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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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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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像个嬴氏公主那般出嫁?”

    昭武帝话语一摞,嬴华庭把玩着酒盏的纤纤细指微微一顿。

    见昭武帝退步众人心中不由生出两分遐想,却见嬴华庭并未立刻答话,她似是想了想,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昭武帝道,“父皇明鉴,华庭欲督查苏阀通敌案的重审,若此番重审苏阀之案有了结果,若能为苏阀平反洗冤,如果能这般,那华庭便收回刚才的话。”

    满殿的众人看着,嬴华庭却如此威胁自己的父亲,而她似乎已经忘记,那不仅仅是她的父亲,更是大秦帝国高瞻远瞩的昭武皇帝,几乎每个人都未嬴华庭捏了一把冷汗,而这些殷切的目光之中,却有多少是盼着嬴华庭因为此事惹来祸患的呢?

    沈苏姀并不知道有多少希望嬴华庭临难,就在她因为嬴华庭说出那样的话而屏住呼吸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昭武帝温和带笑的声音,那声音从容而豁达,一时让沈苏姀有些迷惑。

    昭武帝说,“五年未归,华庭的性子还是如此直接坦荡,苏阀少将军大抵是修了几世的福分的才得了你的青睐,虽然与礼不合,可你既然坚持,朕便看在你如此有情有义的份上准了你,苏阀通敌之案的重审朕已交给了洛阳候,你既然想督查,便可直接问洛阳候便可,至于平反一说,自然得看查出来的结果如何。”

    静默在持续,可此刻的沉默之中却隐隐浮动着几分犹疑不定的微澜,谁也没有想到昭武帝竟然能准了嬴华庭的要求,一旦嬴华庭参与进来,是不是意味着苏阀通敌案的重审没有此前想的那般草草了事呢,一时之间各位来自权阀门户的世子郡主皆露出了两分异样的神色,嬴华庭听着昭武帝此话心底自然是有些震撼的,因她不曾想到昭武帝答应的如此之快,忽的起身,嬴华庭如同一个威风凛凛却又带着对主君忠诚信仰的将军一般走到了昭武帝桌案之前,撩袍便跪,“华庭多谢父皇恩准,请父皇恕华庭不敬之罪!”

    昭武帝面上的笑意愈发和煦,看着眼前弯身而跪的女儿摇了摇头,“华庭,你并未对朕不敬,你无畏而忠义,让朕觉得十分骄傲欣慰,朕只愿你永葆今日心性,起来吧。 ”

    嬴华庭眼底现出两分动容,贤妃听着此话也湿了眼角,赶忙上前与嬴华庭一起行了个礼将她扶了起来,陆氏心中本是忐忑,看到嬴华庭这般更是哀叹,可没想到昭武帝此番竟然如此宽容,一时让她的心情也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明亮起来!

    “好好好,既有华庭督查,苏阀的案子想来也会顺利许多!”

    “待这件案子落幕,哀家必定要为华庭择一贤德驸马!”

    嬴华庭落座在自己位子上,再听到这话时面色已经没有早前那般黑沉,这个让人惊心动魄的小插曲就此了结,在陆氏三言两语之中大家又和和乐乐的敬酒说话,遮天蔽日的阴云就此散去,没过多久这宴会便再次恢复了早前的热闹氛围。

    然而再觥筹交错的热闹也掩不住诸位早已变了意味的深沉眸色!

    沈苏姀垂眸良久,即便这个小插曲至此圆满落幕,可她却绝不会以为昭武帝对于嬴华庭此番近乎纵容的“准许”就代表着未来苏阀之案重审的顺利,甚至有可能,那些隐在暗中静观其变的人大抵在今夜或者明早便要使出新的招数,而嬴华庭,这个不顾己身的苏阀未亡人,她可知道自己在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

    再如何尊贵,她也离开了君临五年,宫中盛宠,可这盛宠却抵挡不住暗处藏着的风霜刀剑,她便是有劈山斩海的无畏忠勇又如何,这个吃人不骨头的地方,却不是靠意气便能达成所愿的,鼓足了勇气,沈苏姀才抬眸去看嬴华庭此刻笑意浅浅的面容,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深重,她刚看了一瞬嬴华庭便转过了头来,四目相对,沈苏姀眼底暗色一碎。

    见她眸光有异,嬴华庭疑惑挑了挑眉头,沈苏姀不着痕迹的转过头去,缓缓地抿了一口杯中烈酒,醇厚的酒液自喉头滚下,一路火烧火燎的烧进了胃里,脑海之中忽然闪出无数个好似模糊却又能被她轻易记起的片段,当年少年少女鲜衣怒马,当年将军公主风云叱诧,而今,容颜变幻对面不识,“他”化骨为沙,她祭酒祀茶。

    深吸口气,沈苏姀不知怎地心头一酸,索性将那酒盏之中的酒液仰头喝尽,胃里被那酒液刺激出一阵阵翻滚的抽疼,沈苏姀咬了咬牙,再斟满一杯抬手倒入口中,那般利落的姿态好似置身九巍山时才有的豪爽,那呛人之味,好似那梦中才有的关山醉那般烧的人心疼,烈酒烫出她一身冷汗,沈苏姀置酒盏与桌角,垂眸静等着主位之上的各位主子尽兴起身!

    虽然有一段小小的紧张,可整个夜宴到底是在陆氏的笑颜感叹之中结束,嬴华庭送陆氏回了内室,昭武帝和贤妃亦是陪同在侧,各位娘娘当先各回各宫,其余诸人则后一步出宫,沈苏姀见众人齐齐朝外走,她便当先陪着路嬷嬷料理了夜宴琐事才转身走了出去,待她走出寿康宫的大门,雪已停了,郡主世子们也都已走远,冬夜凛冽的寒风之中唯她一人形单影只走在夜风呜咽的宫廊之上,这略带凄凉的感觉对她而言,却是刚好。

    关山醉性烈辣人,曾经即便有沐沉次次为她作弊,她的酒量在战将之中仍然是不小的,而后七年不曾碰酒,这身子亦没有前世那般好的体质,因此那两大盏烈酒下去,此刻不仅胃里抽疼,连带着神思都有两分少见的混沌,沈苏姀唇角勾起两分苦笑,世人解说酒能解愁,可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却如何没有轻半分?可见是哄人的!

    沈苏姀的步伐虽然依旧沉稳,却不比平日那般持重。

    她一手捂在腰腹之间,脚下的步伐迈的更快了些!

    一路上都有明亮的宫灯映照,来回巡逻的禁卫军更是铠甲铿锵,沈苏姀尽力保持着从容的模样,待走到内仪门之前额角已经沁出了两分冷汗,沈苏姀直直朝着停在那边的沈府马车疾行而去,便也未曾发现等在宫廊黑暗之中的身影。

    那双沉寂若秋泓的眸子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妥,见沈苏姀走至马车边上扶着车辕轻喘,那抹泛着银光的身影正准备从黑暗之中走出,却见本该空无一人的马车之中骤然伸出了一只大手,硬实的臂弯好似带着劈天裂地的力量,只那么一勾便将她整个人捞了进去。

    凌人的寒风呼啸而过,那黑暗之中骤然恢复成一片寂静!

    安然无波的车厢之中“砰砰”几声闷响传出,沈苏姀眸光迷蒙的以一个面贴面的姿势被他揽了住,她的双腿被他分开,堪堪跨坐在他腿上,腰身被他扣住,整个人挨在他身上,全然失去了进攻的空间,他一手握住她的下巴,语声带着两分低寒,“且看清楚我是谁。”

    沈苏姀因他的动作微微的抬了眸,卷长的睫毛微颤,顿时看到一张刀削斧刻的脸,她眯了眯眸子,眼底的戒备与怒意一点点散去,垂了眸子不再言语,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可嬴纵的指腹却能感觉到她紧咬着的牙关,马车之中的光线幽暗,他却仍能看到她略微发白的面色,眉头一簇,陡然发现了她微微弓着的身子。

    想到她适才在席间饮下的两盏酒,嬴纵的眉头顿时皱起,抬手落在她腰腹之上轻揉,语声低低的开了口,“华庭只是督查,你有的是法子叫她沾不上手,你既然想护着她,那我自也会护着她,时隔如此久她都还那般念着你,教我也有些动容了。”

    嬴纵徐徐低语,见她不说话不由又抬了抬她的下巴,“醉了?”

    沈苏姀眸光迷蒙的看着他,紧咬的牙关仍是未放开,嬴纵眸色愈深,抬手落在她腮上轻揉,眸光沉凝看她良久,他怎能不明白她此刻心中的压抑?

    微微一叹,嬴纵朝外低沉道,“回府。”

    这一句“回府”落定,马车之外的赵勤一时不知道是回哪个府,想了良久还是赶着马车朝沈府而去,马车循循而动,嬴纵借着那被风撩起的车帘一角朝马车之后的阴影之中扫了一眼,微狭的凤眸之中闪出两分刺人的冷光来,一转眸看向沈苏姀,冷光俱散唇角微松。

    她的沉默她的克制他皆明白,更明白这样的哀恸无人能解,他又看了她片刻,眸光陡然一深,只得将她的腰身一紧,让她整个人趴在了自己胸前,又将王袍一掀,将她牢牢地裹在了自己怀里,外面白日里留下的积雪尚未化完,车厢之中却是温暖如春!

    酒意上涌,沈苏姀眸色愈发迷蒙,或许是这味道太过熟悉,或许是这温热太过暖人,不知不觉她紧咬着的牙关终于松了开,压在心头的大石亦是稍稍移开了些,终是能让她缓缓呼出几口气来,心头未松,脑袋还是晕着的,知道眼前之人是他,亦知道在他怀中,她却没力气从他怀中退出去,不仅如此,反倒是因为马车的颠簸越来越朝他怀中钻去!

    沈苏姀一时之间简直怀疑自己回到了梦里,那个醉酒的梦,那个带着粗重喘息和炙热温度的梦,身上开始发烫,沈苏姀想也没想的便随了那梦中的情景一把将自己的领子扯了开,嬴纵觉出她的异样,低头看到她这般模样之时几乎立刻便暗了眸子,喉头一滚,见她还要扯去更多,他眸光几动一把将她的手抓了住,将裹着她的王袍敞开,再将她身上的披风褪下,沈苏姀终于才老实了两分,腰身一软靠在了他胸前!

    马车颠簸,嬴纵被她撩拨起来的欲念在那有意无意的摩擦之中变得更为灼人。

    时间好似被拉长,沈苏姀昏昏糊糊几乎已经睡着,嬴纵看着身前的小人儿心头满是苦笑,末了只得咬牙忍了,煎熬正在继续,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堪堪在沈府之前停了下来,嬴纵看了看她迷蒙的面色,犹豫一瞬忽然起身欲将她放下,可他不过刚刚一动,那一直攥着她衣襟的手忽然环过他的腰身一把将他搂了住!

    硬挺的身形一顿,即便是在醉梦之中,沈苏姀的举动也足以打垮嬴纵本就不慎牢靠的君子之心,微微一默,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而后在赵勤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中一路飞檐走壁朝沈府之中疾掠而去,眼看着嬴纵和沈苏姀的身影齐齐消失在府院高墙之后,赵勤这才将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捡起,挥起马鞭从侧门进了王府。

    将马车停在府中车房,赵勤回到伽南馆的时候却见主屋之内一片漆黑,香书和香词看到他出现立刻迎了上来,看了看他身后挑眉问道,“侯爷何在?”

    赵勤唇角一抿,欲言又止。

    香书一愣,“侯爷是留在了宫里还是去了秦王府?”

    赵勤搓了搓有些冷的手,眸光几变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香书狭了狭眸子,立刻变得有些厉害起来,“问你话呢怎的不答,若是侯爷出了岔子看你怎么办是好!”

    赵勤眸光犹疑不定的看着住屋,唇角几动道,“侯爷,大抵应当已经回来了!”

    香书和香词皆是一愣,香书便道,“回来了怎地不曾见过侯爷的人?”

    话音刚落,主屋之内却传出一阵轻微的异响,站在外头的三人齐齐一默,香词香书俱是转身看向了主屋,稍稍一愣香书便当先向厅门口走去,赵勤看她如此不由得上前一步,“侯爷并非一个人回来的,香书姐姐还是莫要贸然进屋……”

    香书眉头一簇,而香词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

    稍稍一抹,香书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屋子,唇角紧抿的站在了片刻,终究是跺了跺脚不曾进屋去,又不放心的站在门外听了许久,只听到里头悄无声息之后才稍稍的放了心,香书本要站在门外守夜,奈何外面没多时又下起了雪,又冷又困之下终于没忍住被香词拖回了自己屋子里,一片静默的伽南馆中,唯剩下簌簌的落雪声。

    夜色已深,沈苏姀似一个婴孩一般蜷缩在嬴纵怀中,嬴纵双眸微闭,耳边只有她平静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落雪声,即便是一片天寒地冻,可对于他来说,这床帏之中的点点温存并不亚于春阳拂面,只愿夜色静止,他不必排斥黎明的出现,亦不必管她何时醒来。

    现实与期望总是相反,某一刻,怀中之人的呼吸忽然微微一变。

    沈苏姀是被那异于常日里的温暖惊醒的,当那上头的酒意褪去,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她也会尽量的用神识去感知周围的处境,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做出最快的反应,然后,她便发现了这床榻之间的异样,熟悉的触感让她不用去想就知道自己睡在何处,可是,那落在她腰间的手是怎么回事,而她的手,此刻又是落在何处?

    黑漆漆的床榻上,沈苏姀缓缓地睁了眸子,他的气息她熟悉至极,不用看便知是他,可他为何谁在她的床上?她又怎的竟然搂着他的腰?!

    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之中浮现,待想起了时间的来龙去脉,沈苏姀缓缓地倒吸一口气凉气,落在他腰间的手小心翼翼的抽出,微醉之后的昏沉感仍然在脑海之中徘徊,将手从他腰间拿下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沈苏姀放下心来,缓缓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又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只想将他的手也拿下来!

    她这床榻可不比他的宽大,他身形伟岸高俊,两人躺着这床榻之间立时显得格外狭小,沈苏姀想从他怀中退出去另寻一处休息,可在她正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的时候,那看似已经睡着的人竟然忽的将手臂一收,牢牢的将她箍在了怀中!

    “欲去何处?”

    低寒的声音分明清醒的很!

    他哪里睡着了?!

    沈苏姀心头哀呼一声,尚未说话,他已经贴了上来,沈苏姀背脊一僵当即不敢再动,他有些满意的蹭了蹭她的后颈,语声带着两分玩味,“将我留下,自己却要跑?”

    沈苏姀若是不记得倒也还好,至少那顶嘴能理直气壮,可偏偏她却将那马车之中的一幕幕记得清清楚楚,她是怎么倚在他怀中的,又是在最后怎么一把将他抱住的,这些画面来回闪现,沈苏姀羞恼难当,唇角几动低声道,“时辰不早,王爷不回王府吗?”

    嬴纵唇角冷勾,“不敢辜负侯爷盛情,因此特地留下。”

    沈苏姀攥了攥拳头,眸光几转,“此处床榻窄逼,沈苏姀另换一处……”

    嬴纵落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划从那襟口探了进去,隔着层薄纱磨挲一阵,“本王不嫌。”

    沈苏姀被他磨得浑身发颤,猛地一把按住他的手,咬牙切齿道,“如此不成体统,若是府中人知晓我当该如此是好……”

    嬴纵被她按住手便也不再动,语声寥寥,“又不是未曾睡过,侯爷还会怕这等事吗?”

    沈苏姀面上一热,狠狠地闭了闭眸子,心知是今夜是拿他没办法了,不由将他的手往自己衣襟外头拽,嬴纵不乱动,却不愿将手拿出来,沈苏姀一边与他角力脑海之中忽然闪出他的一句话来,不由冷声道,“王爷莫要忘记说过的话,回护华庭。”

    嬴纵抿了抿唇,语声窒闷而森然,“该记的你倒是一点没忘!”

    听他如此言语,沈苏姀不知想起了什么也有些默然,那与他角力的手也缓缓一松,她不说话,他亦不再乱动,良久才听到沈苏姀沉暗的语声,“华庭本是公主之身,此生本就该生于优渥长与富贵,今日却要因为苏阀卷入这等是非之中,十八岁的‘未亡人’,若论这世间对我情深意重,又有谁能比得过华庭呢?”

    眉头紧锁眼瞳皱缩,嬴纵的动作迅捷如电,被她松松按在她腰间的手轻而易举便一路向上转而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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