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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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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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命啊世子……”

    宁天流面色沉厉唇角紧抿,看着岳鹏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在他身后,朱瑞和郑希并肩站在,沈苏慕亦站在一旁,清远和明生也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退出去,见宁天流久久不语,朱瑞做为资历最老的咳嗽一声低低开了口,“世子爷,实是底下人来禀说中军大帐里头进了贼老朱这才……没想到是……”

    朱瑞的住处和郑希以及清远、明生的住处靠的近,而中军大帐之中许多天已经是安静一片了,发现中军大帐之中似乎有人之后底下人当先禀报了朱瑞,朱瑞等人都不相信军纪严明的天狼军中会进了贼,更不相信会有哪个士兵进了中军大帐,由此,朱瑞第一时间想的是嬴纵回来了,因为禀报的时候闹得动静大,已惊动了郑希和清远、明生三人,等他说有可能是嬴纵深夜回营之后大家第一反应都是一起来见嬴纵。

    万万没想到,进了大帐却听到了十分叫人毛骨悚然的动静,他们几人一起进来还出了声音,自然也惊动了里头的人,大抵在这个时候,响起了那一声凄厉的女子叫声,几人听着不对,朱瑞仗着身份提着一盏油灯自己跑进去,却见从床上滚下个男人来,那人一看便知不是嬴纵,再往床榻之上一看,一张花容失色的鬼脸满是泪痕满是春色的映入眼帘,朱瑞自然认得宁微倾,想到宁微倾大晚上的和一个男人在中军大帐偷情……朱瑞脑子里轰的一声燃了起来,转身出来便叫清远、明生去喊宁天流……

    恰好宁天流又和沈苏慕在一处,清远、明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二人紧张的神色沈苏慕也不放心的跟了过来,奈何过来却遇上了这么一遭事!

    他们这些局外人本想退走,却是宁天流见在场的都不是外人便叫众人留了下来,直言在天狼军中生了这样的事端要让诸人做个见证,诸人只好内心煎熬的旁观。

    宁天流本着一身清傲做了这个决定,却显然低估了此事的不堪程度,在他看来,她的妹妹根本不可能委身与眼前这么一个男人……可是既然是不愿意,又为何成了眼下这事态?

    见宁天流不语,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而那岳鹏见宁天流盯着他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眼底眸光一闪便道,“世子爷明鉴,小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夜,今夜是小人将郡主迎进来大营的不错,可小人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极快的抬眼扫了宁天流一眼,岳鹏继续断断续续道,“是小人……是小人喝多了……小人不知怎么的就……就……世子爷饶命……”

    见宁天流目光更为沉厉,岳鹏牙关一咬道,“这件事都是郡主自己造成的!”

    听见这话,宁天流眸光更为狠戾,他始终抿唇未语,在旁的朱瑞却是听不下去了,“大胆岳鹏,郡主乃是清白女儿家,又怎会……你莫不是欲将脏水泼到郡主身上?明知大营不能有女子进入,却是你将郡主迎了进来,是否是你用了什么手段?!”

    岳鹏闻言身子一颤眼底现出几分因畏怕而生的愤恨之色,“不是不是不是,是郡主自己,郡主她今日本是想等王爷的,小人听说王爷今日会留宿,便告诉了郡主,郡主就备好了酒给王爷……后来……后来王爷召见小人,将今日的梅子酒赏给了小人,小人当时根本不知,只好喝了,后来……小人记不清了……可是小人今夜只喝了那酒,必定是那酒让小人失了神智……那酒本是给王爷的……都是郡主她说她要做王爷的皇后小人才……”

    岳鹏言语不详,可众人却是都听懂了,这一听之下,不由得面色齐齐大变,本以为只是一场诡异的风花雪月,可没想到竟然还存着这等隐秘!王爷?原来宁郡主今日的目标是嬴纵!皇后?原来这位宁郡主的目标是用今夜来为自己谋个大好前程!

    一瞬间,清远、明生并着沈苏慕都是眸色一暗!

    宁微倾如此,分明是想取沈苏姀而带之!

    原本三人眼底还带着几分同情,心说女儿家的贞洁在大秦虽然不是致命的,却也是顶顶重要的,而宁郡主竟然和这岳鹏……到了此刻,三人的眸色却都凌厉起来!

    一旁的朱瑞和郑希对视一眼,也都沉默了下来,唯独宁天流原本沉厉的怒气一滞,竟然是怔愣了片刻,然而他面上并没有过多的意外之色,仿佛早就想到了这个性子早已扭曲的妹妹如此执着下去必定会迎来一个惨淡的下场……片刻的怔愣,他面上生出了几分凄苦来,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那分凄苦之中又生出了几分痛怒……

    彻底的死寂让岳鹏彻底的慌了神,他没有精力去想的更多,只怕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话,他心中一急,赶忙超前跪行一步道,“是真的,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宁郡主说她是宁家的女儿,凭着国公爷和世子爷王爷将来是必定让她做皇后的,小人信……”

    “砰”的一声闷响阻断了岳鹏的话,岳鹏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他面上焦急的容色被定格,继而,一股子鲜红的血沫从他额头之上流了下来,岳鹏动了动唇好似还要再说什么,又一声“砰”响了起来,头顶的血流在加快,岳鹏身子一晃,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他身后内室和外室昏暗交界之处,宁微倾手执着一个青铜灯盏目光空茫的站在那里!

    她身上不着寸缕,通体布满了青红相加的痕迹,腿内侧甚至还沾着不明液体,幸而那水草般的长发为她遮掩大半,饶是如此,朱瑞等人还是立刻转身走了出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宁天流还站在原地,他看着宁微倾失神的脸,眼底的光复杂难言至极!

    而宁微倾没有看见任何人,她只瞧见了岳鹏头顶的血洞!

    恍惚间,她唇角往上勾了一勾,蓦地蹲下去,用那青铜灯盏继续砸岳鹏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每砸一下便发出极为可怖的怪笑声,血沫子飞溅到她的脸上身上,她丝毫不觉,只是在看到越来越多的血迹之后笑容变得愈发诡异且快意……

    “是你害我……”

    “是你害我……”

    “我该早早杀了你……”

    “该早早杀了你……”

    “是你害我,是你抢走了他……”

    “是你害我……”

    “是你害我……”

    “是你抢走了他……”

    乐此不疲的念着这几句话,阴森森的声音在夜色之中传出去很远,岳鹏的脑袋被砸的稀烂,宁天流眼角微湿,迈着沉重的脚步褪下袍子朝宁微倾走了过去,刚要给她披上,宁微倾却猛地挣扎了起来,拿起那青铜等宅便来砸宁天流,红着眼疯了一般的凄厉咒骂!

    “是你害我!”

    “是你害我!”

    “是你抢走了他……”

    “是你……”

    凄厉的叫骂早就刺透了薄薄的帐篷传了出去,半柱香的时辰之后,宁天流才抱着裹严实了的宁微倾走了出来,大帐之外,沈苏慕几人面色沉沉的站着,宁天流抱着宁微倾站在几人面前想说点儿什么,末了却只是苦笑了一下。

    沈苏慕浅吸了口气对着他点了点头,宁天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抱着宁微倾转身走向大营正门的方向,白袍翩然的身影仍然潇洒俊逸,可似乎怀中人太重,让他的步伐变得分外艰难,沈苏慕几人深知宁天流品性,却没想到今夜的事竟然是这样。

    “宁郡主的声音好可怕,她说的那个‘她’可是沈姐姐?”

    一片静默之间,清远忽的咬牙开口,那语气似乎含着隐隐怒意,微微一顿似乎犹不解气,又道,“今夜之事幸好只是如此,若是真的被……那沈姐姐该多伤心,郡主这般是不是就是先生教过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可怜了世子,到底是亲妹妹。”

    沈苏慕对他这番说辞倒是很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该信秦王。”

    清远还未想到那么许多,想到那“皇后”二字低声咕哝道,“我当然信王爷,只是……只是王爷的位份摆在那里,沈姐姐往后不知戒备着多少女人,后宫不都是这样?”

    清远到底性子外向,又和这些人熟识,因此才敢讲这些话,谁知话音落定却没人同意他,沈苏慕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清远,你以为今夜这事只是因为宁郡主心怀不轨才发生的吗?你可别忘记了,这里是天狼军大营,又有什么能逃得过秦王的眼?”

    清远眉头一皱,眼底骤然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

    沈苏慕淡笑不语,一旁的郑希摇头一叹,“王爷这手段,对一个弱女子也是……”

    沈苏慕闻言眉头一挑,谁知他还未说话明生在一旁已少年老成的开了口,“郑先生此言差矣,女子生了歹心通常比男人更可怕,何况今夜之事全因郡主自己一念之差,从一开始郡主时时刻刻都可反悔,是她有了心魔自己误了自己罢了。”

    微微一顿,明生又冷声道,“何况郡主心思深沉想害沈姐姐,若是不除,必为祸患!”

    沈苏慕看了明生一眼,点点头便笑笑不语了。

    郑希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话我只是随便说说,可别叫王爷知道了!”

    朱瑞哼一声,抬手便拍在了郑希的脑袋上,“我老朱早说了明生是你的接班人,瞧瞧你这眼力劲儿越发差了,敢害王妃的人在王爷那里能有好下场!”

    说着又指了指中军大帐,“这大帐里头你去收拾,不收拾好别想睡觉,今夜之事咱们都忘了的好,走走走散了散了,老朱我要睡了!”转身之时又苦哈哈道,“王爷这会儿必定美的很,可苦了咱们,往后我这老朱心里想到女人都有些后怕了……”

    天狼军军纪严明,白日里训练又十分艰苦,这夜间的波澜不过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士兵们入睡,睡意正酣的夜色之中,嬴纵其实没有朱瑞想象之中的温香软玉春宵帐暖,他看着沈苏姀睡着之后便起了身到了府中正堂,听了容冽的汇报之后便安静的等人。

    寅时正,嬴纵等来了要等的人。

    宁天流从宋府正门而入,走到了正堂之前的庭院驻了足。

    嬴纵步出门来,墨色的身影背着光,那张刀削斧刻的面容越发显的冷峻,走下台阶,在宁天流十步之外站定,他眼底一片深不可测,半晌才开口,“打一场吧。”

    几乎是瞬间,宁天流身上的内息一盛,闪电一般朝嬴纵袭了过来,瞬间蓬勃而出的内力掀起一阵劲风,将庭院中的草木吹得簌簌摇动,化掌为拳,宁天流直朝着嬴纵要紧之处袭来,嬴纵泰然不动,只在脚下步伐微小的移动,饶是如此,已能将宁天流的拳头躲过,宁天流眸色一沉,周身的怒气愈发蓬勃,拳风一涨,速度更快的朝嬴纵落下!

    嬴纵不得不后退,身形极快的闪避,却始终未曾出手,宁天流见此冷笑一声,“你不出手是何意?当真以为我对你下不去重手吗?!”

    嬴纵八风不动,仍然只避不攻,宁天流见此低喝一声,身形蓦地腾空而起,掌心划出澎湃的内力,而后以万钧之势朝嬴纵砸了下来,嬴纵根本无法退开,只能抬手作挡,“砰”的一声闷响,就在宁天流还要继续攻过来之时却见嬴纵因此掌后退了两步,他眉头一皱,高高扬起的手便落了下来,嬴纵刚站定的那一刻,他身形一闪至他身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腕子,嬴纵此刻方才皱了眉,一滑便甩脱了他的手,凝眸问,“还继续吗?”

    宁天流眼底沉色消了一半,此刻却大都是惊疑不定,“你……”

    嬴纵下颌微抬,语声沉沉,“你只有今夜一次机会,若是错过,往后再没有了。”

    宁天流眼底的惊疑散去,化为了沉沉的阴霾,看了他许久方才垂眸一叹,语声低低的,似有些伤怀,“你就如此确定我不会因此与你反目?”

    嬴纵未看宁天流,只道,“并不确定。”

    宁天流抬起头来看着他,一笑,“若今夜不是朱瑞告诉我,你要让宁家身败名裂吗?宁家是现今仅存的权阀,你要断绝宁家未来阻你皇权之路的可能吗?”

    嬴纵下颌微抬,只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沉默了许久才道,“在我看来,若想要绝了宁家未来的路,只让宁家这般的身败名裂并不足以。”

    宁天流又笑了笑,万分苦涩,“除了苏姀,你心底还有什么?”

    嬴纵收回了悠远的目光,看着宁天流的眼神略带了沉意,薄唇轻启,话语凉薄。

    “只有她,因而容不得别人挑衅。”

    宁天流面上的笑意渐淡,满是肃穆的看了嬴纵良久,而后举起双手投降似得朝后退了两步,垂眸的瞬间眼底的复杂神色已淡去,再抬头便又是一片风光霁月,转身之时那话语再度风清月朗,“我希望我追随的是大秦最英明的君主,我希望宁家能屹立在皇权之下不倒,嬴纵,从今往后,我只是你最忠诚的臣子,愿万家灯火,都有我大秦的明月朗照之。”

    宁天流大步走了出去,夜风掀起他的衣袂,那肆意潇洒的背影像个侠客,仿佛能踏平天下沟壑,嬴纵的目光定在他身上,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府门之外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失笑,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片刻之后笑意散尽,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落下,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徒增一抹沉哀,身后廊檐下的灯火拉长了他的身影,孤凉至极!

    站了许久嬴纵才缓缓转身,甫一转身便愣了住,沈苏姀白衫墨发站在正堂门口,正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嬴纵眉头皱起,大踏步的走向她身边,拦腰抱起朝内室去,不满道,“何时起来的?也不着外衫,若是染了风寒如何是好?”

    沈苏姀圈着他的脖颈唇角弯着,朝外头漆黑的夜空看了一眼笑道,“忽然醒了,瞧见你不在就出来了,忽然想到我都未和你一起看过星星看过月亮,可惜今夜没有。”

    嬴纵闻言只是失笑,“你若喜欢,改日带你去看。”

    沈苏姀竟是郑重应了,又睁大了眸子瞧着他,“我适才做了个梦。”

    嬴纵挑眉,“哦?什么梦?”

    沈苏姀眯眸,目光悠远,好似在回味,“我梦到八岁那年我们在宫中那片辛夷花树下,我从树上掉了下来,然后砸在了你身上……”

    嬴纵闻言一笑,“然后我就说了句你像姑娘你便打了我,然后兔子一般跑掉了。”

    沈苏姀笑意更深的摇头,“不,这次不一样。”

    嬴纵有些意外,“何处不一样?”

    沈苏姀便将他搂的更紧了几分,笑道,“这次你抓住了我没让我跑掉,你说为了罚我掉下来砸了你要让我做你的王妃,我吓坏了,心想着我是个男子怎能做你的王妃,然后你把我拉到那辛夷花林边的湖边一看,我竟是着了身女装!”

    嬴纵唇角高高扬着,“然后呢?”

    沈苏姀闻言便不再看他,反是乖顺的贴脸过去蹭了蹭他胸口,“然后我就应了你,你三媒六聘送了许多宝物,你要我在及笄之后嫁你,我也应了……”

    嬴纵不知怎地心头便是一软,轻轻唤她一声,“阿姀……”

    沈苏姀蓦地收紧了手臂,整个人都贴着他,却忽然道,“你身上凉凉的。”

    嬴纵顿时反应过来,眼下还在初夏,他在外头站了许久身上自然沾了凉意,这么一想他便要将她放在床上,“你先躺着,我去换下袍服再来。”

    沈苏姀腿是沾了床,可她只是跪着并未放开嬴纵,双手从他脖子上一滑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了过去,“不不不,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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