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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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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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城硬着头皮应声,“早先德妃娘娘过来太液池的时候从凌云殿经过,她硬说凌云殿之中有鬼,后来,后来一把火将凌云殿给烧了。”

    卫城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近处的人一听到传来传去便也是谁都明白了,德妃窦澜素来在宫中行事无忌,嚣张跋扈的宫外人都知道,可此番凭她一句有鬼就烧了一座殿阁,这样的事除了窦阀之人还真是做不出!

    昭武帝深吸口气,帝王的休养不似常人,他默了默,“先收押栖云宫,明日再说。”

    卫城领命而出,昭武帝冷冷的眸光便落在了窦阀席上。

    “五姐,是德妃娘娘防火烧了凌云殿!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听说她在宫里素来为所欲为,竟然连宫殿都敢烧,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她呢?”

    沈君心的问题实在太多,沈苏姀扫了他一眼,“我又没有说过宫中不要多说话?”

    沈君心应了一声“说过”便悻悻的低下了头,沈苏姀眸色淡淡的看向了窦阀席上,他们的面色比之刚才更为白了两分,在这诡异的静默之中,宁天流终于姗姗来迟,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去关注一个本该早些到来的权阀世子了。

    “怎么会是德妃!”

    沈王氏恨铁不成钢的叹一声,一边沈琳琅早就没了装模作样的心情,她的面色也更着有两分白,握着杯子的小手略带着颤抖,一个五殿下还不够,此番再来了一个德妃!窦阀能有多少力挽狂澜的本事?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窦阀,窦准的背脊仍然有两分佝偻,可在那重如群山的目光之下他的背脊依然维持着原状,窦昕和窦烟的面色都不好看,唯独除了那小少爷窦宣,眼看着每个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小少爷在人群之中看来看去最终看到了沈苏姀那里,沈苏姀对他安抚的一笑,立刻让他小脸上生出两分笑意。

    他像高台之上看了一眼,发现那亭子里的主子们面色都不甚好看,想到此前沈苏姀与他说的话,又看了看更为奇怪的父亲和爷爷,他忽然站起身来,鼓起勇气朝亭子里面的寿星公行了个礼,“太后娘娘——”

    诡异的安静之中一个小娃儿的声音立刻引来了全部的瞩目,6氏看着窦宣小小人模样有些意外,不论大人怎样,作为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对于小娃儿她还是有耐心的,略微牵了牵唇,语声放缓道,“窦小少爷,你唤哀家做什么?”

    窦宣的表现让窦准和窦昕都有两分意外,生怕他胡说两句什么,窦宣有模有样的朝太后一拜,“太后娘娘,窦宣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窦宣没有贵重礼物送给太后娘娘,现下背一首诗送给太后!”

    这小娃儿倒有趣!

    6氏适才的坏心情略微消去两分,看着他笑意更甚,“好啊,你且背来哀家听听!”

    窦准和窦昕见此心中未定,见6氏的面色见晴心中更是一喜,竟不知窦宣小小年纪也有两分讨好人的心思了,不过是一首诗而已,无论背什么太后必定都不会挑剔!

    “窦宣要背一首歌颂沙场军人的诗!”

    窦宣见6氏如此和蔼可亲顿时便不再害怕,见听到他如此一眼6氏眸光一亮心中更觉受到了鼓励,不由得挺了挺胸膛,高声的将深藏于心中的诗念了出来,“焉耆一平荡,种落自奔亡,收功报天子,身死坠夕阳——”

    窦宣面上洋溢着属于窦家人桀骜的笑意,他的声音清脆悦耳略带着两分稚嫩,可能是平时对别人颐指气使惯了,此刻背诗之时更是声音洪亮让满场的人头听了见,小小年纪的窦宣只知道这首诗乃是一首军人征战的诗,可他并不知这首诗乃是在苏阀灭族之后君临城的文人墨客为了替苏阀鸣不平写下的,后来,但凡是传颂过这首诗的人皆没有好下场!

    如果说德妃纵火还只是让昭武帝和6氏无言以对沉怒在胸,那么窦宣这般激情昂扬背出来的诗便如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皇族的脸上,苏阀之乱,更是大秦嬴氏之乱,一位皇后一位皇子皆牵连其中,而这个窦家的小公子,竟然以此诗来贺太后寿辰!

    可笑!可笑至极!

    “太后娘娘,皇上,微臣有罪!”

    窦准在第一时间跪倒在地,在他身后,窦昕,窦烟,还有小小的窦宣也都被按在了地上。

    窦准深深磕头在地,“不知顽孙从何处学来此诗,请太后娘娘赎罪,微臣该死!”

    “是他在别处学的,还是你教的?”

    一片静然的场中,昭武帝冷冷的声音从上传来,在场众人没有人敢议论,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便是个死,沈君心好似也明白了什么,乖乖坐在沈苏姀身边紧盯着窦阀的坐席,一言也不敢发,而在他身前,沈王氏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希望,沈琳琅也面色沉凝。

    “请皇上明察,绝非微臣所教!”

    窦准说完便转过了身,凌厉的眼神看向窦宣,“宣儿,你这诗从何处学来?”

    窦宣不知所措的看着跪倒在地的爷爷和父亲,为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为什么他没有得到赏赐呢,他还想叫姨娘为母亲呢,窦宣呆呆的看着窦准,被那凌厉的眼神惊到,一句话说不出,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窦昕见此眼底满是沉色,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了住!

    看着这一幕高台之上的昭武帝眸色更冷,窦准深吸口气,“请皇上明察,此诗乃是拥护那苏阀叛党的,微臣,微臣怎会将此诗教给自己的孙儿,必定是他在外面胡乱学来不知其意这才误献给了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赎罪,请皇上赎罪!”

    昭武帝微微一愣,似乎是窦准的哪句话打动了他,场面一时凝滞,可谁也不敢去打破这个僵局,大多数人都因为这首诗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沈苏姀垂眸静坐,削葱一般的指尖极轻极轻的敲击着身前的桌案,茶盏之中绿汤微晃,倒映漫天星光,她的眼底好似也落进了星子,只是那星耀如刀,带着七杀破军之势,势要将世间一切悲悯尽数涤荡开。

    这看似荒谬可笑的局面到底是窦阀某些心思的暴露还是一个孩童不知事的玩笑呢?

    对于窦阀,这位执掌大秦近三十年的帝王到底是何种态度?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们没能等来昭武帝的回答,因为比他的回答先一步的是禁卫军大统领何冲的出现,卫城做为禁卫军副统领通常都随侍在皇帝身边,而这位何冲虽然没有常伴君侧,却一定是昭武帝最为信任的君临武将,皇城之中的三万禁军,有两万归他调集!

    他的出现不仅让底下众人色变,便是连昭武帝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再没有时间留给窦阀做任何解释,只将眸光一冷,“出了什么事?”

    何冲年过四十,曾经是陪着昭武帝上战场的一员猛将,此刻他身上铠甲未卸,高大威猛的身子走动起来铠甲发出锵锵的撞击声响,他先是至昭武帝身前跪地行的一礼,而后将眸光朝跪着的窦阀诸人身上一扫,众人心中顿时洞明,又是窦阀的事!

    沈苏姀扫了一眼那何冲所站之地,唇角微微的扬了起来——

    “窦家军巡防军生了乱子。”

    一句话就让众人的心提了起来,窦家诸人更是顷刻间抬起了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何冲,本以为这“生了乱子”就已经是最大的震撼,可他们并不知,这还只是个开始。

    何冲顿了顿,语声沉凝且万分冷酷,“他们从永定门而出,闯了城门向北去了!”

    窦阀三人面色煞白,窦准更是在顷刻间就软倒了身子,强势威慑如他,竟然也有被打倒的时候,何冲的眸光从窦阀诸人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昭武帝,唇角一动,说出口的话让昭武帝和6氏双双眼前一黑!

    何冲说,“他们带着五殿下。”

    沈苏姀唇角的笑意从何冲说出“窦家军巡防军”之时开始变淡,至最后一句话道出,她唇边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巡防军……巡防军……骤然抬眸,沈苏姀狠狠地看向了距离她并不远的嬴纵,此刻的他垂眸坐着,和往常无数次一样,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白瓷酒盏,大抵是她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他在她的注视之下抬起头来。

    狠戾,嗜血,眸若贪狼。

    沈苏姀几乎立刻就确定了是他,他们四目相对一刻,依旧如蜻蜓点水一般的滑开,嬴纵并不介意她看着的他那般通透的目光,他满意的扫了一眼高台上色变的众人,复又百无聊奈的把玩起了手中的杯盏,事情最终按照他的设想发展,他只是微微蹙着眉头在想,德妃纵火,窦宣吟诗,这些并不在他计划之中的小插曲,到底是天助与他还是今夜有人与他作伴?

    “嬴琛此刻应当在天牢之中!”

    饶是昭武帝这一生已经经历了许多的波劫,在此刻,他的语声还是有些微的紧绷,不难让人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着的怒火,他眸光沉沉的看着他最为信任的老部下,希望他能给他一个不那么叫他失望的答案。

    可何冲没有,他肯定的说,“五殿下越狱了!”

    “荒唐!”

    带着沉厉怒意的二字从6氏口中爆出,她回头看了一眼太液湖便灿若星辰的灯火,看了看盛装出席的各位朝臣亲眷,在这所有人都在为她贺寿的夜晚,这个让她动了恻隐之心的孙儿却竟然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天下可还有比这更为荒唐的事?!

    “还不去派人去追!”

    6氏心中的怒意来的又凶又烈,她冷冷狭眸,“算计公主陷害兄弟,如今,竟然敢越狱出逃,嬴渊啊嬴渊,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哀家真是有愧于先帝!”

    这算计公主从何而来昭武帝已经没时间去细想了,底下的沈苏姀却立刻将眸光落在了澹台珑身上,想到那一次澹台珑对6氏单独说的话,她心底顿时生出了然。

    昭武帝的脸色早就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他缓缓垂眸看向仍然跪在地下的窦阀族人,实在太可惜,他本来想要给他们的赦免终于要无期限延后了,何冲看着太后和皇帝勃然做怒的面色垂眸抱拳,“末将已经派出五千精兵前去追捕。”

    昭武帝点点头,6氏满是疲惫的笑了开,“竟然往北逃了,逃到北边就能逃出大秦吗?!”

    6氏的自言自语不需要答案,可还是有人愿意为她解开这份疑惑。

    何冲前脚刚走,整个宴会场地的最外围,忽然有一人一马极快的冲了过来,众人还沉浸在适才的震撼之中无法自拔,陡然听到马蹄声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宫中,谁敢胡乱纵马?!谁又敢在太后的寿宴之处纵马?!

    连番的疑问在看到来人手上拿着狼毒金箭之时幡然解开,能在皇宫之中猛然疾奔的只有这持有金箭令的特使,而这些特使带来的通常都是让国家震动百姓哀呼的消息!

    那金箭特使一路沿着湖边的回廊到了万寿亭的脚下,看到那金箭令的时候昭武帝和6氏心中就生出一股子不详的预感,相视一眼,眼底都有深深的阴霾。

    只见那金箭令特使手持金箭跪倒在地,双手奉金箭与额前,开口说出的话语好似一个巨石砸碎了大秦帝国不久之前才获得的短暂的平静,“启禀皇上,十万窦家军打着营救五殿下的旗号正朝君临城开拔!距离君临城只有三日路程不到!请皇上速速定夺!”

    铿锵有力的话语彻底将今日的寿宴变成了一场有关于五殿下和窦阀的谋逆大乱,窦准面色惨白的跪倒在地,在他身后,两个年纪轻轻的小辈早就面若死灰的好似一只玩偶,唯有那被窦昕捂着嘴的小少爷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一颗颗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好似连他爷爷和父亲心中的眼泪也一并哭了出来!

    昭武帝三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这一日对于窦阀来说是毁灭性的一天,而对于沈苏姀来说,这一天她却享受到了重生五年来第一次的饕餮大宴。

    坐在沈阀席位之上默不作声的她缓缓的品位着这样的感觉,她没有让自己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因她知道,这与她而言才只是个开始,在她的对面,嬴纵终于能确定今夜这场大戏之中确有一人与他共谋,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那人为他开头,他为那人铺路,一切就这样相辅相成完美契合,最终变成了埋葬五殿下嬴琛与窦阀全族的深渊万丈!

    嬴纵将深若渊海般的眸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他看向了那个正垂眸静坐的蓝衣少女,她身上仍是那沁人心脾的从容静琬,通明的灯火映衬出她完美的侧脸,她什么表情也没有,唯有那份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模样,和他一模一样。

    ------题外话------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么猛的一章啊,一切皆有伏笔与天意,有看不懂的小伏笔下一章会有一些后续的解释,今天实在写的太累了就先到这里,这种内容好费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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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本王寻你五姐有要事相商!()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79 本王寻你五姐有要事相商!

    夜色阑珊,死气沉沉的天牢也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丝竹声。纸悭湉尚

    嬴琛没有忘记今日是6氏六十四岁的生辰,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外面该是怎样的一种热闹繁华景象,每个人都沉浸在太后生辰的喜庆之中,大抵没有人能记起他的存在。腿边放着的是粗糙的残羹冷炙,身上的衣袍褶皱早就散发出一股子酸臭,嬴琛看了看眼前这到处都充斥着霉味的牢房,心中算计着这是自己住进来的第几天。

    外面的人是一定会救他的,可是快十天,除非他们没有办法,否则不可能仍然还让他留在这里,高高的轩窗透进两分如练的月华,分外的凄冷,嬴琛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进天牢的这一天,五年之前,当他冷眼看着那位从来众望所归的大殿下进了天牢的时候他心中只有分明的快意,只恨不得他就此死在里面,后来,他果真没有走出来。

    嬴琛不自觉的一阵颤抖,他害怕他自己也再走不出去。

    寂静的牢房之中忽然响起一阵铁链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向他靠近,脚步声混合着沉重刺耳的铁链划地声在这一片死寂的牢房之中分外的诡异,嬴琛心头急跳,他的眸光注视着牢房之外的走廊尽头,某一刻,幽幽的黑暗之中走出两个人的身影。

    嬴琛定睛一看,面上猛地一喜!

    来人是全福,他身上的紫黑色太监服在这黑暗的牢房之中幽如鬼魅,煞白的带着阴气的脸让人看得浑身发凉,即便心中害怕,嬴琛还是呼吸急促的凑了上去!

    “全公公,是不是父皇要放我出去了?!”

    全福走到围栏之外,哗啦啦将那铁索打了开,他将那牢门打开,语声平平好似带着两分死气,“五殿下,奴才送您上路。”

    嬴琛起身便朝牢门走,可刚走出一步他面上的笑意猛地一滞,送他上路?

    “全公公,您是什么意思?!”

    全福眼底没有焦距的看他一眼,“奴才送您上路。”

    重复性质的一句话让嬴琛的背脊上泛起了冷汗,他步步朝后退去,“不,本殿不相信,父皇不会要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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