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公子听小女说几句心里话呢?”
东祁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目光在主仆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对自己身上的两双小手视若无睹。哼哼,太可笑了,真当他东祁是花花公子,草包一个?
“说罢,你要什么。”
声音放软,没有刚刚那般严厉了。司雨窃喜万状,再次使用“哀兵策略”。
“小女子无德无才,自知配不上公子芝兰玉树、风华正茂,只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想请公子送我离岛。”
“离岛?”东祁默然了。沉静了一会儿,他才嘿嘿道,“十二姓祖居东陈岛已有三百年,也有不少世家子弟外出,见识外面的世界,怎么,你也想学他们?”
“小女子和他们不同。他们不过去外面转一圈就回来了。小女子若是出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东祁把视线转向马荔,口吻轻柔,语意却是森寒严厉的,“你就眼看你主子送死么?”
马荔的美丽大眼睛蓄着不知委屈还是忧虑的泪水,盈盈的水波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垂了下去,“小姐想,马荔也没有办法。”
马荔呀,委屈你了。司雨暗暗说道,以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一边在东祁身上按捏了两下,都是会引人疼痛的穴道。
“东公子管得太宽了,马荔是我的丫头,怎会逆我的意?何况,出岛才是为了求生,至于以后的生计,东公子不用关心!你要做的事情,是准备一艘船,悄无声息的送我离开——”
“啊~~~”话刚刚说完,东祁反手一剪,把司雨的头颅砰的一声重重往床上一按,还没有等她恢复过来,东祁利落的把手脚的束缚全部解除了。
手里拿着荧荧的冰蚕丝,东祁勾勒唇角,笑得无比危险,“你不知冰蚕丝只要灌入灵力,就可以伸缩自如么?”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二十三、泪水滂沱
冰蚕丝韧性十足,刀砍火烧都不会断裂,还有这个特性?她怎么不知道?
接着,司雨恍然大悟,愤怒的吐了口口水,柳氏误我!
身为司雨嫡母的柳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其实极为小鸡肚肠。表面待司雨上过的去,锦衣玉食,不随意喝骂,可精神方面,习惯用“冷虐待”——孤立她,使她长期保持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消极状态。文化上也没有请个教师,教导她学习东陈文字,甚至连一些常识性的东西都不告诉她!
如果有人和她提过,冰蚕丝还有这个特性,司雨会蠢的用它来绑人么?她宁可把被单撕成布条,也不会用冰蚕丝呀!
现在功败垂成,东祁一寸寸逼上来,司雨那个怒啊,内心里把柳氏骂得狗血淋头,指天誓日若有一天得了势,一定不让柳氏好过!
让你把我养成蠢蛋,呜呜,我真的成蠢货了!
司雨大哭,死命拉扯着床单,想要挣脱出去。机关算尽,没有想到东祁狡诈的用话麻痹她。他早就解脱了吧?单单看她演戏而已。
“你这个混蛋!”
床虽然大,可是东祁往床下一站,就像一堵墙挡的密不透风,司雨想钻出来,哪那么容易?被一只手拎着,往床上一抛。
司雨挣扎着,死命拍打着,可她的力气那么小,怎么奈何得了人家?
“放开我!”
在对上那如狼一般幽幽的吃人目光后,司雨大骇,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这个人是能招惹的吗?他真的会吃人啊!
她察觉了什么,尖锐的嘶喊着,像是濒临死亡扑腾的鱼,“不要!不要!”
东祁蛮横捏着司雨的下巴,语气居然挺和蔼,“你说要不要呢?”
“我把马荔给你。你放过我吧?”
司雨很没种的说。
只要能让东祁放过她,让她磕头认罪,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太害怕了,浑身抖的和鹌鹑一般。
但东祁已经见过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了,哪里还会上当?
“她本来就是我的。不用你给。”东祁横了马荔一眼,丢了一个眼色。
马荔亦浑身惊颤,“啊”了一声,看也不敢看司雨一眼,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她居然走了!走了!
司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眼睁睁的看着没了,不由心生绝望,悲愤道,“你这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以男欺女!”
“就是欺负你,怎么样?”东祁哈哈大笑,像足了纨绔大少,连笑容也邪恶无比。
“你……你你吃了我的毒药,在你昏迷的时候。”
不说昏迷还好,一说自己中招的事情,东祁更加怒了,虎口掐着司雨纤细的脖子,只要微微用力,咔嚓一声,我们的女主就死翘翘了,这个故事也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司雨一双眼睛,上下睫毛交叠的次数和蜂鸟扑腾翅膀频率相差无几,充满畏惧,后悔,祈求,不甘,怨恨,哀戚,各种眼神居然在两秒钟的时间里充分的表现出来,看得东祁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生怜悯。
就是这点怜悯,东祁才更不可能原谅。
他东祁是什么人?谁值得他高高在上,对某个女子心生怜意?若不是那张婚书上并排写上两人的名字,定下百年相守的婚约,使他对她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会来纡尊降贵来看她吗?更可恨,这个女子不识好歹,半点不领情!
司雨见东祁的眸子神色一变,由深深的恼恨,夹杂着越演越烈的发泄的yu望,心中哀鸣,“我命休矣。”
软弱的身子被推dao。一瞬间,没顶的黑暗把她重重淹没。她好害怕,只剩本能,没头苍蝇般拼命的爬,指甲在锦被上划了一个又一个爪印。一张床能有多大?她能爬到哪里去?不一会儿就成了洁白的羔羊,瑟瑟发抖在男人身下。
司雨被正面翻过来。东祁在愤怒之中还保持着轻柔的手法,因为强迫人家,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食指轻轻擦去女孩眼角的泪,却抹不去眼中满满的冤屈和恐惧。随着布帛一声裂响,女孩死鱼般僵硬了身子,眼睛空洞的盯着床顶,那是死不瞑目。如果怨艾能凝结成霜,整个锦红院会变成冰雪天地。
蝴蝶羽翼一般的裂帛飞舞着,同时,东祁也解开自己的衣袍,上身完全赤裸,只穿着底裤。精壮的上身如同无暇的美玉,两颗嫣红的红豆果分布两边,六块腹肌整齐的排列。脱离的衣裳的东祁看起来更完美了,只是司雨还有心情看一眼么?
彷佛闪电一瞬间刺破了厚厚的云层,眼前除了莫名的金光,只剩下压抑的黑夜。好像回到了冰冷的海水中……无助、无能无力这一刻,司雨前从未有的后悔,为什么要招惹东祁?为什么一听说马荔和他接上头,就迫不及待的给他下套?东祁根本不是她能招惹的啊!
东祁弓着身子,一手按着司雨的肩膀,一腿压着她的膝盖,分开她的两腿,居高临下的看着,狭长的凤眸瞳孔里,清晰的映出司雨后悔莫及的泪水。
时光可以流逝,一定不要重复自己的错!
这样白嫩的小脸流着泪,还真是叫人有施虐的yu望。薄薄小衣里稚嫩的肌肤清晰可见,好像嫩嫩的花生里仁,散发着纯天然的任人采摘的味道,而她无力的推攘、挣扎,两只小手一紧一松按在火热的胸膛上,更让东祁兽性大发,邪火更胜,用露骨的目光打量眼前的猎物,算不上绝色,不过为了惩罚,也可勉强为之。
“放了我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司雨最后祈求着。
“做梦。”低沉的声音贴着司雨的耳朵,东祁咬了咬她的耳垂,呵呵邪邪笑了起来。
灵活的手指拨开里面的小衣,往司司雨怀里一探——咦?摸错地方了?没有臆想中的柔软丰盈,东祁身子一僵,手指用力,绞飞里衣,顿时长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慢动作般,低着头看了一眼司雨。而司雨闭着眼,噙着泪,咬着唇,满脸哀戚,一副准备承受摧残的模样。
东祁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收回来,两只眼睛向上,向下,向左,向右的乱飘,就是不忍再看司雨一眼。他从床上跳下来,同时消退的还有勃发的yu望。盯着还保持两只手保持向上推却动作的司雨,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浓浓的,嗯,无法言说的感觉。
怎么说呢?你看见一个桔黄的散发诱人香味的桔子,咬了一口却发现,啊!原来是个柠檬。当然柠檬也不是不好吃,营养还很丰富呢,关键是毫无准备啊!突如其来的……叫人怎么接受呢?
打小,东祁就是在女人堆中长大的。什么女人没有见过?秀美的,甜美的,端庄的,貌似严肃的,丫环,主子,小姐,各种身份各种模样的,东祁自认对女人十分了解。可惜,他居然忘记了,花儿未开之时的状态是花骨朵了,何况还有连花苞都没有的呢。
按说司雨已经十岁了,身体也该发育了。可惜,她的胸比东祁还小,本该是女人性征的部位,只有两点突起,加上她极瘦,东祁刚刚摸到的,就是一把排骨~~
东祁处于左右为难的时刻。上还是不上呢?这是一个问题。这个小丫头大大得罪了他,应该受到惩罚!嗯,那该不该为了惩罚她,而连带惩罚自己吧?
东祁想了半天,嘴角抽抽,差点颠倒混乱了!他干嘛要惩罚自己,委屈自己?都是这个丫头的错!惩罚她的方法可多了,他干嘛选择给自己找罪受?犹豫了几秒钟;东祁的原则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他选择——放弃。
看了一眼泪流不止的司雨,东祁大步走出去,外面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俏美人等着他呢!
原地只留下哭泣不止的司雨,抖抖索索的拿着几块碎步,掩住自己胸口,先是低低的不敢出声的哭泣,而后,泪水哗哗的流,直把这么多年的冤屈都哭了出来。哭的天昏地暗,大雨滂沱。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二十四、转折
空荡荡的屋子被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落地的光斑浮起的清尘湮灭在无声之中。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厚厚的帷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只憔悴哀哀的眼睛,红着眼眶,泪水干涸的痕迹贴在脸上。
司雨还保持了惊骇欲绝的姿势,抱着几块被扯烂的碎布掩着胸口,细细的胳膊露在外面,一折就断了。风静静的吹,耳膜鼓起的风声带着纱帐拖地的沙沙声,草木皆兵的司雨瑟缩的往后,想把自己藏起来。
对她司雨来说,这是最为黑暗的时间。不知道未来等着她的是什么?恐惧的因子充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教唆着人类最原始的情绪压倒一切:害怕。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生死操控与别人的一念之间,就像前世驾驶失控的汽车,除了祷告,你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只是她心中的畏惧拉长了感受,被东祁冷哼一声关上的门又开了。
就像被监禁漫长时间的人等到了云开日出,司雨尽管害怕的指尖都在颤抖,可是仍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是马荔。脚步轻轻,拖着长长的落地薄纱,摇曳生姿的走来。
啪。烛火被点燃了。跳跃的小火苗带来了久违的光亮,也给这个沉寂的屋子带来一丝人气。
气氛迥然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也许从这个时刻起,原本界限分明的主仆关系在某一瞬间,变了味,再也回不到从前。
马荔居高临下提着灯火,看着缩成一团的司雨,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时间就在静静的对视中,悄悄地流去了。
隔了一会儿,马荔脱下一件纱衣,给司雨披着。
司雨瑟瑟的想躲,可是被马荔拉着,像拉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她无处可逃。
低着头,司雨的泪水啪嗒啪嗒又落下来。她不是软弱的人,可是今天的泪腺不知怎了,特别发达,一点点小委屈都能让她倾盆大雨。快到世界末日了吧?
无声的泪水被马荔擦去了。
两人对视,司雨看见马荔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本就眉清目秀的姿容更美了,眉毛好像比平日舒展开来,秋水般明亮的眼睛更是能滴下水来,脸上飞着醉人的酡红,好像喝了浓浓的老酒,带着浓浓的*。雪白的胸脯上四处印着,淡色的吻痕。
马荔身上的气味,还有她的眼睛,都告诉了司雨,发生了什么。司雨惨然的一笑,双目紧闭,双肩抖的更厉害了。
“这里有点点心,你饿了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司雨早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可她就是执拗的,偏过头,不吃。宁可又咸又涩的泪水都流进嘴里。
水亮的清澈眸子倒映着那张偏执的小脸,马荔满心都是无奈,正要上前握着司雨的手,外面却传来一阵男子的轻吟,还有两声咳嗽。
马荔知道这是在呼唤自己,她没有多少时间了——紧紧抱了一下司雨,轻声在她耳边说,“小姐,马荔想通了。小姐你想要的,马荔一定会帮你。”
凝视小女孩的眼神亲切自然,没有一丝怨恨之意,就像知心大姐姐对着小妹妹。说完这句话,马荔轻悄悄的离去了。
似有若无的温暖还残留耳边。伸手却只能抓住渺渺的空气。
司雨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天快亮的时候,马荔才回来。
眼眶低下浮现两块淡青的黑眼圈,神色有些憔悴。看样子,是沐浴过了,体温蒸发着和花香混合的水汽。
司雨一夜未眠,孤寂、恐惧、羞辱、痛恨,各种情绪在她脑中闹得天翻地覆。深深的悔恨和无地自容把她的良知绞成麻花,脸上的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小姐,我求过东少爷了。他答应以后会放你离开。”
哭得太久,司雨的喉咙沙哑,好像被铁棍压迫着,从底下冒出一点声线,“他、他的话也能信?”
这一晚的遭遇,对司雨的打击是巨大的,彻底的,颠覆所有的。日后司雨对东祁,总是抱着深深的忌惮,惧怕,还有不信任,不能不说东祁在她心底里的阴影太大了,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驱散。
“他不会骗我们的。”
东祁的确没有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的恶趣味,他一招手,很多女人自动*,何必多花手段?马荔就很清楚这一点。奈何现在说什么,司雨都不会相信了。在她心中,东祁,等于骗子、流氓、大色狼,史上所有坏蛋的混合体。
“东少爷……其实很关心小姐的。”马荔看了一眼司雨的眼色,轻声说,“他问了很多小姐在娘家的事情。还说小姐可怜来着。”
在春xiao一刻中,男人还提了心思关心一个得罪过他的女孩儿,不管是心血来潮,还是怎的,不得不说,男人是个有心人。
可对司雨来说,这么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连个屁还不如。
她的小脸有些扭曲,阴沉沉的,满满的都是憎怨。这一辈子,她对东祁的怨念都不会消除了!
“东少爷还夸小姐勇敢来着。说如果是他,就做不到。”马荔挑了两句好话连忙说。
司雨先是嗤之以鼻,后来忽然一转头,疑惑不已,“他好好夸奖我作甚?”
马荔想了想,“哦,我说了小姐天天吃药,不怕苦的事情给他听啊。”
药?天天吃药?司雨想起自己病中昏迷,被人诊治,难道那个医师发现了,然后告诉东祁?东祁知道她刷!她的小脸立刻变得刷白。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克星,专门来克她?
出身未捷身先死!
难道她还没有见识过外面的海阔天空,就要命丧这个花花公子之手?
神啊,佛啊,谁来救救她!
对一个化妆惯了的人,冷不丁不化妆,就好像赤裸着,不能见人一样。
对一个习惯用良顺、弱小,卑微隐藏自己的人,一旦被人掀开了真面目,无疑是底牌被人摸清,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暴露出来,那种可怕和恐惧,和天塌了差不离。
司雨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她小细胳膊,小细腿,和石头硬的东祁碰撞,还不头破血流才怪!
知耻近乎勇。
司雨换上一衫鹅儿黄的短袖襦裙,头上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