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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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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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纵笑着举杯,“敬太子殿下!”

    拓跋昀笑着一饮而尽,扫了沈苏姀一眼也笑着道,“此番请上阳郡主来我北魏,亦是存着北魏要和西楚交好之意,郡主只管在宫中小住便是了。”

    沈苏姀抬了抬眼皮,面色冷冷的不语。

    拓跋昀见状也不恼,只对着一旁的礼乐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不多时丝竹又起,十多个身披轻纱腰肢纤细的舞姬涌了进来,这些舞姬皆是容貌姣好之辈,加之得了训练,舞技不凡姿态惑人万分,在座的只有嬴纵是客人,这些舞姬便都使尽了浑身解数在他面前表现起来,嬴纵扬了扬下颔,身子靠进身后椅背之中观起了舞来!

    拓跋昀见嬴纵这般眸光微亮,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点小心思竟然落到了实处,他唇角勾起两分笑意,心道不管外间传的再如何厉害,也终归是男人!

    拓跋家三兄妹都以为嬴纵再看场中之舞,可若此事有个人站在嬴纵的身后便会发现他的目光根本半分都没落在那些翩跹起舞的舞姬身上,他的目光穿过那舞群,尽是落在了沈苏姀紧皱的眉峰上,因着厅中舞姬们的表演,竟然无人发觉这点!

    沈苏姀当然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嬴纵的目光,对他这等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大胆行径更是哭笑不得,她微微抬头,正对上那双不知如何改了眸色的深瞳,那一点幽蓝不见,此刻他的双眸浑似浩瀚的夜空般深邃,只让沈苏姀耳边轰鸣阵阵,整个人快要坠入他细密温柔的视网之中,沈苏姀早先焦躁内疚的心被他安抚,与他对视一息之后才坦然自若的看向了别处。

    “璴兄若是有喜欢的尽管开口,能得你心意是她们的福气!”

    拓跋昀忽的开口,竟然是想将这些舞女赏给嬴纵,沈苏姀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唇角下意识的抿了起来,旁的人不熟悉沈苏姀不知,可嬴纵却知道这是她心中不快的表现,他笑了笑,语声懒懒道,“庸脂俗粉,入不得本世子之眼!”

    场中一静,还期待着嬴纵垂青的舞姬们各个煞白了脸,她们地位虽然不高,可却也是清白之身,相貌身段都是绝好的,不说能被这些主子看重,至少陪客的资格是绝对有的,然而这位璴世子一句庸脂俗粉,却把她们心底唯一的那点期待都磨灭!

    莫说是这些舞姬觉得面上挂不住了,便是拓跋昀都皱了皱眉,这些人是他吩咐好特意安排的,若是一个识趣的客人这会子哪怕是做做样子都应该收下两个,便是不愿意收下也该称赞一番而后随便找个借口推了,可眼前这位,却是这般驳了他的好意不说还打了他一耳光!

    拓跋昀心中有些不快,可忽的想到早前这位璴世子的张狂名声又有些想通了,这一位可是连昭武帝的脸面都敢打回去的人,这么想起来,他这话至多算个快人快语!拓跋昀这般一想心中倒是平复两分,可又蓦地想到璴意早前曾像沈苏姀求过亲,他不由得眉头一挑,这么说起来璴意对这位秦王妃恐怕是真的上了几分心的,拓跋昀想到昨夜底下人报上来的话心底已打定了主意,若璴意真的这般想,何不借花献佛让璴意满意,顺带着看着自己心爱女人被别人霸占或许还能叫那个嬴纵生不如死!

    拓跋昀一瞬之间笑了起来,“璴兄看不上这些,相比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人了,璴兄放心吧,本宫知道你怎么想的,总会想法子叫你如愿的……”

    嬴纵听着这话心底一万头猛兽在狂啸,面上却还持着淡然神色,朝拓跋昀云淡风轻的举了举杯,他一会儿直言不留情面,一会儿又不动声色了,拓跋昀料定这璴世子对沈苏姀真有旖旎心思,便开始在心底谋划起来,然而他话还未出口,外头脚步声忽的响起,只见一身乌衣的齐永兴疾步而入,对着拓跋昀三兄妹道,“两位殿下,公主,皇上有些不好了!”

    齐永兴乃是这宫中大总管,乃是魏帝身边的亲信,亦是他在安排魏帝身边诸事,他来报信,可想而知了,拓跋昀猛地抬手断了厅中丝竹,当下便起身看向嬴纵和沈苏姀,他还未说话,嬴纵那边也淡淡起了身,“皇上病重,太子只管去侍疾,我自己回去便是。”

    拓跋昀点点头,看了沈苏姀一眼,二话不说大步走了出去。

    拓跋浅也跟着疾步跑出,拓跋卓断后,交代一声送沈苏姀回去又对着嬴纵拱了拱手才走了,一瞬之间,整个大厅之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客人!

    虽则如此二人也不好表现过多,沈苏姀看嬴纵一眼又极快的错开,却不想嬴纵竟然看着她道,“时辰已晚,不如由本世子送洛阳候回去?”

    沈苏姀拢在袖中的粉拳紧紧一攥,冷笑一声站起了身,“不敢当!”

    话音落定,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嬴纵站在原地笑着看沈苏姀的背影消失,这才在几个宫人的护送之下回到了自己的长秋殿,这些宫人自然是要奉命盯着他的,可他对沈苏姀的态度偏生有些莫测,倒是叫人瞧不出什么不对来,待回了长秋殿嬴纵又命宫人取了酒,佯装着自饮自酌了几杯方才沐浴歇下,整个宫殿只有他一个人住,那监视之人也只在殿外,夜沉如水,整个魏皇宫都安静了下来。

    沈苏姀沐浴完准备歇下之时先叫身边的侍女点香,沈苏姀擅长制香,身边自然也带着些许的香料药丸之类,虽然不足以应对许多人围困的局面,可叫几个侍女陷入深睡却还是可以的,果然,那香没点上多久,外头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一片黑暗之中,沈苏姀披衣坐起,静静地等嬴纵的到来!

    刚到子时,一道悄无声息的气息忽然出现在了沈苏姀的屋子里,这气息轻巧无比,若非是沈苏姀自己运起了内力根本发现不了,足见来人内家功夫之高,沈苏姀眼底微亮,当即掀开了床帏,屋子里并未点灯,只有窗外些许的月光从窗口流泻而入,此时此刻,一道俊挺伟岸的身影正从那窗边走过来。

    发现了床榻上的动静,来人脚步稍有一顿,随即更快的朝她这里行来。

    嬴纵走近,还未说话便被沈苏姀一把拉到了榻上。

    这幅情景让嬴纵觉得沈苏姀有些猴急,顿时惹得他莞尔一笑,这边厢沈苏姀已一把揽住了他的腰,低声道,“外头的人都已经睡实了。”

    嬴纵本不是为了过来心猿意马的,奈何光线太暗地点太对她又离的她太近,因此他没顾上多想,在她道出下一句话之时先低头快准狠的将她唇擭了住!

    沈苏姀本是要说那浮生散之事的,没想到嬴纵忽然这般,她先是一愣,下一瞬却主动靠了上去,双手攀住他的肩头和脖颈,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嬴纵喉头急滚几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黑暗之中两人都力所能及的克制,却抵不住呼吸越来越重,嬴纵的手在她腰身背脊之上游移,一颗心快被那浴火烧着,饶是如此他还是在他快要收不住的时候险险的停了下来,他低头去吻她的下颌,又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不知过了多久才平复!

    沈苏姀并不比他好,待呼吸平静下来却又止不住将他抱了住,语声微颤的道,“那浮生散是早早就中下的对不对?在骊山的时候你告诫我的那一次,就是浮生散对不对?”

    提到骊山,沈苏姀只觉得恍如隔世,那个时候她初初开始布局复仇,还对他误会满腹恨不能一刀杀了他,他却已在那时告诫她,在宫中遇见那种香味的时候要离得越远越好,沈苏姀是知道他喝的酒有问题的,却没想到会是浮生散,浮生散乃是世上无解之毒!

    嬴纵听出了她语气之中的哀恸,不由轻抚着她的发顶道,“并无大碍。”

    沈苏姀恨恨从他胸口撑起身子,“怎会无大碍!你告诉我,当真没有解法吗?!”

    嬴纵瞧她是真的着急了不由的一叹,又将她揽入怀中来道,“解法的确还未找出,不过你看到的,我内力深厚,足以应付,你看我哪里有不好吗?”

    沈苏姀紧皱着眉头,闻言只将他更紧的抱了住!

    嬴纵心中温柔满溢,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她盖了住,低声道,“这件事瞒着你便是怕你担心,你还想知道什么等离了北魏我都告诉你,今夜我来,却还有另一件事。”

    沈苏姀浅吸了口气,语声闷闷的,“你说……”

    嬴纵便在她额上吻了几下,“那国师的丧事只有七日,眼下只剩下三日,未央殿是国师的住处,除了国师身边的巫女和皇帝、太子二人之外旁人无皇令不能进,那殿中我已探过虚实,丧事为真,只是不知如何看出和牵机咒是否有关,因此我想着是否该带你去看看,可又有些担心由此引发了你的牵机咒,你既然得了微生瑕的问诊,此事便由你决定。”

    “你何时去探的?”

    嬴纵说完,沈苏姀却如此一问!

    嬴纵便道,“昨夜。”

    嬴纵便听到沈苏姀浅吸了口气,正不知她怎么了忽然觉得肩膀之上猛地一疼!

    她,竟咬他了!

    不仅咬,且还咬的十分用力!

    嬴纵苦笑一笑,却是未阻她,等她咬够了自己松了口他才嘶的咧了咧嘴,她咬起人来从来都不是不疼的,沈苏姀听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冷哼了一声,撑起身子来距离极近的看着他,“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我都要和你一起!”

    嬴纵闻言一怔,心头顿时被暖化了,一把将她箍进怀中,先低头将她吻了一通才模糊的“嗯”了一声,沈苏姀这才满意的倚在他胸前,然后便道,“微生瑕说我身上有那下咒之人放的法器,我仔细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那下咒之人在我身上放了什么,所以那地方必定是要我自己去一次才好的,或许能看到些熟悉的东西教我想起来别的,或许能遇到什么东西引发我的牵机咒也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先不管解不解的了,弄清楚来处你我也要放心些。”

    嬴纵既然对她说了这打算便也是这样想,自然就应了下来,然后便道,“这次离了北魏,无论如何都要先回一次昆仑,来北魏只是我已送信给了师尊,他眼下已在等我们,哪怕不能解也无碍,只要世上再无人能用这咒术伤你便可。”

    沈苏姀当即点头要应下,可临了却又蹙眉,而后又撑起身子看他,“不可以。”

    光线虽暗,可他二人离得如此之近旁的看不着那眼瞳却是能看清楚,嬴纵有些不解,沈苏姀便继续道,“昨夜我没问你对大秦之事有何打算,今日我却要问你了。”

    嬴纵莞尔,抚了抚她的发顶道,“这件事容后再议。”

    沈苏姀一把拉下他的手,“怎地是容后再议?难不成你当真想在漠北独立称王了?君临的位子本就是你的!眼下天狼军在漠北,君临又有你的势力,为何不回去夺回来!”

    嬴纵听着她这义正言辞的口气失笑,“便是要夺,也要先离了北魏,你放心,此事我没忘,或者到时候送你去昆仑我再去处理这事如何?”

    沈苏姀一把捏紧了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嬴纵一愣,这回再说不出话来了,她和他一起去就代表着她又要再度踏入大秦的国土,要面对大秦的旧人,甚至还要面对昭武帝,她一心不再想踏入君临一步,却为何改变了想法?嬴纵略一思忖,并未说好还是不好,只磨挲着她的掌心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你届时要将养身子或者要治病呢?眼下先将那国师之秘弄清楚。”

    沈苏姀也觉得她想的太远,眼下人还没离开北魏呢,她便“嗯”了一声靠在他胸前,嬴纵看了看外头的夜色道,“明夜我来接你,眼下时辰不早,你睡吧,待你睡了我再走。”

    沈苏姀应了一声“好”,而后忽然咕哝了一句“不准看那些庸脂俗粉”才往他怀中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眸子,嬴纵没想到她尚且记得宴上之时,顿时露出大大的笑意!

    这一夜沈苏姀入睡的极快,嬴纵直搂着她快至天亮才走。

    一夜好眠,第二日早起前来侍候的侍女并未发觉前一夜有什么不妥,又因为沈苏姀表现的十分安顺无害,连带着这些侍女都对她一个姑娘家却被带来异国他乡软禁而万分同情,连带着她们一个个的警惕感都降低了不少。

    用过早膳,却整整半日都未有拓跋昀派人来,沈苏姀便问那两个拓跋卓留下的良妃面前的侍女道,“今夜不见太子派人来召,不知晚上会不会派人来”

    其中一侍女闻言便摇头道,“姑娘不必担心,今日太子殿下不会见姑娘了。”

    稍稍一顿,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先前那侍女才低声道,“皇上病重,太子和二殿下还有公主殿下都在皇上身边守着呢,太子殿下还要监国,还有看顾着国师的丧事,怕是连着几日都抽不出空闲来了,姑娘不必担心。”

    沈苏姀点点头,而后又道,“听闻国师大人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可没想到……哎,你们先前可见过国师大人?且不知是如何风华绝代的人物呢!”

    说起国师,这两个侍女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却是齐齐摇头,一人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宫中能见国师的人极少,再者国师平日里都在修炼,是从来不会出未央殿的,皇上十分倚重国师,次次有事都是皇上去寻国师,此番皇上病重,多半也是因为国师故去。”

    沈苏姀眼底闪过两分凝色,一时再不多问,她是十分之八九能肯定自己的牵机咒是那国师作乱的,她可没忘记上次拓跋昀带去君临的那个巫女竟然变作了前世苏彧的模样来对付嬴纵,这个国师既然知道嬴纵和苏彧的渊源,便是那最有可能下手的那个!

    思及此,沈苏姀便又道,“说起来,我和太子殿下也有几分渊源,记得一年之前见他之时他面上并无面具,这一次却怎么见他面上带了面具,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这话一出,两个侍女面色微白。

    沈苏姀看出不对来,面上表情更为无害温柔,“是我问到不该问的了吗?”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还是早先那人犹豫道,“这件事是太子殿下下令整个魏宫不可乱言的,奴婢们实在是不敢乱说,反正就是太子殿下自从上次从大秦回来就……”

    那侍女说到这里已不敢再多说一字,又回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沈苏姀也不再逼迫,却是有些明白过来,拓跋昀的脸必定是在那次由詹氏操作的傀儡术刺杀之中受了伤不得已才戴上了面具,沈苏姀心中一凛顿时觉得拓跋昀必定因为此事对嬴纵仇恨甚深!

    猜到了拓跋昀戴面具的原因,沈苏姀下意识的觉得他们不该在这北魏宫中多留,这么一想,忽然想到了早前孟南柯给她的卜测,一年之前她有死劫!在想到灵犀咒,沈苏姀忽然觉得昨天晚上嬴纵的提议绝好,离开北魏之后便应当速速回昆仑让师尊将她身上的灵犀咒解了,如若不然,她的死劫岂非就是他的死劫了!

    沈苏姀只恨自己这几日想得太多将这一条忘了,打定主意今夜便和嬴纵提此事!

    整整一日,拓跋昀果然不曾打扰沈苏姀,到了夜间,沈苏姀如法炮制,再度让外头的侍女陷入了深度昏睡,她自己则是穿戴整齐等着嬴纵,子时过半,嬴纵准时出现!

    嬴纵着一身夜行衣,面上带着墨色的面巾,通身的墨色也压不住他风华慑人,沈苏姀这里却是没有夜行衣,便只能穿一件稍微利落点的宫裙,墨发挽做了个马尾束在脑后,浑身上下只有那块重华送给她的玉佩坠在腰间,嬴纵上下打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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