是多余的,我不得不表现无聊,难道我在这儿还能得个优么?”
查理审视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放缓了口气,说:“洛丽,你感情太重,干这行你不合适,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没忘记?”
我心下一沉,问:“忘记什么?我不记得了。”说完,我觉得心里好象有另一个声音在喊:别提那个人的名字,别提!耳中却听查理说:“你失去了个搭挡,这没什么,你还没有失去整个人生,振作起来吧,洛丽,你看看你脸色苍白呢。”他提了,他还是提到了他!虽然没说他的名字。我拼命忍住眼泪,说:“一个搭挡是不算什么,不过一个男朋友呢?”
查理怔了一怔,疑惑地说:“你对德克感情这么深?你认识他才不过几个月?”他终究说出了他的名字,我眼睛都湿润了,含着泪说:“有些人不能用时间的长短来恒量,我没有象你这样容易忘怀,就象忘记妈妈那样!”
查理的怒气闪了一闪,我知道我刺痛了他,不过他看见我双目的泪光了,这使他平息了怒意,他满脸痛惜地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对德克感情这么深,也许我错了。不过,我早就叫你不要做这行的,洛丽,你老爸做军人已做得够糟了,你为什么跟进呢?”
我微转身躯,掉过头去,将眼泪甩到身后,说:“你知道原因,在许久以前你就知道了的。”
查理暗淡了眼神,说:“这么久了,我很后悔没跟你早点谈,你妈妈不在后,我应该多点时间陪你,这样的话也许你不会步我后尘。”他说这些有什么用?过去的已无法挽回!我想。
门在这时被推开了,英国上海领事馆领事汉密顿.卫尔斯走了进来。他六十多岁了,但面色红润,精神包满,体格同我父亲一样健壮,只是身材比不上查理魁梧高大,除此之外他还是秃顶。毫无疑问,在外形上我父亲康纳利.李要帅气,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怪不得让小他好多岁的米丽雅迷恋。汉密顿进来后,笑着说:“父女俩说得怎么样?查理你告诉洛丽了么?”我问:“什么?”查理郁闷地说:“还没说呢。”
汉密顿看了看我们:“有什么不对?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查理挥了挥手,说:“别去管了,我来说说这次到这儿的目的。”说着,他恢复了平静,对着我,“据中国反恐方面的情报,极地的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在中阿边界,中方向我通报后,北约决定尽快行动,由于是在中国境内,要通过中方的合作,才能完成。这次是派我来同中方协调,另外,由于超级行动组只有你一个成员在中国,所以需要你来完成任务。”
我怔了怔,说:“是那个人?别林斯?哈克唯?不会是拉尔吧。”
查理说:“是终结者。”我呼吸为之停顿,终结者是恐怖联盟中头号杀手,领导着极地最精锐的地下战斗员,是比拉尔还厉害的人物,在西方情报机构眼中拉尔其实是一个精神领袖,远比不上一些实际策划人的恐怖,终结者就是这样的策划人,他的隐秘程度极深,美国中情局和北约军情总部连他的姓名年龄都不清楚,只知道他确是存在,用的代号很有讽刺意味,叫做终结者。山姆大叔对此最为反感,并为之穷追不舍。
静默一阵后,查理说:“有什么问题么?”我问:“他来中国做什么?”
“不太清楚,不过中方认为他同东拖分子有联系,这一次也许要同这个组织接触。”
“有确切的地点?”我怀疑地问。
“没有,只是知道他在中阿边界,中国一方的成分较大。”
“怎么合作?美国方面会介入么?”
“由中方的一个特种作战队来进行这个任务,并同意北约派一个联络官,二名军事观察员参与行动,没有多的讨价还价,就是这样。”
汉密顿说:“最后我想再说明一点,行动无任成败,中方都没有此事的记录,并不予承认,北约方面如果有人员伤亡,责任自负。”
3
上海。虹桥机场。
我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一幅墨镜,拎着一个包跟着查理从一个免检口进入。在机场上有三个人早早的等候在哪里。二个是中方人员,一个是北约的另一个军事观察员。见了我们后,三个人迎了上来,我看了看那个军事观察员,是个熟人,美国黑鹰战队的成员,上尉派洛斯。美国人强壮高大的身材站在中国人间,如同鹤立鸡群。见了我,派洛斯方方的脸上微微笑着,同我例行握手。中方人员照例说了一通门面话,然后引我们去上一架小型飞机。
趁着查理同中方人员搭话联络业务时,我悄悄对派洛斯说:“上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派洛斯笑了笑,说:“是全球化把我带到上海的,雅典娜,请称呼我少校。”我听了,冷冷地说:“哟,升官了,派洛斯少校!”派洛斯耸了耸肩,说:“我知道,因为某些行为我在你眼里是个小人了。”
“至少不是个君子。”
“为了我的打小报告,也不用恨我这么久吧?”
“是。”
“哦,真的?”派洛斯怀疑的说,“不过我听说女人是因为爱而恨。”说着他向我凑的更近一些。我用手挡住他的呼吸,说:“少校,你的呼气太粗重了。”派洛斯低声笑着,稍稍离开了点。这时,中方人员和查理已快步上了飞机,我同派洛斯已落后了好几步,查理在机口回过头,皱着眉看了看我和派洛斯,示意我们跟上。
登上飞机后,我和派洛斯坐在了一起,在起飞后,我撇了撇嘴,说:“这不是在掩耳盗铃?中方不是反对美国把手伸这么长么。”派洛斯在起飞的颠簸中伸了伸懒腰,结果触到了我的胸部,他连忙说:“对不起。”我打开他的手,说:“可恶,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夸张的大呼冤枉,说:“这不是我的错,是飞机太小了,雅典娜。”查理在前面回过头来,问:“少校,你称呼洛丽好几次雅典娜了,请问这是为什么?”见有人插嘴,派洛斯不大高兴,看了看查理,说:“这关你的事么?”查理盯着他看了看,然后说:“这很关我的事,我想我为自己的女儿取了个名字,如果有别人不识相的硬要另叫一个,我想我有权知道为什么?并且还要征得我的同意。否则,我会叫那个不识相的人很无趣!”派洛斯听了,看着他呆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见了这傻样,不竟抿嘴一笑。查理便转头对我说:“至于你,小姐,要记住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打情骂俏的。”随后把下巴冲派洛斯扬了扬,又说:“另外,记住这油腔滑调的小子是北约军事观察员,不代表美国。”然后他回过头去,谈话到此结束。在以后的行程里,我和派洛斯都沉默似金。
飞了很长的时间后,飞机在一个小型军用机场降落,这是中国设在中阿边境地区的一个军事临时场所,在这儿驻扎着一支待命而动的特种部队。

4
下机之后,中方官员先安排我们休息。我因为是个女性,被单独分到一个军用简易帐篷里。和查理派洛斯道了晚安后,我走进帐篷,坐了这么多钟点的飞机,真是有些累了,我把自己的身体重重投到行军床上,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扑面而来,好久没有过军旅生活了,都忘了这是什么滋味。
听着外面虫子鸣叫的声音,感觉灵魂是这么的安静,我内心竟是这么向往大自然,但转而想到明天的任务,又是一阵厌倦,战争总是没个完,你想说不做了,但又怎么能够避开呢?沉沉的眼皮渐渐合上,我不再想了,任那脑细胞放松休息。睡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白茫茫一片的撒哈拉,在非洲古老的土地上,在阳光强劲的索马里……哦,是的,是索马里!在风尘间浮现。荒芜、饥饿、贫穷,死亡在摩加迪沙已麻木,人们对遍地的尸体莫然。没有眼泪,只有疲惫的绝望。我在飞速的视线中穿行,掠过一片片硝烟,耳边是黑非洲远古质朴的鼓声以及苍老悲凉的歌曲。突然,一个背影浮现,面目模糊,但是我清楚那是谁,那是他!别转过头,请别!不,不!转吧,转过来吧,让我再看一眼你的样子,记一下你和蔼的笑容。你转过了头,缓慢地转过了头,可是你的脸是一片空白,就象雪一样空白。
    我向你吃惊地问:“怎么了?德克!”
    “怎么了?艾斯丽!”他用一种嘶哑的音调重复地说:“怎么了?艾斯丽!”他的呼吸是那么沉重,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伸出手,便碰到了一个冰冷。一个冰冷?我感觉越来越不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四周是黑黑的暗夜。我坐起来,右手摸索了一下,那冰冷的东西是一支袖珍手枪。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德克。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一个可怖的恶梦,最近我老是做这种梦,也许我该考虑退役了,战斗不再适合我。
我重新躺下来,强迫自己闭上眼再次入眠。明天还有许多事呢,不能不睡足,得好好体息。可是就在我又一次睡眼朦胧时,脑海中似乎又听见他沙哑地说:“怎么了?艾斯丽!”这声音牢不可破,好象被死死地钉住在那里,无法磨灭。
    我流下了眼泪,在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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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特种部队开始集结。中方联络官和查理交换了一下情报,决定部队分成八组,每组十人,四组做增援,四组从东向西成扇面搜寻。这是因为虽然知道“终结者”在这个山区,但不清楚确切营地的缘故。
查理和中方联络官留在基地,我和派洛斯随第一小组乘直升机出发。
第一小组的领队名叫石金,是中国云南大理人,靠近那里有传闻中美丽的香格里拉,不过我没有去过。原则上他说了算,我和派洛斯得听他的。部队是中国的,指挥自然是中方人员。但这支部队在装备上稍落后于北约,在地面搜索却没有全球定位系统。而侦察器材、破障武器、声音监测器和夜视装备等都有配备,通讯也靠卫星联络,不过和北约的频率不一致。为了和中方配合,我和派洛斯也用了他们的卫星耳机,武器则带了自备的。M16突击步枪是中国队员的主武器,而我和派洛斯带的是速射连发手枪,一把军刀,我多带了二支枪,一支是自己组装的厄玛100狙击步枪,一支是藏在我小臂上的袖珍手枪。除此之外,是弹道头盔、防护服和夜视眼镜。
直升机共四架,结队飞行。我在机上,朝下望去,山林一片片向后速退,风从耳旁括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派洛斯坐在我对面,拍了拍我的肩,说了一句什么。可是机声隆隆,根本听不清,我看着他,张口做了个疑问的表情,他笑了笑,坚起了大拇指。这是个美国手语,好运的意思。
我微笑着,用手打了一个“V”。派洛斯把手拢在嘴边,大声说:“你是胜利女神,雅典娜!”这一次我听见了,在展露的笑容下是我微微的苦涩。曾几何时,德克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一次他却没有回来。
机上别的队员看了看我们,都露出了微笑,他们一定觉得我们很有趣。派洛斯拿出一支雪茄,请石金抽,石金摇手拒绝了,他又递给别的队员,其中一个伸手接了,点火抽了一口后,翘起了大拇指。这以后,双方都有友好的感觉。有时候,一根雪茄,毕竟是有用的。
飞行员这时转过头来,拍拍队长石金,用手指着下方,向他示意。石金点头,随后大喊一声:“准备!”队员们纷纷整装待发,而直升机定在一处山林的空地上方,就这么停住了。石金又吼了一声:“行动!”说着率先起身抓着一根黑绳,向下抛落,人紧跟着滑下地面。队员们纷纷跟进,从空飞降。
到了地面后,分四组散开,直升机打了个盘旋,掉头飞去。石金集齐第一组人员后,带领我们向深处搜索前进。根据情报,“终结者”一伙就在附近驻营。特种队经过三小时的行军后,发现了踪迹。第一组调度其他四组人员,收缩部队,包围目标。我跟着石金,身后是派洛斯,在山林中穿行,在越来越接近敌方时,突然从耳机中传来一阵杂音,有一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噼……德斯……发现……噼噼……”我停步,石金举起右拳,第一小组全体静默不动。风从山间吹过,带来一阵沙沙叶响。石金举着右拳,侧耳静听,林中除了风,只有鸟鸣。但是,危机就在眼前,我的心跳动剧烈,握紧的手枪缓缓端起。石金右拳猛然放开,队员们迅速向四方散去,伏地举枪,准备射击。我忽地插起手枪,从肩上拿下狙击枪,上膛,举枪至肩膀上,从瞄准镜中搜寻目标。派洛斯站在我身后,握着手枪察看周围。过了一会儿,他问:“怎么样?”我没有回答,在十字镜中,山林隐晦。再观察一阵后,我摇摇头,说:“没有。”石金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队员们恢复前进。
石金走到我身前,说:“很奇怪,刚才确是有危险,但一会儿就没有了。”
我放下枪,说:“队长,你的感觉是对的。现在虽然平静,不过危机一定存在,要队员们小心!”
派洛斯满脸疑惑,说:“难道是他们发现了我们?”
石金说:“也许。”说完,他向他的队员打出了警戒的手势。这时,耳机中又传来了声音,是另一个小组的:“噼……噼……第六组报告,第六组报告……噼……”
“收到。回话。”石金说。
“已发现目标,噼噼……已布置在外侧。”
“知道,请勿行动,等别的组。”
“收到。等……什么?……等一下……”耳机中猛然枪声爆响,淹没了话音。
石金怔了一怔,说:“第六小队,怎么回事?为什么开火!”
枪林弹雨中,耳中听到那个第六小组队员说:“……有东西袭击我们……有一个……”话到一半,通讯到此中断。静静沉默中,队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了。石金眉头紧锁,耐着心重复呼叫,但是第六组再没有回音。
终于,石金停止呼叫,向基地通讯:“基地,收到。请回话。”
“收到。请说。”
“第六组出事,请求增援。”
耳机里一阵静默后:“知道。人员伤亡怎样?行动要中止么?”
“还不清楚,行动不要中止,我要到目标地。这一回可能要强攻!”
“知道。如有不测,中断行动!”
“知道。”石金说完,向队员们下令:“所有小组,强行进击!”听到这里,第一组队员如入林猛虎,冲锋前进。迅猛行军一阵后,就望见了恐怖联盟的监时营地,几间草草搭就的木屋。石金指挥第一小组抢占有利地形,其它小组则包围营地。同时,发现了最先到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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