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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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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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纵想了想却是无果,又问,“若非她们,你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寻我,我是想好生赏她们的!”

    沈苏姀面上一片熏红,听着这话好看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靠在他怀中垂眸一瞬,时抿时沉的唇角看得出她此刻的纠结,不知过了多久,沈苏姀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嬴纵,湿漉漉的黑亮眸子透着满满的懊恼,“我实在后悔让那两个嬷嬷进府了……”

    嬴纵闻言疑惑更重,因她如此更生出些不安,“到底是怎么了?”

    沈苏姀看着他这紧张的目光咬了咬牙,语声切切的道,“本是好好地,今儿那二人竟然要跟在我身边贴身伺候,我是知道亲王成婚之时的那些规矩的,两个嬷嬷都是老人了,虽然没有明说,可不假时日必定会被她们看出来我身上不妥……”

    嬴纵听着她这话却有些云里雾里,“你身上何处不妥?”

    沈苏姀只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看了他两眼忽的埋头在他怀中,语声闷闷道,“你我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我说的不妥是指这个啊,若是被两个嬷嬷瞧出来报给太后听,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来,我往后要如何见人……”

    嬴纵沉默了,没一会儿胸膛便开始起伏,又一会儿才听他语声克制的道,“到时候只管和皇祖母说是我……她不会误会也不会生气……”

    沈苏姀豁然坐直了身子,一双眸子满是恼意的瞪着他,嬴纵见她如此委实忍不住的扬了唇,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连着吻了好几下,沈苏姀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只满是懊恼的看着他,“这可怎么好呢?我总不好没有个理由就将两位嬷嬷赶回宫中!”

    嬴纵笑意扩大,大手抚着她的面颊,目光满是宠溺,“你且放心,她们看不出的。”

    沈苏姀眉头一皱,“怎地看不出?太后说这两人是宫中最有经验的。”

    嬴纵看着她这懊恼娇软的模样恨不能眼下就将她吞进肚子里,忍了又忍才缓声漫语的道,“说起来,后妃入宫亲王成婚之前的确是有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可这些嬷嬷也只能看到表面,假如我不曾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她们也看不出什么。”

    沈苏姀听着嬴纵这意味深长的话面上顿时燃起大火来,然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你这话可当真?你又怎地知道这些……”

    嬴纵便眯了眯眸子,“自然当真的,至于我怎么知道却不能告诉你,否则你定要骂人。”

    沈苏姀挑眉,“你要说便说,好端端我怎么会骂人……”

    嬴纵一笑,忽然将她两腿一分叫她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他双眸半狭的瞧着她道,“她们看也无非是看看你周身是否有暧昧痕迹,再看看你的体态,再瞧瞧你身上私密之地是否被碰过,这痕迹你自是明白的,至于体态,比如说看看你胯骨之间的缝隙,看看你走路的姿势,再说这私密之地,譬如这胸前,又譬如这里,当然,咱们也没有几次,这里她们瞧不出的,若真要一探究竟,也只有我进去的时候……”

    “下流!”

    沈苏姀双颊涨红,更受不得他每说一句他那目光便跟随他的话走在她身上烫一遍,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句,想挣扎着下地,他却又一把定住了她的腰,且面上还带着苦笑道,“我早就说了我若说出来你必定要恼要骂人,你却偏偏不信。”

    沈苏姀咬紧牙关,“谁叫你添最后一句!谁叫你乱看!”

    嬴纵挑眉,眸色更为无辜,“这也是实话,有些地方只有我才能……”

    “停停停!”

    沈苏姀再受不了他这些看起来平平却内涵深刻的话,又恼又羞的挣扎着要离了他,嬴纵赶忙收了话头将她揽在怀中,笑意沉沉胸膛都在鼓震,“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话虽有些不合你意,却当真是这个道理,你若是被她们瞧出什么来,反倒是我这么久忍的冤枉,你且放心便是了,一定是瞧不出什么来的。”

    沈苏姀面色爆红,闻言却还是苦着脸,语声带着几分羞恼的势弱,叫人瞧着很是可怜,“一定要那样?是不是要脱光了衣服瞧?难道要我脱光了衣裳让嬷嬷们瞧?难怪她们要贴身伺候,那我成什么了,偏生又是太后的人,我不管,你想个法子打发了她们!”

    嬴纵简直爱极了她这小性子来的时候,那一口一个毫不避讳的“脱光了衣服”更是听得他的心都要酥了,闻言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好,打发了就是!”

    沈苏姀见他这般应下又有些犹豫,“当真?太后那里怎么说呢?”

    嬴纵听得失笑,眸子却忽然眯了起来,“太后那里自有我呢,别说本就不愿叫你让别人瞧见,便是她们只在你面前待着我也是不愿了……”

    沈苏姀一时犹豫更甚,“其实只要莫打别的注意便好,留在沈府也没什么。”

    嬴纵闻言淡笑不语,忽然就着这姿势抱起她朝床边去,沈苏姀一看这架势便觉不妥,不由扯住了他胸前的衣裳,“做什么……不能……眼下两个嬷嬷还在府中呢……两人都是眼利的……若是瞧出什么来我可没法子在太后面前做人了……”

    嬴纵一边意味深长看着她一边将她压了下去,“所以,才要将她们赶回宫中去!”

    ·

    也不知嬴纵使了什么法子,总之宫中两个嬷嬷在交代了香书和杨嬷嬷之后果然就告辞回宫去了,沈苏姀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沈府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虽然说只是嬷嬷,可到底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奴不奴主不主的谁又敢不敬着呢,没多久沈府又热闹起来,到底是当家主子的大喜事,是太后指婚,嫁的又是当朝的九章亲王,虽然还有半年才到婚期,可谁心里头不是与有荣焉呢,别的不说,单说主子的赏就能叫人乐开了花……

    满府上下都是一片其乐融融,却唯有两人与这气氛格格不入,第一个自然是小少爷沈君心,从前面上总是带着笑意的小少爷眼下不知怎地整日里蹙着眉头板着个脸了,除了练剑就是和夫子学功课,倒是少见的用功,杨嬷嬷从前是跟在老太君身边的,对这个小少爷也是真心疼爱,见状便劝,“小少爷,您也不能因为侯爷要大婚了就如此发奋,当注意身子。”

    沈君心闻言大怒,“谁说我是因为阿姐大婚才发奋的!谁说的!”

    杨嬷嬷被吼的一愣,眉头一挑道,“小少爷,侯爷大婚之后便不算沈家的人了,迟早是要将这洛阳候的侯位给您的,您用功自然是好的,只是要注意身子啊。”

    沈君心听着此话一愣,怒气莫名其妙一消,转身又进了书房,杨嬷嬷连叹几声将这事报给沈苏姀听,沈苏姀闻言却眉头紧蹙的点了点头,“他既然愿意学,随他去吧。”

    杨嬷嬷欲言又止,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香词退了出去。

    沈苏姀眼下没有心情去关心沈君心,只因她便是这沈府之中心情沉郁的第二人,看了看香词,沈苏姀语声低寒的道,“既然五日之后便要离开,那这几日便不能放松。”

    微微一顿,沈苏姀忽然想起什么的道,“你们盯着焉耆的时候有没有秦王的人和你们一起盯着?这事我虽交代了他不必管,可他的性子恐怕还是不放心我。”

    香词闻言一怔,“倒是没听底下人报上来。”

    沈苏姀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留意着点,彼此可别弄出岔子来。”

    香词闻声立刻点头,沈苏姀深深一叹,“刑部这几日送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窦准一把老骨头倒是能抗得了这些时间,看样子倒是一丁点儿都不愿说了。”

    香词眸色微深,“主子,若是窦准一直不说怎么办?”

    沈苏姀听着这话默了一瞬,“不说……不说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的耐性已经够足了,他却如此不识抬举,既然这样,还不如以血还血还要叫我痛快些!”

    香词听着这满含杀气的话默了一瞬,见沈苏姀面容平和些才缓缓道,“奴婢说句不当说的话,主子和秦王就快要大婚了,几个月的功夫一晃就过,这个节骨眼上主子莫不如将重心放在婚事上,秦王与主子一路也甚是不易,这大婚一辈子一次,万万不可马虎。”

    沈苏姀冷冽的目光因为这话一柔,看着香词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出了一会子神,而后才点着头道,“你提醒的对,是我有些着急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还等不得这半年吗,倒不是我如何,我若总将心思放在别处委实是对不起秦王。”

    这一说沈苏姀便深吸口气站起了身来,一边出了书房往临水的偏厅走,口中道,“早前嬷嬷吩咐的绣样拿出来吧,这两年绣工委实有些懒怠了,从前做沈家五小姐的时候一针一线不知绣了多少,而今只怕要手生了。”

    香词见她心态调整的快也跟着露出笑意,“绣样是早就备好了的,嬷嬷们正是看了主子早前的绣品才说宫中的都比不得主子的手艺。”

    沈苏姀勾了勾唇,眼看着就要进的正厅了,院门口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闪而入,香书急慌慌的跑进院子,看着沈苏姀就喊,“主子,外头有人求见……”

    沈苏姀脚步一顿站在门口,“谁要见我?”

    香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是刑部的,说是有个什么人要死了,就是早前那个窦……”

    话未说完沈苏姀已经大踏步走向院门口,一边问,“人在何处?!”

    香书赶忙又跟上去,“在前院等着的!”

    沈苏姀脚下不停的吩咐,“备马!”

    香书连忙应是,沈苏姀则浅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朝前院而去,前一刻还在说窦准,眼下人就要死了,沈苏姀一颗心跳的有些快,粉拳紧攥着做出寻常样子,走到前院看到的竟然是早前那个被谢无咎骗着来找过她的刑部捕头,来人一见她便跪地行礼,沈苏姀眉头一簇,“到底是窦准快要死了还是谢无咎又骗了你!”

    那捕头面上也满是着急,闻言不由露出赫色,却是极快接话道,“回禀侯爷,小人不敢拿这等事诓人,不是谢大人,是展大人,展大人让小的来告知您一声,窦准受不了刑眼下性命堪忧!侯爷有什么吩咐?还是侯爷要去瞧瞧?”

    沈苏姀眼瞳微缩,唇角勾出冷笑,身后已有人牵了绝影出来,沈苏姀走过去翻身上马,直接便从前院一路疾驰出了沈府大门,眼下时辰尚早,四月末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沈苏姀握紧了缰绳马鞭急挥,不多时便到了天圣门,而后一路往帝宫以北,两柱香之后便到了天牢之外,天牢外头展狄并着一众守官都等着,见她来了赶忙跪地行礼。

    沈苏姀翻身下马便问,“人怎么样了?”

    “还吊着一口气!”展狄面色肃然答话,而后又垂眸,“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侯爷责罚。”

    沈苏姀挥挥手大踏步朝天牢之内去,“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人在何处?他本就是朝中重犯,若是这般死了也是他的命,可去请太医了?可告诉二公主了?”

    展狄跟在她身后,赶忙道,“人还在他的牢房,牢中的狱卒已经喂了药,御医早就去请了,只是眼下还未来,二公主出宫去了,不知去了何处,还未找到。”

    沈苏大步流星的朝窦准的牢房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太医院当然不会紧着一个死囚,叫人奉着我的腰牌去请,二公主既然找不到便先不找,她来了也只是着急。”

    展狄连声应下,这边厢沈苏姀已经走到了牢门之前,牢房之外十多个狱卒齐齐守着,看到沈苏姀来了赶忙跪地行礼,沈苏姀扫了此处一圈,挥了挥手叫众人退远些,自己独自进了牢房,甫一入牢房便被一股子巨大的血腥味儿刺得眉头一皱,打眼看去,只见睡在草甸上的窦准浑身是血白发披散,才半月不见人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白色的囚服之上血痕道道,露在外头的手脚脖颈也没一处好的,凭着这些伤,窦准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有几分韧力了!

    大抵是听到了脚步声,窦准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白发散在他面上,他平躺着连伸手抚开的力气都没有,面上血污糊住了眼,看了许久才看清来人是谁,待沈苏姀站在他身侧,窦准竟然意味不明的扯着唇角笑了一笑,沈苏姀看清了窦准的惨状,更看明白了他的笑意,双眸微眯,沈苏姀冷笑了一声,“看样子别人说你快死了是假的,既然如此,太医只怕也不必请了,窦准,你自己说,你还想不想活?”

    沈苏姀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窦准听到她的话一双微光忽闪的眸子竟然愣了一愣,良久,他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沈苏姀看的有些不安,窦准这幅样子分明是不要命了,她浅吸口气定了定神,“窦准,你这个样子当真可怜,西岐驰就在隔壁,想不想让我请他过来瞧瞧你的惨状?窦阀一世显赫毁在了你的手里,眼下你的女儿孙子也快要因为你而死,你现在若是死了,不过是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窦准,你的傲气呢?!”

    窦准平静的好似已无呼吸的胸膛忽然动了动,他虚虚闭着的眸子再度睁开,透过脸上凌乱白发的间隙费力的看着沈苏姀,看了良久才嘶哑的道一句,“你到底是谁……”

    沈苏姀闻言紧紧地眯着眸子,回头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语声也变得冷冽无比,“问我是谁,那好,我且告诉你,我是来为苏阀讨公道的人,你不说,你死了不要紧,可你窦阀剩下的那些还未死的人,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窦准,你信不信?”

    窦准忽然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目光定定的落在沈苏姀身上,一双沉寂的眸子闪出纷繁的光来,过了良久,他才又扯了扯唇角,“可怜可叹,苏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只可惜,好不容易活下来……总有一日也要死,查案?翻案?笑……笑话……当年的苏阀蠢不可及,好不容易活下一个竟然一样不知死活……我……便是说了……你又能如何呢?”

    语声断断续续极其费力,饶是如此依旧是满含着嘲讽和不屑,沈苏姀骤然捏紧了袖中拳头,“我能如何?自然是和对你窦阀一样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任他位置多高官做得多大,谁害了苏家,我便查谁,谁诬陷了步天骑,我便灭谁!”

    窦准看着沈苏姀的眼神便带出了两分怜悯和叹息,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咕嘟嘟的作响总是说不出,沈苏姀眸光一厉的盯着他,只害怕他就此断了气,过了良久窦准才缓过来,满是血污的手轻轻的抬起,做出一个叫她靠近些的手势!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再朝他走近一步,看了看他血迹斑斑的身体朝他微微弯了身子,见沈苏姀弯身而下,窦准浅吸口气使足了力气稍抬了抬身子,待距离稍微近些,窦准一双满是死气的眸子才定定瞅着沈苏姀问,“你……能灭天吗?”

    分明是极轻极轻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轰然落在沈苏姀耳边,半倾着的身子陡然一僵,沈苏姀眼睁睁的看着窦准的身子跌砸在草甸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干裂的唇角泪泪流出殷红刺目的血沫,窦准唇角扯出讽笑,那双带着怜悯的眸子亦是缓缓闭起,沈苏姀只觉自己一瞬之间又被那密密麻麻的箭簇刺中,不知僵愣了多久,身后响起了展狄的声音,而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太医提着药箱大汗淋漓的赶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安,沈苏姀怔怔的朝后退了两步,只听到自己漠然平静的语声吩咐道,“救活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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