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人到底在害怕什么。康熙心中立刻开始阴谋化了,莫不是想暗害朕的太子?康熙越想越恐怖,转身立刻就要发落那群奴才。
却听到身后的太子迷迷糊糊的叫着:“索额图救我!救我!皇阿玛,我恨你!索额图,索额图,索额图!”
李德全大骇,不禁抬着头看着康熙的脸色,只见康熙面沉入水,吓得立刻低下了头,屏住呼吸,生怕会惊怒万岁爷。
康熙沉默了半天,身后的太子还在喃喃自语,索额图救我,他要害我之类的话。康熙终于明白,为什么那群奴才会那样害怕,原来如此。他竟然如此恨我,连病中都叫着索额图救他!索额图真是天下第一大恶人,离间自己和太子的父子之情。可是,太子呢,他为何会受索额图的蛊惑,为何不相信自己!
这就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嫡子,仁孝皇后拿命换回来的儿子,大清的太子,他最宠爱也是最惧怕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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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胤禛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第二天康熙就下旨将伺候太子的人以伺候不力为由,全都仗杀了,然后重新换了一批人伺候!然后又下旨,命索额图从京城赶到德州为太子侍疾。
十月初七,康熙命十三阿哥胤祥祭泰山。看着胤祥惊喜交加的样子,胤禛心中不知怎么的,只觉得遍体生寒!祭泰山代表着什么,胤禛相信皇阿玛是知道的,自古以来,只有受命于天且国泰民安的帝王才有资格祭祀泰山。
难道是皇阿玛属意胤祥为继承人?胤禛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想法,可转眼就抛到了脑后。不会的,如果皇阿玛真的属意胤祥为继承人,不会这样将胤祥架在火上烤的!想想那一晚的异常,想想皇阿玛这几日对太子的态度,胤禛心中隐隐有了个念头。
他郑重的对胤祥说道:“十三弟,皇阿玛信任你,才会让你代祭泰山,可是你也知道皇阿玛此举的用意何在?十三弟凡事小心谨慎为重。”
胤祥点点头,但并没有将四哥的话放在心上。是人都有野心,即使皇阿玛是利用自己也好,可自己未必就真的没那个机会上位!人只有有了权势,才能过得好,才能为两个妹妹挣一个好出路!即使知道前途荆棘遍布,我也一定要闯一闯!
果然,胤禛的猜测并没有错。十月二十一日,康熙决定返回京城,太子仿佛被遗忘了一般,继续留在德州行宫养病,说是养病,倒不如说是看管。当然,和太子一起的,还有索额图。
回京后,胤祥立刻便觉察到了异样,直郡王、三哥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到胤祥不想去深究,虽然四哥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八哥也不曾为此针对自己,可九哥十哥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探究,虽然不曾问过什么,只是那眼神让胤祥觉得如芒在背。
倒是十四弟,回京的第一日就找到了自己,“十三哥,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胤祥苦笑着说道:“十四弟,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可是那样的情况下,能轮的到我自己选择吗?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我别无选择。至于其他的,我和你不一样,你有的冲动额娘,有四哥这样一个亲厚的哥哥,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搏一搏了!”
胤祯长叹了口气,“十三哥,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实在不行,还有我们呢!”说完自嘲的笑了,“我这辈子别的也不想了,就指着四哥了。额娘也是一样的心思。我如今就想皇阿玛赶紧赐婚,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
胤祥也笑了,虽然他回京没多长时间,可是也知道了他离京的这些日子,老十四整日在林如海身边献殷勤的事,老十四都要指婚了,不知道皇阿玛会给自己指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嫡福晋的指婚圣旨还没有下达,康熙倒是先让德妃给胤祥指了两个侍妾,一个是瓜尔佳氏,郎中阿哈占之女,一个是石佳氏,领催庄格之女。而十四阿哥则推掉了原本赐给他的舒舒觉罗氏等人,一个侍妾都没要。
或许是受胤祯影响,胤祥并没有碰那两个侍妾。是啊,嫡福晋还没有进府,若是先宠爱其他女人,岂不是给人添堵!
在德州行宫养病的太子仿佛刻意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直到时间进入十一月,索额图一党的人上了道折子问起太子的病情,康熙才像是想起太子一般,命人去德州询问太子病情如何,得到太子已然病愈的消息后,康熙沉默了片刻,才下旨让太子回京。
当然了这一切和胤禩宝钗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弘昭今年已经三岁了,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人也变成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整日里不停的问着:“太阳为什么白天出来,月亮为什么晚上出来,他们能换一换吗?”“草为什么这么矮,大树为什么那么高?”“为什么我是男的,玛嬷是女的?”诸如此类幼稚的问题数不胜数。
太后娘娘虽然喜欢弘昭,可是她只会说蒙语,满语只会简单的几句,面对弘昭这样多的为什么,她也有些害怕,只好让弘昭找良妃去,而良妃也禁不住弘昭的十万个为什么。基本上每天除了睡觉,弘昭就不停的问为什么这个为什么那个。
良妃没办法,只好将弘昭交给胤禩,胤禩听后笑着说道,“正好,弘昭也三岁了,该启蒙了。宝儿在家准备了多日呢!额娘不必担心,儿子这就带弘昭回去。”
良妃揉了揉太阳穴,“唉,宝儿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那两个小的又是个磨娘筋!越大越坏,竟一时一刻也不肯离开额娘!不是我不帮你带弘昭,实在是这个小家伙的话太多,宁寿宫、储秀宫上下都快被他的为什么给淹了!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为什么啊!”
胤禩忍俊不禁,他能说这是他和弘昭商量好的吗?眼看着弘昭已经满三周岁了,可太后和额娘溺爱非常,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他的学习向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眼看着弘晅、弘曈都快赶上他了。而弘昭也想回去和阿玛额娘弟弟们一起生活,无奈自己太受欢迎,乌库玛嬷和玛嬷舍不得自己,无奈之下,只能这样迂回作战。
太后虽然觉得弘昭太闹腾了些,可一旦弘昭要回家,她老人家又舍不得了,直拉着宝钗的手说要她经常带弘昭进宫请安,五天,不,三天来一次。宝钗笑嘻嘻的一一应了。
回家的马车上,弘昭兴奋的扑腾着,一会趴在阿玛怀里撒撒娇,一会搂着额娘要抱抱,这会子就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张望,“二伯!”弘昭忽然脆生生的叫道。
胤禩一愣,往外看了一眼,他们的车架刚好和太子的车架擦肩而过,今日是十一月十九日了,太子在路上耽搁了九天才回京,到底是太子病体未愈,还是太子对皇阿玛的命令心存不满呢!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太子此举都会触怒皇阿玛,这是极为不明智的行为。太子的心,乱了!
胤禩怅然的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宝钗见了,有些担心,“爷,爷!胤禩!你怎么了?”
胤禩回过神来,笑着挽过宝钗的手,迎向她担心的眼神,“放心吧!我没事,只是看着太子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
“乌库玛嬷说起过太子二伯,和皇玛法。”弘昭忽然说道。
“恩?什么时候?”胤禩扬扬眉,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居然敢偷听?”
宝钗脸色也难看起来,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就算弘昭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一旦他的行为被人发现了,人们不说别的,只会以为是胤禩的意思。
“你真的偷听你乌库玛嬷和皇玛法说话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宝钗气急。
“我没有偷听。那天中午,我在宁寿宫陪乌库玛嬷睡午觉,迷迷糊糊被人吵醒了,听到的。乌库玛嬷和皇玛法都以为我睡着了,不知道呢!我也没跟别人说过。”弘昭委屈的嘟着嘴说道。
胤禩这才放了心,“这就好。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就闭着眼睡觉,是真的睡觉!”
“恩,我知道了!乌库玛嬷哭着说她梦到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梦里一直流眼泪,是不是在想念太子二伯。然后皇玛法就说让人去接太子二伯回宫。”弘昭歪着脑袋说道。
胤禩深吸一口气,看样子皇阿玛是心软了啊!只是,不知道在德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皇阿玛这样记恨!
“好了,这些事跟我们没关系。弘昭啊,回府后可不能再像在玛嬷身边那样了啊!阿玛会亲自为你开蒙,你可要做好准备啊!”胤禩抛开心中的杂念,笑着对长子说道。“你是大哥,你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将来或许还会多几个弟弟妹妹,你要做好榜样,将来弟弟妹妹们才能跟你好好学习,知道吗?”
弘昭一向自得自己是大哥,那两个双胞胎弟弟,除了跟他抢额娘关注的时候有些讨人嫌外,其余时候还是挺得他欢心的。弘昭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阿玛,额娘你们放心吧!我会做好榜样,好好学习的!”
宝钗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到时候额娘做好吃的给你吃啊!弘昭想吃什么?”
弘昭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开来,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想吃的东西。胤禩和宝钗含笑看着弘昭,手轻轻握在一起。
新年过去没多久,康熙又闲不住了,重启了第四次因为太子生病被中断的南巡,正月十六日起,康熙带着太子、胤禛、胤祥再次起行。
胤禩想起昨晚宝钗说过的话,暗想这老爷子年纪越大,越是闲不住。不过老爷子南巡倒真是为了正事,不完全是为了游山玩水。不像四哥家的那个弘历,切!什么玩意啊!他所谓的南巡纯粹就是为了玩!可怜四哥殚精竭虑勤勤恳恳十几年才使得空虚的国库丰盈起来,只不过为弘历的奢靡享受提供了金钱。
但愿这辈子弘历不要出生,钮祜禄氏吗?好像是康熙四十三年进的四哥府上吧?要不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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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胤禩转念一想,当初弘历之所以能上位,无非是因为他是四哥府中唯一一位满人生的孩子,如今弘晖还在,弘时成了富察氏所出,哼哼!就算弘历出生了,也不会有上位的机会的。而且,现在四哥和德妃关系良好,据额娘说四哥府上的满人侍妾还是少了点,预备明年选秀时多为四哥挑几个呢!
哼,到时候万花齐放,我看弘历还怎么上位。
对于弘历,胤禩是很不齿的。上辈子当游魂的那几年,他旁观着弘历由前期的励精图治到后期的奢靡享受,宠信包衣。比如什么高氏、魏氏等等,本身能拿得出手的儿子就不多,还过继这个,贬斥那个,最后落得个无人可选的境地,选了嘉庆那个无能之士。乾隆后期开始,大清就开始国力日衰,最后
虽然这辈子无心那个位置,虽然也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是常事,可胤禩还是想努力一次,就算不能挽回大清的颓势,好歹也能延缓一下。
胤禩双眼放空,处于胡思乱想中,胤俄走了过来,猛地拍了拍胤禩的肩膀,“嘿!八哥,你怎么了啊?”
胤禩被吓了一跳,待看见是老十,松了口气,“没什么,不过胡思乱想而已。”
胤俄哦了一声,然后扭扭捏捏的看着胤禩,胤禩被他看的浑身发毛,警惕的看着他,“不是老十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直说就好,别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
胤禟坏笑着走了过来,“八哥,老十是想请你和八嫂到他府上做客,他府里的郭络罗氏给他生了个小阿哥,老十宝贝的不得了,可小阿哥身子孱弱,他见八嫂将弘昭他们养的那样好,他有心请八嫂过府看看小阿哥。”
胤俄猛点头,“是啊,八哥,郭络罗氏第一个孩子,生下了六天就死了,她哭了小半年,如果这个孩子再死了,那我可真是要头疼死了!”
胤禩记得,老十这个名叫弘旭的儿子只活了七岁,康熙四十八年才没的,而且老十上辈子子嗣艰难,到最后也说不清到底怪谁。老十偏爱郭络罗氏,她是老十的第一个女人,又和老九母家沾着亲,老十难免看重些。而老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自恃身份,和老十的感情不是很好。可她也着实大胆,老十宠爱妾室,不搭理她,她就能让老十后院里十年没有子嗣活下来,直到后来,两败俱伤,两个人互相服软,才有了弘晅、弘参的出生。可那时候,博尔济吉特氏也熬坏了身子,没多久就去了。
胤禩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又看着旁边嬉皮笑脸的胤禟一眼,他倒还好,虽然目前只有两个女儿,可好歹身子还算康健。
“老十啊,不是八哥说你,博尔济吉特氏脾气是坏了点,可她是你的嫡福晋,你再不喜欢她,也要给她嫡福晋的尊严。蒙古人向来一根筋,你越是不喜欢她,她越要跟你对着干!不要弄到最后两败俱伤啊!”
胤俄状似老实的听着,只是有没有听进去谁也不知道,或许在他看来,自己还年轻,后院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子女也会越来越多,年轻的胤俄还不屑于向一个女人服软、低头,他有的是时间、精力和博尔济吉特氏斗下去。
胤禩看胤俄这样,就知道他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老十的家事,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说多了,反而不好。不过,老十可以不给博尔济吉特氏面子,宝儿可不能不给,毕竟博尔济吉特氏和太后还沾着亲呢。再说宝儿可是嫡福晋,没的降低身份去看一个庶妾生的庶子。
“这样吧,改天你将孩子抱到我府上来。你可以不给你福晋面子,你八嫂可不能不给她面子。你让你八嫂怎么跟你福晋张这个口?”胤禩笑着说道。
胤俄想想也是,虽说他不在乎这个,可八嫂那文文弱弱的样子,还是不要和博尔济吉特氏对上。“好吧,孩子现在还小,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康熙此次南巡,直到三月十八日才回京。随着康熙的回京,局势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最终康熙四十二年五月,以老乞休的索额图被高士奇等人告发,被康熙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罪,拘禁在宗人府。
“什么?皇阿玛真的这样说的?”宝钗惊讶的站了起来。
胤禩叹了口气,“是啊!皇阿玛命侍卫海青传谕索额图,大概内容是说他仗着身份,辜负皇恩,以他的罪行,杀了也是应该的,但看在仁孝皇后的份上,还是交宗人府拘禁。”
宝钗有些黯然,皇上这是要对太子动手了吗?九龙夺嫡要拉开大幕了吗?只是,胤禩这次,应该不会再被牵扯进去了吧?
胤禩却在脑子里想着事情的后续,上辈子索额图即使被关押在宗人府,可是人们还是怕他,还是有很多人为他通风报信往来奔走,甚至还有人合谋着将他从宗人府里救出来。皇阿玛当时在塞外巡幸,得知消息后让三哥和自己连夜赶回京城,调查情况。当时总理宗人府事务的安郡王马尔浑和左宗人苏奴都和自己有关系,自己为此还沾沾自喜,恐怕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皇阿玛已经得知了自己的野心了吧!
这次,自己可不能在想陷进去了。还是早点想法子置身事外的必经好,毕竟一废太子还在康熙四十七年呢!没有了索额图的太子可是性情大变,睚眦必报、性情暴躁,自己还是不要惹他必经好。
六月份,康熙再次巡幸塞外,这次的随行人员,除了自康熙四十年后每每出巡必带的标配直郡王和太子外,康熙只带了十三阿哥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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