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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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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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嵇淡淡扫了香词一眼,“七日不发自解。”

    沈苏姀将信将疑,可归墟在她手中她倒是不怕的,便道,“这软骨散克制内力,若是强行用武的话会造成反噬,带上幕笠下去准备上岸吧。”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船也行的快了很多,云嵇闻言顺从的戴上幕笠和沈苏姀下楼,刚走上甲板便已能隐隐的看到对面的江岸,谢无咎不知去何处换上了他骚包无比的大红色袍子,一边挥着折扇一边对沈苏姀道,“他怎地这么奇怪?又不是不能见人?”

    云嵇的打扮当然奇怪,沈苏姀想了想还是当着容飒的面吩咐道,“司命大人闭关之时出了岔子,眼下身体有恙不宜见强光,这一路上大家稍微注意点,当然,倘若司命大人不愿与我们同路或者生出了别的心思,只管掀了司命大人面色的幕笠叫他见见太阳便可。”

    这等说法也不算奇怪,毕竟阴阳术有许多邪门之处。

    容飒闻言点点头,又问沈苏姀,“王妃,船舱底下的人怎么办?”

    沈苏姀不必多想便吩咐,“将墨檀和钟子期带上,结实绑了再下分量重些的软骨散,其余人敲晕了放在船舱等他们醒了随便他们如何吧。”

    听到沈苏姀不带感情的话,云嵇在旁的周身气场似乎冷了几分。

    没多时船便靠了岸,因为沈苏姀抓了西楚大司命,便决定还是准备几辆马车掩人耳目,又想了想,不准备走最近的那条路而选择了走官道,凭云嵇的安排路上少不得有接应,一旦发现云嵇没有按时出现必定会发现不妥追上来,官道之上人多,路又是四通八达的,哪怕是没办法掩藏身份了也可以临时换近路走。

    容飒的动作迅速,没多时就安排好了三辆马车,第一辆沈苏姀和香词,第二辆云嵇一人,第三辆却是那被弄晕的钟子期和墨檀,谢无咎觉得骑马风尘太重也要坐马车,本想和沈苏姀同车却被沈苏姀无情的拒绝,而第二辆马车黑洞洞的他又不放心云嵇,末了只能被塞进了第三辆马车里头,那面对两个昏睡大男人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一行人几乎未在港口停留,直接便上了管道一路朝东边去,尽量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池,可沈苏姀却不知道,就在她们刚刚离开港口半日之后,嬴纵打头,一行风尘仆仆的墨衣人昼夜不分的赶路之后终于到了岷江边上。

    沈苏姀坐在马车里头有些不安,喊来容飒吩咐道,“尽快联系到君临的暗线,我有些担心他的处境,眼看着一月之期已到了。”

    容飒点点头,“这几日为了掩藏身份并未主动联系王爷,早前送的信也都是保平安不曾多言的,不过王妃放心,只要我这边送出消息去三日之内必有回应!”

    西楚和大秦毕竟是两个国家,若非是嬴纵手下精心培养出来的情报网传消息必定是难上加难,哪怕是有十分精良的情报人员,这三日之期也算十分短的了,沈苏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可心里头不知怎地就是突突的跳个不停,总觉的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似得。

    这边厢,嬴纵正御马立在岷江边上,虽然衣饰寻常风尘仆仆,可他通身的气势往那里一立还是引人瞩目的存在,虽然引人瞩目,周遭的船客却又迫于他逼人的威慑之气不敢多看,嬴纵可没心思注意这些旁枝末节,他的目光落在漭漭江河的对岸,心中想着一天一夜能不能赶到广陵镇去,随即总觉得那“两月之期”有些奇怪。

    不多时,容冽走上前来,“主子,安排好了,半刻钟后便登船。”

    嬴纵点点头,转头问,“还是没有容飒的消息?”

    容冽也皱眉点头,“还是没有。”

    嬴纵瞬时眯了眸子,“必定是出了事。”

    容冽闻言想出声安抚,可末了到底是闭了口,组织里规矩分明,他送出去的消息又是等级最高的,可过了四日依旧没有收到回复,可想而知了。

    沈苏姀何曾想到嬴纵已经到了江左,她心急如焚,下令队伍走的快些,到了夜间终于到了西楚的兆城,一行人寻了一处客栈入住,刚进了客栈便听到那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头人声鼎沸热闹至极,沈苏姀这一路上颠簸的十分疲惫,本不愿打算听这些,可刚走了两步却被那些热热闹闹的杂话儿里的“浮屠”二字给吸引住了,她当即停了脚步。

    “要我说那小商王是个深藏不露的!要不然怎么四个王爷发兵过去都没有办法呢?听说那小王爷得了几元猛将很是厉害,还有个姐姐,就是那个上阳郡主,那位也是不简单!”

    “那可不一定,眼下四王虽然暂时退兵,可保不齐有更大一轮猛攻!”

    “没错,浮屠早前站了厉王的邕城就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了!”

    “哎,也不知那宝藏的说法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倘若是真的,浮屠用那些钱足以和朝廷抗衡了!”

    “朝廷?这次朝堂眼看着四王打过去也没管,这不明摆着要收拾浮屠吗?!”

    “难料啊难料,依我看除了望京哪里都不好住了!”

    一句借一句话的议论入耳,沈苏姀只关注和浮屠有关的,听了几句总算确定浮屠眼下并无大碍,心中一松这才上了楼,待安置下来又命香词下楼打听消息,自然更确定了浮屠守城成功,因是容飒切断了几日消息网,因此这第一日送出消息去回复必定快不起来,还不如直接问这些来往商贾,然而兆城距离浮屠还有些距离,沈苏姀觉得明日到了下一个城池必定能探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或者能听到和大秦有关的也不无可能!

    整一日的赶路众人都累极,夜间都早早歇了下,这一日沈苏姀十分照顾云嵇,并没有让云嵇被太阳灼伤,到了夜里,云嵇也安分的没出任何岔子,虽则如此沈苏姀还是吩咐了护卫夜间盯紧云嵇,因在她心中,云嵇或可一时大意,却绝不是那甘于被她带回浮屠的。

    第二日早起,一行人又上了路,沈苏姀特意去云嵇车中看了看,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云嵇见她如此倒是不置可否,亦是那一副淡然从容的态度,沈苏姀心底开始想如何利用他的身份行事,并未与其多言,又是一整日赶路,至半途,谢无咎要死要活的爬上了沈苏姀的马车,沈苏姀想到那一日他为她挡了一剑这才勉强准了。

    谢无咎心愿得成,桃花眼笑的眯成一条缝儿,挥着他的描金扇子道,“苏苏,后面那位你要如何处置啊?这么带回浮屠去,若是消息走漏,朝廷或许会追责也不一定,到时候浮屠要如何应对呢?依我看,还不如先把他的修为毁了的好。”

    谢无咎说着便去看沈苏姀的广袖,沈苏姀睨他一眼,“你似乎很是看不惯他?”

    谢无咎笑开,冷哼一声道,“这个人可是想害你呢,我当然仇视他!”

    沈苏姀便沉思起来,对于微生瑕,她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惜微生瑕的性子却不是那么好辖制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利用微生瑕的病达成交换条件让微生瑕和浮屠合作,沈苏姀相信,若是微生瑕能支持浮屠,沈君心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可若是眼下就毁了微生瑕的修为,便只能靠打的了!

    见沈苏姀沉思,谢无咎不由皱眉道,“苏苏,难道你觉得那位会支持沈君心吗?”

    谢无咎看着大而化之,其实眼光很厉,沈苏姀与他对视,“你觉得不可能?”

    谢无咎想了想,摇头,“我不确定,即便可能,也不会容易。”

    这话有几分道理,可说了也和没说一样,谢无咎又问,“你要让沈君心做皇帝?”

    沈苏姀一叹,“从前不强求,可眼下却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若不走到那一步,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况他有那个野心!”

    谢无咎忽的眯眼,笑容谄媚的道,“说起来你那个命格还真是准啊!”

    沈苏姀心知他说的是那“从龙”的命格,摇摇头并不多言,却目光一滑看向谢无咎腰间,通体碧绿的半月形玉佩静静垂挂,丝绦齐整,看得出主人还算爱惜它,沈苏姀便道,“你的伤也好了,这玉佩是不是可以还我了……”

    沈苏姀自当不是那舍不得饰物之人,只是这玉佩乃是重华所赠,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送人,可她刚一开口谢无咎已捂着那腰间呻吟起来,“别啊别啊,我伤口现在还疼呢,再者说这还在半路,我怎么知道还会不会出岔子呢,还是再让我戴几日如何?”

    谢无咎声情并茂,沈苏姀略嫌弃的看了他一瞬,默许了。

    谢无咎顿时笑开,拿着那玉佩仔细的瞅了瞅,眼底精光一闪不知在想什么东西,得谢无咎插科打诨,这半日过的倒是极快,暮色初临之时一行人刚到了鲤城,鲤城比兆城要靠近东边,亦要更为繁荣一些,甫一入城熙熙攘攘的人潮就让沈苏姀一行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待找到一家客栈落脚,沈苏姀下马车第一件事便是让香词去打探消息,然而香词还未来得及走,沈苏姀就听到了一个敏感的词,客栈内临门口的桌子上坐着四五个商贾打扮的人,沈苏姀清清楚楚的从那几人口中听到了“秦王”二字!

    沈苏姀一把拉住香词,使了个眼色。

    香词自然也听到了,心领神会的带着沈苏姀几人坐到了和那桌子相邻之地,沈苏姀本是不打算在大堂用饭的,这会子却是吩咐香词要了饭菜,恰这会儿那一桌的几人喝起了酒来,沈苏姀本以为那几人不再说了,可等小厮给他们这边厢上菜之时那几人又说道了起来!

    “谁能想到那秦王是个通敌卖国的啊!”

    其中一人因为喝了酒语声颇大,便是这一句,沈苏姀手中茶盏“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香词和容飒也在瞬间惊震了住,谢无咎挑挑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沈苏姀一眼,替她将茶盏捡了起来,整张桌子上,唯有云嵇不动声色,虽然戴着幕笠看不清他的脸,可沈苏姀感觉得到他便是连气息都没有半点变化,好似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般!

    “谁说不是呢!听说早前秦王私自调兵北上来着,后来此番回去君临便被扣下了,这扣下就扣下了吧,谁成想这位没待到三日直接从天牢里头跑出来逃走了!”

    “啊,这不是越狱吗?!”

    “就是啊,还听说是逃向西楚来了呢!”

    “难怪啊,听说浮屠这次能保住就是因为那位秦王的天狼军在旁边护着呢!”

    “嘿,有意思了,这个秦王是大秦的皇子,怎么帮起西楚来了?”

    “这可说不准,浮屠的那个上阳郡主听说是那秦王的王妃!”

    “秦王妃?!难怪了,大秦国内似乎在秦王大婚之后就没见过那秦王妃出现了……”

    “说到底咱们西楚的事还是不让外人插手的好,那秦王是个不好相与的,此番哪怕国内都在说他通敌叛国了,可是他的兵还在北边放着的,也没人敢把他如何。”

    “那可不是,大秦国内谁能动秦王啊!”

    “这些内乱咱们也管不着,只可惜最近北边天狼军和那苍圣军虎视眈眈的,我们这边的商队已经不敢随便把生意做到大秦去了,再加上浮屠那边打仗,眼看着天气热起来了也没发成货,今年势必是要亏上一大笔了,从去年下半年就乱的很,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你快别说了,不发货是好的,你没看见北魏也有打仗的意思嘛!发了货半路遇上当兵的你轻的丢了货重的连性命也要没了,咱们还是多观望观望的好!”

    “哎,这年头,西楚乱,外头也不太平,这生意没法做了……”

    “嘿嘿,这也要看你做什么生意了!”

    “咦,你有门道?”

    “啧,还需要什么门道,仗一打四处的路都不同老百姓没吃没喝的,咱们眼下只需要把手上的货囤一囤,等仗打大发了再高价卖出不就成了……”

    旁边那桌说起了如何发战争财,沈苏姀却早已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了,“通敌卖国”四字刀子一般扎进她心口,瞬时带出一片血淋淋的疼,她面色发白,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凛冽,一旁几人都看着她,谢无咎的眼神里更有同情和怜惜。

    沈苏姀唇角一弯扯出点笑来,“你们先吃,容飒和我上来。”

    话音落定,沈苏姀转身朝楼上而去,香词和容飒见状都跟了上去,这桌子上顿时便只剩下了谢无咎和云嵇二人,二人一路目送沈苏姀上得二楼,待看不到人影了才同时回过头来,谢无咎看了云嵇一眼,又看了这满桌子的菜一叹,“浪费多不好,来,微生兄,咱们好好享用吧,秦王的事苏苏烦心就够了,大秦乱一乱也是好的。”

    ——微生兄?!

    云嵇透过幕笠淡淡看了谢无咎一眼,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

    云嵇不领情,谢无咎耸耸肩也不觉得有什么,当真自顾自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感叹,“这才哪到哪啊,苏苏啊苏苏,谁叫你偏偏不听我当初的劝呢……”

    这低声的嘀咕没几个人听得清,刚出口就散在了大厅的喧闹之间,谢无咎满脸无奈的吃着,忽然之间觉得哪里不对,背脊之上凉飕飕的,倒好像有人盯着他似得,谢无咎皱了皱眉,描金扇子一展状似随意的回身看了看,这大厅颇大,一眼望去尽是食客喝酒吃菜,却是没有谁是盯着他看的,谢无咎松了口气放下扇子,心道,果然亏心事做不得么?

    二楼厢房之内,容飒和香词正面色难看的看着静坐未语的沈苏姀,从楼下上来之后沈苏姀并非立刻吩咐什么,她坐在窗前的书案之后静默不语,周身气场深沉的吓人!

    “王妃,主子早有打算,不会出事的。”

    容飒出声安抚,沈苏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天狼军在漠北,苍圣军也在漠北,他是早就有准备的,我不担心他出事,我只是担心他来江左寻我。”

    容飒一愕,“王妃觉得主子来江左了?”

    沈苏姀点点头,“适才那人说的话虽然不可尽信却也是差不多的,君临的人要对付他自然是他一回去就动手不会给他时间布置,他回去要用十多日,后来没到三日便出了君临,那时正是浮屠被围困的时候,他必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浮屠,路上再用半月,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早已到了浮屠了,只可惜我早前一直不曾告诉他此事,他到了浮屠没看到我定然会来江左,眼下我们和他联系不上,或许就会错过。”

    容飒一听这话也明白过来,当即便道,“不会的,属下已送信给了小王爷,主子到了一听咱们的归期就在这几日只怕不会随便出来,主子必定也怕与王妃错过!”

    沈苏姀眉头紧皱,“问题就出在沈君心这里。”

    容飒一愣,“王妃的意思是……”

    沈苏姀苦笑起来,“我怕沈君心耍脾气不肯据实相告。”

    容飒和香词对视一眼,忽然都觉得有这个可能,而他们更不会想到沈君心没让他们失望的这般做了,更不会想到嬴纵此刻人已经到了江左。

    沉吟一瞬,沈苏姀还是道,“从明日起你多送消息出去,也不怕暴露行踪了,只希望他路上有耽搁还未赶到这边来,那样我们可以在路上遇见,或者沈君心说了实话他在浮屠等我,无论如何,再没得到他过来的消息之前还是全速赶回浮屠的好。”

    沈苏姀一口气说完,眉头紧皱并不曾松开分毫,想了想忽然叹一声,“他心软了!”

    容飒和香词一时有些不明白沈苏姀这话何意,见沈苏姀不愿多言也不敢多问,沈苏姀心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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