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薛大爷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在这几人里面,似乎只有招娣是正常的,眼巴巴的看了看一直喝茶的薛大爷,还有一脸冷漠的龙敏,还有肖伯母那被世俗打磨的空洞的瞳孔,各个都似乎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谁都不开口说话。
“龙敏,嗯?”薛大爷使了使眼色,懒散的怒了努嘴,指着的方向是肖伯母的卧室方向,龙敏会意的起身,直径走了进去。
招娣一愣,肖伯母的卧室可是从来不准外人进入的,就连她来了好几次,也不曾进去过,还有肖杰的表弟,每次来,肖伯母也不曾让他进去过,此刻,招娣看了一眼肖伯母,生怕薛大爷莽撞无理的举动惹怒了肖伯母。
谁知道肖伯母欲起身,却停止了动作,攥了攥拳头,低头抿了抿唇又坐回了原地!
“薛大爷,你怎么那么不尊重主人呢?”招娣嘟囔着,起身想去拦住龙敏,很显然,肖伯母还是很不乐意旁人进她的卧室。
但是招娣推开那门尾随龙敏走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卧室的面积是这农村宅院中最大的主卧室,一般卧房都是左为上,正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左边的房子便是主卧室,是一家之主所居之处,在风水学上,这偏房也就是东房,都是下一辈,或晚辈居住。
所以,肖伯母的卧室面积还是挺大的,让招娣有些吃惊的是,这房间竟然铺着罕见的木质地板,虽然不及城里的红木地板那般奢华,倒是也衔接完美,毫无缝隙,是天然没有染漆的木头材质,房间内竟没有床,只有铺在木地板上的铺。
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序,但是那屋内挂着的装饰,一看就不是华夏国子民的装饰,就如那套用木质衣架撑起来挂在墙角处的衣裙,那不是日本人的和服吗?还有腰上的锦带,甚至梳妆台前还有一枚簪子,只是,没有镜子罢了,好像女主人许久都没有对镜插簪了一般。
招娣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年头就是——肖伯母是日本人,其实自从解放过后,国界之分也渐渐舒缓了,倒是不比战争年代那般在意,只是龙敏还算尊重主人,脱了短靴赤脚就踏上了木地板,她墩身敲击着地板,一边敲一边侧耳聆听。
突然,在龙敏绕了两圈之后,掀开铺在地板上的铺,敲了几下,一下子,一种空洞的回音就响了起来,连招娣都一耳朵听出来,这底下,是空的。
招娣的心一咯噔,回过身来大口喘息,她希望自己想的是错的,那地下是空的,难道,地下那横七竖八的地洞连接点一直通道了肖伯母的床下?这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看到了什么看把你吓得。”薛大爷呵呵笑了两声,龙敏尚未出来汇报,看这丫头的脸色,薛大爷还能不明白吗?
招娣的目光扫过肖夫人的脸,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在后生面前,要是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不好说,那我大可支开他们,你便可但说无妨。”
薛大爷轻声说道,肖伯母猛然抬眸看了一眼薛大爷:“请问,你贵姓?”
薛大爷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同道中人称我为薛疯子。”
肖伯母眼中闪过一丝为难,薛疯子,他却是道上玄学之术屈指可数的人,肖伯母略有耳闻,她疑惑的是,人称薛疯子的薛辞,什么时候进入了国家灵异专案组?他明明,明明是个桀骜不驯,平生最讨厌官腔的奇怪老头儿。
他的闻名史记在圈内只要是懂得一些玄学之道的人都听说过,他从来不会按游戏规则出牌,三年前就有这么一桩子事,陕西新出土的一枚炉鼎文物,当时被考古专家坚定为唐朝初期的古文物。
他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就是不让人动那文物,把那文物说的是玄之又玄,动了之后会任何招来灾难,不知用了什么书法,文物都被运送如国家博物馆的途中,他搞了些稀奇古怪的脏东西,硬是把人吓的弃车而逃。
后来文物失踪,找了整整两年,后来是在一家古玩街上找到了这炉鼎,卖着炉鼎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着是破棉袄,胡茬子长的跟猴人儿似的,抽着旱烟,靠在墙角等着买家,被派出所带走的时候,还双手插在袖管里打呼噜,整个儿就是一破麻袋靠在墙角。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卖炉鼎的就是他本人,这一出戏后来也没什么结论,有人说他是为了钱,有人说,他是玄学界中屈指可数有真本事的人,也有人说,他是故意在等警察逮他,不过,他再神经病就是不买国家的账。
眼下,这所谓的薛疯子,竟成了国家灵异专案组的人,这一身中山装打扮的,果真是有头有脸,谁都摸不透他,名声是坏的不行不行的。
“你不会对我儿子做什么吧?”肖伯母突然说道。
“看来你听说过薛某?”薛大爷又懒散的抬了抬眼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过,这一瞬间,薛大爷到底是知道了这女人原来是肖杰的母亲,但是他没表现出来。
“罢了,小杰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对玄学圈子也不沾边,想必,也没招惹什么麻烦,你这次亲自前来,还替小杰破案,我感激不尽,但是,不管你猜到了什么,或者是肯定了什么,又从我房间发现了什么,我也不可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肖伯母的声音一直都不高不低,像是刚刚病了一场一样。
招娣此刻,心里很乱,就算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件事会和肖伯母扯上关系,但是,言辞之间的对话,她即便是没长脑子也听得出来,有关系,而且还有很大的关系。
。。。
第64章 肖伯母的身份可疑()
“肖夫人,也许,薛某该称呼您一声,华英子小姐才是,说实话,那个案子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可以拿出诚意,将薛某心里所想知无不言全盘托出,就看你如何定夺怎样?听了我的阐述,你到底要选择不伤害你在儿子心里的形象隐瞒下去,还是想要救他而坦白出来,你自己做决定。”
薛大爷说道,这一刻,气愤变得紧张起来,薛大爷也不懒散了,他正儿八经的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将杯子贴着桌面滑给招娣,努了努嘴道:“给师傅续茶。”
肖夫人这么一听,略显沉默,抬手撩了撩耳际散落下的发丝绕在脑后,招娣能看得出来她紧张。
“这个案子,想必你该知道一二,牵扯道二十年前灯泡厂老板赵乾在东北潜入古墓盗取金矿的事情,不是我故意吓你,以你对你儿子的了解,他对案子的执着不亚于肖成勇,如果,爆炸案件的始作俑者还不查出来,他一定回去古墓探索真相”
“凭借我多年对古墓的了解”
话说到这里,招娣抬眸看了一眼唾沫横飞的薛大爷,她怎么也觉得这薛大爷说话那么不靠谱呢?之前还说他是个灵异专案组的牛逼人物,不认识什么造墓者,因为他不是盗墓,对古墓没有多深刻的简介,这会儿真的是让招娣垂足顿挫。
“那古墓呢查不出关于我华夏国所有相匹配的朝代讯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未知,说实话,那造墓者不是个普通的人,连你这供奉的玩意儿都敬他三分”
“”招娣再一次翻了个白眼,薛大爷此刻说的是有板有眼,面容严肃,不是说不认识造墓者吗?妈呀,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的老头儿?他该不会是想诈肖伯母吧,招娣捂脸。
“如果这个案子没有水落石出,那么,你能保证你的宝贝儿子安全抵达东北吗?就算运气好,到了,你就能保证二十年不曾出现过地震,雪崩?导致他迷路吗?就算不迷路顺利进入古墓,上回从地下钻上来的血尸,你该知道他来自哪里?”
“你别说了,别说了!”肖伯母突然精神紧张,吓了招娣一跳,招娣一愣,她果真是不知道薛大爷是什么目的,难道就是觉得如果肖伯母再不将知道的说出来,案子不破找不到凶手,她的宝贝儿子就要去东北冒险了。
薛大爷果真是老奸巨猾,不按常理出牌,看到肖伯母情绪激动,薛大爷竟然面不改色道:“该你抉择了。”
听闻这句话,肖伯母的情绪才安稳下来,她像是干了一件体力活,又好像是被什么未知的恐惧折磨了很多年,此刻,她已打算全部释然一般,目光早就穿透了所有屏障,落在了那心里未知的地方。
“手表里面的定时炸弹是我安置的。”一句淡的听不出任何感**彩的话,透着麻木和冷清,徐徐的在招娣耳中回旋。
招娣的脑中空白,眼睁睁的看着肖伯母那张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岁的脸,她再她心里,是个外冷内热的女人,招娣感觉空气都凝重的像是浆糊一样。
招娣的脖子瞬间像是生锈的机器人,缓缓的侧目看向薛大爷,此刻,薛大爷手里的茶杯都掉了,碎了一地,满脸的错愕不亚于招娣。
很显然,薛大爷也没想到就是她,因为,据他的推算,按照一路寻找的踪迹,这件事情他最高估的预知是,这个女人一定是破案的关键人物,但是,他没有想过凶手就是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她在想方设法的保护某一个人。
而且是个很重要的人,一边是自己儿子的安慰,一边是那个她要保护同样重要的人,再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什么要炸掉灯泡厂呢?薛大爷错愕的蹙眉,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据警方取证资料,那手表里面安装的微型定时炸弹威力无穷,目前华夏国就算是军事发展到预期巅峰也不可能在一个发条上安装威力这么大的定时炸弹,你是怎么做到的?”
薛大爷现在后背冒汗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漏洞中找出她为什么承认自己,也可以说是进一步证实凶手是她。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不错,我是日本人,出生在战乱时期,我是日本帝**事学府毕业的研究生,毕业后,我被破格取材,选入军统大军做特务,从事日方军火研究的主力军其中一员,在一次潜入共党军营时被发现,当时,肖成勇是分队队长,我们的相识,也是那时候开始的,那枚弹头就可以作证。”
薛大爷眉头紧锁的看着那枚带着久远血迹的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还有什么好说?这女人竟然是个军事专家,他真的是知道的太少了,薛疯子此刻,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他也懂得占卜之术,但是,定方位的能力他还是挺娴熟的,细微道占卜出这人的过去和将来,他还没这个能力,若说有,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一人。
薛大爷搓了一把脸,喝了一口茶,他还是觉得事情蹊跷的很:“那好,请问,你为什么想要炸掉灯泡厂,你的动机是什么?”
“我没有想过要害死清水乡所有的百姓。”肖伯母此刻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坦白一切,所以,她的嘴角挂着一丝释然的弧度,招娣的肩膀早就随着肖伯母的话而颤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她的心在流血,她似乎稍稍一抬眸,便能看到清水乡上空滚滚浓烟,房屋倒塌,地裂如蛛网,还有狗子拎着一串蚂蚱笑着约她去吊龙虾,还有那些瞬间知道自己早已经死亡后被欺骗的绝望。
她已经深陷自责中无法自拔,可是,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吗?她曾经在无数个说不着的夜晚,设想着凶手的样子,应该是那种让人看着就作呕的样子,是个脸上长着刀疤又变态的疯子,以至于让招娣自己攥着拳头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口中恶狠狠的骂着该死,你该死
这个答案,与她的梦实在是相差太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都是靠着种地打渔生活的农民,日本人是不是天杀的都该死?”
招娣终于在思绪中爆发了,她柔弱的身子双手砸在面前的桌子上,震翻了所有的茶杯,她胸口起伏的看着这个让她有时候突然觉得想当妈的女人,她好几次对肖杰的疼爱,都让招娣曾经心软不已。
。。。
第65章 薛辞的身份()
“闺女我伯母有苦衷你可否听伯母一叙?”
肖伯母一看,突然站了起来,这个丫头在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觉得长得水灵,又懂事乖巧,小小年纪手上就长了不少茧子,应该在家里做了不少家务活,吃了不少苦,吃苦的孩子都懂事,更何况,还瘦成这样。
想去伸手抓住她颤抖得手,却不想,招娣一把甩开她的手,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眼下,她多想有人能让她靠一下。
“小杰把你带到伯母这里来,伯母就知道,他心里有你,做娘的怎么能能”
肖伯母竟然说着说着就跪下了,招娣后退了两步,错愕的看着她,她就要磕头,招娣慌乱的不知所谓。
“妈!你起来?”
几人齐齐向门外看去,肖杰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了,没有人发现,此刻,他几步就冲了进来,拨开招娣,一把扯起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他的力道很大,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搀扶,而是强拉硬拽。
“我妈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她是日本人不错,毕竟是我妈,她足不出户,怎么可能是凶手?还有你薛疯子是吧?你的身份可疑,起初尚未见你动机不良并没有揭穿你,现在,我正事告诉你,你绝对不是灵异专案组的人,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要搀和这庄案子?”
肖杰扯起自己的母亲后,转身指着薛大爷呵斥道,很显然,之前的对话肖杰都听到了。
薛大爷一跳三尺高:“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灵异专案组的?我害你了吗?我没有为国家做事吗?”
“别跟我扯淡,你太小瞧现代社会的通讯了,难道你不知道,上级调派专案人员协助都会先将名单和名单讯息知会道当地的吗?薛辞?你他ma的根本就不是薛辞,你告诉我,现在这桩案子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你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糟老头儿,又整了一身不知道打那儿偷来的行头冒充薛辞?你给我从实招来,冒充国家干部,是要枪毙的”
场面混乱了,招娣像是个被人玩弄的皮球,她也觉得薛大爷很奇怪,竟然打赌就为了二十块钱,他真的是冒充国家干部的人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小子给老子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冒充?问问你亲娘,我是不是薛辞?”
薛大爷似乎也怒了,脸红脖子粗的,二人隔着茶桌掐着腰,争执的是脸红脖子粗的,招娣站在中间,左边看看,看看右边,她长出了一口气,这到底是那儿跟那儿?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肖伯母。
“他确实是薛辞,人称薛疯子,娘几十年前来到中国,被中国的古文化吸引了,特别是五行八卦,玄学之术,所以,对华夏国圈内的事情比较在意些,他确实是薛辞,娘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黑白印刷照片。”
肖杰挠了挠头皮,他无话可说。
“嗨,你说的是上回摸炉鼎文物的事情吧,那照片嗨不帅,印刷出来的照片还是黑白的,能好看吗。”
薛大爷摸摸脸,坐了下去,顿时,招娣一脑门黑线,是的,薛大爷可牛逼着呢,那照片要是翻出来,薛大爷头一个烧了报纸,砸了那家报社,竟然把他破麻袋,满脸胡茬子的形象印刷成黑白的,乍一看去,就是一破麻袋。
“那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肖杰终归是消了火气问自己的母亲。
肖伯母倏然对上自己儿子质问的目光,一下子觉得那目光太刺眼,刚想开口,肖杰似乎已经从她躲闪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
“为什么?”
天气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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