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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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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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雯只是含笑看着娇蝶,摇摇头,“自家姐妹,开开玩笑,什么要紧!”

这般年纪,发育的如此出色,童颜**,可以想象过两年,这颗新鲜的蜜桃儿就成熟了吧?即使失去亦雨这个机会,也不怕日后没人喜欢。娇蝶的前途,未必限于青阳宗呢!

娇蝶笑完了,才弯着眼角,眼中带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玉雯姐姐常说的。况且,我现在也没甚不好。跟在诸位姐姐后面,衣食无忧,有什么好遗憾的。”

紫瞳今日竟被个小丫头调戏了,脸颊绯红,带着薄薄的怒色,配着紫色的双瞳,更显艳丽,不过,始终不如娇柔文雅的玉雯,靓丽冶艳的阿萝。

“若是娇蝶就罢了。可是一个新来的,想想就叫人心里不服!玉雯,风芜园那种地方……”

玉雯摆摆手,含笑说,“风芜园靠近药舍呢,出了事,药舍的人最先知道。何况现在风口上,人人注意……我不过叫娇蝶去示好。未来怎样,全凭个人缘法。若是她盛了,就交多个姐妹。若是败了,也与我们无关。紫瞳,你说,可是这个理?”

紫瞳大为叹服,“还是玉雯你想得深远。不似我,做事全凭一时痛快。”

玉雯轻轻一笑。

不过送些点心,派人问候几声,暖暖人心,算得了什么?无害于自身,还得到一个慈悲心肠的好名声。这种好事,多多益善。

只是未来,还要看你自家的本事了!

玉雯在心里,无声的对那个在风芜园喂鸡、种菜的司南说。

只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司南不是真的十岁少女。对于玉雯的示好,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小恩小惠,想收买一个穿越女?那是不可能的。

她压根儿没指望玉雯会帮她。只是暗地里筹划,定下了韬光养晦的计划。

目前,她对现实环境知晓的太少,过去的经验基本上帮不上忙,和盲人、聋子没甚区别,总要熟悉环境才是,免得冒冒失失,再犯大错。

但她也没想到,就在自己一心低调、情愿委屈自己,做个包身工的时候,一个白衣纶巾的执扇青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面前。

最近从天空路过的人多了不少,还有人在经过风芜园的时候,不踩飞剑呼啸飞翔而过,而是慢腾腾的特意探个脑袋,在地面上搜寻她的身影。

对于这些,司南全部视而不见。

但是眼前这个人,她做不到。

发黑如墨,耳鬓的垂缕却是全白。眉毛竟然不是黑色,而是三彩的。

第一眼看到这人站在面前的时候,司南情不自禁的想:哪家染的?染得真好看。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三、第二幅画卷

清澈的小溪里,簌簌扬扬,飘落两片娇艳的花瓣,从一整块青色石板刻成的溪水底面流淌流过。曾经以刀石书刻过的字迹,依稀能辨认横竖撇捺。在一棵虬龙古结的山萝树旁,小溪转向,欢腾的溪水与泉石相击,扑腾起珍珠一样的水花,有游鱼在其中快活的摆尾嬉戏,时不时跳跃出水面,鲤鱼打挺般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这条小溪是风芜园的主要生活水源之一,有别于洗衣所用的湖水。

芳龄第一次带司南来的时候,腰里挂着两个大葫芦,对上面飘落的花啊粉啊,视而不见,直接从里面舀水喝,而且喝的咕咚咕咚的,两腮一鼓一缩,发出极不淑女的声音。

司南低着头,她是很想表示些保守意见来着,例如水中有肉眼看不见的菌虫之类,可对上风铃扑扇似的大手掌、和能装下她三个的雄壮身材,还有急吼吼的脾气,不得不……忍了。

芳龄喝饱了水,硬塞了两葫芦,命她日后天天来此打水的时候,司南只是默默点头。

不过麻烦些,回去烧开了水自己再饮用,只说怕受寒,喝不得冷水,不就完了?至于别人——芳龄,她还没有救世主的心态。

不过司南没有想到的是,这条小溪清澈清凉,水质甘洌纯美,竟是一条地下泉水!还是一条毫无污染的地下泉!

于是每天打水的时光,成了司南最快活的时候,她可以沿着小溪慢慢的走,看天光从林荫射下来的光斑,看山萝树上千朵小花招惹的小蜜蜂嗡嗡飞舞,甚至青石板隐约可见的字迹,水中鱼儿吐出的小气泡,都深深吸引着她。

她就像个婴儿。

对身处的世界一无所知,但是充满好奇,和探索之心。身体孱弱的一个巴掌能扇飞,但谁也不会真的落下脸面,对付她这样一个干瘦、无害的女孩。

因为人人都比她强,比她大,欺辱她这么瘦小无力、无依无靠的人,不仅不能显示自己的雄风,反而落得嗤笑,坏了名声。

所以,总体来说,司南在仙门的几年生活会很安全。只要她自己耐心烦儿,不去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大人物。

司南很庆幸,附身的身体,长得既不漂亮也不丑,没有被人争来争去的资本,也不会被人厌恶的指指点点。

“绯闻”余波早晚会过去,而她未来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没有过分天资,身上也无别人觊觎的东西,安安分分,小心谨慎的性子,还有谁会打她的主意?

她所求的,也就是平安。

以及日后保护自己平安的能力。

此时,司南托着下巴,睁大眼睛笑眯眯的,看正在掐架的……两棵花。

仙家福地,峰奇水秀,人杰地灵,这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连植物都有如此灵性,会打滚、打架。

这两棵花,是司南才认识的小朋友。

身高长时一尺多高,短时……不好计算。

至于体重么,大半取决于携带的泥土多寡。

两花都是能在地上跑来跑去的。

一朵花姿明媚,神似ju花笑靥金,花盘呈淡淡黄色,花心是绿黄的,似乎生气了,花瓣微微收缩,甩着枝条胡乱挥舞攻击。

另一朵绿茎粗大,花朵酷似向日葵,明明没有五官,却好像咯咯发出一阵奚落之声?

它们脚下的根系分成三大根,一根卷着一团泥土,毕竟植物不可能真的脱离大地,一根成扁平状,伸缩有力,支撑着身体,或者说花身?

最后一根像须须,可以左右探测,像前脚那样迈步行走。

看着小花们左抽右甩,摇摇晃晃,原地跳芭蕾的样子,司南笑了。心中涌起了地下泉水般甘甜的欢乐。

这个世界很好玩啊!

经琹皓。

绰号唐三彩——司南专用。

他不是第一个因绯闻事件好奇来看司南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因双眉天生红黄绿三色,所以被司南牢牢记住了。

司南讶异的是,此人的眉毛染的好均匀,颜色纯正——红是纯粹的樱桃红,黄是柠檬的黄,绿也是青苹果的绿,最难得的是,还有新鲜水果的亮泽度。拿到现代去,也是个上佳的广告封面照。

再加上经琇皓一副模特身材,长身玉立,明眸璀璨,语笑含情,微微点头,便飘然而去

老实说,无论外貌还是气质,他都是司南穿越以来,见过的最好看、最符合审美观的男子了。如果是前世的她,早就上前联搭讪,留下姓名、联系方式什么的,毕竟能看顺眼的男人太少了,错过了岂不可惜?

但以现在的模样和处境嚒,司南聪明的低下头,抱着俩葫芦安静温顺的回到风芜园。两世为人,她又是会察言观色的,哪里看不出来经琇皓是一个会写能画、温文尔雅、谈吐不俗、机智多谋、风liu倜傥的……雅痞?

不好得罪,也不好靠近,只能离远点,免得麻烦上身。

但司南没有想到,对方不过见了她一面,朝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回去后,就做了一件改变她一生的事情。

始信峰上,清风徐徐,一张花梨木大书案摆在万紫千红的后花园里,石青笔洗内的清水已经墨色污浊了,另有摆着石赭、藤黄、靛草等调色小碟。

百花灿烂,蜂蝶飞舞,经琇皓的鬓间垂缕发丝如雪,三色眉舒展开来,时而握笔在画纸上勾勒,时而凝神思索,正是端朗大方,如玉君子。

旁边始信峰大弟*轩夏,是经琇皓好友,待画作完成了,方笑道,“琇皓,你特意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画一幅画。但不知,是谁家的美人?劳动你亲自动手?”

经琇皓脸上泛起淡淡的得意笑容,信手修改几笔,也不说破。

宫轩夏本人没有学过画,不过常年与经琇皓厮混惯了,对画作的好坏也有些心得,细看后,评论道:“琇皓,你这画以工笔细细勾勒出型,无论上彩,还是构思,看得出来,你用了十分心思。我倒真好奇了,到底是殊乘世家的哪家闺秀?”

“别的且不提,你只看画中人长相如何?”

宫轩夏笑,“能入你眼,自然是佳人了。但我看她,五官平平,虽称不上绝色,却有股宁静出尘的娴雅风致。不是世家大门,定然难以熏陶出此等美人。嗯,猜着了,一定是鱼家的千金?不然是君家?难道是风家?总不会是慕容家吧?”

一连全猜错了,宫轩夏的脸色有些不好,

“琹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经琇皓丢了笔哈哈一笑,有些喘不上来气的说,

“此女,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和亦雨不清不楚的小丫头啊!”

“啊!”

宫轩夏连忙把画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略带茫然的说,“五官……是像啊。不过,怎么可能?她我见过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经琇皓轻轻一笑,自信的甩了甩衣袖,“我绘的,乃是十年之后的司南。没听说过‘女大十八变’么?”

“十年后?”宫轩夏仍然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经琇皓有些奸诈的眨眨眼睛,唯恐天下不乱的说,“你说,我要是把这画一裱,送到龙首峰,会怎样呢?”

ps:感谢雪衣,心里好感动,想流泪的说。说实话,很多时候都想放弃了。不过想想自己已经付出的辛苦,每天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坐下在电脑边,奋力码字,星霜码字的速度不快,一个小时五百字,还要看灵感,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一个字也码不出来!

想想“壮志未酬”,真不甘心啊。星霜会把这文写下去的,就按照大纲慢慢的写,这是星霜设计的一个不流于俗的女主,她寄托了星霜很多梦想,因为她就是星霜想要成为的人!

不放弃,不抛弃。

因为有像雪衣这样的读者大大,才让星霜心里充满了感动。星霜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支持者!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四、画得美,不是真的美这是第二副在司南一无所知情况下,流传出去的画像。

画中人的面部轮廓未变,只眉眼稍微舒展开来,像是绿叶中的叶脉,随着时光推移,变得清晰明朗起来。所以见过的人一眼认出,确确实实,是司南。

在画中,司南明眸皓腕,绿鬓如云,头上插了两支朱钗儿,晶莹的耳垂上戴着珍珠耳坠,身着浅黄缎子小袄,下身银湘色挑线光绢裙子,系一条三色丝绦,腰间荷包、玉坠儿琳琅缀了三四个。外头罩着毛茸茸白狐狸面的披风。

画中的她,不是金银饰物堆积起来的“千金小姐”,行动招摇,贵气逼人。轻轻转身回眸间,便似万物回春,有迎春花儿淡雅轻盈的身姿,暖风徐徐,似把人包裹在其温暖目光中的错觉。

何止令人爽心悦目?观画者简直能闻到一股幽雅清宁的幽香,感受到那股独属于女子的安静娴雅,洗涤人心的纷乱杂念的安详意味。

若画中人活生生站在边上,只怕连风也不敢猛烈的吹,怕唐突了佳人。

所谓含苞欲放,文采精华,骨隽神秀,也不过如此了。

但看画的宫轩夏却轻轻蹙眉,心中一动,泛起一股不祥意味。

千年以来,仙道中人对“道”的争持、辩解、以及较量,维持在一个总体而言,相对平稳的界限内。那些得道高人,就算开创了不同法门,//奇书//网整//理传授的技法天南地北,总会“求同存异”,约束子弟,不至于做出“绝人门户”的事情来。

因为“道”,不是用来倾轧的。

但一些小乘法门,尤其是既偏僻,又不好断定胜败赢输的道法,就不同了。你争我夺,好比沙场。如,以画入道的——画道。

人的审美观点,会变的。上古时期,谁知道什么是美?那时期流传下来的古画、音乐,简约至极,诉说什么人,什么事情而已。而后,凤凰王朝的建立,掀起一道开启民智的旋风,诗、书、酒、茶、琴、画、棋、厨艺,各有出色发展。争得最凶的,莫过于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各种画派,各不相让,争持不休,由此进入轰轰烈烈的,百花争艳期。

三大流派中,“唯美派”聂道风,后世称其为“画神”。其画风唯美绮丽,描绘的是盛世下的奢华景象,迎合了当时的奢靡贵族口味,最受欢迎。传说其作画之时,先要调好二十多种不同颜色。用色之独到,堪称古往今来第一家。一句名言“不美型,宁可死”,传诵千载。他身后留下的七幅画作,亦被看做凤凰王朝的代表作。

凤凰王朝覆灭之后,几次天灾人祸的大动荡,让画道中人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而后,“画圣”朱道子改革画法,以“写实派”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其画作大多描绘劳苦群众、伸张正义的景象,用色厚重,感情沉凝,画面无限贴近真实,“所见,即所得!”真实的感动了一代人。他也是真正以画入道的画者,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据说,真的飞升到天外天了。

还有一位了不得的大师——冷千秋。他不仅是画道高人,也是仙道高手,其仙道成就令人望尘莫及,三十五岁生辰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升天外天。留下的两百多张画作,以诡异莫测、似是而非、莫名其妙,“鬼知道画了什么”而出名。

这些倒也罢了,偏偏冷千秋恶作剧似的,飞升到半空中,忽然想起来自己那些画来,朝地下叩拜的人说道一句,“秘法都在画作中了”。

好了,无数人蜂拥而至他的故居,分刮了那些连反正都分不清的“抽象”画作,一生废寝忘食不休不止的研究,希翼某一天开了窍,学到那神秘的道法。

三大派都有各自的拥护者,争持不休,一代传一代,几百年了,还没有定论经琇皓一副简单的画卷,以其超越时空的理念来说,属于印象派;以“写实派”来说,描绘的人物确是现实中人;可其画面延伸、用夸张的想象力渲染出本不存在的东西,又属于唯美派。

别认为这是博采众家之长,取长补短,去伪存精,其实这是修行人的大忌!

道不同、不相为谋。要达到彼岸,行舟步行都可,路途所见风景不相一致,岂能套在一块?且三大画派,不能相提并论,无好坏之分,生搬硬套,反画虎不成。

再说想要脚踏两条船,还妄想不翻船?能融合百家,开创自己独特的先河的人,早开宗立派了。历史上有这样的天才,但是万中无一,再加上机缘等等外在因素,能守住基业,就算得上一方豪杰了。

心有旁骛,朝三暮四,切记得陇望蜀啊!

宫轩夏是始信峰大弟子,接受的是正统的仙门教育。他见了这幅乍看清新动人的画像,实际不伦不类——无唯美派的冲击视觉之美,无写实派的感情沉着细腻,也无抽象派的耐人寻味。有心劝解,但一想到经琇皓素来自视甚高,若是当场说出来,只怕他自尊受不了,拂袖而去,伤了多年感情,岂非不妙?

因而忧心忡忡的说道,“你真要这么做?”

“当然。”经琇皓挑挑三彩眉毛,志得意满,

“事成了,对我们大大有利。阿萝、亦雨,包括这个小丫头都要承我们的情。事不成,也没有害处。”

宫轩夏无奈叹息一声。但愿不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吧。

两人联袂去了龙首峰。

铁掌峰坐上一张太师椅上,默默无语的看着画卷,终于知道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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