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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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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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淑妃娘娘与加害贵……欲加害母亲的时候我们都以为煜王并不知晓这些,可后来想一想我却有些怀疑了,此事当时便该好好查一查的,不过眼下无论他是否有参与我们都不可手下留情了,天寰宫既然知道了真相却执意立煜王为太子,可想而知其中必有煜王的手段,煜王从镇北军中回的君临,恐怕连镇北军中亦有变故……”

    沈苏姀那一声“贵妃娘娘”几乎脱口而出,幸而反应过来改了口,嬴纵因她这般眸光一柔,低头去亲吻她的肩颈,“我必然会速速归来。”

    再速速归来也要一月半,沈苏姀闻言眸色又是一沉,口中劝道,“当然是先安了君临之事要的紧,我在这里又不会跑掉。”沈苏姀说着懒懒一笑,见面颊埋进他颈窝里,“我等你。”

    嬴纵胸膛一阵起伏,只紧紧抱了她的身子不语,沈苏姀今日里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放纵,实在是累极了,在嬴纵的爱抚之下没多时便有了困意,浴房里头热气袅袅,握在嬴纵怀中又觉安心,不知不觉便当真睡了过去,嬴纵看着沈苏姀余韵未消的面容暗了眸色,细细为她清洗一番才扯过浴袍裹住她将她带回了床榻之上,等着沈苏姀睡熟他才穿了外袍走出了内室。

    外头已经暮色初起,嬴纵将屋子里的灯火点亮,打开门唤了容飒进来,吩咐道,“请孟先生过来一趟。”吩咐完毕便起身去了一旁的小书房,展开信笺纸速速落下一页小字,而后便将信笺折叠好放在了信封之中,稍坐了一会儿,容飒便和孟南柯一同到了,嬴纵将信笺交给容飒,吩咐一句,“送去苍穹。”

    容飒接过信退出去,那边厢孟南柯蹙眉问,“当真要回君临?”

    嬴纵二话不说回身落座,点点头道,“请先生为我此行卜测一卦。”

    孟南柯和嬴纵接触不多,嬴纵是知道孟南柯的身份的,却因为情有可原并未对孟南柯生出敌意,相反,眼下沈苏姀身边并没有几个得力之人,而孟南柯无疑是最为靠谱的一个,就凭这这一层意思他对孟南柯也还算敬重,而孟南柯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之时却是一愕,嬴纵这样的人似乎不是个事事信奉天命的人,孟南柯眉头一皱道,“王爷为何不自己卜测?”

    往常嬴纵行事之前也没有一定会占卜吉凶的习惯,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何他显得有些慎重,闻言只淡声道,“测人不测己。”

    孟南柯了然,点了点头便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板,左右看看,自己去了小书房,嬴纵见此并不跟着,只将目光落在了内室的方向上,小书房里,孟南柯将铜板随意洒下,而后目光便在三枚铜板的方位上细细测算起来,不多时,他的眸光猛地一沉!

    嬴纵转眸便瞧见孟南柯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孟南柯情绪收敛,分明半分未露,可嬴纵还是皱了皱眉道,“看来是大凶之兆!”

    孟南柯眼底闪过讶异,心中叹服嬴纵的眼力面上眸色深凝的点了点头,“此行路途畅通,可到了君临恐有牢狱之灾,除此之外,声明必有损。”

    牢狱之灾,他堂堂的大秦秦王为何会有牢狱之灾?!不必多想便能知道眼下的君临已经有无数的阴谋算计在等着他了,若是常人听闻此话必定面色大变,可嬴纵却只是淡淡颔首,而后便道,“再算一卦吧,算一算我的死劫在何时?”

    孟南柯皱眉,不知嬴纵今日是怎地了就要一路算到底,何况生死大劫这等事非同寻常,一旦算出来还可能引发更大的波劫,所以越是能看破天机之人越是不会为自己卜测,孟南柯本有心劝一句,可看到嬴纵不动声色却不容置疑的面容之时才叹口气又去了旁边小书房内,刚走出两步,嬴纵又道,“算一算应验在何地何人身上吧。”

    孟南柯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嬴纵坐在外头冷峻的面容仿佛要融进他身后的夜色之中,他从不怕这等波劫,却有些好奇,欲要了他性命的是不是当真就是嬴策!

    这一次孟南柯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中途嬴纵又去内室看了沈苏姀一次,见她睡得十分熟他才放了心,沈苏姀累极,此刻睡得正是香甜,可眉宇却还是笼着的,仿佛在睡梦里也有发愁的事,嬴纵看的心疼万分,想着今后的一月之间做恶梦醒来再无人在旁侧心底更为挣扎,想不走了,想绑了她带回君临,想叫她就在他看的着的地方,万般心绪纠缠,可他还是要做最理性的判断,正因为如此才更觉煎熬,抬手抚上沈苏姀的眉间,轻揉了一会儿沈苏姀才将眉头松开,嬴纵痴痴看了她半晌,直到外室传来声响他才回过神来,估摸着孟南柯已经卜测完了,他这才掖了掖沈苏姀的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外室,入目便是孟南柯惨白的一张脸,孟南柯修为高深,可不是个随意暴露自己情绪的人,如此的面色除了嬴华庭醒来的那夜嬴纵还是第一次见,眉头一皱,他心底立刻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却仍是窗边榻上落座,又抬手请孟南柯入座之后才道,“说吧。”

    孟南柯眸色复杂的看着嬴纵,欲言又止。

    嬴纵皱眉,“我虽未自己测算过自己的命格,可若我这般手染无数人命之人注定不会平顺,无论死劫有多少都尽数说来吧!”

    嬴纵未替自己算过,青袂替他算过却为了不为他制造业障所以不曾点破,这一次嬴纵却是什么都不顾了就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大劫在何时何地,只有知道了他才能提前安排好一切,他抱着这样的心思,看着孟南柯的面色只以为是自己要经历的死劫太多,他并不在意这些,见孟南柯还在犹豫便道,“但说无妨。”

    孟南柯终于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色,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而后才看着嬴纵道,“你的波劫的确不少,可称得上死劫的只有一遭,应验之地在青龙箕位上!”

    青龙居东,箕位……

    嬴纵眉头一皱,这岂非就在苍穹一带?!

    眯了眯眸子,嬴纵面色如常道,“应验之人呢?”

    本以为应验之地应该在君临,却没想到会是在漠北一带,他倒是有些好奇这应验之人是谁了,却不想他问话一落,孟南柯看着他的眸色愈发复杂,凝视他一瞬才语声发沉的开了口,“卦象之上表明,应验你死劫之人与你天宫合正命星相应却又波劫频发命缘凉薄,虽有夫妻的姻缘却无累世的牵连,此人——正是小苏。”

    孟南柯语声低沉的说这话,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嬴纵的眸色已微沉,然而等他话说完,嬴纵面上却是和风过境再无半点不虞,连孟南柯都对这个结果惊诧而痛怒,可嬴纵竟然没有一点儿意外之色,他只是稍有一息的失神,而后便唇角便扬了起来。

    孟南柯仔细的听着内室的动静,确定沈苏姀大抵在休息之后才低声开了口,“这命格表明小苏是应验你死劫之人,依我看,此番你回君临之后暂且不必急着回来,这卦象上说着死劫应验的时日就在近一年之内,等过了这一段你再出现吧。”

    应验的意思就是说嬴纵会因为沈苏姀而死,而要避开这波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不要见面,孟南柯这建议十分可靠,嬴纵面上却是不置可否,他只抬眸看定了孟南柯,语声从容不迫却又不容置疑,“这件事,莫叫她知晓!”

    孟南柯看出嬴纵并无打算听他的建议,他想了想还是肃了眸色,“你和小苏既然真心相待还是注意些的好,这卦象并未说应验之法,或许你二人会有误会会产生争执,倘若一不小心酿成大祸让你二人再无挽回的余地可怎么是好?!”

    孟南柯没说“你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的话,因连他都看得出来嬴纵心中沈苏姀才是第一位,便想着用他二人的感情来规劝,却不想嬴纵听到他这般说却是摇了摇头,“这一点不必担心,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误会和争执,我此生必有死劫,倘若应在旁人身上我还觉不值当,可若是她,我便应了劫又何妨?”

    微微一顿,嬴纵又看向孟南柯,“当初,是你帮她算了我和她之间的缘分的吧?”

    正因为孟南柯算了,沈苏姀才将错就错的离开了大秦,孟南柯只觉得嬴纵在这一瞬间气息有些发冷,可等他再看之时却见嬴纵又意态从容起来,一时间只以为自己看错,他点了点头,那边厢嬴纵了然一笑,眸光却深邃而叹然,“既然是你算的,你便该知道我和她……我和她原来是不能修成正果的,可天命并非一成不变,若能成功历劫,想来与我和她的缘分也有助益,这正是我所求,我又何乐而不为。”

    嬴纵话语平静,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期待,一旁孟南柯听着却是被嬴纵震住了,这并非是一般的劫难,所谓死劫,便表明历劫之人有极大的可能死去,然而孟南柯没想到嬴纵不将生死放在眼中便罢了,却是抱着以历劫来改天命的念头,他深深看着嬴纵,一时不能言语。

    嬴纵却不管他的表情如何,只淡淡开口道,“此事莫要叫她知晓,否则她必定会躲去哪里再不见我,我明日便会离开,我走后她这里还劳先生看顾,近来浮屠亦不会平顺。”

    孟南柯回过神来,眉峰微皱,“我自会尽力护着她,她这半年来身子积损太过,委实不该再卷入这些纷争之间去,太劳心劳力……”

    嬴纵听着也是皱眉,默然一瞬却道,“我信她。”

    纵然万般不愿,可分别势在必行,他在时他护她,他不在时,他信她!

    两番卜卦时辰已晚,没多时孟南柯便告辞,嬴纵交代了不见任何人便又回了内室去,沈苏姀仍然睡得香甜,他褪下衣袍上的床上去挨着她躺下,抱着她痴痴看了一夜,沈苏姀安稳的睡了一夜,可等到第二日醒来之时身上的腰酸背痛依旧未得缓解,待看到身上的痕迹,这才知道昨日闹得有多狠,可此时她顾不得恼嬴纵,因为他要走了!

    外头积雪未融,和厉王的战事又刚刚落幕城里城外都是一片混乱,沈苏姀醒来之时嬴纵已穿戴齐整,见外头天色尚早也不叫她起身,只抚了抚她的脸便欲自行离去,沈苏姀默然不语,他不叫她送她亦应了,却是转身从枕下摸出前几日重华留下的那一块玉玦为嬴纵挂在了腰间,动了动唇,没能说出分别保重的话……

    嬴纵唇角勾起两分笑意,将她塞进锦被中,“再睡一会子,为你上了药,醒来就不疼了。”

    沈苏姀怔怔看他半晌,神色好似没睡醒似得有些失神,而后便听话的将眼睛闭了上,只觉得嬴纵在她窗前站了良久,又觉得他倾身而下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再然后他的气息就不断地远去,沈苏姀闭着眸子,甚至没听到一丁点儿脚步声和风声,身子在发僵,呼吸都变轻了,过了许久,沈苏姀再睁开眼时屋子里果然已没有嬴纵的身影!

    沈苏姀怔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轻纱四垂,罗帐上的合欢花花纹依旧鲜妍缠绵,分明一切都还和片刻之前一模一样,可却又完全不同了,沈苏姀怔愣良久,胸膛无起伏眼神无焦距,黑亮的眼底生气一点点淡去直至完全沉寂,就这般无声无息僵直着身子躺着,就连外头的天色都在一点点的变亮,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抬手覆住了水光氤氲的双眸……

027 先睡了他!嬴纵返回?() 
钱朵朵至正殿拜见沈苏姀的时候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男式窄袖劲装,身段纤娆,双眸雪亮,年轻的面庞上英气多过稚嫩,黑亮柔软的发高高挽起做马尾,活脱脱一个小公子模样,在香词的带领下钱朵朵进了暖阁,甫一看到坐在暖阁上的人她大眼睛便是一眨,这不过一夜不见,却觉得这位郡主娘娘好似有些不同了……

    “朵朵拜见郡主娘娘。”

    钱朵朵清脆的话语落定,正看着书的沈苏姀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书册,看向钱朵朵的眸光隐隐发亮,而后唇角扬起,“快起来。”

    钱朵朵闻言便起了身,见沈苏姀向她招手便朝那八步龙凤榻走去,沈苏姀今日里只着了一件十分素淡的月白色长袍,未系腰带,外袍空落落的罩在她身上,墨发未束,只用个墨色的发簪在脑后挽了个小髻,白衫乌发,不施脂粉,周身亦无一样饰物,分明是最寻常简单的打扮,可钱朵朵还是觉得眼前的沈苏姀美艳不可方物,只是不知为何她今日里比昨日要显得慵懒低落些,眉宇之间也笼着几分轻愁,笑意亦没有昨日来的明朗。

    “在殿中住的还习惯吗?”

    沈苏姀拉着钱朵朵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她这一身男儿装的打扮更是触动了她心底的那一片柔软,看着钱朵朵的目光亦更为和善,钱朵朵看出了沈苏姀对她的善意,眸光之中没有畏惧和好奇,却是溢满了坦荡荡的真诚,点点头道,“虽然没有寨子里自由,不过这王族的屋子的确要金贵的多,多谢郡主娘娘收留!”

    钱朵朵的娘去得早,钱万贯一个大男人在军中带着她并不方便,便将她留在了当年做土匪的寨子里,那寨子里的匪盗本就不是恶人,后来钱万贯跟了商王之后那寨子便作为普通村寨保留了下来,虽然不作恶,可寨子里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匪气,钱朵朵在那里长大,自然也受到了影响,说话礼数那些并不十分讲究,且喜欢直言直语。

    沈苏姀倒是不介意她那匪气,相反更为喜欢,便道,“你在这殿中只管住着便是,无需拘束,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还想偷跑吗?”

    沈苏姀态度亲和,钱朵朵闻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眼底确有亮光簇闪,犹豫道,“昨日郡主娘娘说我不偷跑也可以打仗,郡主娘娘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朵朵还没想通,郡主娘娘不知道,我爹那人脾气好像一头犟牛一样,根本说不通……”

    沈苏姀听得发笑,钱朵朵语气里头还有那不甘心的念头,她却不说昨日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问,“你的功夫都是谁教你的?”

    钱朵朵闻言眸光微亮,却是有点赫然的一笑,“是寨子里的二叔伯教的,二叔伯当年和爹一起出来为老王爷做事,后来二叔伯打仗的时候伤了腿就回了寨子了,我的箭术是二叔伯教的,可是说起武功,嘿嘿,我武功不好。”

    沈苏姀了然的点点头,目光落在了钱朵朵的身形上,这么一看倒是发现钱朵朵的身骨在女子当中竟然是十分适合习武的那一类,她眼眸微眯,忽的想起了昨日钱朵朵和沈君心撞上之时的摩擦来,不由笑看着她道,“你和王爷有过节?”

    钱朵朵是爱憎分明的人,哪怕沈苏姀是沈君心的姐姐她也是不会因为沈君心而迁怒沈苏姀,此时听到沈苏姀的问题笑容却一淡,哼了一声道,“王爷身份高贵,我不过是个乡野出来的黄毛丫头,哪里能和王爷有过节……”

    沈苏姀忽的笑出了声来,“看来过节还不小!”

    钱朵朵心底对沈君心有气,适才这话却是有些对沈苏姀撒气的意思,她自知这点,见沈苏姀不生气她也不矫情,这才轻咳一声将实情道来,“其实也不算过节,只是大半年前王爷还是世子的时候我做过几日王爷的伴读,那时候王爷刚回来浮屠,整日里少言寡语的,老王爷想着我和王爷同岁,便让爹把我带进了宫来,说是伴读也不过是为了王爷解个闷儿罢了,我本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打算乖乖地在宫里待上几日的,哪知道王爷心高气傲根本就不搭理我,不搭理我我也得尽心伺候啊,可是有次因为不小心把王爷的一张画弄脏了王爷就大发雷霆,说我粗俗顽劣不像个女孩子之类之类,反正就是叫人把我赶出去了,当时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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