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当中),我叫你来是希望你把这个家伙带来,要不然他要真是下克上,那不用算也知道肯定会人头落地了。”
黄明又向前膝行了两步,“司令,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也是带兵的,当知军法如山的道理。”
黄明在军事法庭上愿意用自己的各项战功来保夏柯赏一命,这当然没有被法官接受,不过最后的计算结果却是夏柯赏不会被判死刑,甚至无期都不会判,原来这个贪污团伙虽然规模庞大,但是涉案金额并不算太高,再加上这份金额被众人一分摊,军营中破案率比较高,所以惩罚系数并不大,结果七算八算下来他也就够不上死刑的标准了。在倾尽家财交纳了一笔罚金之后夏柯赏还要面对一份十年的苦役,这让大家都没有想到,连李富贵也没有想到打了这么多天的雷之后竟然只下了这么一点毛毛雨。
“阿陆,你说我这算不算作法自毙?本来这种罪行怎么都该杀的,现在竟然只是判罚十年的苦役,真是太便宜这小子了。”李富贵在结案后与陆归延谈论起这个案情。
“我想我们在计算损失的时候少算了一样,那就是这种行为对军队将会产生巨大的伤害。”陆归延也不赞成如此轻判夏柯赏。
“对,的确如此,我明天就命令他们重新更改损失的计算方法,不过现在也不能把夏柯赏抓回来再审一遍了,真实便宜了这个小子,可惜了第四军团啊,现在降到丁级去了。”忽然李富贵若有所思的把头偏向一边,“现在当然不能更改对夏柯赏的判罚,不过这苦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服法就是由监狱来决定了吧?”
陆归延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你真的觉得能够这样做吗?在监狱里把他弄死?执法犯法等于在损害法律的源头,只是为了一个夏柯赏,值得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加重他的服刑强度,事实上正相反,我打算在他身上执行一种更人道的苦役。”
“更人道?”
“是的,他将在监狱外服刑,这一批贪污犯都将在监狱外服刑,当然只是有限制的自由,毕竟是服刑人员,生活标准按照社会底层的进行配给。”李富贵得意洋洋地说道。
“在哪里?”
“第四军团。”
陆归延倒吸了一口凉气,“第四军团因为他们而降级,士兵们会恨死他们的,这样做不就等于要他们的命嘛。”
“我会派人保护他们的,还是应当相信我们战士的觉悟,可能大家会对他们不太礼貌,但是不会真地对他们造成什么人身上的伤害,他毕竟是那里的老领导。”
“你这么做并不是仅仅要整治这些贪污犯一番吧。”
“那当然,将来我会推广这种服刑的方法,”李富贵嘴角带出了一丝笑容,“老局长犯了法,只要不是太重是不会去坐牢的,他将会在曾将工作、战斗过的地方扫上几十年的地,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的门口有两三位前任因为贪污而落到了这样的田地,这就的等于不断的在提醒你,是不是。”
陆归延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是那个我熟悉的李富贵,高啊,很有点当年明太祖剥皮实草的神韵。”
二鬼子汉奸李富贵 第五十八章 友好使团
这次第四军团的高层全部落马给整个富贵军极大的震动,黄明一系在陆军中基本上再没有立足之地,不过毕竟没有人被杀头,黄明仍然跑来感激李富贵网开一面。陆树城和林雨长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有些矛盾,自从黄明接管了海军之后,这个人一直非常活跃,第四军团驻扎在浙江,借助与海军的特殊关系夏柯赏一直认为自己也应该是乙级军团中的一员。所以黄明的人被从陆军中排挤出去这两个人倒是很乐意看到,可是李富贵如此不留情面的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逮捕,这又不得不让他们两个感到有些害怕。李富贵在外虽有天杀之名,对内部的要求也一向严格,但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还是会表现出宽容的一面。这次的事件在他俩人心中都敲起了警钟,尤其是陆树城,他总觉得自己无法真正成为李富贵的心腹,所以经过这次的刺激,立刻变得更加谨小慎微起来。
乡会的升级选举不需要老百姓投票,所以本来没有必要非放在冬天进行,不过这次正好赶上了这样一个时候,所以选举造势的规模就一下子提升了上去。经过这几年政治生活的锻炼,议员们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远大前程,如果能够一举进入省议员那可是给个县太爷都不换的职务。所以大家一方面在背后平衡利益、拉票许愿,另一方面又走上街头借着冬天举办各种庙会来为自己造势,两江的大地上立刻变得热闹非凡,美国的代表团就是在这种欢快的民主气氛下来到两江的。
美国人到达中国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他们为了赶在圣诞节前到达中国不顾风浪连续半个月开足了船上的机器,欢迎仪式被定在上海,这里的繁华相信能够给美国人一个不错的印象,当天码头上聚满了人,本来李富贵是打算弄些小朋友每人拿两枝花束在那里喊一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后来觉得这样有点恶心,就干脆改为组织这次回国人员的家属到码头上迎接远方的游子,另外在报纸上发出通告这一天在码头区将有免费的杂耍表演,果然一大早这里就人山人海了。
邮轮靠岸的场面非常感人,各种彩带在空中飞舞,人们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这熟悉的面孔,情感不再被压抑,一时之间喜悦、欢腾、泪水在码头上随处可见。在这一片喧闹声中容闳向李富贵介绍了卡梅伦和巴纳德,双方扯着嗓子进行了简短的交谈,然后就是卡梅伦先生的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完全不受这样一个嘈杂的环境所影响,只管放开嗓门大声的谈论起他此行的目的。
在李富贵听起来这些都是用不上的废话,无非是一些开拓美中友好、大家合作愉快的套话,李富贵不明白这些话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场合说完,难道他不觉得这样大声的嚷嚷让人很不舒服吗?
在司仪的大声叫喊下码头上的人们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那些玩杂耍的也停下了手中的把戏,下面是李富贵致词,李富贵站在一个箱子上进行了简短的发言,“我知道今天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大家分别了这么久,所以我在这块地方看到了无限的喜悦。我们远离家乡的亲人们平安无恙的回来了,这要归功于本次带团的团长和一系列的工作人员,是他们使这次的出访井井有条。这样一次大规模的出国考察在中国历史上恐怕还没有过,它必将被载入史册。同时无一人伤亡的结果也告诉了我们海外并不可怕,如果你们这么多人跑到山东去我就没有这么大的自信了。”李富贵的话引起了下面一片的笑声,“我希望这只是个开始,将来还会不断的有人出去然后再回来。我们的先祖曾经组建起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船队,今天我们再一次证明了自己不会惧怕海洋。”
看着下面的人们被挑起的民族自豪李富贵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在中国激起别人做事的热情最好的方法还是告诉他们说他们的祖宗做过一件同样的事情,并且拥有什么样的成就。到什么时候我们听到祖宗还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能够热血沸腾就好了。
与李富贵的演说相比,卡梅伦的讲演就让人有些提不起兴趣,一方面他的话经过翻译之后激情打了折扣,另一方面他太过于强调未来了,李富贵知道中国人大多数对未来都持怀疑态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人讲话太啰嗦,李富贵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当一系列的欢迎、庆祝活动结束之后,李富贵与参议员进行了一次私下的交谈,让卡梅伦没有想到的是李富贵在整个会谈期间总是在向他推销中国的工业产品。卡梅伦觉得这完全弄错了角色,本来他到中国来就肩负着为美国产品争取更多中国市场的任务,没想到现在反而倒了过来。
李富贵拿出一把左轮递给卡梅伦,“这是我们的军工企业刚刚生产出来的最新产品,已经得到墨西哥牛仔们的好评,参议员先生可以带几支回去给陆军的人看看,我想美国肯定也很需要这样的武器。”通过引进成套的机器设备,富贵军现在已经能够少量的生产当时世界上的一些制式武器,虽然从工艺上来说还略显粗糙,但是毕竟是自己开始生产了,不过李富贵拿给卡梅伦的东西可不是淮阴兵工厂生产出来的,这些左轮手枪属于贴牌产品,他们的原产地在英国。
枪械的精致让卡梅伦吃了一惊,不过他还是弄不明白李富贵究竟想做什么,“李将军,就我所知你们刚刚向美国下了一笔左轮手枪的订单,既然你们已经能够生产这样好的产品,为什么还要向美国购买呢?”
“准确的说,您手上拿的是样品,我们目前还不能大批量的生产,但是在一两年后军工在中国的产能将会被释放出来,所以我想事先为这些产品寻找好销路,就我所知美国国内对武器需求十分大,同时煤、铁、铜这样的战略物资你们肯定也十分的需要,是不是?”
卡梅伦挠了挠头,美国需要这些战略物资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李富贵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他感到十分的不解,为什么从李富贵的话里他感觉到对方认为美国会对武器和战略物资产生极大的需求,甚至会到中国来采购,“李大人,美国对这些东西当然有很大的需求,不过我们自己的生产能力也一直在发展,恐怕不会产生突如其来的购买力,中国的产品当然可以自行进入美国市场,不过如果要官方来做出采购恐怕有些困难,你应该明白。”
李富贵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不快,“参议员先生,看看您手中的枪,质量绝对可靠,而价钱要比欧洲货低上不少,我可以发誓这些买卖我是舍本在做。当然我也知道如果您向政府提议购买中国武器一定会被人嘲笑,我只是希望如果美国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发现需要大量采购而造成供需矛盾的时候,参议员先生能够提醒政府在遥远的东方有这么一个货源。”
卡梅伦长出了一口气,实际上如果李富贵坚持的话他本来是打算游说军队多多少少的买上一些以避免激怒这个奇怪的人,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并不费什么事,虽然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李富贵会觉得美国会突然需要大量的战略物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然没有问题,布坎南总统对阁下也是相当的敬佩,如果有机会能够回报阁下在中国为我们所作的一切,相信他也会非常高兴的。”
李富贵对布坎南这个民主党人不感兴趣,如果美国真的能有订单落到他的手里那也肯定是从林肯那里得到的,这次容闳访美李富贵反复交待与美国民主党的政府只需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反而是与共和党要拉好关系,之所以这次访问团是由参议院出面组织的,也是因为容闳是向议长提出派出代表团回访的要求的。“参议员先生是共和党人吧?”虽然容闳的信上提到过,不过李富贵决定还是核实一下。
卡梅伦显然误会了李富贵的意思,赶忙向他做出解释,“我的确是共和党人,不过我和总统是老乡,我们有着不错的私交,这次派团出访中国总统先生也非常重视,他曾经与我为这件事会谈过两三次。”
“我只是随便一问,绝没有怀疑参议员的意思,请千万不要误会。”李富贵同样也急忙澄清误解。“回去请转告总统,中国市场的大门将永远对美国朋友开放。”
当天晚上李富贵拿起了容宏给他的这次美国使团主要人员的简历,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卡梅伦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他的投资涵盖很多行当,想到白天他接受礼物时的眼神,李富贵觉得这个人倒是很可以利用一下。那个副团长巴纳德据容宏说在教育界享有很高的声望,对教育的改革有很多让人惊奇的想法,这次他和容闳准备联手兴建中国第一所高等学堂。
中国的教育能有这样的行家前来指点李富贵当然是举双手欢迎,说到底李富贵对现代教育这一块算是最熟悉的,他毕竟是学生出身,可是也正因为这种熟悉限制了他的创造力,一旦提到正式的教育他总是会很自然了把自己经历的那些从脑海中搬出来,可是这些究竟算不算得上现代教育李富贵并无把握,现在的他的眼界要远比学生时代开阔的多,所以那一套教育方法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头,可使自己却无法突破。而这个时候来了一个教育改革家,那剩下的事情就要好办多了。
剩下的人零零总总的也有政界的、工商界的、文艺界的、教育界的,李富贵就没有工夫一个一个去看了,反正他已经为这些人安排了访问行程,到时候自然有对口的人士去接待他们。
“大人,这次学堂应该算是万事俱备了吧,不知大人有没有一个计划了?”容闳把这些情况介绍完之后,向李富贵请示下一步的工作。
“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两江大学堂,校址就选在浦东,等把美国人送走之后你就去跑马圈地,用不了多久开发浦东的号角就要响起了。”李富贵有一个印象,在当年的世界里政府依靠开发非但不会赔钱,反而能够赚个腰包鼓鼓,在连云港虽然这种做法也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那里底子太薄,所以他这次打算在上海好好的来上一票,毕竟这里的繁荣根本不用他担心。
“浦东?那个地方鸟不拉屎,校址选在那里未免也太偏了一些?”容闳皱起眉头问道。
“谁说的,你在上海的时间不长,不了解那里的情况,浦东紧邻着外滩,将来肯定寸土寸金。”李富贵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中间隔着一条黄浦江呢,来回还要摆渡,这怎么能算紧邻呢?”
“长江上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架设大桥,不过黄浦江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李富贵心中暗笑,要是自己没有这两下绝活又怎么能低价收购到土地呢?
“大人是说要在黄浦江上架设大桥?”容闳有些不敢相信,他当然知道现在世界上的桥梁技术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已经能够在中国应用了。
李富贵笑着点了点头,“这还是个秘密,所以出去不可以说,不过就算你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样的话我要尽快去圈一大块地,将来这所学堂的经费可就全在这里了。”容闳兴奋的涨红了脸。
“很好,这话说的有经商的潜质,作为这所学堂的校长你要记住,虽然前期投入我可以拿出来,但是以后的经费必须你自己挣到,随你用什么方法,要是能够再把开分校的钱挣出来那就更好了。”
容闳笑了笑,如果说原先他对独立办学的前景还有些担心,可是现在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政策扶持,他可就是信心百倍了。
“您真的认为教育商业化不会有问题吗?西方国家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对学校的收入抱有信心,可是容闳还是对李富贵的这种办学方针有些不放心,“有时候我感觉这样似乎是在把学生当作商品一样。”
“把学校当作商店,学生看成是商品本来没有什么不对,主要还是要看你做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商人,官商?奸商?还是一个老实本分、讲求诚信的守法商人?。对一个好商人来说学生既是顾客又是商品,这两样恰恰是一个商人成功的基石,你想做什么样的商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你应当知道我对各种商业规则是非常重视的,所以即便是你如果在生意上如果有什么不地道,那也没什么情面可讲。要是你被罚到两江大学堂的门口扫大街脸可就丢大了。”
这话容闳让容闳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