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你是每天晚上都在后山山崖上守夜?”
招娣问道。
“以防止他急于求成包庇而亡,我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走了!”
薛辞说完,撩起前摆踏出蛊陀山寺庙的门槛,消失在暮色中。
今天的天色不如前几日好,星辰稀疏,偶有密云飘过,徐徐的像是走马观灯一般流过。
天边月亮,只从云朵中露出一丝镶嵌在边缘的光晕。
招娣一股倦意袭来,打了个哈哈,就准备回房睡觉。
反手关门的时候,竟发觉门被一股反向的力量按住了。
“傣明清睡着了吗?”招娣问柳岩。
“睡了,刚才他骨头疼,可能是疼的累了,就睡了。”
柳岩说道,将柳岩让了进来,关上门。
“招娣!我觉得那个算命先生的占卜之术是灵的。”
柳岩进房后,就坐在床边,看着招娣铺床,点了一根烟说道。
“我会尽力而为的,你放心好了!”招娣知道柳岩可能是担心的睡不着。
这种秘方治疗傣明清的病况,柳岩应该知道有多痛苦,而且很有可能九死一生。
说完,空气又凝聚了,这次与柳岩见面,发现她忧郁了不少,空气里只有她吸烟的声音。
招娣铺好床,坐在柳岩身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那个算命先生,你真的没见过他?”
柳岩一愣,侧目看着招娣,很认真,不知道她突然提起这事儿干嘛。
招娣总会莫名其妙的在自己的房间和师傅的房间闻到那股熟悉的茶香味儿,她觉得应该是他来过。
那个暗地里教子龙的人,和这个算命的先生,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在幕后,掌握着,操控着大局,以便于东窗事发,有其他的意外。
“真的不认识,以前没有见过,怎么,你觉得那位算命先生有古怪?”
柳岩蹙眉想了半晌,还是没有印象,在医院相见,她肯定是第一次见。
“那就奇怪了,莫非,不是他?”
招娣自言自语,普天之下,能够掌握这些出奇之人和事情的还有其他人存在吗?
恐怕连宋大哥,也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未必回信。
这个人除了他,招娣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
“柳岩,你陪我去后山一趟!”
招娣突然说道。
“这么晚了,去后山?”柳岩觉得招娣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算命先生,我觉得应该是玉麟,他暗地里受教与子龙,也是理所应当的。”
招娣说道,一脸认真期盼的看着柳岩。
“听你说,玉麟不是烟消云散了吗?”
柳岩问道。
招娣却拉着她出了门,子龙竟然将所有书卷和所学的知识都带去了后山崖壁上,恐怕那个人若是真的是玉麟,玉麟肯定在后山崖壁上。
再加上师傅说,子龙还布置了阵法圈禁自己,为的不是圈禁自己,而是阻隔外界人打搅。
说不定,正如自己猜测,那圈禁内,玉麟就在里面教他也说不定。
“等我一下!”柳岩没有多问,关于子龙的事情,她知道只是片面。
她回到蛊陀山院子里,将傣明清的门小心翼翼的关上,又跑了出来。
二人披着夜间湿漉漉的露水,向着后山小路走去,碧绿的草木在晚上,呈现一片连绵不绝的黝黑,只有脚下这条小径,呈现石头灰白的颜色。
下山,上山,这宛若笔架一般的绵延山路,让人一会儿下,一会儿上,终于眼前只有上坡路,招娣知道,这就是那座山崖最高的山峰。
“柳岩,有些事情,我不知从何说起,但是,我不是有意隐瞒的,等一下,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就当是看戏的好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临着快要登上崖顶,招娣先给柳岩说了预言,就怕她到时候胡思乱想。
渐渐的,招娣仰头就能看到崖壁上的情景。
薛辞盘膝坐在一旁,硕大的崖壁上,有个山洞,这里的山洞,招娣早就知道,没有多大,但是遮风挡雨住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身白衣背对着上山的阶梯,凝气定神的盘膝坐着。
那背影,竟然差点让招娣出现了幻觉,太像了他了。
“这里有阵法!”柳岩小声说道。
招娣赶紧打了个禁声的手势,人在打坐的时候,心神是彻底放开的,看似睡着了一样,但是,周边的风吹草动都在心神内回应。
如果形象的去描述,那么,心神就好比一滩平静无风的湖面,不管外界有任何风吹草动,那湖面就会荡漾开一抹旁人根本觉察不到的动静。
招娣打了个禁声手势后,看向坐在石头上的师傅,衣襟被山崖上的风吹着,但是他,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招娣有些奇怪,按理说,打坐的人心思缜密敏感,就应该在自己和柳岩上山的时候就应该有察觉。
再看子龙,白衣飘飘,单薄宽松的绵绸衣服时不时裹在他精气凝神打坐的身体上,是那么的消瘦。
“你师傅在打坐?还是装死?”很显然,柳岩也意识到了。
招娣,后脖颈一凉,蹑手蹑脚的先走到了禁制外的师傅身边,抬手在他鼻息前一探!
“没呼吸了”
。。。
。。。
第433章 灵魂离体去地府报仇()
“柳岩,我师傅他没呼吸了”
招娣错愕的回头看向柳岩。
柳岩顺应也三步跑了过去,抬手放在端坐与石头上师傅的脖颈处。
紧接着,柳岩的脸色也如同死灰,呢喃道:“死了?”
二人脑子里轰鸣一片,至少空白了两分钟。
招娣才有了动静:“子龙!子龙?”
她喊着,但是这不是肉眼能看到的禁制宛若障眼法,让人没办法靠近。
招娣只能打开心神,感受,抬眼间,见那圈住崖壁的禁制宛若一面透明的玻璃镜面,地上七处闪着光亮的石头。
一看,招娣就知道,这是七星禁锢阵法,那七颗石子和当年自己布置的七星阵法是一样的布阵方法,那七颗闪亮的石子,明显是接引了七星之力。
可是,今晚,乌云早就遮盖了七星,他竟然还能破开云层这一层屏障,将七星之力接引下来。
这阵法,招娣知道怎么破,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流血了”柳岩站在招娣身边,对禁锢阵法她是不懂的,但是隔着禁制,柳岩看到了端坐于崖壁边缘的子龙,眼角渗出血渍,是那么的恐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招娣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边恐慌,一边颤抖着开始解除阵法。
七星阵,是她第一个学会的阵法,此刻,她却只能安抚自己,先评定内心的慌乱,要不然,这般熟悉的阵法,她破解起来,根本没办法凝聚心神。
“柳岩,我现在解开这阵法,你不要吵我!”
招娣说道,但是,她心里明白,是自己太紧张了,打开心神,本就需要凝气定神,她这话是在跟柳岩交代,还是跟自己的心交代。
半个多小时,招娣已经手忙脚乱,她不得不承认,子龙的阵法设计的实在是太周密了。
简单的一个七星阵法,却被他弄得密不透风。
如若不然,五分钟就能解开,事到如今,招娣却用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了七星其中一个生门。
这时候,招娣才发现,原来子龙不光是用七星之力布阵,还挪用了八卦阵法取其之长,补足之短。
八卦中的生门,很难找,若是被困在八卦阵中,找不到生门,那边是永远困在里面,幸好招娣在禁锢阵法的外头,而且,她也对八卦和七星都懂。
打开了一条缝儿,招娣跑了进去,柳岩也跟了进去,很快,那生门就关闭了。
走到近前,招娣的心神还是打开了的,这一片如同死灰一般的气息,让招娣第一时间就感知,子龙也没有活着的气息了。
“这是怎么了?”招娣蹙眉。
端坐与崖壁边缘的子龙,双手平静的至于两侧膝盖上,但是,他的左手手心里,却捏着一块奇黑无比的令牌。,
招娣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那时候卞城王给子龙的生死令吗?
卞城王说,只要他想好了,就能凭着这生死令,随便出入地府去找他。
招娣在脑子里蹦出一个害人的猜测。
他灵魂离体了,去了地府!
招娣回头看了一眼师傅,那么,他也跟着去了吗?
“柳岩,我看子龙和师傅都疯了,这可怎么办?”
招娣愣了,她有些语无伦次。
还记得昨天师傅所说的话,子龙的成长太惊人了,他担心他会将卞城王的好心激将法变成仇恨的根源。
早晚有一天,会在地府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了?”柳岩问道。
“你看不出来吗?他和师傅都灵魂离体了,那快令牌是通往地府的生死令,子龙去找毕大哥报仇去了!”
“那怎么办?他应该还没有那个能力伤害你的毕大哥吧。”柳岩说道。
“我现在担心!柳岩,你赶紧回去,把唐少侠给拽起来,我只知道怎么回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地府”
招娣说道,眼看着子龙的眼角开始冒血,漆黑的夜,冷风撩拨的崖壁,四周连绵欺负的黑色山脉,再配上眼前的这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你要去地府?”
柳岩被招娣推搡了两把,柳岩却骇然的站在原地反问。
“我怕毕大哥受伤,他的刀没有在身上,在我这里!”
招娣有点紧张,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怀里掏出那枚血玉。
柳岩愣了一会儿,这血玉,她认得,就是当年从苗疆自家老宅子的香灰缸里挖出来的,这确实是传说中战神的贴身宝物。
“哦,好,我这就去!你不要乱走,在这等我!”
柳岩撒丫子就往方才的生门跑出去。
柳岩前脚刚下山,突然,西方天边出现了异样。
那本就乌云密布,月光只能从云彩的边缘镶嵌一层月光,此刻,那镶嵌在云彩边缘的月光呈现了火红色。
一瞬间,风生水起,云卷云舒,天边的鲜红覆盖面积越发的大了。
直到染红了半边天际,就连漆黑连绵的山丛都镶嵌了一层红色的光晕时,一声战马奔腾的声音宛若从云彩里飘来。
“嘚嘚嘚嘚嘚”
“毕大哥!”招娣惊慌失措,对着那一片红的云霞压低声音的叫到。
战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但是,招娣却看不到人在哪里,好像毕大哥被那一团尚未散去的密云遮盖住了身影。
“再练!”
一声低沉冰冷的声音从云层后飘了出来。
虽声音低沉,宛若从喉咙中发出来的一般,但是,却给人一种直接响在心里一样,那种震慑力一点都不亚于高升一喝。
眼前的子龙,突然一口血做喷射状,洒下悬崖,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随后,招娣像是看到了一抹虚幻的影响。
一席银色战甲,一匹红棕烈马,踏着虚空,那银光闪烁的战甲宛若天地之间的巨人,那马儿的马蹄和嘶鸣的马啸,好像天外神将来客,踏足人间的净土。
那战甲护手散发着银光,宛若梦幻,那银光下,拎着个白色的人,不对,那是魂。
战马身姿风驰电掣,在崖壁上,宛若飘逸的跑车,战神临近着崖壁,抬手一抛,一抹白衣魂魄落地,迅速与子龙歪倒的身姿重叠。
子龙抽出了几下,口里的鲜血跟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
再抬头看时,那战马尾翼宛若龙尾,掌控着它侧身奔腾的平衡,宛若龙马,驮着一席战甲包裹的铁血男儿的身影,消失在了云朵之后。
“毕”招娣抬手,眼看着天边的绯云随着毕大哥的身影消散一空,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
。。。
第434章 杀他跟杀猪一样()
“你跑后山来干什么?大半夜的?”
突然,身后响起薛辞的声音。
招娣的目光依旧盯着那渐渐消失的天边云彩。
“师傅,这段时间,子龙是不是都会去地府找卞城王挑战?你怎么不告诉我?”
招娣终于恢复了神智,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子龙,走出了禁制,来到了师傅面前。
“告诉你有什么用?令牌是卞城王亲手给他的。”薛辞从盘膝而坐的石板上走下来。
“他天天都去地府?”招娣确认的问道,因为她感觉子龙肯定是天天都去。
“也没有那么夸张,三天两头去罢了!”
薛辞弹了几下衣袍,好像生怕因为打坐褶皱了一般。
“那你呢?你也去了?”
招娣问道。
“薛辞是地府守卫的统领,以防止子龙胡作非为,自然得随之而去,说不好听的,万一闹到了酆都大殿,我护城有失,还不得担待着。”
“哦!”招娣心情平静了不少,师傅说的在理。
“那卞城王,没有碎魂刀,能打得过子龙吗?”
“呵呵”薛辞笑了,笑的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太低估你的王爷了,玉麟都不是他的对手,卞城王如果只靠着碎魂刀驰骋沙场,那他被别人陷害的可能就大了,地府朝堂之事,你还不懂。”
“什么意思?”招娣问道。
“什么意思?若是旁人都知道了六殿王的碎魂刀是他的首刃兵器,没其不行,要是有人想害他,把他的刀偷走了,岂不是杀他跟杀猪狗的一样?”
“”招娣无言以对,但是她明白了。
卞城王在地府名声显赫,如果被人抓住了软肋,那么,就不会今天的战神卞城王了。
那把碎魂刀虽然威力无穷,也只是他糊弄人的手段,卞城王有其他胜过碎魂刀的本事。
想到这里,招娣释然了,可是,转眸看向天际,原来男人之间的朝堂之争,也是要有城府的。
“哈哈哈哈哈哈”
招娣和师傅突然相视一愣,这声音笑的那么变态,好像是一个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样。
二人双双回头看去,之间崖壁上躺着的子龙醒了,他却没起身,就地躺着,在地上打滚。
一边打滚,一边笑,眼睛里挂着的血水掺杂着眼里,他一边捶打着地面,一边“喜不及涕”的笑着自言自语道:
“终于伤了你鬼王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被我伤了?”
招娣一听,看向薛辞,好像希望师傅能给她个安心的解释。
“先下山再说!”薛辞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招娣自然不情缘,按照子龙那疯疯癫癫的话,很显然,毕大哥受伤了。
“招娣我我回来了”
薛辞刚想抬脚下阶梯,迎面冲上来气喘吁吁的柳岩,身后揣着唐少侠,唐少侠此刻怀里抱着蒲团,口水都还没干。
“送我回去!”
招娣推搡了几把唐少侠。
他没反应,招娣一脑门都是怒气,走着路也能睡着!!!
招娣上去给他他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阶梯上,咕噜噜的滚了下去,足足三分钟,那半截身子才停歇。
“你要去哪里?”薛辞问道。
“她担心她的毕大哥,要去地府!”柳岩代替招娣回答了。
因为此刻招娣已经追着那滚下去的半截肉球儿到了阶梯低端,一把又把半边身给揪起来。
“姑奶奶啊老唐就剩下这半截儿身子了,可别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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