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然出现的金甲战将身上,李浮屠拂拂衣袖,也飞到天空,与之对立,不屑的哼了一声,“海冬青,你怎么来了?”
“李师叔能来,小侄不能来么?”
李浮屠讥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叔?”
“冬青不仅知道,还知道台上被师叔打得浑身是血的人,将来也会称呼师叔一声‘师叔’!师叔不要听信外人挑拨离间!”
海冬青一指浑身是血的司东。
这就是气势,凛凛的。不容逼视。即使只是一个建议,也要认真倾听!
司南运用异能,无视锋芒凛冽,极度心慌意乱的,窥见金盔之下的海冬青,高鼻深目,算不上十分英俊,但他身上有股浩然正义之气,能压倒一切邪恶力量!
他一定是上天派来的
司南这么想着。
司东悠悠转醒,看着天空三足鼎立,海东青、李浮屠、御岚在半空中悬浮对对峙,眼中射出难言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旁边丢了半魂的司南,又看了看自己腿上的皮开肉绽的伤,紧紧抿着唇。
好半天,司南恢复正常,诧异的说,“啊!哥——你醒了?”
海东青的出现,太符合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司南的心神都集中在天空上了,没注意到司东流了那么多血,几乎把整个擂台都染红了,失血过多、生命濒危的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意识?
常人失血过多,只怕早就昏迷休克了!就算经过初步处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自动愈合。
司东顽强的生命力只有少数有心人才发现,别人都被半空中,三个风华正茂、绝世天才而倾倒,纷纷言道,仙门人才济济,复兴有望,下次道门大比,有希望获得名次了ps:碎碎念,求推荐,求收藏~~~有票票的筒子们不要吝啬嘛~~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五、生如夏花
六十五、生如夏花
——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这是紫霞仙子的愿望,也是司南所能想到的最罗曼蒂克的梦想了。想当年,她曾经无数次嘲讽过抱有这种幻想的女孩,认为不切实际,白日做梦。
可真真看到这一幕比电影还神奇,比幻想更真实,她无法,也不能克制自己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乱跳,手心冒汗,脸颊绯红,眼中异彩连连,直想,如果他真是来娶我的,那我情愿、情愿,委屈自己做个小媳妇,拜倒他的脚下了折寿十年这种许愿方式,司南不可能认同的。
第一次动了心,就像一瓶清清澈澈的泉水,倒映出她真实而又真挚的心意。迷恋的看着那道如若彩虹神将身影,在半空中长枪所指,气势凛冽,笑傲群雄。
触手可摸的幻觉,其实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平地十米,走两步就能追到,空中十米,她要冒着从半空摔下来,重伤瘫痪死翘翘的危险似远似近的缘分
徒叫人叹息。
那边厢,空中的战斗白热化,金石激烈碰撞,三人身形交错一起,五色祥光绕身,一时灿若高阳,一时又莲花绽放,分不清彼此,叫人眼花缭乱。
李浮屠十二道风刃护体,任谁靠近三米外,都会挨上一刀无孔不入的破空风刃。海东青,手中金枪一横,招式大开大合,有万夫莫开之勇,气拔山河,只是遥遥一指,便有冲天的气势拔地而起。
在两人逼人的气势中,御岚一身清华,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宛如午夜绽放了黑莲,并不攻击,只是一味防御。可他翩翩姿态,优美动人,真有神仙风范,若嫡仙降世。
卸去了浮华假面,李浮屠严谨的对战,虽然面孔稚嫩、手指稚嫩,可掐诀的时机,对战况的把握,老道极了,激烈的气流卷着漫天飞舞的石块流沙,身形俯冲而下,如长虹吸水,犀利果决。
即使最厌恶他的司东,也不得不承认,差距太大了司南还在呆呆出神。
如此英明神武,翩然若仙的人物,只在电影中曾经看到她脸上带着瑰丽的梦幻,眼中闪烁着“惊艳”的神采,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划过一丝黯然、悲痛!
这一刻,她深深的无力着!
如果是前世的她,她有十分把握,和这位金甲神人来一段旷古奇恋,海誓山盟、痴心不悔!可现在呢,凭她小细胳膊、小细腿?连胸部还没发育的小核桃?还是面瘫还没利索的面容呢?凭什么去追人家啊?
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甚至家世、甚至天资!
甚至,还是半人半妖……身份不明。
这一刻,深深的自卑,和无力控制的难受,如盖顶之云顷刻覆盖司南的心田!把她生命中所有的阳光都挡住了!
她的心中如蚁噬般痛苦。
这种无力和痛恨,就像看到午饭时间餐厅里无数人就餐,吃着鲜美可口的食物,而她却没有钱,被隔离在窗户外!只能捂着干瘪的肚子,眼巴巴看着!
她的心在绞痛,深深的绞痛!
黯然的低下头,司南没看见,其实她心目中的小白马海东青眼观八方,早就注意到她了。不过刚刚和李浮屠、御岚对战,无暇旁顾,趁着间歇喘口气的功夫,海东青偷瞄了司南一眼,当然,是很小心的,“不经意”间掠过。
跌坐在塌陷的擂台上,四周都是血迹,风刃卷起的黄尘漫天,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的,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似的身影,在他心头留下一丁点印记——真的只有一丁点,没多了。
可是谁有能说,这一丁点,有了合适的机会,不能开花结果?
妖身得到进化同时,司南的心态,也在此时发生巨大的转变。
她不甘,也不愿自己永远做配角!
五行中,金色灵气是代表金,黄色灵气是代表土,红色灵气代表火,绿色灵气代表木,蓝色灵气代表水。李浮屠“呼”的一声,没有任何征兆,忽然收了风性灵气,手指如莲花般乍然绽放,展开灵诀,五色光波将他的身体笼罩于内
五行齐聚——五彩护身罩!
这一招,他已经利于不败之地。五行灵道,最厉害的,就是这五行相生之术,李浮屠每分灵气都刚刚好用了二分。以这种护身罩防御,除非御岚、海东青强他十倍,才能击败!
海东青了然一笑,金枪铿锵,化为宝剑,犀利的无坚不摧,剑指浮屠,意为“你要想,便来试一试”。
御岚则面露惊异,不在加入三人战团,而是往后倒飞,大声失色的唤道,“圣剑劈光!”
坐于主席台的青阳宗的掌门,亦前伸失声唤,“劈光剑!”
就像愕然而止的休止符,在所有人还没看出什么结果的时候,青阳宗三年一次的大比结束了。
青阳弟子有的带着开了眼界的雀跃,十分欢喜的谈论着刚刚惊天动地的比试,谈论着海东青手中的宝剑,传说的“七大神物”之一。有的则是受伤呻吟的被旁人带走。
江一鹭只在第三天出手过一次,便一直旁观,似一个冷漠看客,隔岸观火的注意着场中引起一片惊羡的三人组合。他手中玩味的摆弄一个银镯子,阴毒的目光聚集在司南身上,似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口洞来。
司南这个时候反应极慢。
平日里灵活的眼睛,褪去了半数神采,无精打采注视那道金甲神人飘然离去的背影,眼中落寞的,像落地的烟花。
男人对于权势,女人对于爱情,大抵是最难以描述的事情。深深的埋藏于心底的欲望,如蒸腾肆虐的火焰,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引子,就可能引发大后果——这一刻,司南无比唾弃自己保守心态,一辈子安安稳稳、过风平浪静的日子又怎样?她只会到头来怨恨自己懦弱不敢争取!眼看着最想要得到的,擦身而过她会遗憾,会抱怨,会难受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该好好想一想未来的路,怎么走了!
莫名的,她心中浮起一句曾经听到的话
愿生如夏花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六、小太婆的曾孙
六十六、小太婆的曾孙
“嗨,帅哥,等人啊?”
娇笑的少女把柔软的腰肢靠在大树上。诱惑的飘了一个媚眼,纤细的手指抚弄一缕秀发,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浓密的树荫落下几点光斑,跳跃的喜意映在她充满青春靓丽的面容上,清新隽永的像一幅永远定格的画。
海冬青蓦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点头,“嗯,就是等你。”
少女听了,捂着嘴呵呵笑,心头大快,只觉得平生最幸福莫过于此了。忽然皱了皱眉,见海东青剪了小平头,身上也没穿那套金光闪闪的盔甲,当下不乐意了,娇嗔的掐了一下,“你怎的不穿金甲?你不知我最爱你穿金甲威风凛凛的模样?还不换去?”
海东青抓抓头,“是吗?好,好,我这就换去,只要你喜欢。”
他摇身一变。顿时化成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祥云的模样,柔声问,“你喜了吗?”
“喜、喜欢!”
司南忙不迭的点头,小鸡啄米似地,还没等她脸上笑容扩大加深,身子却是一歪,踉跄的摔倒在地,原来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嘴角直抽的司东压抑不住怒气,愤愤的翻了一个白眼,见司南还是迷迷糊糊的,气得偏过头去,龇牙咧嘴——他的伤口又崩裂了,渗出点点血迹。
坍塌的擂台被狂风肆虐过,“泥沙术”造成黄沙沸沸扬扬,“灵霖术”制造沼泽若干,凶猛的“火焰术”则是把地面都烧焦了,黑不溜秋的。到处都是原木的碎片木屑,擂台的搭制,本就是用就地取材,刚刚切割的木材此刻还有水分,带着木头的刺鼻气味,漂在差点成泽国的小泥坑里。
司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擂台的“遗迹”中,傻傻发愣呢。顿时脸上红云飞的腾起,深深的低下头,浑身轻颤,不可抑制的产生一股羞愧感!
太……太不像话了!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花痴!
已……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死命咬住唇,不让自己的心绪肆意倾斜流露。最要紧的是,她不想有一点负面影响、糟糕话语,流传到某人耳朵里!
“大东,你怎样?”管稷关心的搀扶着司东,接着没好气的说,“刚刚你傻了吗?没看到李浮屠根本就是……”
“别说了!”司东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眉头拧成川字型,看了司南一眼,又厌恶的闭上眼睛,“我累了!”
管稷叹一口气,见司东脸色虽白,却无大恙,心里安稳下来,同时,隐隐羡慕的朝着海冬青的方向,“真是‘圣剑劈光’啊!传说得到此剑的人,剑心通明,能知晓一切未来现在……”
“大东,你说海冬青当众把‘劈光’拿出来,是什么意思?掌门人好像……”
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管稷略过接着说,“我看见其他长老眼睛都直了。要说他们对‘劈光’没想法,打死我也不信!”
“这不是我们现在应该知道的!”司东打断话语,又见司南魂不守舍,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脸色又开始激动的泛红。
一直冷战的兄妹,今天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所谓患难见真情,司南真情假意且不谈,司东对司南的“英勇”,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他不会表达,又看见司南这副花痴表情,当场被气着了。
太丢脸了!
对司东的厌恶眼神,司南默默无语,无心说什么。只无力的想,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良心。
在曲终落幕的时候,医门的弟子郑赏背着药箱,姗姗来迟,“哟,我错过了一场好戏吧?这么激烈,我的天啊,啧啧!”
他扫了一眼被破坏完全的擂台,踩着满地残骸,赞叹不绝,随后才想起自己的职责。
“没事吧?能走?那自己走到药舍吧!没看我小个头,可扶不动你们人高马大!”
一路走来,一路和受伤弟子们说笑。大比如此落幕。居然没有一个人不满,也算一件奇事。人人都在述说着“圣剑劈光”传说,雀跃的好像拿剑的人,是他们一样。
司东被架着,面色苍白,不过伤口都已经结疤,除了失血后的无力,看不出什么严重地方。所以郑赏只是略微瞧了瞧,没上去救治,反而拦住了恹恹无神的司南。
“喂,刚刚你给他包扎止血的?你还没有正式成为医师,没参加‘铜针医师’考核,这么做,是违反了医门守则,你知不知道?”
司南懒得理会这只名叫“郑赏”的小狗汪汪叫,不耐的说,“谁让你不早些来。”
郑赏一口气憋住。这种是对前辈师兄说的话吗?太没有礼貌了!
大比七天,他日日在场,前六日人人皆是点到截止,弄的他这个正牌铜针医师无事可做,无聊极了——他最不耐烦看花拳绣腿了。所以第七天,他就稍微晚来一点点。谁知道这一点点,就错过一场好戏?还让司南一张口。就戳到要害?
“根据《医法典》第三篇,第三十六条,未经过正式审核的医门医徒,不得在没有医师陪同下,为病人诊治。违者,取消其审核资格。”
郑赏一板一眼的教训,严厉的眼神里有威胁的意思。
他心想,我不过来迟,只是小错,而你犯得大错,弄不好就被取消审核通过‘铜针医师’资格。这样,你还不低头求我?
司南听了一怔,笑了。
名唤《医法典》的东东,她是知道的。天医门有千年历史,为了防止门人弟子做出有违医德的事情,特意编撰出来一部《医法典》,专门针对行医济世的天医门人。因为约束力极强,相当于法律,身为医门弟子必须无条件接受,每年还要在专人教导下学习,犯了任何一条,都会受到相应惩罚。
任何人,不管高低贵贱,男女老少,只要拿住医门弟子违背《医法典》的证据,一告即倒,铁面无情。
这也是天医门千年来受人钦佩的缘故。
想千年仙门,有落寞衰败的;世家传承,也有子孙不肖的,唯有天医门,如磐石屹立,千年不倒。
“你的意思,是让我看着自己哥哥流血死掉,无动于衷,才不算违背《医法典》?”
“不管怎么狡辩,你确实违背的法典,你要受处分!”
郑赏气急败坏。
“哦”了一声,司南点点头,轻飘飘的口气,
“明白了,随你。不过,谁告诉你,我是德医师的医徒了?”
她轻轻一笑,微勾的嘴角,划出一道微妙的嘲讽之意。不是她太记仇,而是郑赏威逼要用银针扎她全身扎根的无礼要求太过深刻!
“你……你和药童天天混在一块,他还把医师德的药书给你看。你还敢说。你不是医师德的医徒吗?”
“我不是。”司南认真的看着郑赏的眼睛,
“我真不是。《医法典》与我无关,天医门规矩再大,也没道理对着我这个外人处罚不是?”
“你,你……”郑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司南的手几乎颤抖了。
司南笑容一收,冷静的小脸上,几乎没有什么情绪,“不过在药舍帮几天忙,看了他的几本书,就算是德医师的医徒了?那我还曾经跟过天医药弭,帮他打下手足足三年呢!”
说罢,也懒得理会旁人,转身就走。
郑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然手舞足蹈,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天下奇闻,不可思议的,“你,天医?做美梦吧?天医会要你打下手?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司南还真就昏了头。
山沿矮石出一颗松树边,她按着胸口,不停呕吐。吐着吐着,身子一滑,往地上一倒,昏了。
这是用脑过度后遗症。是奇妙的神通和本体的柔弱不相协调,产生的不良后果。
足足一天一夜之后,司南才清醒过来。
担忧她一觉不醒的应小环早就哭红了眼睛,这让司南又是心疼,又是窝心,满满的都是暖暖的温馨,连想到天与地差距的海冬青,也没那么惆怅了。吃了早饭,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