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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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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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痛苦的多,那一页页的画面长枪短剑一般的朝她涌来,深深钉入她脑海深处,且越来越多,丝毫没有停歇,她的身子似乎已灰飞烟灭,神经更是绷得随时都会断掉,饶是如此,那朝她袭来的每一个画面她都不敢错过……

    不是每一个画面都有嬴纵,不是每一个画面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九年之前的事早已模糊,只有看到嬴纵出现之时她才仿佛如获至宝一般的涌出生的希望,一页页翻过,脑海之中被封锁的闸门豁然打开,那些早被尘埃掩盖的旧事一点点的浮现而出,十五岁的男女在九巍山这处炼狱一般的所在,竟也开出了爱情的花儿……

    那画面忽的变慢了,沈苏姀心跳骤然加快,连脑袋中的疼也似淡了许多,沈苏姀似痴似迷的看着画中的人,情不自禁就走入了画中,变成那一身银甲的少将军,和那一身墨衣的男人纵马飞驰,九巍山的山脊上有他们的背影,九巍关外的原野上有他们的气息,山林之间,军营之外,甚至在那月黑风高的夜里,做一回贼子,探去他的中军大帐中!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大手拽住了她,让她心甘情愿的沉入这久别的重逢,同样的事情,她可以做一次,做两次,做三次……只要天不荒地不老,她甘愿献祭一切!

    即便入了画,却仿佛身后总有人跟着她,她回头去看却只有辽阔的天穹和郁郁苍苍的雪野山林,沈苏姀仿佛又找回了当年的意气飞扬,愈发不愿再看旁的风物……

    “师尊,还有四个时辰,他们真的能醒吗?”

    今日已经是第七天的下午,还有四个时辰这一日便要过了,可沈苏姀和嬴纵仍然没有一点儿要清醒的迹象,嬴华庭担心,孟南柯也担心,便是西岐茹多日不动声色的面容都有些暗沉,青袂瞅着床榻上的二人皱眉,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定定落下一个字。

    “等!”

    青袂说等,众人自然只有等着,在内室怕扰了他们,便都到了外室。

    嬴华庭紧攥着袖口,看着外头越来越暗的天色有些坐不住了,每隔半刻钟就站起身来去内室看看,到最后,干脆就留在了内室两眼发直的瞅着沈苏姀和嬴纵,某一刻,沈苏姀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喉咙里头亦发出极其压抑痛苦的呜呜声!

    “师尊!师尊,您快来!”

    嬴华庭一声急唤,外头的几人当即疾步而入,这床榻为了方便诊病未曾靠墙,众人便见嬴华庭已经站在了床榻的另一端紧紧地将沈苏姀的肩膀按了住,见青袂进来,嬴华庭已用一副哭腔似的道,“师尊,怎么办!她要疼死了!”

    青袂疾步上前,眼底微光一闪当即道,“你按紧她!”

    说着已抬手在身前结印,室内骤然之间狂风大作,帐幔飘飞之间,只见青袂指尖一点青光一闪,而后便见他在沈苏姀百会,檀中,涌泉三处大穴上轻轻一点,又换了个手印,他骤然落掌在了嬴纵和沈苏姀交叠的手上,嬴纵掌心覆在沈苏姀晚间气门之处,青袂忽的落掌,几乎在帮嬴纵发力,掌势一落,早已被折磨的大汗淋漓的的沈苏姀猛地一颤,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而后便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喘息几下,眼睫开始尝试着张开!

    而就在她痛呼一声的时候,躺在她身上的嬴纵忽的猛咳一声,几点血沫从他嘴角溢出,而后他握着沈苏姀的手猛地一下攥紧了,众人见二人动静不同寻常都觉得他们要醒了,当即都满是惊喜的围了上来,然而嬴纵咳嗽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血沫子从他唇角溢出,一直泰然不动的西岐茹看到这一幕立刻便红了眼……

    “快拿药来!”

    青袂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孟南柯当即捧了药来!

    青袂喂给嬴纵服下,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急点,手在他腕上一握,当即将精纯的内力送入了嬴纵体内,嬴纵眉头几皱,终于停止了咳血,那边厢的沈苏姀奋力睁眸,却因为委实没了力气半晌也未睁开,倒是嬴纵这边当先睁了眼睛!

    甫一睁眼便对上众人视线,嬴纵一阵失神,待回过神来之时赶忙转头看身边之人,见沈苏姀小脸煞白满头大汗的还未睁眼,面色当即一变,西岐茹见状当即将他按住,青袂赶忙道,“莫担心,这咒解了,只是她疼的没力气了,缓一缓自会醒来!”

    嬴纵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握着沈苏姀的手方才转头过来看身边几人,见西岐茹红着眼眶他唇角一弯,“母妃……咳……”

    刚开口喉头便是一阵挡不住的腥甜,西岐茹语声一哑,“阿纵快别说话!”

    制止了嬴纵,西岐茹当即泪眼朦胧的转头看青袂,青袂被西岐茹那目光一看顿觉心头一紧,连忙道,“你莫要说话,徒弟媳妇后面养养就好了,眼下叫人着急的是你,她待会子自那股子说着青袂便要来扶嬴纵起身,嬴纵却一皱眉,“稍等片刻!”

    青袂挑眉,“等什么等,这咒已解了!”

    嬴纵便转头看了沈苏姀一眼,“她醒来未看见我,必定会怀疑。”

    青袂双眸一沉,其余人等都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嬴纵却已打定了主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襟上溅上来的几点血沫子做起了身子,看了几人一眼道,“既然已经解咒,那边没事了,时辰不早你们先回去,师尊,我稍后去寻你。”

    嬴纵的模样已是不容置疑没得商量,青袂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甩袖走了,孟南柯也失笑的摇摇头离开,嬴华庭便将一边的瓶瓶罐罐拿过来放下又交代了如何给沈苏姀服用才走开,待只留下西岐茹一人,嬴纵这才弯唇牵了她的手,“母妃,孩儿无碍,您不必担心。”

    西岐茹深吸口气,亦笑着道,“总之,你们都能醒来便好……”

    说着又道,“快换下这带血的衣裳来,别叫苏姀看见了。”

    嬴纵从善如流的换了衣裳,西岐茹又为他清洗了一番,又见他服下几粒药丸方才离开,甫一离开,嬴纵便面色微白的咳了几声,想要提起内息来压一压,刚一动丹田之处却是一股子钻心的疼,嬴纵眸色一暗竟是不意外,他定了定神,起身拧了帕子来为沈苏姀拭汗!

    沈苏姀满头大汗被擦干,嬴纵又解了她的衣裳为她擦拭身子,几番忙碌之后才坐在了床边,夜色渐深,沈苏姀微颤着的眼睫终于缓缓地睁了开……

    嬴纵一喜倾身而下,“阿姀?”

    沈苏姀的双眸之内竟是迷茫,目光虽然落在嬴纵身上却好似不曾认出他来,嬴纵见她如此心头顿时一紧,又唤了两声才见沈苏姀的眸子逐渐的恢复了黑亮,她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那黑亮的眸子里竟然聚集起了水雾,睡了多日的身子早就僵硬,她缓缓地移动手臂和腰身朝他靠拢,唇角深深抿着似是说不出话来,嬴纵见状当即朝她里的更近些,身子刚贴下去,脖颈便被沈苏姀一把搂了住,沈苏姀埋头在他颈间,身子微颤!

    嬴纵见她还算如常已送了口气,见此又有些担心,“阿姀?”

    轻唤一声,嬴纵不确定她身上的牵机咒到底有没有解,只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大手抚着她的背脊上下游曳,“阿姀?身上哪处不适?还疼吗?”

    “嬴纵,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

    低哑的一句话竟是带着哭音,嬴纵知道沈苏姀想起了前事亦确定了牵机咒是解了,本是万分高兴,听着她似在哭顿时心头一阵绞痛,有些无措起来,“阿姀,莫哭……”

    “嬴纵,是我对不住你……”

    沈苏姀哽咽着,身子越发往他怀中靠,嬴纵满是欣慰和心疼,正要开口,她忽的转头吻上了他,她还有些虚软无力的身子奋力的朝他身上靠来,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唇舌并用的与他缠绵,疯狂,着魔,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倾泻她心内的震撼!

    嬴纵被她狂热的举动震得有些无措,想和她缠绵想和她更为亲近,可喉头的腥甜之味却又涌了上来,沈苏姀很快发现了不妥,气喘吁吁的从他唇边退开,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她,“血腥味儿?嬴纵?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说着便要去握他的手腕,嬴纵低笑一声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却又勾着她的脖颈吻了下去,沈苏姀“呜”一声,察觉到嬴纵的温柔当即闭了眸子承受,她心底此刻正有满满的情意要诉说,恨不能想要的更多,然而不出多时她便败在了嬴纵的拥吻之下,她喘息太剧烈,眼前发着晕光,浑身都虚弱的不行,她做不了更多的事!

    “你看我受伤了吗?是你梦中疼的太过把自己咬的出了血!”

    嬴纵说着又是一笑,缓缓将她放平了,转身拿两粒药丸放在自己口中,以这样口对口的方式给她服下,见她满脸都是疲惫不由将她拥紧了,吻了吻她眼角挂着的水光,在她耳边诱哄似得道,“阿姀,你想起来我很开心,你往后再不用受那疼了,可你没有对不起我,眼下你记起了前事,你的身子是我的心亦是我的,我再没有比这般更知足的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想要的过几日再给你,乖,现在你需要睡觉休息……”

    沈苏姀低低哼了两声,她心底满是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欢喜,却到底敌不过那沉沉困倦和他的温柔软语,她下意识仍是将嬴纵的脖颈揽住,点头“嗯”了一声便半睡了过去!

    嬴纵面上是笑意,额角却有隐忍的汗意,专注的看了她许久,又怜又爱的抚了她许久,见她彻底的睡着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取下她的手臂,掖好被角,而后才脚步放轻的走了出去,甫一走出正厅便是几声咳嗽,一股子热流从唇角涌出,嬴纵抬手一抹去寻青袂!

    睡梦之中再无那刀光血影的惊梦,只有如坠云端的松活和浑身酸软的疲惫,沈苏姀睡得这样沉,却又这样满足,九年之间,仿佛再没有那一刻如此时这般完满,一夜无梦,沈苏姀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墨蓝的眸子,那双眸子像极了九巍山夜间的天穹,深邃而叫人迷醉,沈苏姀唇角一弯先凑上去吻了他,待心底平复几分才微微退开,“嬴纵……”

    这样热情的沈苏姀快让嬴纵招架不住,他索性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语气悠哉而宠溺的道,“本王待少将军情深似海多年,少将军是否已想好如何弥补与本王?”

    沈苏姀笑开,黑亮的眼底闪过两分温存,语声亦沙哑软糯,“王爷想叫本将军如何弥补?”

    沈苏姀面上还有几分慵懒的狡黠,这一问更是想听听他要如何,她已想好了他或许会想出什么意味深长的话来逗弄她,却不想嬴纵满是笑意的眸色忽然变得肃然,他悬在她身上,静静的看她许久,忽的俯身而下在她耳边认真道,“待你养好了身子,为我生个孩儿。”

    没有调笑逗弄,平静诚恳的叫沈苏姀心底酸涩一片,她蓦地拥紧了他,却是哑声笑,“这个不算,我本就要为你生孩儿的呀,换一个!”

    嬴纵胸膛一阵微震,“那,我还想吃你做的饭食……”

    沈苏姀深吸口气,“这个也不算,我本就要为你做羹汤,再换一个!”

    嬴纵似乎有些为难了,沈苏姀气哼一声,“你对我就没旁的念想了吗?”

    嬴纵蓦地将她抱紧,腰身微动在她身上蹭了几下,“你说我对你有没有念想……”

    沈苏姀身子一颤,蓦地红了脸,“我说的……说的是旁的……”

    嬴纵不再乱动,只在她颈间低笑道,“有,有很多。”

    沈苏姀当即挑眉,“嗯?比如呢?”

    嬴纵见她这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态轻轻一叹,转头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口,对上沈苏姀睁的大大的黑亮眼睛,嬴纵笑道,“我会用一辈子来告诉你我对你有多少念想!”

    沈苏姀先是一怔,继而轻声笑了起来,伏进他怀中去点头,“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嬴纵翻身而下,将她抱在了自己身上,抚着她的发顶悠声道,“不会叫你失望的……”

    闺房之趣无穷尽也,待沈苏姀发觉自己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她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这才在嬴纵不可抑制的笑容里起了床。

    两人一番你侬我侬的收拾,待出得门来却见青袂打头的几人都走进了院子,青袂见状便笑哼一声,“看我说的对吧,幸好咱们来的晚,来早了岂非要等……”

    这话颇为意味深长,沈苏姀和嬴纵哪里会做深究,见了礼便见西岐茹和孟南柯手中都拿着食盒,孟南柯便道,“娘娘为你们做的补身膳食,快来用吧。”

    嬴纵和沈苏姀对视一眼,心底都觉感动。

    沈苏姀眼眶泛红的上前一步,“母妃……”

    西岐茹见沈苏姀如此亦是感触良多,仿佛此番沈苏姀和嬴纵再历经一次生死越发叫她疼惜了似得,握着沈苏姀的手拍了拍,“好孩子,快吃吧。”

    话已至此,沈苏姀和嬴纵便在偏厅用起了早膳,青袂几人在正厅等着,面上的笑意却有些牵强,却是一叹道,“或许也是他的造化,你们不必担心,有我在,他必好无疑!”

    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四人心照不宣,只青袂说了一句其他人都不再多言,待沈苏姀和嬴纵用完早膳从偏厅走出,青袂便以让嬴纵未沈苏姀取药之名将他叫走了,西岐茹亦跟着离开,这君子院中便只剩下了沈苏姀和嬴华庭、孟南柯三人!

    嬴华庭仍是那副爽朗模样,上下看了看沈苏姀几眼道,“苏姀,我发现你有些不同了。”

    沈苏姀仍有些虚弱,可眉宇之间眼神都有了十分轻微的变化,闻言她明灿一笑,“因为如今的我方才是完整的我,华庭,人失了一段记忆是很难受的事,特别是这段记忆对你来说至关重要,如今……再没什么教我觉得悲惨无望的了。”

    嬴华庭不十分懂沈苏姀的这话,却能感觉她心境阔达了许多,自也是为她高兴,一旁的孟南柯闻言却是问了个问题,“小苏,你记起了前事,是否知道当初为你下咒之人是谁了?”

    说至此,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便淡了,眼底微光一闪,她看着孟南柯的眸色变得肃然而凛冽,“师兄,当初我去江左让微生瑕为我解咒之时曾因为身上的一件法器而失败,那法器乃是我的近身之物,能压制我身上的咒术,教我想不起来从前的任何一个片段。”

    稍稍一顿,她语声有些紧绷起来,“起初我遍寻不见那法器到底是何物,可是在帝宫那一日,我的牵机咒却忽然发作了,因为,那件法器被毁了。”

    孟南柯不知沈苏姀说这么多是为何,正皱眉之时却又听沈苏姀道,“师兄,那件不让我想起前事的法器,正是师父给我的那块玉玦。”

    孟南柯眉头猛骤,“不可能!”

    沈苏姀眼底闪过一抹沉色,随即面色平静道,“此事暂且与师兄无关,我不过告知你一二,待我查清此事始末再说,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师兄想脱身会很难。”

    沈苏姀当初想到这一环的时候也觉得惊震不已,眼下孟南柯的心境她自然明白,定了定神,她又道,“当年在西境,我因探敌情而受了重伤,师父闻讯赶来为我疗伤,我不知道这牵机咒如何下,是不是有一千种下法,可我知道在那段时间内只有师父来见过我。”

    沈苏姀适可而止不愿再多说,她亦未说重华便是下咒之人,要解的谜团似乎有很多,判定一个人的罪恶,至少该知道这个人的动机,而沈苏姀现在,一无所知,“告诉师兄此事我只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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