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我已经帮你解开被改的运势了。”
“竟然是你。”司南喃喃退后一步,神情恍惚。
没有想到是仙灵儿帮了她,一时惊讶激动下,她忘记了问对方是怎么做的,也没主意仙灵儿使用灵力开灵目看她
“咦?奇怪,小南,你体内的禁咒好像已经解开了。从来没有听说那个禁咒能解开的。而且,被解之后。你的神魂也没有受伤,气息反而更旺盛了……”
司南的脑中,浮起了那次天雷盖顶,溜溜的闪电球追着她往头顶上劈的景象。一股浓郁的悲愤之气冲到胸口——想起前世中惨烈的死亡知道被毁容的激愤
柳暗花明,知道还有转机的欣喜
穿越之后俯身的种种不适
在前世中,多少个失眠夜晚
生与死,爱与恨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司南冥冥中升起了一股明悟。这种体验,是对极限两端的感悟,福兮祸兮,祸兮福兮,实难定论。她被怨愤之气萦绕心头的心境得到一次升华,变得宽阔通透起来。
眨了眨神采奕奕的眼睛,心灵上尘埃扫除的她,眼睛更加美丽了。如果说她能有三分姿色,有两分半都是靠一双明亮的眼睛提神。否则,就像瞎龙一样,缺了最重要的画龙点晴。
不管怎样,穿越而来,不仅是未来自己,还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要继续活下去,还要活的好,活的快乐和幸福才最重要。
一瞬间,她站在超我的高度,重新审视本我的种种作为,想这里不妥,哪里不对……进行深度的自我剖析,和反省。
“灵儿,你和我说完整的实话。这块十色土。你和你的祖辈守着这么久,单单只为了对妖主的一个承诺吗?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吧?”
“因为妖主允诺,只要灵果采完,这块田就归我们所有了。”
“这块田地?”司南一怔,
“比上面的天地灵粹还重要?”
“自然。这块灵田,是不亚于上品灵器的宝物。你看,这十色土是按照不同的方位,极阴,极阳、极热、极寒,金木水火土五行轮换,可以生生不息,白天,灵草吸取灵石中的灵气,晚上,则是吸收月华,释放灵气,让灵石吸收……这是一个完美的轮回阵,我的长辈若不是为了它,根本不会答应守护的任务。”
难得听见仙灵儿用赞叹的语气说话,只是语调还是平板版的,没有一丝起伏。
司南啧啧赞叹的围着十色土,绕圈子。
终于,她一抱拳。下决心般,
“好吧,灵儿,我帮你把它们摘空,可是你要给我一部分灵土。”
“可你要灵土做什么?你会种地吗?”
“我不会!”
司南理直气壮,撅着嘴无赖说,“可我就是喜欢!你放心,这块灵田我不动!那里还有混杂在一块的灵土,种着朱蒂彤果的,总可以给我吧。”
雁过拔毛,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要?
看仙灵儿点头同意,她眼睛一亮,嘴角歪歪,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神之泪可以洗眼睛的,灵儿,你为什么不用呢?”
“它与混血魔玲花、紫瓶玉簪芋生在一处,有了妖性,我不敢用。”
司南本身是妖,当然不怕妖性了。
她低头一凑,那朵水滴状的凝结,似乎感受到了司南的意思,竟然自动飞过来!晶莹的珍珠状的液体,轻轻的,如一滴露珠滴到司南的左眼中。一阵清凉的……冻住了半个脑浆的凉意,差点让司南抽搐起来。
“他**的……”
一连串的痛骂还没骂完,半个身子都遭到寒冰袭击的司南就恢复过来,彷佛只是错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世界再一次变了。
原先因为化形开了灵目,能看见百米外的东西,能感受到灵气的流动。就像用显微镜看切片上的细胞质流动一样,妙不可言。
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
现在的她,眼中能看清运动中的静!
灵气仿若薄纱披溢着周围一切,山石墙壁,地面尘土,青草如茵,流水潺潺,或浓、或淡的灵气游弋着,自然,快活。
而在这分外活泼、没有限制的世界中,司南的左眼,却能看到穿越的茫茫时空,也不曾转移的……气息。
或者说,曾经的生物留在某些有灵性物品上的痕迹。
十色土上,有三股交叉的气息,一个,是只气息清冽干净的妖,他的心境想必十分宽容博大。温柔似水,司南感受着他留下的气息,便觉得欢喜;另一个,则充满了矛盾性,与斗争性。她的意念十分强大,目空一切,视天下苍生为蝼蚁,过了二十年仍不改变,彷佛是火焰与冰山的混合体,红色的燥人气息让司南心头烦闷。
只是刹那,她就知道这两个人有一个是妖主!而根据妖主十有八九是雌性,那红色气息的主人,必定是妖主了!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孱弱!
因为自己的气息,带点一点粉红,有点暧昧和诱惑,就在枯萎的碧玉倭瓜残枝上。
才不过一个月,浓度淡了不说,一点也不稳定,大有过不过久就消散的迹象,远远不如前面两位。
司南自然叹息一声,转头一看仙灵儿,这一看,大吃一惊!
她的右眼看见的是一身白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灵儿,可是左眼,看见的是一团云雾!一团用水汽蒸凝出来的人形!
就在那个用水做出的人形中,心脏的部分一收一缩,搏动的着一颗金灿灿的心!
更诡异的是,周围的灵气好像也随着这颗心脏一收一放这是鬼片吧?
司南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失声尖叫,
“你的心,你的心,鬼啊~~”
司南失态的摔倒在地,急切的四肢着地,想要爬走。
仙灵儿原地站立,衣袂飘飘,神情有点茫然,看了看自己的心脏,无辜的说,“哦,这是神女之心。小南,我本是神族后裔啊!”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零五、破绽迭出的陷害一百零五、破绽迭出的陷害
霞光像一块色彩纯正的红绸。从山的另一边升起,瑰丽无匹,色彩浓淡总相宜。天高气爽,清晨的空气带着夜晚清凉的气息被吸进肺里,通过呼吸流淌在身体中,血液都焕然一新,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
神女峰的石阶蜿蜒而上,两边的青草露珠晶莹,草木的清新之气,唤醒了司南沉沉欲睡的脑袋。一想到昨晚惊骇的趴在地上乱爬,而仙灵儿委屈又无奈的表情,司南的脸上就阵阵发烧。亏她还是个穿越人,还有什么比来自异世界的灵魂,附身到另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更诡异的事情呢?
怎么比较,都是她更像一只鬼好不好?
司南羞愧无比,连天打雷劈都逃出来了,居然被小小的“异像”吓破了胆。谁让她从小就害怕鬼片,而两次见仙灵儿,都和传说中的女鬼太像了一次是白衣飘飘,无声无语的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次是“我的左眼看见鬼”——任谁两只眼睛看到不同的东西。一个是正常人,一个是颗飘在半空中的心脏,都会吓出心脏病的。
所以她安慰自己:不是我胆子小啊,是这个世界太诡异了!
心理建设完毕,她开始止不住自己好奇心——有一颗神光闪闪的心脏,和普通心脏有什么不同?
此时的她还不会内视,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在仙灵儿眼里那才叫古怪呢。好奇之下的她,东瞅瞅西看看,就是一字不提离开的话。而仙灵儿情商低的可怜,懵懵懂懂,更不会拒绝,就真的陪了她一个晚上。
充裕的时间,让司南充分的领略了仙灵儿的生活有多乏味。活动空间仅在山洞内,深处有两间石室,分别放着石床、石椅,蒲团等物。虽然有弯弯曲曲的暗道,其实不过两三百米,这便是最大的活动范围。
山岩中流出的水,就是“自来水”,一棵攀着山壁努力吸收山缝漏下的一线太阳光的枣树,累累满满的枣子,就是食物。
吃睡、活动都在这里,封闭又寂寞,走路都能听见自己脚步的回声,可蓦然一回头,什么也没有,空旷的使人神经失常。
司南对仙灵儿怜悯同情。噌的升到一个高度,最高处甚至还有一丝敬佩。若是她,只怕一刻也呆不下去,早被逼的发了疯。
她不能理解。
她自己苦苦挣扎,不外乎为了自由两字。而仙灵儿心淡如茶,也不曾受过伤,也不曾被人害,为什么能忍受这么多年的清冷孤寂的生活?人都说少女心事总是诗,她竟一点也没有对外面的憧憬么?
明里暗里揩油无数次之后,仙灵儿表情如一,没有反应,司南终于认定,仙灵儿的确属于那种——脑子缺根筋的人,对啥纲常啊,人情啊,事理,一窍不通,没有概念。
这种白纸一样的人,司南是绝对不会反感的。
因为可以理直气壮的欺负。
毫不客气的跳上仙灵儿本来的床,又四仰八叉占据“大半江山”,仙灵儿忍耐力超强。一也不觉得司南的行为有多过分,无止境的由着,让着,司南便得寸进尺,压着仙灵儿将就了一夜。
这是谁也享受不到的待遇,用前任仙主的女儿——未来的仙主暖床,充当抱枕。清醒后,她却还在抱怨仙灵儿的床太结实了,睡得她骨头疼。
静梧院静悄悄的,高大的梧桐树呼喇着巴掌大的叶子,偶尔一阵风,也是静谧无声无息的。
司南暗想,“这仙姬殿到底有多大魅力,人人都去了?”
看到平日里莺莺翠翠热闹的静梧院,此时变成了空院子,司南的心中油然浮起“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句话。
慢悠悠的走到最末一进时,自己和应小环的单独院落时,表情一直平淡悠然的她,忽然耳朵一动!
灵敏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一声异响!声音来源,如果她没判断的话,是来自她的房间。
站在院门外,她抬了脚,收了脚,进还是进,有些迟疑。
罢了,来人既然已经到了家门,躲避也不是办法,不如去看看。
正当她考虑完毕,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来者似乎按耐不住,啪的推开了两扇门,张口就言,“你还想往哪里逃?”
江一鹭假假也算美男一名,可能对司南总是恶言相向,而司南完全弄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莫名其妙,所以,看他就十分厌恶。这种厌恶,比郑赏还甚。
郑赏像只自以为是的恶狗,得势不饶人。
而他,就是一只疯狗,不分青白皂白,得谁咬谁。
对待疯狗,最好的办法,是躲得远远的,踩也不踩他。
可惜,这只名叫江一鹭的疯狗似乎盯准了她,躲也躲不开。
懒得理会,司南心道“谅疯狗也不敢咬她”,依旧保持来时的悠然,慢悠悠的进了自己熟悉不已的院子。
只见院落内,横七竖八。大大小小的脚印,有点还印到房舍柱子上,一些种着好玩的花草零落一地,有被人践踏的痕迹。
三彩眉毛经琇皓目光幽深,注视着司南的每一个表情;美艳逼人的阿萝抱胸而立,脸色低沉;身后还有犹疑不定的邵亦雨,以及
“小环,你怎么了?”
“你做的好事!”
两句话同时响起。
司南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走上前,拨开闲杂人等邵亦雨,紧张的看着应小环。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颤声问,“你怎么了?”
如黑稠般闪亮的黑发遮住了小环的面容,她凄苦的看着司南,眼泪吧嗒掉在司南的手上。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说,你昨夜去了哪里?”
阿萝阴沉沉的脸可以滴出水来。
虽然半点瞧不起司南的软弱无能,尤其怨恨自己一时心软,把她带上山,害得自己弟弟名誉受损,不过事过情迁,她也不是小鸡肚肠,斤斤计较的人,只是有点不喜罢了。
司南对小环的担忧超过了一切,心中隐隐觉得这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昨天她才和司东分道扬镳,今天就找上门来,还能说明什么?
“阿萝姐姐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么一群人,气势汹汹闯进我的闺房,意图为何?”
司南冷声问!
阿萝倒是被气笑了,看着一直如同绵羊般乖巧听话的司南,竟然也敢反驳了,该不是说她和司东闹翻的传言是真的?倒小瞧了她!
当下冷笑阵阵!若是知情识趣认错便罢了,横竖这个指控连她也不信的,偏偏作死的鸡蛋碰石头,那可容不得了!
刚要发作,邵亦雨却在身后哀求的拉了拉她的袖子。阿萝瞪了一眼,虽然心中愤恨,却不肯在众人面前驳了亦雨的面子。口气放软道,“有人把你告了。”
嘴上虽然软下来,可是,心中却暗下决心,这个司南,绝对不能留了!琇皓说得对,这丫头就是个事精,有她在的地方,休想平静,自己好好的弟弟。可不能让她害了!
阿萝本是个聪明人,可牵涉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弟,就大脑短路了。没有想过一个年仅十岁的丫头,能祸害谁?只有让人欺负的份。她又没生成国色天香的容貌,让人意乱神迷。
“告我?不知告我什么?”
司南冷笑!
这些人,还真把她当病猫了,可以随意欺负,任意陷害?
敞开的大门,又进来一些人。其中一个看见司南,便跪下来,当然不是对她,而是对身后的御岚长老。
“就是她,就是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师叔,你看要为我们做主啊~”
声音之悲壮,语气之哀嚎,好像司南杀了他全家似地。
应小环抖的更厉害了。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两只手紧紧捏着司南。
司南回过头去,丢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心中却不断的转着念头,好久,终于在记忆的犄角里,找了了关于这个“悲愤男”的记忆。
她回头看了一眼亦雨,亦雨也彷佛想起了什么,脸色发白的看了一眼司南。四目交叉,亦雨清亮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黯然和愧疚,而司南,则是不屑和气愤!早知今天,当初做什么了?
跪在地面上的苦主,正是曾经绑架过司南的张诚。
当初司南一进门仙门,就被邵亦雨无意中看上,起了意,陈晃、张诚两人,就偷偷绑了司南过去给邵亦雨鉴赏观看,害的司南惊慌之下,自己闯进了九死一生的鬼母林。
“陈晃师兄最为精明不过,却遭了这个丫头的毒手啊!师叔,你绝不能放过她……”
一个大男人做妇人状哭哭啼啼,有碍观瞻,惹人厌恶,可也因此,不少人抱有同情。因为此事过后,张诚想在青阳立足,只怕不能了——他也无颜再待下去了。
司南定下心情,眼神在江一鹭、经琇皓、阿萝、邵亦雨等人的面上一一滑过,而灵敏的耳朵则是更隐秘的辨认来自他们的心跳声,注意力紧张到十分,一边却听着张诚带着哭腔的控诉,分心而用,表面却如常。
“这丫头看似一副良善胆小、小鸟依人模样,实际阴险毒辣、不择手段。想风铃也是静梧院的老人了,就是樱玉、飞琼长老也看在她伺候过洛溪夫人的份上,多加照顾。可是在这个毒女初一进门的时候得罪过她,就被设计陷害,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司南听到此处,抿了抿嘴,目光一闪,抓紧了应小环的手,心中暗想,“蠢货!正好,闹的大了与我才有利,不管你是谁,这次一定要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同时骂蠢货的还有经琇皓,大师兄的事情哪里能说?提也不能提!他怒横了一眼,却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这件事有关系,只得忍住强烈心跳,按耐不言。
“……连江师兄因为用照妖镜照她,而被英宿、碧孤帆两位师叔惩罚禁足了,现在才出来!当初我们师兄弟两个害了她,她早就怀恨在心了……”
真是妙啊,如果不是这个人主动跳出来,她都快忘了。因为素来觉得“冤有头债有主”,干爪牙何干,却没料到有些小卒子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就是陷害不成,也能恶心死人。
慈悲是好事,可是对这种人的慈悲,只是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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