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进行奉天决战可能的确不适合,说不定哪天就出个秦桧就把他们给害了。所以他们就决定改变立场赞成政府北上以图将来,由于奕欣倾向于投降,所以他们打算干脆把奕欣抓起来一起带到北方。
当新老两派就撤退达成一致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虽然老派人物不同意逮捕奕欣,不过武装劝解也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关外的满人的确如同奕欣认为的那样更有血性,可是奕欣在考量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略了自己,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骨头比较软,奕欣总是能为自己的每一次忍让、屈服找到足够的理由,他却不知道很多有血性的人对这些借口根本是不屑一顾的。
第二天一早城里的军队就发动了兵变,很快乱兵就控制了奉天城中主要的政府机关,同时劫掠也开始在城中蔓延开来,已开始是乱兵抢劫汉人的商号和富户,后来那些受到煽动准备跟随政府北上的满人也加入到了这个活动中来,在他们看来既然要抛弃家园那拿一些东西作为补偿也是很合理的。
奕欣这个时候已经被软禁在皇城内,整个皇宫里一片忙乱到处都是收拾东西的人,奕欣则站在城楼上面对着奉天城中不断冒起的火头独自垂泪,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满汉之间恩断义决,当年朱元璋赶走蒙古人后的大规模屠杀肯定会在东北重现,现在他只是希望这股风潮不要波及到内地,否则很可能最后满人连种都要被灭掉。
这样的劫掠持续了两天,本来兵变的组织者打算利用一天的时间做离去的准备,可是最后因为无法收拢乱兵而耽搁了一天,等到大队人马北上之后奉天城里再也见不到一个满人,那些本来不愿意走的人看到这样一场大祸之后也不敢留下来了。
尽管抢到了大量的牲口和棉衣棉被,不过在东北的寒冬中长时间行军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实际上最后那些没有马车的家庭绝大多数都没有到达吉林,他们当中的幸运儿在沿途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可是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的归宿是倒毙在路边,逃难的大队人马很难买到足够的粮食,同样夜间的住宿也无法解决,如果有马车晚上还可以裹上棉被,可是那些仅靠双脚行进的人就没有这样快活了。
奕欣这一路上干脆就是以泪洗面,透过车窗他不断的看到躺在路边的尸体,第三天更是听说汉军在后面追杀,他们又急急忙忙的加快行军的速度,把大量跟不上队伍的百姓丢下不管。
第七师进入奉天之后的确派出一个旅的兵力去追击,因为奉天城内的惨状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虽然在出征前军法处多次向他们强调了进入东北后的民族政策,可是这个时候将士们还是被愤怒给淹没,要不是需要救助幸存下来的居民他们肯定会全师撵着清军的屁股追下去。
奉天城里粮食和被服的奇缺,幸好房子和燃料倒是很富余,这个冬天第七师就驻守在奉天同时利用浑河冰封的水面从海边运送物资到奉天,一个冬天倒是和土匪很打过几次。
东北的大捷再一次让南京陷入一片狂热的兴奋当中,国人的民族自豪感在一次次的胜利中终于再一次高涨起来,此后不久受这次大捷的影响云贵两省也宣布效忠南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云贵总督在独立的这几年当中御下无力,结果在他的治下又出现了新一轮的独立,有好几个州府并不理会云贵总督的命令。这些州府往往是由本地人在主持,他们的独立介于自治与起义之间,在初期还和政府军发生过几次冲突,后来渐渐的变成互不理会。在云贵重新并入版图的时候有那么三四个州府夜郎自大,自认天高皇帝远不愿意接受竞聘制改革。
基于这种情况李富贵命令陆树城入川,顺便给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一些颜色看看,和上一次征讨王庆云不同这次陆树城基本上带走了第一军的主力,干净漂亮的平定云贵对西藏的归来有着非常积极的作用。
对李富贵的这个决定陆归延表示了反对,“陛下不觉得派陆树城去有些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李富贵不知道陆归延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西南的重要性仅次于东北,派第一军去还是很合适的。
“树城此去那小小的叛乱自然是举手而灭,不过那个时候云贵川尽入其掌握,第一军又是我们的王牌部队,我害怕…”陆归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李富贵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李富贵有些奇怪,以陆归延的性格似乎不应该会这样胡乱猜忌才对,陆树城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反意。
陆归延想了一下,“当今的天下刚刚平定,人心还没有稳下来,左宗棠现在控制着西北,不过他年事已高应当不能对朝廷有什么危害,但是如果陆树城控制了西南那就不一样了,精兵猛将再加上又有天险可守,而且地方自治的特性可以使他不必经由朝廷就能获得财源,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势下很难保证他不起二心。”
李富贵冷笑了一声,“说到底你不是在论证陆树城有造反的企图,而是在说他有造反的能力,是不是这样?”
“是,”陆归延并无退缩之意,“君臣之间互相猜忌总是难免,就算您不防着他造反他也会防着您兔死狗烹,只要他有造反的能力这样的裂痕就会越来越大,若是留他在南京一方面你们常常相见猜忌会比较少,另一方面就算有了隔阂也不会酿成什么祸事。”
“我用不着别人对我愚忠,他若是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取我而代之,尽管放马过来。不过我相信树城不会这么傻,西南固然道路闭塞,但是就现在来说也不是不可逾越,相比起来那里工业几乎没有,税收也少的可怜,树城想要凭借这样的条件在我面前割据连门都没有。再说他只是一个军事首长,政事又轮不到他插手,地方官也不会跟着他去拿鸡蛋碰石头。”李富贵摇着头说道。
“陛下说的是现在,可是我担心您隐退之后,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制住他。”
李富贵恍然大悟,说了半天还是文官政府对武将不放心,现在天下基本上已经平定了,他们就开始琢磨着清洗武人了,“树城在军中的影响不小,如果再有西南作为根基你要想对付他是有些困难。”
“是啊,魏人杰转到地方以后现在已经加了总理衔,可是陆树城只是陆军总长还要受国防部长的指挥,他又怎么能心服呢?”
“陆军总长已经是武人最大的官了,武人不干政或者说武人只有在退役后才能从政是我们的国策,在军中这一点一直是着力宣传的重点,我相信树城能够理解。”
“陛下,大意不得啊。”陆归延这个时候的言论实际上代表着整个文官集团对武人的担心,“我并没有建议您杀掉树城,只是希望把他调回京师。”
李富贵摇了摇头,“我御下不靠权术,而靠制度,你们如果拿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来猜忌树城我绝对不能同意,一个军区司令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军人不应当干政,但是他们也要得到公正的待遇,你与其整天挖空心思防范某一个人还不如多从制度上来寻找解决的办法,否则你防了张三防不了李四,整天拿军人当贼防人家没有二心都被你激出来了。现代化的军队对后勤依赖极大,你难道就不能在这些方面想想办法吗?”李富贵对于文官的这种陈旧的观点很不以为然,“另外既然教育已经开始普及了,文官治国的好处难道你还讲不明白吗?要让老百姓了解这一切都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现在每个地方都有很大的自治权力,老百姓如果反对武人也不能翻起太大的风浪,这一点你们文官也要明白,在政治斗争中引入武力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二鬼子汉奸李富贵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与民同乐
七五年的新年南京城里各处都透着喜气,二唐虽然刚刚建立可是已经迎来了一个开门红,在东北和西南相继回到祖国怀抱之后西藏的十二世达赖也派代表到了南京,本来活佛准备亲来的,可惜身体一直不好。在传媒的触角伸向社会的各个层面的时候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会产生比原先大许多倍的影响。在两江以外那些仍然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民众虽然在这一年里还没有看到生活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但是听到那些好消息也可以带着一个希望过年。
这一次是二唐帝国的第一个新年,朝廷上下都准备就着这个春节好好的热闹一番,就在大家各出奇谋的时候李富贵忽然在一次议院、内阁以及南京的重要官员参加的会议上就这个春节发表了他的意见。
“二唐开元,金猪报春,今年的春节总该有一些新意吧。”
“启秉皇上,玄武湖畔的弧光灯已经验收合格,就等着年三十一起开放,过年期间金吾不禁,虽然戏班子都关门歇业,不过我们还是从天竺等地组织了一批杂耍艺人在玄武湖边搭台表演,大年初一还配有焰火表演,不过最热闹的还是正月十五,到时候各条街道都会扎放彩灯,万民同庆,还有花车巡游的活动。”南京知府站出来回答了这个问题,内阁和议会虽然都希望今年的春节能过的红红火火,不过并没有为此专门拨款,当然这倒是难不倒天下首富的南京府,为了这一次春节他们早就开始准备了,在半年前就从德国订购了两台直流发电机,准备用弧光灯打亮皇宫和议院,结果实地勘测的时候发现议院建的气势恢宏打上灯光确实比较好看,可是皇宫的效果就不行了,到现在为止连个门楼子都没有,如果不是门口立着皇宫两个大字他仍然只能算是一个占地比较宽广的宅院,而且大门两边一溜排的门面也让这灯光不知道该照向哪里,所以最后在征求了李富贵的意见之后把这几盏弧光灯改放在玄武湖广场上以便举行大型的庆祝活动。
李富贵点点头,这些东西他都已经知道了,他之所以问到这件实事是另有目的的,“辛苦爱卿了,不过既然是普天同庆我还想加一些内容,”李富贵往下面扫视了一眼接着说道:“普天同庆自然不能光是老百姓快活,我想等到闹花灯的时候携各位爱卿也到街上去凑凑热闹,你们看怎么样呢?”
虽然有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觉的闹花灯的时候城里鱼龙混杂,这个时候皇帝出巡安全工作不太容易得到保证,可是李富贵是马上皇帝,所以以安全为理由他必然不能接受,就在他们打算找点别的借口来劝阻李富贵的时候其他人都开始附和起来,二唐帝国从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树立起应有的威严,即便是现在大臣和议员或站或坐或跪仍然组成了一幅非常滑稽的画面,在这种氛围下那些年纪比较轻的官员到是很愿意跟着皇帝去凑凑这个热闹。
李富贵看到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表示了赞同的意见就对南京知府说:“很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元宵节那一天把玄武湖广场上的戏台给留下来,我与爱卿们要在上面举办专场演出。”
这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会场中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按照道理来说皇帝携群臣看戏应当是在戏台的对面搭设看台,可是听李富贵的意思似乎皇帝和朝臣们要在戏台上,而且这专场演出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陆归延给南京知府递了个眼色,这个时候他以主办者的身份来落实皇帝的意图应该是十分合适的,南京知府心领神会,“皇上是否打算将戏台改为看台?”
“改为看台干什么?”李富贵十分奇怪的问,“改成看台了要在哪里唱戏呢?”
“可是唱戏的时候皇上和文武百官难道坐在戏台上吗?”
“当然不是,那不还有后台嘛,我们上妆,穿行头不都得在后台。”
糟糕的感觉在所有人的心头弥漫,大家已经猜出了李富贵的意思,不过实在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不知都有哪些人在台上表演?我也好早作准备。”南京知府一咬牙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着宣判。
“演员嘛,当然就是在座的各位,我也会友情出演一两个小角色,你们也知道我不大会唱戏。”李富贵十分平静的把这一番话说出来,就好像这一切在平常不过了。
这个时候会场的秩序一片大乱,大家七嘴八舌的极力反对,李富贵坐在上面看着众臣群情激愤的样子,至于下面的人都说了些什么他就不知道了。等了好一会大家也发现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谁说话都没用,于是声音慢慢的的小下去,众人都把眼光放在朝中的几个重臣身上。
看到陆归延没有开口的意思李鸿章就站了起来,“万岁,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如果皇帝上戏台去做那下九流的戏子那要把大唐的尊严置于何地。” 本来李鸿章想把后唐的李存勖拿出来做反面的例子,不过想了一下觉得李富贵的做法和那位喜欢伶人的后唐国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就把后半段话咽了下去。
“下九流的说法早已废除,现在梨园行里的各位老板哪个不是身家厚实的成功人士,就是议会当中也有咱们戏园子里的人,少荃这样说有些欠妥当吧。”
李富贵的这番话引得众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一位上海来的议员,在任何年代的选举宣传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这样演员作为公众人物在这方面占有很大的便宜,虽然在旧观念中戏子地位低下,不过上海却不理会这一套,连续两届选出一位花旦作为议员。
这位陈老板看到众人都望着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虽然他在议会里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不过他前半生养成的那种谦卑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蒙皇上的厚恩,我们这些戏子不用再处处低人一头,可是说到底唱戏还是个低贱的行当,是逗人开心供人解闷的,皇上万金之躯岂能在台上抛头露面。”
“与民同乐,有何不可,当年太宗皇帝就曾经当众起舞。”李富贵为了今天的争论做了不少的准备,当然大唐第一帝国给他提供了很多素材,那个热情奔放的年代有很多东西与明清以后的中国相去万里。
李鸿章到底是博学多才,略一回忆就想起了李富贵说的那一段,“太宗皇帝那样做是为了让高祖太上皇解闷,那是孝道…”
“对啊,我这是为百姓解闷,你们的孔夫子不是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吗?新党也喜欢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公仆,可见为老百姓唱几出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可是我想老百姓不会喜欢听皇上唱的戏,即便是小民也应该懂着君臣之间的纲常,相信他们应该明白让皇上唱曲给他们听那实在是大逆不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我有时候高兴了也喜欢唱几嗓子,好像在座的各位应该也有不少人听过吧,照少荃这么说那岂不是应该回去就把耳朵割下来。”看到李鸿章还要辩解李富贵把手一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说起来老百姓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觉得大过年的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有什么不对,在座的有谁自认高我一等当然也可以不必参加。”
在座的绝大多数都不愿意追随皇帝做这样一件事,可是反对李富贵上台本来是阻止这件事情的最好方法,现在却被李富贵给堵住了,这个皇帝一向胡作非为,现在一下任性起来众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请皇上准臣不去登台。”李鸿章这一次倒的打算和李富贵硬顶到底,他看出在这个朝堂上顶撞皇帝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他奉李富贵为主并不代表完全放弃了尊严,登台演出实在让他很难接受。
“为什么?”
“臣不会唱戏。”
“真的啊,我可以请人教你,就陈议员怎么样,少荃你可不要以为他是唱青衣的就教不了你,人家科班出身,什么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