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耳侧,沈苏姀半个身子紧绷,语声漠漠道,“沈苏姀只是告诉王爷一声而已,亦无需王爷帮忙,只要王爷莫要横加阻拦便是……”
嬴纵看着她的侧脸眯了眯眸子,“莫要横加阻拦?若是本王偏偏就是要拦呢?”
沈苏姀唇角微勾,复又转过了眸子,不闪不避回看着他,“那先前沈苏姀的话就当没有说过,看来王爷和沈苏姀的阻碍是不同的,你我之间,亦没有联手的必要!”
“沈——苏——姀!”
咬牙切齿的三字落定,嬴纵看着眼前这张脸一时怒火腾起,“你以为本王是为了你沈家的财势才与你联手?没有你沈家之力,本王难道图谋不成?”
沈苏姀不置可否的看着嬴纵,他们相距不过咫尺,她更是倚在他身上,可她出口的话语仍是没有分毫留情,“王爷没有沈家当然可以继续图谋,只不过那样的话,王爷您的阻碍就会比现在大的很多……很多……”
她竟也敢威胁与他!
嬴纵眸光愈寒,“所以你时刻都准备成为别人的助力?”
沈苏姀抿了抿唇,她在心中呼喊自己的理智,听她如此问她不由得一默,“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个打算,放眼望去,大秦之中唯有王爷是我的最佳选择——”
嬴纵因她之语眸光一亮,沈苏姀接着道,“可如果王爷欲要阻我,那也不是不能换人。”
他不自觉就捏了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她整张脸都露在他眼前,嬴纵眸蕴万仞,似要将她凌迟一般,“你怎么就敢威胁本王?你别忘了你的底细都在本王手上!”
沈苏姀被他强迫着与他对视,看他良久,沈苏姀忽然垂了眼睫!
今日的沈苏姀实在是太过古怪,连与他顶嘴的力气都没了?
嬴纵看着沈苏姀良久,源于前世对她的了解,他忽然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过来她这无声的抵抗意味着什么,她心中必定明白,即便他抓着她的底细也绝不会露出去,所以她如此大胆如此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嬴纵唇角爬上两分苦笑,“沈苏姀,你现在连威胁本王都是如此的理直气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
沈苏姀眼睫微颤,不曾说话。
嬴纵唇边的苦笑更甚,没错,她果真是吃定他了!
这才是她,审时度势权衡利弊精于算计!
嬴纵眯了眯眸子,忽的欺近她的脸,“那你有没有想过,本王不拿你怎么样是因为什么?”
沈苏姀听见这话顿时背脊绷紧,抬起眼睫看他之时眼底果然有两分迷茫与疑惑一闪而逝,嬴纵看着她这模样简直恨不能将她了断在此,沈苏姀唇角紧抿,定定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嬴纵只觉的自己内伤几乎又要犯了,看着因面上的迷茫之色越显纯良与无辜的沈苏姀,嬴纵墨蓝色眼瞳一缩,狠狠低下了头去!
沈苏姀眼底的迷蒙之色陡然一震,“唔唔”两声便被嬴纵抵在了车壁之上,这次的吻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将她所有的呼吸都夺走还不算,不多时她便觉得唇齿之间弥散出一股子血腥之味儿,沈苏姀无力挣扎,身子的瘫软比她预想之中更快,呼吸急促眼前犯晕浑身发烫,这还不算,就在这晕晕乎乎之中她竟也被他缠着动了动,就好似,就好似应和一般!
察觉出这些微的不同,嬴纵的吻越是深,沈苏姀却陡然反应过来立时将眸子紧紧的闭了上,她强迫自己绷紧了身子不要受他的撩拨,虽则如此,却还是有意无意的发出让人脸红的嘤咛,待他呼吸粗重的从她唇上退开,沈苏姀的面上已经红成了一片,却固执的闭着眸子不愿叫人看到她媚眼如丝的模样,嬴纵抚了抚她莹润的唇角,意犹未尽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沈苏姀被他揽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依旧执拗的说着断断续续的话!
“不可……不可阻拦……”
这语声暗哑的不像话,好似猫儿一般的轻吟,嬴纵听得一时情动,看着她紧紧攥在身侧的双手,却不可再近一步,他紧了紧手臂,语声好似被火烫过,“随了你。”
沈苏姀僵直的背脊因他这话一软,那微闭的眸子陡然睁开,里头果然水汽氤氲一片妩媚,车辇仍在徐徐行进,沈苏姀在那轻微的摇晃之中尽数被他嵌在了怀抱之中,她眸光悠长的落在王辇中的虚无处,眼底暗芒簇闪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良久,沈苏姀才轻而缓的问出一句,“七年之前步天骑出事之时,你在何处?”
------题外话------
不要急哦,苏苏会主动滴哦~反正两人不是那种一动点心就没了原本性格的人,纵子已是深爱,苏苏才慢慢动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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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误会解除,惹火烧身!()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20 误会解除,惹火烧身!
“七年前步天骑出事之时,你在何处?”
轻而缓的一句话落定,嬴纵揽着沈苏姀的手骤然一僵,沈苏姀自然发现了嬴纵的不妥,她从他怀中退出半分,抬睫朝他一望,那黑漆漆的眼瞳之中尚有两分水色未曾褪去,樱粉的唇色此刻有些微微的泛红,一眼望定,眼底疑窦深重,嬴纵忽然就明白过来今日她的反常从何而来,墨蓝的眼底闪过两分暗芒,嬴纵抬手落在了她颊上。纸悭湉尚
她的面上还有氤氲的烫意,他稍稍磨挲一瞬眸光微暗,“问这个做什么?”
他并不答,却反问她。
沈苏姀眸光半眯,“沐沉是如何到你身边的?”
沈苏姀问的直接,嬴纵看着她的眸色愈发深沉,微微沉吟一瞬,“你听沐沉说了什么?”
沈苏姀唇角微微一抿,“沐沉对你死心塌地,怎会对我说什么!”
嬴纵仔细的看了看她面上的容色,落在她颊上的手带着两分留恋似得久久不愿落下,“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沈苏姀被他低沉的语声问的心头微滞,她愣了愣,一把将他的手从自己颊上拉下来,眸光深沉而笃定,“当年是你救了沐沉。”
嬴纵眼底闪出一点星芒,见他并未反驳,沈苏姀又退开半分,挺直了背脊看着他。
“为什么?”
当年的他不该去就沐沉,别说是沐沉,便是步天骑的任何一人他都不该去救,更何况,更何况那个时候沐沉穿着的是她的战袍,他没可能救沐沉,可又有什么可能去救她呢?
“巧合。”
嬴纵静静的看她半晌,最终落下了这两字,沈苏姀听着那“巧合”二字心头一跳,而嬴纵看着她面上表情的变换一双眸子里的颜色却愈发沉暗,但凡有一点记忆,此刻又怎么会露出如此惊疑不定的表情,她心头定然怀着千般怀疑万般猜度,可依她的性子,必定是不会就此算作了断的,果然,稍稍一默沈苏姀又开了口。
“怎是巧合?”
沈苏姀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话音甫一问出口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嬴纵的眸光深重而悠远,好似能摄心似得看的沈苏姀只觉得时光似乎在此刻停了住,某一刻,嬴纵声音极轻极轻的开了口,“因我欲救的本不是沐沉。”
耳边轰然一声炸响,沈苏姀黑漆漆的眸子陡然睁大,看着嬴纵樱唇微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嬴纵眼底的暗芒一点点的淡去,深邃幽寂带着忍而不发的哀伤,他欺身而近,将她缓缓抵在车壁之上,“我欲救的,是沐沉的主子,我不愿叫她死。”
他离得她极近,恰似适才吻她那般,可此刻他眼底并无爱欲,深若渊海的眸子里仿佛深深沉着不可拔出又刻骨铭心的哀恸,定定看住她,似要将她刻进眼底再不放开,沈苏姀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那一字字的话语落在她心头,她便是不愿意信,却也不能不信了!
“为何不愿叫她死……”
他怎会不愿叫她死,他应当恨她憎她,怎会不愿叫她死!
沈苏姀看着嬴纵那双眸子脑海之中思绪一片烦乱,那些诡异的梦境骤然蹦出,一时叫她心中生出几分惶然不安来,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想到自己那半年时间之中恍惚的记忆,沈苏姀心头呼吸一窒,她到底忘了什么?
沈苏姀拢在袖子里的拳头陡然攥紧,双眸微狭极力的去想到底有什么被她弄忘记的,可刚动了这个念头,太阳穴周围便是一阵阵的跳疼,咬了咬牙,沈苏姀仍不愿放弃,可脑海之中的空白并没有因为她的坚持而消散,等着她的只有脑袋被千虫万蚁钻蚀的痛,眼前晕光一闪,连嬴纵的脸也在渐渐变得虚无!
不知不觉便有冷汗顺额而下,嬴纵见她的异样眉头顿时紧皱在了一起,落手在她腕上,她的脉搏分明又是正常,赢走捧住她的脸语声陡寒,“怎么回事?!”
沈苏姀深吸口气,咬牙看定他,“你还未答我!”
嬴纵使劲的抿了抿唇似在犹豫,沈苏姀背脊挺直的靠在车壁之上,不过一瞬面色已是惨白若鬼,再一低头,她的手正紧攥着他的前襟,看着那泛白的指节,嬴纵骤然明白正有什么折磨着她,亦顾不得她要的答案,转头便喊向外面,“回宫!去太医院!”
他们的王辇早就已经出了宫,嬴纵看出她的异常,可他并不善于医术,当下便想着先回宫为她就医,然而话音刚落沈苏姀的手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嬴纵转过身来,沈苏姀面上好似被水洗过,眉头紧皱唇角紧抿,极费力的摇头,“不去!”
嬴纵眼底骤然做怒,一手揽住她的腰并不言语,沈苏姀感觉到外面的容冽正在掉头眉心凝的更紧了些,被那疼痛折磨的僵直的身子缓缓一抬,下一刻堪堪落在他怀里,嬴纵微微一愣,沈苏姀已有进气无出气的道,“太医院……无人……无人能治我……不去!”
“那你告诉我,谁能治你!”
嬴纵的语声是沈苏姀从未听过的急骤,沈苏姀听着他的话缓缓抬眸,她的视线已不那么清楚,却仍是想看看嬴纵此刻怒容到底是何种颜色,她唇角极其费力的撤出两分苦笑,“无人……无人能治……但凡想起前事总是……总是如此……”
“唔!”
低低一声闷响,倚在他身前的沈苏姀骤然攀住了他的肩头,嬴纵心头正有一震,下一刻肩上便传来一阵巨疼,沈苏姀一口咬在了他肩上,隔着那层墨色的王袍堪堪咬出两分血腥味来,她没有哪一次是想此刻这般紧紧攀住他好似救命稻草一般的不愿放,那疼不逊于刀剑之伤,可嬴纵此刻心底却好似能开出花来,他那好似覆着一张冰凌面具的面容上缓缓色变,只有沈苏姀急促喘息的车厢之中好似又响起了冰凌碎裂的“喀嚓”声,终于,嬴纵眉目一柔,双臂一紧将她圈在了自己身上!
沈苏姀这一咬好似使出了全身的劲力,恰因如此那脑袋之中的疼骤然一盛,嬴纵直觉怀中之人陡然一震微颤,继而肩上的疼一松,她僵直的身子亦缓缓的瘫软了下来,她的身量娇小,嬴纵的手微微一松她便缓缓滑至了他胸前,那张小脸无意识微微仰着,双眸紧闭,紧皱的眉头仍旧没有完全松开,好似昏睡之中亦受着疼,嬴纵看着沈苏姀惨白的面色眸光几变,终是低低一叹将她紧紧收入了怀中,转头朝外,“回王府!”
王辇一路疾驰朝秦王府而去,王辇之外的容冽自然能将车中之话听见,便也知道沈苏姀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嬴纵一声令下,王辇的速度立刻快乐起来,两柱香的时间之后,王辇堪堪停在了王府之前,嬴纵将沈苏姀抱下王辇,一路朝府中而去!
容冽跟在嬴纵身后入了府,刚走出几步嬴纵便转头看了他一眼,“叫他过来!”
这个“他”是谁嬴纵并没有明说,可是下一刻容冽已经点头应声转身而去,嬴纵脚下步子不停,没多时便入了主殿,主殿之前清远和明生正站在那里,看到嬴纵面色冷凝的抱着沈苏姀而归一时都愣了住,且看着嬴纵此番的面色,似乎他们的沈姐姐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边厢沐沉没多时也知道了沈苏姀再度入府之事,且听说沈苏姀重病在身不说,嬴纵更是挥退了所有人,沐沉心中有些讶异,想了想还是朝着主殿而去!
沈苏姀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到有人在为她问脉,那问脉的手干燥而温暖,且没有厚厚的刀茧,必定不是嬴纵的,沈苏姀的思绪仍是混沌的,一时没想到为她问脉的人是谁便有一道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主子描述,侯爷这病倒像是蛊或者毒,可问脉却又没有半点不妥,看侯爷的面色,如此大的反应至少在脉搏之上有所表征才是,小人一时看不出远古所在,实在是奇怪的很!”
微微一顿,嬴纵的声音响了起来,“连你也看不出?”
那人略有两分苦笑,“主子不让王爷动针动刀也不准侯爷宽衣,小人确实瞧不出。”
室中微微一默,嬴纵又道,“一定就是毒是蛊?她……她如果曾经受过伤会不会有影响?还有……她似是想不清一些前事……”
嬴纵极少有这般说话犹豫的时刻,不由得让来人有两分意外,稍稍一默,来人这才略带推测的道,“主子所言确有可能,若是受伤太重伤了心脉或者脑袋也确有可能让人记不清楚事情,便是偶尔头疼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奇怪就奇怪在,侯爷的身上除了痊愈了大半的内伤之外并无别的不妥,若说其他的不妥,就只有体寒了。 ”
听到那“伤及心脉”几字嬴纵眸光骤然一暗,默然片刻才沉沉道,“你退下吧。”
来人点了点头,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径直走了出去。
沈苏姀强撑着才保持了一点点的清明,随着室内骤然出现的安静,她仅有的一点意识极快的被冲垮,刚刚觉得他的气息正在靠过来,她的意识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嬴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面色苍白的沈苏姀,耳边响起的是她强自克制的话语,但凡想起前事总是如此……她这样的经历本就已经是天下奇闻,若非得了师父之言他只怕仍不能尽信此事,怎生就偏偏忘了呢,还有这头疼之症,莫非是留下了什么隐患?
她总说他心性若鬼洞明四海,可这世上仍旧有他也想不通的事情,这事情,偏偏还大都与她有关,嬴纵唇角的苦笑加深,看了她良久忽而一叹,罢罢罢,他已不敢再贪心了。
师父之言……
嬴纵面上的苦涩忽的笑意一窒。
想到那回荡在昆仑山间的寥寥数语,他一时连苦笑都没有了。
·
沈苏姀醒来之时殿中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灯火,腰间坚实的手臂和背后温暖而硬挺的胸膛提醒着她此刻她仍是睡在他的怀里的,微微一动,身后之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沈苏姀定了定神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臂拿下去一边转过了身来。
嬴纵睡着了,墨蓝色的双眸紧闭,眉目舒展,可饶是如此,她也没从他身上看出半点无害来,凭借着她对他的了解,或许这个时候才最是危险,这个念头刚刚一出,被她拿下去的大手骤然再次落在了她腰身,他将她往怀中一扣,他的眉眼顿时出现在她支持之地。
缓缓的睁眸,墨蓝色的光华好似无星无月的夜空将她吸了进去,嬴纵唇角微微勾起,眉目之间少见的带了两分慵懒,大手在她腰间磨挲几下,“还疼吗?”
他那手在她腰间细软之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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