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我手头很准的。”
一件极小的小事,也能有滋有味的说上半天,司南想到这,忽然住了嘴,睁大眼睛看着朱探,眼中似有些惊奇。
朱探疑惑了,摸着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哦。有东西!”
“真的有?”
朱探在脸上摸来摸去,却在司南一个狡猾的笑容中醒悟过来,“你耍诈!”
“怎么没有东西?满脸的傻气!大傻瓜!”
说完,咯咯咯的笑声响个不停,朱探气得要哈司南痒痒,可是司南根本不怕,反击过来,反让朱探讨饶“我今天看到亦雨了。”
青草的气息扑鼻而来,司南和朱探并排躺在一片肥沃的青草地里,相隔一臂之远。
“哦,怎么了?”
“他好奇怪。”司南撅着嘴,有些想不通的说,
“对司东低声下气的,他不是主峰弟子么?”
朱探叼着一根草,眼睛看天,天空的澄净很是养眼,连带着他的话也是懒洋洋的。
“这么快,就不叫他哥哥了。”
“哼,叫宝儿我还有点心肝情愿,他嚒,不值得。”
就在不久前。她把跟司东闹翻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就像剪辑一样,有目的、有方法的删减大半,总之,统统对自己有利,而司东,则是变成了心机叵测,故意不认亲妹的坏哥哥。
柔韧的青草在微风中轻轻抖动,坚强的生命力让人惊讶,司南把手拍下,看它们又生机勃勃的挺立起来。
“我听说东陈岛的女子地位很低,如果嫁人,一定要得到父兄的认可,否则就是私奔,要抓回来活生生打死——有没有这回事?”
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才下定决心,不让司家干涉自己的私生活,这当头,朱探就提起这件事,司南怒了,伸出纤纤细指,在朱探腰间的软肋上掐了一把。
现在的朱探,还没练到未来的肌肉结实紧绷的地步,腰间肉呼呼的,让司南大呼过瘾,忍不住掐了又掐,感叹真皮就是不一样啊!
朱探受不了,左躲又躲,躲不开魔爪。“好了,好了,我不问这个了。”
司南还不放过,“那你说,邵亦雨来是为了什么?鬼鬼祟祟,不肯告诉我,不能见人么?”
朱探又是痛苦又是欢愉的“唔”一声,三言两语,把李修真离开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猎头工会?”
司南大惊!
“是啊,很无耻的门派。听起来,好像是猎户,专门打猎的,其实他们猎的是有潜力、有资质的仙门少年,用各种手段买断之后,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有人说,是送去极北的荒凉之地,开荒去了。我不赞同这种说法,开荒贩卖一些奴隶就足够了,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挑资质好的少年?不过这些人到底去了那里,至今还是一个秘密。”
轻轻叹一口气,被猎的少年身后家族、门派,都会得到一些利益。所以,不乏有些人会为了报答父母、师门恩情而跟随猎头工会的人去了,如果青阳宗靠着牺牲弟子而获得什么,也难怪管稷等人心寒了!
朱探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身边人有点安静,偏过头,只见司南眼中异彩连连,闪烁着惊人的光彩!
“猎头”这个词语,给了她太多惊讶。
前世中,这个词语代表什么,不言而喻。司南暗想。难道这个“猎头工会”是我那位穿越前辈所建立的?那可要找机会去看一看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和猎头工会联系上?”
司南坐起来,摇着朱探的手臂,用很天真、很好奇的语气问。
朱探笑,“人家都对猎头工会恨的咬牙切齿,你倒好,想去看看。”
在腰间魔爪的威胁下,他立刻改口,
“好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没听过有人主动联系他们,通常是猎头主动来联络的。你要想见他们,除非自己条件好的让他们心痒痒,送上门来。”
司南知道猎头肯定是联系双方的,但是那一头的人她才不感兴趣,偏着头问,“青阳有六大,为什么偏偏是李修真呢?”
“唔,除了他没有别人适合。阿萝是女人;隗峰凌、经琇皓是掌门弟子,要是连掌门弟子都被夺去,青阳的面子放哪里?你大哥,哦,大东,他将来还是会回岛的,还有宫轩夏,听说他的来历不一般,猎头工会挑选的人,一定是知根知底……”
“李修真……”司南低头,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记忆之中的李修真是个淡雅英俊的人,举手投足,都有与众不同的风范,司南尤其记得那日在清官祠,他是第一个从阿织的惊人之貌恢复过来的男子,对他自然好些好感。
朱探偏着身子,以手支头,笑了笑,“你知道邵亦雨为什么去司东哪里吗?”
司南不解的抬眉。
“因为掌门已经决定把门派秘笈《大道明玟学》传给他!这个秘笈,听说是青阳不传之秘。只有下一代的掌门才能得到。而原本,隗峰凌、经琇皓、宫轩夏,都比他的可能性要高。”
如果隗峰凌没有那种毛病,青槐肯定是要留给自己的大弟子吧?
可惜了!司南再一次想起那个跟她订立十年之约的李浮屠,那个残暴任性,毁了隗峰凌一辈子的人。
至于是否履行约定?
司南暗想,那也要十年之后能找到我人再说!
ps:向一日三更努力!不过,灰溜溜的说一句,希望不大,⊙﹏⊙b汗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九十八、一辈子眼歪口斜
九十八、一辈子眼歪口斜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有“凤栖于桐”这样的美好典故,静梧院院门前那棵高大的梧桐,本来是代表品格高贵美好,想来当年的建筑者在门前种植这棵梧桐,不是没有期待的。
神女峰上,风景宜人,草木菁菁,回望可见翼舒峰宽大如苍鹰背脊的山脊,状似凶猛,亦可见龙首峰高昂挺拔的刚阳健美,一线扭扭曲曲的山阶在雾气飘渺的山峰蜿蜒而上,任谁来了,都难以生出“此地不宜居住”的想法。
奈何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人与人的看法,又怎么会一样呢?此时,就有一个骂骂咧咧的人站在静梧院门口,伸长着一个脑袋,脸色不愉,一边看天色,一边不住的往上山的必经之路探看。
日落时分,半轮红日隐在青山深处。而与那湛蓝天空相接的地方,清晰辨认一抹娇嫩的粉红,徐徐加深,演变成绛紫色,瑰丽的色谱让人着迷。
郑赏揉着泛红的鼻头,哈欠不绝,不住的擦拭眼泪和鼻涕,口中喃喃的说,“死丫头,你最好识相,不然——啊,阿嚏!”
这几日来,新发的梧桐嫩叶青青绿绿,长成了小孩巴掌大小,随风摇晃,而梧桐也会结果,裹着一层茸毛的,像柳絮一样飞扬的梧桐子绒,飘飘洒洒,不留间歇的把周围的空气里,都布满了细盐似地细绒。
这让鼻子过敏的郑赏,吃够了苦头!狠狠的踢了两脚树皮青白斑驳的梧桐,直踹掉了两块树皮才罢休。
远远的听到一声娇笑声,司南笑容含蓄,真切动人,和朱探并肩走来。彼此对视间,有一股暗自涌动的情绪在两个人的心中酝酿。
情之一字。最难用常理表达。两个陌生人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却一见钟情,相约白头到老。即使中道分离,也会一生不能忘怀。科学无法解释,道德也无法约束。
司南,可能和朱探就是有这种气场——不需用力爱,只是淡淡的,相知于心的喜欢。
她的心,也会受伤,因此,对这份淡淡的情感很是享受,不会靠近到没有缝隙,把心底的话都交代出来,挖心掏肺。
一句话,享受着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又不会谁离不开谁,离了就活不了!
“这么晚才回来?”
郑赏目光炯炯,冲上来,劈头盖脸的责问,那种义正言辞,那种理所当然。害的司南产生错觉,以为这个鼻子红彤彤的人是她老公,再质问她去哪里鬼混!
她抬高眉,毫不掩饰诧异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找我吗?有什么事?”
语气疏离冷淡。
“你这几天怎么没来药舍?”
又是这种语气和态度,真实欠扁啊!司南不爽,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又不是药舍的人,不用天天报道吧?”
说起来,自从证明牛黄有效,德医师毒伤慢慢痊愈后,司南去药舍的频率越来越少,在那次受到德医师的异样眼光后,她几乎没踏足过药舍,每日里只是往返莲华峰、神女峰,去学习仙文。
“你留下的那样东西,该怎么办?要还是不要,说句话!”
郑赏抱胸而立,横眉竖目,却在下一秒钟,受不了一根茸毛的**,阿嚏一声喷出一米多长的气流。
司南屏住呼吸偏过头。在她眼中,清晰可见那翩飞的异物,混杂着口水、鼻涕,飞到空气中,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就落在她身上,碍于礼貌,不能敬而远之!
忍了又忍,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就这事?我明天拿回就是。”
轻描淡写的表情,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郑赏恼怒了。
这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如果知道,怎么会这种态度?
这几日,那碧玉倭瓜似乎到了完全成熟期(像番茄一样,刚摘下来只八分熟,过两天,才完成成熟),只是靠近那碧玉倭瓜,就能感到那淡淡的灵气流动,尤其是月明之时,在碧玉倭瓜旁边修炼一个时辰,竟然抵得过常日三四天还多!
这种能自动聚集灵气的宝贝,只有几样传说的极品灵器才有!
小丫头最好不知道,才五等灵根,碧玉倭瓜落在她手里真是浪费了。
他纡尊降贵,亲自守候在此,小丫头有没有眼色?知不知道感恩?痛快的说一句,“留给你们了,不行么?”
司南才懒得理会他的想法呢。
她的呼吸淡淡,在练习瑜伽半年之后,对呼吸的掌握到达一个新的高度。可以把满腹的气息拖成三十秒,如一条线般慢慢的吐出。
这么呼吸,对于平心静气,缓解心情有几大好处。
脑中清明一片,在司东处受的气,已经全消了,有朱探陪她么!还有御岚赶她离开等等,德医师也是如此,从原先的亲近,变成疏离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两个对她有好感的人。同时疏远了她,为什么,幕后黑手在推动什么?
想到药童跟她一本正经的说离开,她沉思了一下,下定决心,是时候要走了!
郑赏不知道司南的心理活动,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理不爽。他的性子是,自己不爽,也不让人家爽。故意讥讽的说,“这才几日,如胶似漆,依依不舍的,呵呵,难怪人说女人薄情,虚荣自私,不可相信,看看撒,旧爱未忘,新欢就上手……”
这句话,同时骂了两个人,司南倒无所谓,对暗指“海冬青”心中只是隐隐不满而已,朱探却被骂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初恋,是人生第一朵绽开的鲜花,如初生的朝阳一样美好。多少人念念不忘这种纯真、纯洁的感情?
郑赏的挑衅,不仅伤害了这种情感,还连带着侮辱了他的自尊。如果司南不好,那和司南在一起的他,算什么?
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么对他,就差指着鼻子骂了!如果他亮明身份,就是青阳宗主,不,九阳仙门的九大宗主,甚至紫霞神宗。也会以礼相待!
“你嘴巴放干净点!”
朱探冲上去,抓着郑赏的衣领,挥拳欲击。一想到这个家伙背后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医门声誉不错,打了他事小,牵扯到两大门宗事大,再说,也不想给自己身后的师兄、师伯9找麻烦。
郑赏文文弱弱,骂人在行,打架就不在行了。本来他也没看上朱探这个一脸笑呵呵,满脸用喜欢的表情看着司南的人。在他看来,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能和五等灵根废人交往的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待看到朱探忿忿恼怒,却不敢挥拳打他,冷冷一哼,推开朱探,故作不屑的丢下一句,“懒得理会你们”
高傲的如同孔雀,扭着头,走了。
朱探气得胸口发涨,还是安慰司南,
“别理他,要不是看在他师傅份上,才不放过他呢。”
“说起来,医师徐的医术也不咋样啊,不是针砭一系的就是徒有虚名……”
朱探的话语,刚好一字不漏的钻入郑赏的耳朵中。
他停住脚步,忍着怒气,回头质问,
“谁说我师傅医术差?他是历史上晋升‘金针医师’第三快的人。就是那个病怏怏的丰德,要不是我师傅,早死了!”
朱探只当汪汪叫,连个斜瞟都欠奉,语气轻柔的对司南说,“明天去看医师德,让他再帮你治疗,你的脸都半年了,还没有全好……某人的医术不行,还鼻孔长到天上去,好像多了不起似地。”
郑赏直磨牙,不管后果,一指司南,
“这,你就死心吧!她的脸啊,没救了,一辈子眼歪口斜!别说金针医师、就是天医、神医,医宗的大医令,大医令师傅的师傅,也救不了她!”
“你说什么?”司南和朱探同时变色,
“我说你的面部经络,已经被你自己弄的坏死,神仙也救不了了!”
医门所修炼的真气,与其他门派不同。他们收徒严格,不仅要求有奉献的医道精神,聪慧过人的智力、坚定的意志力,还要五行中木属性的资质。因为医门宝典《枯木逢春诀》,只有木属性才能修到高阶,从而进阶“金针医师”。
至于其他资质,水灵根次之,土、风灵根再次,金、火,则需要慎而又慎,因金过刚,火灵则破坏力强,如无特殊情形,针砭一系,根本不会收录金、火灵根的弟子,教授针灸之术。
司南的第三次面瘫,发作厉害,不仅有自己心思不定,肝火上升,忧虑过度的心理因素,也因体内毒素累积到一个程度在作怪,再加上冷风这个导火索一吹,就好像干柴遇到烈火……这才病势汹汹。
如果当时她能放宽心胸,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冷静对待,相信医师徐再怎么保守治疗,也能治好她——身为金针医师,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可是司南当时太急了。
谁的嘴巴被抽打两下只有木木的感觉,能不急?谁吃饭只能一侧咀嚼,另一边用不上力,能不急?谁才三天不到,连鼻子也歪了,能不急?
相对急的团团转的司南而言,医师徐漫不经心,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更让人气愤,从而失去信心。
醉心医道的医师徐,把大半精力放到研究《魔域奇花毒草集》上了,对司南这个病患稀松平常。面瘫,又不是关乎性命的大病,交给郑赏又怎样?正好历练自己徒弟了。
可就像命运,谁也不知道下一篇章是什么,郑赏和司南相处不合,自持有点小聪慧、粗通医术的司南要求自己治疗,医师徐想了想,准了。
不是差点成了丰德的医徒吗,那至少有点本事了。
他不知道,司南竟然是火灵根!
要说司南,也够倒霉,初学医术,也不知禁忌,对仙术仙诀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不知怎么的,就在捻针的时候,让一线微弱的不得微弱的火灵,进入了纤细、敏感的,面部神经。
她是有水灵根的,如果用水灵滋养神经,修复神经,也不会引发这种后果。可她的水系灵脉,好像被冰块冻着,倒不出来不比琴弦,坏了可以修,就算再微弱的火灵,也能灼烧了纤细的神经末端!
等到发现,大错已经铸成!
就是金针医师,也无法回转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九十九、汹涌的怒火
九十九、汹涌的怒火
一块流云百福玉佩。以金丝穿入金珠,坠在白绢水墨画绫裙裙脚上,盈盈一握的纤腰,弱柳扶风的仪态,蹁跹得让人赏心悦目。一群妙龄女子,靓丽光鲜,若穿花蝴蝶,环佩叮当,带起一阵袅袅香风,从静梧院走出。
其中的玉雯回眸一笑,道,“这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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