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怎么都好,看你怎么谋划罢。”
沈苏姀希望这话还来得及,可显然,她低估了嬴纵在她某些方面的**霸道,并且高估了他的忍耐力,嬴纵看她一瞬,漫不经心的将她重新搂在怀中,心想着外头陆衎还在等吩咐,他抿了抿唇,漫不经心道,“既然是朝中特使,当然要好生相待,美酒和女人,拿最好的送给这位特使,务必看他享用之后再来复命。”
车厢一震,似乎是容飒手上一个不稳,跟在马车之外的陆衎也愣了愣,而后似乎是打了个寒颤的应道,“小人明白了,必定让特使好生享用。”
“嗯。”
车厢之内嬴纵淡淡的回了一声,被他揽在胸前的沈苏姀听到他这吩咐却十分疑惑的抬起了头来,看了他一瞬触手往他额上去摸了摸,嬴纵眉头一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沈苏姀有些疑惑的瞧着他,“你是怎么想的,要用美人计吗?”
嬴纵淡笑,“你猜猜。”
沈苏姀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瞬摇头,“猜不出,或许……你忽然大发慈悲了?”
嬴纵笑意加深,捏了捏她的脸又将她揽了住,“我很少大发慈悲,希望谢特使惜福。”
沈苏姀闻言松口气,还以为嬴纵生气起来指不定会将那谢无咎关进地牢或者痛揍一顿,反正从他对付何冲的手段来看,这些与他而言都和人面兽心道貌岸然这些挂不上钩,可未曾想他此番倒是以礼相待了,美酒和女人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的吧,沈苏姀想到此下意识蹙了蹙眉,某一刻,沈苏姀脑海之中忽然有一闪而逝的灵光划过,可她尚未抓住便消失不见了。
嬴纵本来生出笑意的眼底因她这一蹙眉又有些暗了,天地良心沈苏姀本心只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而皱眉,却绝非是因为谢无咎,嬴纵抿了抿唇,看沈苏姀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来。
沈苏姀这边厢却不再多想,只当做他不是她想的那般又醋了,挑了挑眉头感叹道,“说起来这个谢无咎这一次不知道耍的什么宝,他的胆子也比我想象之中大一些,你是不是打算将他一直放在东营不管他的啊,或者是先让我和他见一面探探情况?”
嬴纵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直到沈苏姀抬头望着他他才问,“你想见他?”
沈苏姀想了想,坦诚的道,“也不是很想。”
也不是很想,那意思岂非是有那么一些些想?!嬴纵狭了狭眸,抬手挑起她的头发在指尖缠绕把玩,语声漫不经心道,“若是,我不打算让你和他见面呢?”
沈苏姀心头一紧,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有种会错意的感觉,再仔细的想想他这话里头的意思,心头当即暗叫了一声糟糕,轻咳一声咧了咧嘴伏在他胸前,“那就依你。”
看她总算是上了道,嬴纵眼底的暗色才消了两分,“如此甚好。”
沈苏姀无奈的抿了抿唇,所幸嬴纵此番是以礼相待的对待那谢无咎,沈苏姀皱眉想着嬴纵如此的理由,可只待马车入了苍穹城她也不曾想出个所以然来,耳边却被那车窗之外的热闹声吸引了注意力,稍稍掀开帘络朝外看了看,今日的漠北人竟然都是一副盛装在身,本来以为因为过年只怕酒铺歌舞坊这些都会关门,却不想整个城市天还是大白天就已经四处亮起了灿然的灯火,所有的酒家都丝毫没有关门闭户的意思,沈苏姀正在“啧啧”称奇,身后嬴纵已将她重新揽了回去,“回去先歇一会儿,而后去陪老王妃吃一顿饭,晚些时候,我带你出来瞧瞧,漠北人过年大都是在外面热闹——”
沈苏姀点了点头,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乘坐的马车并不算好,回王府之时也是走的东门,入了王府嬴纵先着人去给老王妃递了个信儿,这边厢沈苏姀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两日赶路实在也是累着了,当即和嬴纵一道回了那无名院子,香词在院子里等着她,瞧见她完完整整的回来面上生出两分松快之意,一切穿的用的皆以备好,沈苏姀坐了坐便入了浴房,嬴纵在外室站着,耳边听着陆衎的话,眸光淡淡的落在窗外的雪色上。
“正如主子所料,此番出事确有人暗中捣鬼想让侯爷永远留在漠北,小人已经吩咐下去查了,再有几日便能有消息,依小人看只怕和早前在半路刺杀侯爷的乃是同一拨人,眼下虽然未得准确消息,可小人想着,必定是同西岐有关的……”
嬴纵站在窗边淡淡点了点头。
陆衎默了默又有些犹豫的道,“敢问主子,当真要款待那位谢侍郎吗?”
嬴纵眉头一挑,看向他,“有意见?”
陆衎面色一苦,笑意兴味道,“小人怎么敢,只是按照璴世子的性子,璴世子既然向侯爷请婚了,此番这个谢侍郎大刺刺的上书说些不中听的话,璴世子不说将那谢侍郎杀了,可至少也该将那谢侍郎狠狠的教训一番才是,可主子怎地,这委实不符合主子的风格。”
嬴纵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两分冷光,“我何尝不想将那谢侍郎分筋挫骨的除掉呢,可惜,她那性子其实能受得住别个因她而临难的,唯有美酒女人招待着罢了……”
陆衎一愣,顿时恍然,看着嬴纵的目光当即带着两份敬服,不仅不能让洛阳候对那位谢侍郎心生愧疚,更要叫洛阳候知道那谢侍郎是个贪恋酒色的人,陆衎心中暗叹,他怎能和洛阳候一般以为自家主子今日里大发慈悲了呢,如此,才是不动声色城府万钧的主子啊,陆衎浅吸口气,“主子放心,小人一定让那谢侍郎乖乖享用咱们的款待!”
嬴纵不置可否的颔首,挥了挥手叫他退下,转身朝内室走去,刚走进内室却见香词拿着一套贴身的衣物朝浴房而去,嬴纵手一挥叫她停下,走过去淡声道,“交给我罢。”
香词本来有些犹豫,但嬴纵的眼风扫来她哪里还敢不给,不由双手递上沈苏姀的贴身小衣,却见嬴纵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便将那小衣接了过去,转身,施施然朝浴房走去,香词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主子,奴婢已然尽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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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论神仙酒的妙处!(精)()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68 论神仙酒的妙处!(精)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沈苏姀靠在水汽蒸腾的池边只以为是苏词,动了动唇,有些懒洋洋的道,“王爷在做什么呢?”
脚步声愈发靠近,却无人回答她,沈苏姀正欲再问,却有一双手落在了自己肩头,那手带着两分微凉,让沈苏姀整个人微微一颤,睁开眸子回过头来,当即对上嬴纵墨蓝色满是兴味的眸子,沈苏姀一怔,眸光顿时扫到了他手中的衣裳,面色微红转过身去,稍稍的将身子沉下去了些,咕哝道,“香词倒是会躲懒了……”
嬴纵淡笑一声,伸手在她身边的池水之中晃了晃,待手上凉意散了些才往她肩头覆了上,刚刚沐浴过的肌肤细嫩而滑腻,掌心拂过便好似在抚一块质地绝佳的美玉,却是比那美玉更香软撩人,感觉到掌心之下的人身子微颤,嬴纵狭了狭眸子将手收了回来,“可是洗好了?眼下还有些时候,你且先去睡一会子?晚上既然要出门,想必回来的时辰会有些晚。纸悭湉尚 ”
沈苏姀面上一片酡红,轻咳一声点了点头,这边厢嬴纵笑着将手中的小衣捏在手中,一边去扶她,“出来罢。”
沈苏姀“嘶”一声叹口气,看着他略带两分恼怒。
嬴纵一笑,有些无奈的抬手,“罢罢罢,我出去……”
说着这话当真利落的转身将那小衣放在一旁走了出去,沈苏姀看着嬴纵走出浴房的小门才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可随即想到他对自己的全无动静又有两分微微的沉郁,叹了口气不去想此事,只身手利索的穿好衣裳走了出去,待走出浴房便瞧见嬴纵正坐在书案之后瞧着什么,想他们此番去昆仑山用了十日,这中间陆衎一人挡着苍穹事物,眼下势必是要他忙一阵子的。
室内角落烘烘燃着炭火,嬴纵有所感的看到沈苏姀披了件外袍走了出来,当即便将手中册子放下朝她迎了过去,又拉着她朝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暂且歇一会儿,等到时辰了我叫你,老王妃那里简单用个便饭便是了。”
沈苏姀点了点头,随他走到床边躺了上去,嬴纵将被子拉起为她盖好,然后放下床帏又朝那书案走了过去,沈苏姀心知他是有自己要忙的,便也随着身上的疲累倒头睡了过去,一睡便睡了个天昏地暗,某一刻,身上忽然压上了一道沉重,唇上一热,齿门被人顶开,一道湿热钻入了口中来回扫滑,沈苏姀身子一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做坏事,当即颤颤悠悠的睁开眸子醒了过来,嬴纵的呼吸略有两分急促的盯着她,沈苏姀唇角一弯勾上了他的脖颈,本以为他大抵会深入些,却不想他搂着她的腰一把借着她勾住他的动作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唇,也稍稍嘶磨便离了她,沈苏姀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两分迷茫……
“时辰不早,你且梳洗打扮,咱们去燕居。”
燕居是老王妃的院子,沈苏姀愣了愣反映了过来,虽则反映了过来,也知道眼下当不得耽误时辰,可瞧着他这般不慎热情的模样沈苏姀皱了皱眉,手臂一松从他脖颈上滑下,转身自顾自穿衣绾发去,嬴纵今日里却不着白裳改着了墨袍,却不是奢贵的王袍,料子虽是上品,样式纹路却极其简单,就好似外头随意便能买到的衣裳。
可饶是如此,他的气势在那里,再简单的衣裳也无损于他的矜贵威慑!
他好整以暇的站在床边,看着沈苏姀对给她准备的青衫蹙眉,不由走上前去低笑道,“你着女装太过扎眼,既然要带你去逛逛,自当掩人耳目些。”
沈苏姀微微颔首,反正已有过第一次了,眼下这一次也算不得什么,当即二话不说将那青衫套了上,所幸这一次嬴纵不曾往她面上涂抹些东西,到底叫人瞧着眉目如画娉婷玉立的紧,将耳际的两束发丝撩至脑后以玉扣一束,她这模样当即看得嬴纵眯了眼。
“如何?还好看的罢?”
沈苏姀淡笑问他一句,嬴纵唇角一弯,“都不想带你出门了。”
沈苏姀眉头一挑,当先朝门外而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嬴纵失笑的摇了摇头,跟上两步又往她肩上加了一件墨色的斗篷,如此,方才将她玲珑有致的纤细身段掩盖了几步,总算看起来不那么的女儿态了,两人相携着朝燕居而去,一路上并不曾见到什么人,到了燕居,除开早前沈苏姀见过的芸娘之外,也未见得旁的人,芸娘见两人相携前来,当即跪地朝二人行了个大礼,“拜见世子,拜见侯爷。”
嬴纵随意的挥了挥手,带着沈苏姀跟在芸娘身后进了内室,芸娘面上笑意甚深,芸娘还未开口通禀老王妃已朝沈苏姀伸过手来,“沈姑娘来我身边坐。”
屋子里头年饭已经摆好,老王妃衣饰齐整一丝不苟的坐在主位之上,在她身侧两方各自摆着一张椅子,自是等着嬴纵和沈苏姀的,见老王妃伸手,沈苏姀当即走了过去,语声温煦道,“给老夫人拜年,老夫人福寿安康。 ”
璴顾氏闻言便笑了开,转头朝向嬴纵的方向,“这一趟还顺利罢。”
嬴纵施施然落座,“祖母放心,一切顺利。”
璴顾氏便点了点头,又转头朝向芸娘的方向,“将我这里存着的桃花酿送到他们院子里去,我不饮酒,他们在我这里也喝不好,自己去安排罢,眼下做得饭菜都十分简单,你们这一路上必定早就饿了,快吃吧,不必管我。”
璴顾氏说着便放开了沈苏姀的手,又挥手让芸娘招呼沈苏姀,芸娘淡笑着上前来为三人布菜,因璴顾氏眼睛不能视物,便十分细致的伺候璴顾氏起来,沈苏姀瞧着璴顾氏和嬴纵一时有些感叹,想着璴顾氏那日里对她说的话,便知嬴纵这些年来一定是好好地扮了这个璴意的,刚这么一想,这边厢璴顾氏已经笑道,“你大抵不知,他早前还在西边带兵的时候每逢过年都会过来我这里瞧瞧,从西到北十分不易。”
沈苏姀挑了挑眉,有些讶异的看了嬴纵一眼,嬴纵四平八稳的坐在她对面,回瞧了她一眼静静的吃饭,璴顾氏便又道,“眼看着他年岁已是不小了,沈姑娘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吧,你们的位份也十分匹配,想必是极其水到渠成的事情。”
沈苏姀唇角扯出一抹僵笑,抬眼看去嬴纵也正定定瞧着她,沈苏姀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得不轻咳一声,“多谢老夫人关怀,此事,此事还要……”
见她支支吾吾,璴顾氏也不多言,笑着点了点头,“吃饭吧吃饭吧,因是隔得远,我便也只能等你们的好消息了,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早些定下自是好的。”
沈苏姀微松口气,再去看时嬴纵已垂了眸子,一时也辨不出情绪,可隔得这样远,沈苏姀还是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身上透出的两分凉意,沈苏姀心中暗叹一声,眼下却也不能再说更多,璴顾氏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妥,便时而笑着问沈苏姀些君临的风物,沈苏姀细致的与她一一道来,一顿年饭便在璴顾氏和沈苏姀的徐徐话语声中结束了……
“眼下外头正是热闹,让他带你出去瞧瞧,一年也就这么一回。”
沈苏姀扶着老夫人坐回榻上,闻言便看了嬴纵一眼,嬴纵便缓声道,“祖母所言不错,孙儿正要带她出去转转,祖母身子有碍,早些歇下,孙儿明早再来请安。”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沈苏姀便随着嬴纵一起退了出去。
外头天色早已暗了下来,陆衎正站在门口等着两人,见两人一起出来,抬手为沈苏姀和嬴纵一人抵上了一张面具,沈苏姀一怔,瞧着那鬼煞模样做工算不得精致的面具有些不解,嬴纵一手拉着她,另一手接过陆衎递上来的面具二话不说带着她朝东门的方向去。
出了东门陆衎便停了下来,笑看着嬴纵道,“主子早去早回。”
嬴纵点了点头,当即转身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在了她的面上,一抬头,又将一个血盆大口大张的面具戴在了自己面上,适才才显得清贵霸气的二人转瞬之间便瞧不清面容,嬴纵拉着她顺着那东门之外的小道走出去几步,不多时便上了人挤人的街市,转头一看,这街市之上的大多数人都带着这类面具,且一个比一个的还要凶神恶煞,嬴纵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漠北之人信奉鬼煞,以为新年之夜若是待在家中便要被那些入户的恶鬼侵害,便是上了街,也要带着这等鬼面来辟邪避害——”
沈苏姀听着他的话才算是明白了,这漠北的习俗倒也是奇怪,此刻天色已经全黑,整个苍穹城却是一片灿若白昼,大街上人来人往,最为热闹的却是街边各式各样的摊贩和临街的酒肆画舫,沈苏姀眉头一挑,别处的商贩每逢新年大都要关门闭户,这苍穹城之中倒全然不是这般,嬴纵又瞧她一眼,“今夜所有的吃食皆是平日里的数倍,大家都愿意出来。”
沈苏姀想了想,心中暗自咂舌,这边嬴纵却带着她行到了人潮最多处,攥着他的手腕一个收紧,沈苏姀当即被他拉到了身边,如此好似还不够,嬴纵干脆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她被他护在怀里,手臂揽了她的腰,本来人就多,走也走不快,如今便只能慢慢悠悠的超前移着,却见大街两旁叫卖的声音不绝,各式各样杂耍艺人也颇多,有那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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