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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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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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姬殿,供奉的都是历代绝世美人的画像。这一位,是五百年前的宗紫迎,宗前辈。她老人家仙姿如何,我们后人已经不得而知了,只知晓当年魔主殷红血恨她入骨,曾经想尽办法刺杀她都未成功。宗前辈依旧逍遥快活。她这副画,是她跳舞时画师所做,原作下落不明,这副临摹的,也因为年代久远看不清楚,哎!真是可惜可叹!”

“唔。”司南发出一点回音。

玉雯从怅惋中恢复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司南,发出她心中由来已久的感叹,不由吃了一惊!

她不是一个喜欢时不时对人剖析自己内心的人,更不会把自己真正的感受告诉别人,惊骇欲绝的她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有股强烈诉的说欲望。

对着自己最讨厌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还是肺腑之言?

玉雯脸上神色变化,想了许久才明白,也许她没有想象的那么讨厌司南,只是纯粹的把她当成一个对手、一个假想敌而已。

仙姬殿的神秘,不亚于玉屏峰。

玉屏峰因为唯一大乘道门的秘典,和山门前一个“道”符咒而出名,而仙姬殿,则是因为几个女人而名扬。这几个女人,不是凡女,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危急时刻力挽狂澜,做出许多功绩的女子。供奉她们的地方,自然还有一些生前用过的器物,以及一些传记秘闻等,珍贵难得,外人少见。

樱玉与飞琼,其实是被挑选出来看守这里的弟子,算不得仙姬殿主人。而她们手下的弟子陶冰倩、左菡萏等人,更只是外围弟子罢了。

司南低头走进后堂内,光线从樱花窗棂折射来,在地上绿玉一样的板砖形成斑斑点点,有些,就照在她的身上。天棚顶的银光落下,把四周都照的透亮。

樱玉慈眉善目,穿着素白道袍,满头青丝直垂下来,手中握着一串念珠——她是司南见过的最不像出家人的女道士了,人太美,有股勾人的媚气,不像能遵守戒律,就像阴夫人。

飞琼剑眉英目,也穿着道袍,不过发髻用月白巾帕包住,座椅边上放着一把宝剑,红缨垂着于桌角。

唇线有些单薄的飞琼,随意丢了一个眼色,玉雯就识趣而退。不知怎的,她心中有些打鼓,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似地。担忧的看了一眼司南,心中也不知道该为自己除去一个敌手高兴,还是为这个单薄女孩的不幸遭遇而报以同情。

樱玉仔细看了看司南,她曾经修行过“情欲道”的“合欢秘术”,对情欲道三种秘法神交、色交、欲交都略有心得,只一见,就知道司南根本不曾修习过任何“情欲道法”,还是清清白白的一张白纸。

她的五行道法,也低得可怜,说杀鸡么,还有可能,若是杀人——除非对方躺着认她砍,否则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陈晃失踪在鬼母林附近,她又是唯一一个从鬼母林完好出来的人,有心人想要扯上关系,拉在一起,不做些什么,外人还真以为怕了他们凤凰后裔呢!

和飞琼对视一眼,樱玉缓缓道,

“你的床榻是否有血迹?”

飞琼接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平白弄来许多血也不容易,你想证明自己无辜,有个法子。”

“宽衣吧!”两人异口同声。

司南震惊的一抬头!

“让我们检察检查,不就知道了?”

ps:撑不住了,终于写完鸟…今天数数,有五更了吧?甩汗,累趴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一一、转折点

一百一一、转折点

宗紫迎的供桌上。有一方小小篆印,传说,是当年名盛一时的书传世家之主——圣手书生金铭心所刻。金铭心还特意为其书写了一部传纪,称其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是百年来难得一遇的野心家,为人霸道,手段毒辣,不留余地。有鉴于两人特殊关系,这种观点有待考察。

百年后功过评说,后人心中自有一杆秤。观宗紫迎一生行事,真正的恶事没有,而仅有的两三善事,却是救了仙道魁首,挽救当时因为凤凰王朝覆灭而风雨飘摇的仙道,最是功德无量。

加上其人通诗词、精绘画,尤善于歌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有她在的地方,始终是人群的焦点。那个时代不少流传下来的壁画。以及诗集,都是描写她的。虽然因年代久远,这些东西大致消失殆尽,并不影响后人对其的敬仰,如滔滔之江水。

宗紫迎的命运就像怒放的牡丹,盛极一时,荣耀之极,而后才慢慢凋零,死后的岁月仍旧有不朽的传说,可谓不枉此生了。相比于同一时期殷雪梨,强太多了。

殷雪梨比其更加聪慧过人,惠致灵秀,乃是一代舞仙——八仙之一。原本也是仙道中赫赫有名的仙子,还曾下嫁名门第一世家南宫世家,奈何那个时代,风云色变,朝夕不保,一次偶然,她因缘际会被掠去魔域,后人也有慕其容光,千方百计要寻回她,带回仙门,却被婉拒了。此后,她的声誉一落千丈,原本与宗紫迎并驾齐驱,后被众人鄙薄,称其自甘堕落。被泼了好些污水。

除了真实见过她绝世一舞,对她上天赋予的灵性念念不忘之外,大多数人,只会提一句“哦,是那个叛出的殷氏女啊!”再无其他。

仙姬殿供奉着五百年来仙魔两道风云女性,那些名誉稍有损失的女性,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因为不能光明正大祭祀,就改为暗殿——一正一暗,也昭示了她们并不对等的待遇。

殷雪梨一生坎坷复杂,数十载颠簸流离,经历过凤凰王朝繁华落尽的末世悲哀,也见过仙道诸杰蒸蒸日上,后前往魔域,却不知在某个角落香消玉殒。对于某些人来说,她就像一本活生生的教材,一生涉及仙道、魔道、医道、熏香道、情欲道等诸多道门,研究她,可比那位总是喜欢开宴会标榜自身高贵不凡的宗紫迎,获益良多。

英宿来到青阳宗,有大半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些处于暗殿的女子。安宁——让熏香道臭名昭著的主要凶手之一。她和随手拂了一点使人迷失本性**的红纱女一样,也被供奉在暗殿之中。

英宿对这些传说中的女人有异乎寻常的兴趣,不是因为他又什么特别的癖好,而是他在研究一些古老课题,而从这些女子的离奇命运中,找出当时历史变迁的蛛丝马迹来。

要知道,同一个时代,能引起无数传说的大美女、大才女,也就那么几个。而自古美女配英雄,从早就失真的历史资料研究这些英雄,不如研究这些美女。在某某年代,某某地点,因为某事美女与英雄相遇,又因为某某事,美女与英雄分道扬镳。从其中,不难看出英雄的真正思想,与其真实事迹。

而且,人都有共性,女子一生的命运多半掌握在她的男人手中,而反过来,她和她们,也能反过来影响自己男人。

宗紫迎就是厌烦金铭心,嫌弃他总是在家里鼓弄石头做篆刻,所以要求离婚——因为离婚了,金铭心才发愤图强,继任家族成为一代书传世家的家主。

从殷雪梨的暗殿出来的时候,英宿居前,碧孤帆居后,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偏堂,夹在正殿与暗殿之间,只是个落脚处,有桌椅等简单摆设,提供暂时歇息,平时少有人往来。英宿也没有想到外面还有人,更没有想到一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幅场面。他的脸不自然的红了,下意识的偏过头去。

而樱玉、飞琼则更是惊异了。她们就是看在第一重仙姬殿人烟罕至,都有些破败了,才选择这里审问司南的,哪里想到这间偏堂还有暗门?暗门后还偏偏走出三个男人来?

几双眼睛各自对视,慌乱免不了的。

然而最最无措,也是最最难堪的,唯有站在正中,脚下一沓衣衫,仅着亵裤的司南了。

她的脸霎时发白,正欲解下亵裤的手指乱颤,耳尖通红——暗殿内都是厚厚的隔音石构成,以防止内里的人说话声被外人听见。当她听见暗室石门响的声音,已经来不及了。

樱玉、飞琼两人高傲端坐着,而司南脱了一半的衣裳,小肩膀消瘦的露在外面——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搜身。

英宿尴尬极了,欲退又不能。他身后的碧孤帆已然出来,如雨尽云收的倦然和天晴洗净的清新气质,淡淡扫了一眼,目光流转而过,半刻也没停留,仰首直步离开。

在他眼中,一切都不过尘埃。

司南没有想象的那么生气,真的。

有什么好气的呢?早知道两个老姑婆找她来不是好事。没有刻意羞辱,不打不骂。只是叫脱衣服,有什么好气的?

就算中途冒出两三个男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坏人么,怎么会转了好性?

她真的不生气。

司南也不知道自己的背脊在那一刻,像弓一样绷紧了,心脏扑通、扑通激烈的跳,而血液的速度至少加快三倍!

只是同一时间,《清心诀》自动运转,平复了她快要跳出了心脏,一切异象都在片刻之间压抑回去。她的心,非常平缓,除了耳朵有些羞红之外,一如往常。

慢慢的,慢慢的,把所有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系好了汗巾子,没有回头看一眼,她转身离去。

碧孤帆因为孤傲、目下无尘,而面无表情的离开。而司南,则是完美的掩饰了极度的羞辱和愤怒,好似机器人一样,机械的走开。

出了仙姬殿,她一次头也没有回。

这是她人生一处重要转折。

她在仙姬殿外一棵高大的杉树背阴处,刻下了自己的英文花体签名瑟琳娜。

这是耻辱的记号。她在树下握拳发誓,一定要这两个老贱人知道今天羞辱她的苦果!他日必百倍以还!

奇怪的是,明明这么仇恨,她的表情还是一副淡淡的,甚至在看向天空的时候,还能扯出一点笑意,一丝情绪也不外露。

“我变态了吗?”

“这样下去,应该快了吧!”

且说英宿的尴尬难言,仙门虽然没有那般严肃的“男女大妨”,看过身体就要负责之类,可是贸贸然看见一个小女孩的半个裸体,于他也是一件羞愧的事情。

他看见碧孤帆和司南的身影接连离去,连樱玉、飞琼也忍受不住古怪气氛起身离开,忍不住叹口气,随即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人来着。回头看,立时惊讶了,“小朋友,你把头藏在花架子里做什么?”

难不成星宫的人有这种奇怪癖好?

朱探把头从花架子中拔出来,揉了揉脑袋,才惊吓的拍拍胸口,“走了?都走了?刚刚真是惊险啊……”

英宿的脾性和御岚有些相似,宽容而体贴,闻言,也没问他怎会胆子这么小,被吓成这样,笑笑,“舞仙的经历果然复杂,她在凤朝覆灭之时,曾经竭力保存了数位医道高手的性命。按理来说,这些医道中人应该在她落难之时帮一把手,可为什么都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呢?”

英宿的故意转移话题,没有得到朱探的回应。

他还在想,刚刚我缩头快不快?有没有被她看到?要是被看到,那就糟糕了!我该怎么解释呀?

樱玉脸色发窘的回到日常起居的第二重仙姬殿。一路上,飞琼还在嚷嚷,用沙哑的声音说司南大不敬,走前连声招呼也没有,被她拂袖冷哼“够了,适可而止吧!”

原打算只是小小审问一下,敲山震虎而已,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同为女人,谁能忍受半裸身体时突然冒出几个男人?就好像是刻意设计好的。

惩罚弟子,有各种手段。这一种无疑是最不入流的。传扬出去,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

樱玉觉得换做自己,只怕早就气得跳脚了。千错万错,只怪自己不谨慎,没有先用灵觉探查周围环境,所以,对司南的无礼,也就视而不见了。

飞琼虽不忿,其实她更多的不满,是针对碧孤帆临走之时的目下无人。那种淡若烟尘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凡人,一个无关摆设而已,怎能吞下这口恶气?

至于司南么,她的心情如何能理解,可作为高高在上的长老,怎会体谅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弟子?只有被藐视的愤怒罢了。

发生这种糗事,飞琼和樱玉都不愿提起,等闲也不肯在见司南一面。

英宿谦谦君子,自然也不会对人说起。

碧孤帆孤傲无比,两只蚂蚁打架,他才不会关心谁输谁赢呢。

而朱探,更是恨不得司南没瞧见他。

所以,这件发生在青阳宗的重要事件就这么大而化小,小而化无的被压下去了。

谁也不知道,司南的心中已经种下一棵仇恨的种子。而日后她用各种手段报复今天的耻辱之时,谁也不懂,为了什么?只能归结于——她是变态,喜欢把自己的快乐架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一二、救人与否

一百一二、救人与否

来自于他人刻骨铭心的伤害。像记忆中时不时啃噬心灵的蛀虫,常在午夜梦回,或相似相同的情景中不断出现,成为被伤害者心中难以消除的伤痛。

极少有宽容者,既放过了自己,又原谅了别人,那样的人,被称之为圣人,能容纳天地之广,自然不是区区一个司南能比较的。

她只是一个心胸略比狭窄开阔些,稍微知道进退,竭力保护自己的小女子。穿越来没有大的野心,只想顺顺心心,过自己自由不受拘束的小日子。

有那么一两个亲朋知己,嫁一个知情识趣的郎君,过美美的小生活,不挺好么?为什么要打打杀杀,不给人活路,也逼得自己没有退路?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仙门,就像一个大熔炉。把一切看得见的,摸得着的,都冶炼成标标准准的四方体,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规范。想做圆球,滑不溜秋,谁也不得罪,平平安安,是不可能的。早晚有人找上头来,闹个灰头土脸。

她最大的错,不是灵根低劣,而是只想保全自己!

越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越是受人欺侮。忍气吞声不能换来别人的尊重,如李浮屠那般横行霸道,才能畅快快活!

她误解了自己受辱的缘由,因为对樱玉、飞琼的了解只限于平时听静梧院的女弟子的闲聊。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心中铭心刻骨的怨恨!

英宿也就罢了,碧孤帆,那是她的大仇人啊!

被仇人看到自己生平最耻辱的一面,这是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干净的。

年轻的司南,定下了十年之内,一定要仇敌吞下苦果的誓言。

不管是谁,拦住她,就是她的仇敌,不管是谁!

低首,垂眉。把双手交叉置于前胸,两腿并拢,迈着等距的小碎步走进静梧院。

玉雯、娇蝶等人并不知道仙姬殿内发生了什么,见司南乖巧的回来,有的还和她打招呼。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无巧不成书,司南刚去仙姬殿向两位长老申诉自己的清白,后脚,就有人回报陈晃找到了。

“唔,”娇蝶看了一眼周围的莺莺翠翠,咬了咬唇,只说了一句话,“你自己知道……小心些儿罢。”

交浅言深,能做到这种地步,司南对这个童颜巨乳的丫头好感更多。但她的表情极为淡然,轻轻一点头,便擦身而过。

挺立在豆蔻梢头的一直粉蝶扑扇扑扇着翅膀,那股天然悠闲的美丽,徜徉于美丽花朵的快乐,令司南停住了脚步,痴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神色变幻无穷。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歉意的对娇蝶一笑,转身离去。

从背后看,她的耳尖红彤彤的,好像羞涩无比。

从耳中传来的声线被调到最远处。

“哼,翅膀还没硬,就想走?你能去哪?就凭你这张脸,能去哪儿?”

一声低泣的女生,低低的辩解着什么,就有撕拉一声,被扯坏了布匹落在地上。

一道声线低沉的男声,语含威胁道,

“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了你!不然你破家灭族,还想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琇皓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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