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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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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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昨夜宿在栖梧宫,今日一早后宫众妃嫔女官已至栖梧宫拜会,早朝之时皇上更准允南煜与大秦通商休兵等诸多事宜,瑾妃娘娘荣宠无双。”

    容冽语声沉静,话音落下,嬴纵面上尚且没有什么表情,沈苏姀眼瞳却是一缩,容冽又继续道,“瑾妃娘娘入君临不过两日便得此高位,宫中女眷多有不服,又加上瑾妃娘娘和苏皇后生的相像,宫中流言蜚语颇多,皆是言瑾妃娘娘凭苏皇后之貌蛊惑皇上,瑾妃娘娘得闻此事,已于今晨杖毙宫婢太监共十三人,后宫为其慑服,皇上并未过问后宫之事。”

    嬴纵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沈苏姀却已经停了下来,嬴纵蹙眉看她一眼,“不论她是恃宠生娇还是性子狠煞,越是如此越容易露出破绽,她亦不敢对皇祖母如何,你放心。”

    此刻的嬴纵哪里能想明白沈苏姀心中的心惊胆战,当年的苏阀四小姐乃是养在深闺的贵女,虽然经常出入皇宫,可苏家最抢眼的乃是小世子苏彧,且当年出事之时苏家四小姐也不过才十六岁,虽然彼时已能看出和苏皇后有些相像之地,形容气质却是十分稚嫩不同,经过这么多年,眼下的苏瑾已经长成,容貌和苏皇后更为相似,气质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人都以为苏家人已经死绝,除了沈苏姀这等和她最亲近的血亲之外,还有谁能一眼认出她是苏阀四小姐呢?然而如嬴纵早前所说,一个人再怎么变化,既然又经历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能不能达成所愿先不说,倘若她的身份曝光……

    沈苏姀心中揪成一团,却根本不能对嬴纵道出半句,定了定神才摇头,“看着这个瑾妃的行事倒不像是个城府深的,本就已经荣宠如此,却还不知收敛造下这般杀孽,岂不知朝内朝外那些笔杆子又会如何对付她一个弱女子?”

    沈苏姀说的沉重,嬴纵眼底便闪出两分疑惑,挥了挥手让容冽退下,这才握着她的手道,“你可是因为她的长相所以对她心软了?虽然不知她用了何种手段将长相变作和苏皇后一般,可你当知道她乃是南煜送来和亲的,诸般情状都说明她是个不简单的,你可万万不要被她扰了心智,我知道你恨不能苏皇后死而复生,可到底不是人人都有你的机缘,皇祖母眼下神志不清,你干脆少进宫去,否则见了瑾妃必定勾起心中旧事难受的紧。”

    沈苏姀苦笑一瞬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我自然分得清的。”

    嬴纵见她如此不由一叹,干脆将她拉在了怀中来,万分郑重的盯着她的眸子道,“彧儿,我是真的觉得这个瑾妃危险万分,你答应我,无论为了什么,莫要涉险。”

    沈苏姀见他表情凝重不由也正了正面色,“你放心,我岂能让自己处于险地?”

    嬴纵闻言才松了口气,谁知沈苏姀又问,“你说你要查查她的身世的,既然要查便要查个仔细,若是送回了什么消息来,可不能不叫我知道。”

    嬴纵失笑,“放心,自然叫你知道个清楚,断了你对她的心软!”

    沈苏姀点点头,笑意一时有些飘忽……

    又在王府待了一会子沈苏姀便回了沈府,还有一月多便是大婚,她说了要嫁与嬴纵便一定会嫁与嬴纵,去查瑾妃的消息尚未送至眼前,她只能咬牙忍着按兵不动,马车徐徐,眼看着到了沈府沈苏姀掀开车帘的一刹却愣了住,沈府门前竟然还停着另一辆马车,那马车她熟悉万分,眉头一簇快步朝府中走去,刚入府便看到香书等在正院之前,香书见她回来赶忙迎上来,却是沈苏姀抢先问出一句,“公主在何处?”

    香书行的一礼赶忙道,“在书房等着的,来了小半个时辰了。”

    沈苏姀点点头,赶忙朝伽南馆中去,自从嬴华庭从内惩院之中出来她已经有很长时间再未来过沈府,沈苏姀心知嬴华庭不来沈府是为何,却没想到今日她忽然来访,眸光一转,沈苏姀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微微一叹,径直到了伽南馆书房。

    推门而入,正在发怔的嬴华庭竟是被这小小的动静一惊豁然站了起来,看是她来才松口气朝她一笑,沈苏姀笑着走进书房来道,“公主今日怎地来了?”

    沈苏姀语气平常,可细细听起来却好似给人一种怪罪之意,嬴华庭面上的薄笑一时有些发僵,看着沈苏姀的神情更为复杂而凝重,沈苏姀心底一叹抬手一请,转身为她重新添上一杯茶,这片刻的功夫嬴华庭缓过神来,而后才坐下问沈苏姀,“六姑娘的事……”

    “已经命人送回沈家族地安葬。”

    沈苏姀为两人倒好茶便落座在嬴华庭对面,嬴华庭苦笑一瞬,“你应该是见过那位瑾妃娘娘了吧,当真是和苏皇后生的有六七分相像,难怪父皇一见她便丢了魂儿,进为妃位也就罢了,今日还在朝上准了和南煜诸事,坊间只怕色令智昏的传言都出来了。”

    嬴华庭一脸苦闷,脱口便是这大不敬之语,看了看沈苏姀又道,“那瑾妃娘娘今日还杖毙了许多宫人,后宫这么多年少有一次惩杀这么多宫人的时候,能下这样的狠手,眼下的后宫无人敢忤逆她了!连皇祖母也将她错认……”

    沈苏姀静静听着,末了问她,“这位瑾妃娘娘不仅得皇上如此宠爱,更是连太后都站在她那边,公主哪怕觉得她心肠狠毒来者不善也暂时没有法子,另外,皇上早前说要嫁了公主,只怕也不是玩笑,公主眼下只有两条路,第一遵皇上之言留在君临嫁人,第二,公主可先借由早前冲撞之事向皇上告罪,回封地自省,借以推脱婚事,公主可愿意好好考虑一番?”

    嬴华庭听到这“回封地”之语下意识蹙眉,看着沈苏姀平静的面容不由得欲言又止起来,沈苏姀并不催她,见她无法下定决定便道,“公主不必着急,先想想便可,至于瑾妃娘娘,她必定知道公主乃是皇上的掌中宝,想要得皇上宠爱,必然不会与公主为敌。”

    沈苏姀语声平静,嬴华庭看着她的表情却万分复杂,许久才道,“哪怕是要走,也是要等你和七哥大婚之后,苏姀,你……”

    见嬴华庭表情委实作难,沈苏姀不由问,“公主要说什么?”

    嬴华庭放在案几上的手紧攥成拳,半晌才问,“你可还要查苏阀的案子?”

    沈苏姀闻言一鄂,口中道,“公主难道不知,苏阀之案的卷宗我已让刑部封存,皇上那里也对苏阀的案子闭口不提了,这案子,便算是被搁置下来了吧。”

    嬴华庭便看定了沈苏姀,“你的意思是不再查了?”

    沈苏姀眯眸一瞬,再度肯定的点头,“对,不查了。”

    嬴华庭的目光便更为复杂纠结,一时心疼一时担忧一时又有些内疚,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面上,哪里还有从前的洒然自傲模样,沈苏姀只当做未曾看见,又淡笑着道,“回封地之时为了推脱皇上的赐婚罢了,公主的年纪已经不小,应当好好为自己考虑。”

    嬴华庭闻言一怔,面上的表情顿时更为古怪,眸光一晃竟然不敢和沈苏姀对视,沈苏姀见状心中一凛,当即问道,“公主难道心有所属?”

    嬴华庭面上一红不言语,沈苏姀眉头顿蹙,“公主的私事沈苏姀不会过问,只不过沈苏姀拿公主做朋友,该说的还是要说一句,公主身份贵胄性情纯善,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和公主扯上关系,公主该遇一个对公主万分深爱的人才好,万万不要轻付真心!”

    沈苏姀说的真挚,嬴华庭默了一瞬忽然苦笑着看她,“身份贵胄有什么用,眼下……眼下不仅是没有人愿意和我扯上关系,反而是我有意而旁人无情呢……”

    沈苏姀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嬴华庭摇了摇头又道,“算了,也当不得什么,我今日里来只是和你说,皇祖母眼下身体有了两分起色,只是这意识还是不清,那瑾妃来意不明,宫中都是人心惶惶的,你无事也不用进宫请安了,就在府中待嫁是最好。”

    这话沈苏姀在嬴纵处就已经听过,这会儿并不讶异,只点了点头又道,“公主,还是那句话,公主性子直爽,于感情一事上万万莫要轻信了旁人……”

    嬴华庭被她说的面色薄红,失笑道,“你放心,我虽不害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岂是能让别人轻易骗了的,苏姀,此事我虽未对你表明,可等将来有一日我一定告知与你,我认定的事情从来轻易不改,此番也是一样。”

    沈苏姀听得心中不安,还要再说,这边厢嬴华庭却站起身来欲要告辞,“我出宫还有旁的事,就不多坐了,改日再来看你,这几日你少进宫的好,那瑾妃能处置了六姑娘,恐怕对你也连带着有些不满,别寻了晦气。”

    沈苏姀见她去意已明只好不再多言的点了点头,嬴华庭见状果然不再多言,径直出了院子,沈苏姀站在书房之前看着嬴华庭的身影消失,这才走到正厅去,一路至内室,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不妥,只见那挂在墙上的长生剑竟然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此刻放在临窗的案几之上好似被谁把玩过,沈苏姀眉头一挑有些奇怪,恰在此时身后的香书跟了上来,沈苏姀头也不回的问,“今日有谁动过我的剑?”

    香书闻言一怔,“侯爷的剑平日里底下人不敢动,早前公主来过,恐怕是……”

    沈苏姀眸色微沉,挥了挥手独自走了进去,至案几旁拿起长生剑,触手生寒让沈苏姀忍不住皱了皱眉,嬴华庭当然是认得长生剑的,这长生剑是嬴纵所赠,并非不能解释,可她适才竟然并未问她,沈苏姀浅呼出口气,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嬴纵和嬴华庭都想让她留在府中不要进宫去,沈苏姀也并没有着急的入宫,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第二日一大早瑾妃娘娘的懿旨便到了沈府,她要向沈苏姀讨教香道。

    懿旨已下,沈苏姀不可不遵,乘着沈府的马车入宫,至内仪门前下车,刚走出几步便觉今日的后宫有些不妥,平日里便十分安静的后宫今日里似乎更为沉寂,来往的宫人面无表情,只是呼吸更轻身子弯的更低,连平日里四晃的眼神都乖觉许多,沈苏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在栖梧宫小太监的带领之下一气儿入了栖梧宫正门。

    栖梧宫乃是贵妃之宫,仅次于栖凤宫,已经有空置了许久,沈苏姀此番乃是第一次进来,跟着那引路小太监走过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沈苏姀刚走进一道院门便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女声,伴随着“砰砰”的闷响,瞬间便让沈苏姀背脊一寒,抬眸望去,却见前面临湖的八角亭前,一个青衣宫女正被几个小太监按在青石板上,两只粗重的大杖重重落在那宫女的腰上,一下又一下的将那宫女的腰身捶打的软塌一片,那宫女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面上血泥模糊,早前还有轻微的挣扎,可没等沈苏姀走至跟前便闭了眸子,沈苏姀远远一眼扫去便知那宫女已经无救,她拢在袖中的拳头紧攥,眼睫再一抬,赫然看到那高阶亭中的宽敞龙凤榻,一袭大红色曳地长裙的苏瑾倚在其上,墨发如瀑眉目若星,竟正在悠闲品茗。

    “启禀娘娘,洛阳候带到。”

    带路的小太监高声一唤,亭中人缓缓转眸看向沈苏姀的方向,而后玉手一抬,那“砰砰”的闷响便停了,苏瑾看也不看那断气的宫女,只朝着沈苏姀一笑,“侯爷来了!”

    那被打的宫女就挡在亭前阶下,挡住了沈苏姀的去路,沈苏姀站在距离那尸体七八步之外一福,“沈苏姀给娘娘请安——”

    苏瑾笑的愉悦,妆容精致的面上明艳异常,一双眸子更满是灿然明辉,挥了挥手道,“侯爷快快请起,快来本宫这里,本宫今日得了皇上赏的好茶呢!”

    话音落下才发现沈苏姀五路可走,苏瑾面上笑意一沉,这才抱歉道,“宫人无礼,本宫略施薄惩,却不想被侯爷瞧见,真是不好,你们,还不快处置了?!”

    她一声令下,几个宫人连忙将人拖起,苏瑾见之却是蹙眉,“要弄去哪里?”

    几个宫人闻声立刻不敢再动,一个浑似太监头领的人赶忙弯下身子道,“启禀娘娘,罪奴死后通常都是直接送出宫去扔到乱葬岗了事的。”

    苏瑾闻言挑了挑眉,眸光一转看向了八角亭之外的那一汪碧湖,立刻抬手一指,“绑上石头扔到这湖里喂鱼便是,拖来拖去岂不麻烦?!”

    几个宫人闻言面色一白,却是不敢耽误,连忙应是去办,不出片刻一个太监已经抱着一捆绳子出现,另外几个宫人抱着大大小小的太湖石,四五个宫人通力合作,没几下便将那宫女绑的不像样子,几人绑好了,面面相觑的犹豫一阵,这才下了狠心似得将那宫女抬起朝湖边走去,噗通一声,碧绿的湖水顿做片红,只瞧见那血衣斑斑的宫女在湖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湖中有了新物,惊得鱼群四处逃散,又因为血水的缘故,鱼儿没发现攻击之物逃出去没多远便又聚了过来,比早前更为欢腾热闹,苏瑾自下令之后便坐在榻上笑看着宫人们忙碌,这会儿忽而愉快的笑起来,“她们说宫中的鱼儿喜好人血,竟然是真的!”

    她这一说,周围站着的宫女太监都是浑身一颤,生害怕苏瑾下一刻便要取她们的血去喂鱼,沈苏姀并不害怕,听着苏瑾之语,看着她漠然的目光,她心底除了痛再无其他,从前的苏家四小姐虽有些古灵精怪却十分知礼良善,是个连死去的战马都不忍看的贵族娇女,四位苏阀女儿中心性最胆小最柔弱的苏瑾,竟也会有拿人命做玩笑以血腥残忍得开心的一日,沈苏姀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只有极致的痛才能叫她维持住面上的平静表情。

    “洛阳候,你过来——”

    宫人已经将路清扫开,然而或许是血流的太多,即便宫人拿抹布擦了许多遍那青石板上还是隐隐可见斑驳血迹,苏瑾向沈苏姀招手,沈苏姀不得不前去,鼻尖是刺鼻的血腥味,沈苏姀一步步的从那血迹之上走过,裙裾翩飞,一股子直达心底的彻骨寒意从脚下漫了上来,走上五六阶台阶,她终于入了亭子。

    苏瑾上下打量她两眼,笑赞一句,“洛阳候果然厉害!”

    沈苏姀闻言想笑着谢赞,可扯了扯嘴角,却是怎么都笑不出,苏瑾挥挥手让宫人们退远些,这才对沈苏姀悠然道,“忽然召侯爷入宫,侯爷可怪本宫?”

    沈苏姀摇头,“是苏姀的荣幸。”

    苏瑾点点头,指了指她身旁不远处的矮凳,沈苏姀福身谢礼走过去落座,下一瞬便有早前见过的绿衣侍婢上前奉茶,沈苏姀接在手中,发颤的手差点就有些拿不稳,那绿衣侍婢奉了茶又退至苏瑾身后,苏瑾看出了她的紧张,眼底笑意更深,口中道,“大秦后宫许久无人整饬,这些人都放肆极了,背地里总是传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本宫若是不用这样的法子,委实不能叫他们闭嘴,洛阳候,你觉得本宫的法子如何?”

    此刻的苏瑾语声娇俏带着几分嗔意,不看样貌只听声音当真是有五六分和从前的苏瑾一般,可偏偏她问的却是这样残忍的问题,沈苏姀定了定神,甚至无法和苏瑾对视的艰难开口,“娘娘做事雷厉风行,必定能震慑后宫人心——”

    苏瑾闻言满意的笑了笑,又问,“不过啊,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苏姀疑惑抬头,“什么是真的?”

    苏瑾红唇微扬,“低下的宫人都说本宫和从前的苏皇后长得十分相像。”

    沈苏姀喉头一梗,默然一瞬摇摇头,“苏姀从未见过苏皇后,并不知。”

    苏瑾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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