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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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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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当年吃醋,深情入梦!()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35 当年吃醋,深情入梦!

    “他是谁?”

    嬴纵低寒的语声幽幽落在耳边,沈苏姀呼吸微滞,一双眸子缓缓地狭了起来。纸悭湉尚

    他们的王辇停在街边不显眼的阴影之中,两人所站之地亦是离了沈府府门很远,隔的这样远,嬴纵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虽则如此,却是能看明白来人正在看着他们,身姿笔挺,青衫落拓,看起来并无不妥,可就是这份寻常让嬴纵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连他也看不出破绽的人,世上少有,而这个人,摆明了是为着她来的。

    眉眼一低,嬴纵看向沈苏姀的发顶,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眉头亦是皱着的,微抿的唇角表明那人的出现亦不在她意料之中,微微沉吟一瞬,沈苏姀转头看向了他,“他是天玄宗中人,此番找我或有重要之事,你不必担心。”

    天玄宗……那个百年前大6之上最为高深莫测的帝师宗门,嬴纵看着沈苏姀被那雪色狐裘围着的精致小脸一时有些明白,她乃是这一代天玄宗宗主之徒,此事从前的苏家虽然不曾声张,却早就是人尽皆知,她身上所学,大半来自那处神秘之所在。

    嬴纵又扫了一眼那门前的身影,天玄宗从来深不可测,在大6之上更高不可攀,百年来虽然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天玄宗中让各路帝王将相垂涎的各项技法却依然为世人传颂,这期间,能测算人生死命数的占星卜测之术自然颇多,见沈苏姀看到那人的模样,他们必定是早就有所联系,当年她以七岁之身成为沈家孤女,以一己之力返回君临,岭南苏氏,沈家大房,这两大财门都是经她之手才出世,这其中,必定是有天玄宗人的相助的,嬴纵眉头微蹙,微微颔首将她坠在身后的风帽替她戴了上。

    一张小脸被那风貌遮住了一半,嬴纵又替她整了整披风的领子,或许是身后有人看着,她此刻眉眼稍低略有些不自在,嬴纵眸色微深,却仍是弯了弯唇,“去罢——”

    沈苏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朝府门之前走去,嬴纵站在原地,簌簌的雪粒儿之中看着她雪白的身影一点点的走远,而远处那人堪堪扫了他一眼,而后将带着两分温透之感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嬴纵站在原地的脚步一时有些挪不动。

    沈苏姀知道嬴纵尚未离开,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青衫身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孟南柯周身仍是那股子空山雨后的清雅之意,然而沈苏姀知道,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沈府门前,来到君临城近四年,他从不会随便走出学堂中的小院。

    “他仍在看着你——”

    甫一走近,孟南柯已笑意浅浅的如此说道。

    沈苏姀抬了抬眼睫看着他,点头,“我知道。”

    孟南柯朝沈苏姀身后扫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又看了看沈府的府门,似乎是想寻个说话的地方,沈苏姀沉吟一瞬,当先掀起帘子进了他那青布小马车,见她如此,孟南柯笑着摇了摇头,又朝远处阴影之中看了看,嬴纵竟仍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孟南柯随着沈苏姀掀帘上车,还未坐定便听到沈苏姀略带疑窦的声音,“所为何事?”

    孟南柯并不着急,却将一双眸子落在沈苏姀颈子之前,那一处的披风带结乃是还站在远处的人所打,并不比宫娥系的漂亮,却极为简单结实,那车厢并不算大,沈府门前的灯火透过窗帘落了进来,恰好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面容。

    孟南柯唇角微抿,“小苏,你对嬴纵……动心了?”

    沈苏姀摘下了风帽,整张小脸露出,因此那一双半眯着的眸子便生生透出两分迫人的暗芒,她看了他半晌,微微点头,眸光一转,从那窗帘的一角看出去,远处站在雪中的人浑似未动,她的唇角不由得微抿,复又微挑的看向他,示意远处的人和马车。

    “便如你适才所见。”

    她的坦荡让孟南柯唇角的笑意稍稍一滞,末了摇了摇头,却并未说沈苏姀预料之中的反对之语,“这一天我早已料到,你对他多少是不同的,可小苏,你忘了他许是当年之事的幕后推手了嘛?他那样的人,对于几般相助便是真心待你了?”

    沈苏姀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摇了摇头,“当年之事与他无关。 ”

    孟南柯略有些讶异,“你如何能肯定?”

    沈苏姀心头稍有些窒闷,为何今日连番有人问她这话?!

    “因我已查明了当年西境发生之事,他与此事无关。”

    沈苏姀语声平淡,却笃定,孟南柯见她如此便点了点头,可看着她的眸色却仍有疑惑,因他的第二个问题她还未答,沈苏姀唇角微抿,又掀帘看了看,那人竟然还是未动,虽说雪势已经减小,可到底经不住他这般,何况他身上旧伤隐毒皆有!

    呼出口气,沈苏姀放下帘子靠在车壁之上,看着孟南柯的眸色依旧是万分认真,却并未回答孟南柯的话,只盯着他道,“这几年你一直在帮我调理身子,可有发现我身子有何异常?”

    孟南柯眉头微蹙,“怎么?莫不是噩梦之症又犯了?”

    沈苏姀闻言摇了摇头,“我素来记不清一些旧事,往常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却发现那些事对我十分重要,若只是单纯的想不起便罢了,现如今却是稍稍一想便头疼欲裂,我想着,这应当并非是普通的因受伤意识混乱而生出的失忆。”

    孟南柯眼底生出两分暗色,“既是如此严重,却为何不曾来寻我?你的经历惊世骇俗,身子体质更是与常人不同,若说异常之处自然是极多的,却不知你问的是哪一点,师父让我在你身边,便是要照看你的身子别出了差错。”

    微微一顿,他又从袖子里那处那玉色的药品,“这是遏制你那噩梦之症的药,若是再犯,便服下两粒便可,或许你那毛病恰是因此而来。”

    沈苏姀接过手中,却又一叹,“与平时也无大碍,只是忘记了许多事情。”

    孟南柯唇角微抿,“那些事情很是重要?”

    沈苏姀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定定看着他,“今日所来便是为了问我此事?”

    孟南柯见她下意识不停的朝窗外看,便也随她看了外头一眼,远处那幽暗中挺立的身影挺俊而伟岸,隔得这样远他也能感受到那深重的目光,孟南柯稍稍沉吟一瞬,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你此前让底下人查的关于西岐的事情已然查清,你且看看,四日之前便送至我手,却因你未曾去学堂便搁置至今,若不为你送来,只怕怀了你的事。”

    沈苏姀眉头微蹙,他既然专门为了此事而来,相比查出来的结果实在出人意料,借着两分幽光将那薄薄的信笺打开,眸光一扫沈苏姀的唇角就冷冷的勾了起来,眸光一转又隔着窗帘朝外扫了扫,“莫要打草惊蛇,此事我自有后图!”

    看着她眉眼之间生出的两分冷凝之意,孟南柯眸色微深,“小苏,你可知你此番便没有退路,心动则乱,嬴纵野心覆天,他今日可以助你,可若有朝一日你的谋算与他的大业冲突,你猜他会怎么选?七年过去,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人心算计!”

    手中的信笺被握紧,沈苏姀闻言下意识又朝车窗之外看了一眼,稍稍一默,她眼底现出两分猝然冷意,“他自助我,我亦助他,我自然知道你说的道理,可你亦将我当成了寻常闺中女子,你当明白这泼天大仇对我意味着什么,普天之下,无人能高过我的复仇大计……”

    沈苏姀语声紧绷,眸光冷凝,从容的面色堪堪覆上两分冰凌,握着信笺的手更因用力太大那信笺已然碎成了一把纸絮,孟南柯看着这般的她微微颔首,一双清冽的眸子微垂,语声深长道,“我自知你不会叫我失望,可人心,实在是难测的东西……”

    沈苏姀看了看孟南柯,心头沉郁之感一时加重,然而从她面对自己心思的那一刻起她已料想到了今日,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没有平白得来的,她既得了他予她的暖,自也要受得住此刻的难,稍稍一默,沈苏姀深吸口气忽的抬头,“你曾说他周身隐患颇多,我只问你,那一颗在他身旁的暗星,是否是八殿下嬴策!”

    孟南柯素知沈苏姀与嬴策交好,听闻此话不由得有些意外,微微沉吟一瞬,他才眸光深凝的点了点头,“确有可能,只不过进来天色不好,已有多日未曾观星,尚不能确定。 ”

    沈苏姀眸光微眯,“下次得了准信便告知与我。”

    孟南柯看着她的面色有些疑窦,“怎么,八殿下欲图大位?”

    沈苏姀唇角微抿,眸光一时深长,“暂且……还没有……”

    看着她冷凝的眸色孟南柯眸光稍稍一沉,默了默才一叹,“小苏,你当真为了秦王算计至此?若那嬴策当真是秦王的阻碍,依嬴策对你的看重,你对他可下得去手?”

    沈苏姀微怔,稍稍一默将眸光半垂,樱唇微动,语声有两分嬴纵惯有的低寒味儿,“你当知道这是一条血路,我若对别个心软,谁又能对我手下留情,我既选了便不会后悔,为他,亦为我自己,若没有这点儿心性儿,五年之前我便不会踏进这君临城来!我这手上已沾了许多人的血,可这还不够,苏阀的案子已经开始重审,我手上的血,只会越来越多!”

    孟南柯一时默然,“小苏,你果然变了。”

    沈苏姀唇角冷扬,袖袍一拂倾身往马车之外走去,帘络被她掀起,马车之外的冷风夹杂着雪粒,伴着她冷冰冰的话语一起落了进来,“你刚才的话说错了,所谓退路,其实从七年之前成为沈苏姀的时候我已没有退路可走——”

    帘络落下,堪堪将孟南柯的眸光挡在了车厢之内,沈苏姀在那马车之前站定,眸光深深落在远处的马车之上,却也是在她走出马车的那刻,那久久未动的王辇终于缓缓前行,夜间的寒风呼啸而起,墨色的王辇不过一瞬便没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沈苏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朝府门处走去,身后帘络掀起又落下,没多时那青布小马车也缓缓的消失与街市之间。

    冬夜凛寒,香书侍候完毕已然退下,内室之中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宫灯,沈苏姀独自坐在床上,手中正在把玩的是适才孟南柯给她的那药瓶,玉色的药瓶剔透晶莹,这里头的丸药乃是孟南柯为她精心炼制,因是怕苦,那药丸特意加了橘皮甘草,与她而言并不算难以下咽。

    可今夜,沈苏姀并没有服这药丸的打算!

    把玩了一会儿药瓶,沈苏姀反手将那药瓶往枕下一塞,身子往下一滑躺了下去,床帏被放下,昏黄的灯光顿时被挡在了外头,沈苏姀闭上眼睛,没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意识刚刚沉静下来,那预料之中的梦境如约而至。

    千山暮雪,茫茫无边的群山,她身着银甲手执长生剑,御着绝影纵驰在皑皑山林之间,山势并不算陡,对于绝影来说一点儿都不为难,她速度极快,无端带起一阵劲风来,积雪簌簌而落,挡在她身前枯枝树丫皆被她长剑生风的砍了去,一路豪气万分的朝山林深处疾奔而去,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有些怒意——

    沈苏姀有自己的神识,却无论如何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她不知自己为何在此疾奔,亦不知她这心底蠢蠢欲动的怒意从何处而来,心中正兀自疑惑,身后忽然响起一道蹄声,那蹄声入耳,她策马更快,可随着山势变得越来越陡,她渐渐被身后人追了上来。

    心头意气顿起,然她正欲跳转马头,绝影蹄下却有猛然一滑,她心中大惊,赶忙收缰驻马,绝影在嘶鸣声中扬蹄而起,总算是有惊无险,可虽然如此,却叫身后人追了上来,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没有意外的停在了她的面前,嬴纵抬手掀了面上鬼面,那鬼面之下的面容仍是那般冷寒而棱角分明,眉目之间却到底含着两分年少意气,远远比不得今日之深沉莫测,她转过头去不看她,他忽的抬手将她的缰绳握了住,稍稍一拉绝影便朝他靠拢,大手一揽,虽则结实,却远没有今日这般硬实有力,可饶是如此,他仍是一把将她揽了过去!

    低呼一声,她眉头紧蹙的坐在了他身前,少年的臂弯紧实而有力,她一点都挣脱不得,坐下赤焰哧哧的喷着粗气,绝影的缰绳被他握在手中,两匹马儿悠悠闲闲的在这处摆着尾巴撒着蹄子,全然没感受到两位主子之间的不妥来。

    “简郡王此番乃是为了押送粮草来的,我不知他家郡主亦来了,她家郡主精贵,一来便闹着要住最好的大帐,我不过准她在我帐中稍稍歇了歇脚罢了,眼下已是安排至别处,是容冽不会说话,怎生叫你生了如此大的气?”

    少年语声沉沉,年纪轻轻已含着上位掌权者的威慑之气,可落在她耳边却又是温淡带笑的,她耳边一阵酥麻之感闪过,叫她半个身子都止不住的轻颤,唇角紧抿,梗了半晌才堪堪道出一言来,“别当我不知简郡王之心!”

    身后之人胸膛略有起伏,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身子亦向前靠了些,那削瘦的下颔堪堪落在她肩窝之上,稍稍一动便“噌”的她痒麻一片,“你便只看到了简郡王之心,却不曾看到别的人之心?知你不喜,我已打算带兵出关巡视,在那郡主回君临之前不回来便是了。”

    她背脊一僵,在他这话语之中顿时有些不忍,抿了抿唇,摇了摇头,“不能去。”

    身后之人又低笑一声,揽在她腰间的手愈发收的紧了些,“不愿别个见我,却又不叫我带兵出关,难不成,少将军欲让本殿去步天骑中军大帐小住几日?”

    她心头一酥,暗啐他那张冰山一般的冷脸之下竟有这么一颗会花言巧语的心,唇角几动,却终究懊恼道,“你身上之伤尚未好,出关若是遇险又当如何,那简郡王家的小郡主最为娇生惯养的,你在她面前斩下两头虎豹来便能吓住她!待她怕了你,必定恨不能早些回君临去!可你若是以礼相待,那小姑娘不知要生出什么妄想的心来!”

    听着她这愤愤之语和那脱口而出的绝妙之法,嬴纵薄唇高高扬了起来,寻常在他面前言语之时颇有些不自在,可到了这关键时候,这份心性儿可与她战场上的狠劲儿一模一样,嬴纵眉梢眼角都是愉悦之意,眸光一低便看到她披风围着的雪白脖颈,那粒儿盈盈耳珠,更是叫他不自觉的喉头一滚,笑语暗哑,他沉了声音道,“你心中早想好了法子,却偏生要闷着不说,也难为你念我身上有伤,我生怕你一句话便将我逐出九巍关去了!”

    她被他一言挑破面上一热,心跳砰砰声入耳,叫她一时有些慌乱,赶忙低下头去,适才语声之中的冷冽之势顿时低了不少,“谁教你将那菩提玉露丸尽数给了我,本就只有两粒,又是太后给你救命用的,也不知她知道你尽数给了我会不会心疼。”

    话音落下,他的手便落在了她胸口受伤的地方,轻轻一揉,顿时让她身子陡然绷紧了住,嬴纵语声淡淡,深沉之意不见,听的人心头满是松快,“太后怎会心疼,她老人家亦是疼你的,她孙儿将那那宝贝给了自己心头之人,可半点错也没有,你这一剑刺得虽狠,却堪堪避了我心脉,老实说,心理其实早就下不去手了吧……”

    她面上更烫,心头一时鼓震,又是酸又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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