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洋画师都惊奇地盯着我,雍正冷声道: “胡说八道那有人长翅膀的,企不是妖怪!”
郎士宁笑而不答,大概是雍正严令传教的原因,嘟嘴道:“天使可是给人送幸福的人,自然与众不同,要不然怎叫天使?地使才是妖怪!”
雍正皱眉不语,几个洋画师强忍笑意。焦某给我画的竟是一幅观音像,雍正叹道: “画得好,很是传神,没想到朕的身边还有一位女观音,好!”“谢皇上夸奖,都是小姐主意好,才激发了我等的画意我顿首谢道: “谢焦大人,我还以为自己像个白衣飘飘的侠女呢?不过观音我更喜欢,传闻唐伯虎当年为画观音像,卖身太师府,才找到他的画中人秋香的,我有那么美吗?”
我话音刚落,雍正淡淡地道: “今儿就到此吧,画好了先让朕过目,回吧!”
我笑着跟上了他的步伐,边追边道: “皇上我的衣服还没换呢?”
他朝李德全低咕了声,转道杏花春馆,我只好拉起衣摆紧跟而上。他侧头笑瞄了我一眼,突拉起我的手,快步急走,把我快速拉进了院。院里也是绿荫红花,前面是一畦菜地,只有几声鸟鸣才打破宁静。我好奇地问道: “皇上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天快黑了回去吧!”
他却不理,径直拉我进了门,里面一切俱全,而且觉着眼熟,仔细一看原来跟庄子里小楼摆设一模一样。我坐在床沿,伸手一躺,笑道:“没想到皇上还有这情趣,呵呵,太好了!”
他移至床前,俯身将我压在身下,目光灼热,拂着我的脸笑道:“这就高兴了?朕事太多,庄子是不能陪你去了,朕专门派人依样画下来,布设成这样的,特别是这张床,让朕终身难忘,因为那是朕一生中最高兴的时候,那是咱们洞房花烛的床。”
“皇上,你说什么呢?快让开,不玩了!”我的脸涨得通红,边推边嚷道。
他制住我的双手,戏笑道: “死丫头,竞做些让朕不放心的事,花枝招展的像只蝴蝶,朕真想挖了哪些人的眼珠子,敢这样盯着朕的女人看,活腻味了!”
我撅嘴道: “我哪儿像只蝴蝶了?哪儿花枝招展了,我只是一袭白衣,一点花也没有,皇上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都快成老太婆了,那有你说的像天仙似的!”
他还急了,抱紧我道: “朕说你是天仙就是天仙,朕真想时刻这样抱着你,跟你私守在一起!朕明儿就把皇住传给别人算了!”
平时打不得,这会儿总没问题吧!我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背道: “皇上竟说些好话骗我,皇上能放下国事?至从皇上登基跟容月说的话,还不及从前难得见次面的时候说得多呢?皇上还三宫六院,我不管了,我不许你再碰别的女人,不然我就逃到天边去!”
他宠溺地凝视着我道: “天地良心,朕忙得昏天黑地,朕那会儿不是生气吗,又担心着你,成天被你的影子搅得心烦意乱,才翻得牌,历朝历代有朕这样的皇上吗?”
我轻啄了他一口笑道: “坚持到底才是胜利!皇上想想我我可只在你一棵树上吊着呢!”
他惊呼道: “你还想在几棵树上吊着?”我帮摇头,他笑着吻了上来,轻解腰带,把我带入另一番佳境地。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不随我愿
几日后收到送来的画稿,栩相如生,还似电脑做了处理,没有一丝瑕疵。雍正也非常的满意,又让郎士宁等人加画了几张
午后天陡然间暗了下来,屋里一时黑漆漆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像似要把这黑暗驱逐,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炸响,让人觉着自己好心虚,像是雷声就是来警告自己的。豆大的雨点也倾盆而下,稠密地让人看不见远景。
阵雨来去匆匆,雨一停天空中竟挂起彩虹,七彩光环显而易见。与新竹她们翘首观望,彩虹片刻就消失了,大家都失落的叹了口气。凌云急匆匆地走至身边,一脸凝重,在我耳际嘀咕道:“小姐,昨儿三阿哥没了,听说齐妃娘娘也病危了!”
我错愕地回视着他,探问道: “弘时死了?怎么死的?皇上可有什么动静?”
凌云只是惊恐地摇头,新竹扶着我转身回了小楼。但愿弘时不是雍正赐死的,如果这样,代价太大,无论如何都是血脉相连,一定会像一刺一样在雍正的心里扎一辈子的。人如果被太多的心事牵绊,那该有多累,该有多难?
又过了两日,凌云才报称,弘时是长年酗酒,酒后失足而死,我才放下心来。弘时跟我如同仇敌,他的死跟我也无任何关系,再则早被雍正除了名,也不是皇家一份子,所以草草地就把事办了,好像根本没这一回事。
可当我收到子俊的信时,我的汨眼模糊,把墨字漾成一个个黑点。芳儿没了,惊愣在床沿,一时不知所措。岁月催人老,好人坏人,亲朋仇家都一个个离开人世,我却不知我的结局,还要让我送走几人,他日又是谁来葬我?
痴疑了半晌,木然地立了起来,收拾衣物,无论如何我要去趟江宁,前去祭拜一番。却被满保他们堵在了门口,苦苦哀求道: “小姐,没有皇上的允许你不能出城,属下若是放了你,属下没法与皇上交待,没有活路啊?”
一时左右为难,僵在了门口。思忖再三,抬头道: “起来吧,新竹帮我更衣,我要进宫!”
满保等人长吁了口气,感激涕淋。沿着宫墙暗自叹气,无论是圆明园还是皇宫,都让人喘不过气来。天一凉雍正也从园中搬了回来,他还是如此端坐在御案前,挥笔批折。听到脚步声,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道: “这次倒是爽气,没二天就进宫来了,想宫里了?”
我施了礼,真不想如此泼他的冷水,欲言又止,最后狠狠心道: “皇上,请您允许我到江宁一趟,我只去送芳儿最后一程,皇上求您了!”
果不其然他斩钉截铁地怒声道: “不行,路途遥远,世道险恶,朕决不能让你去冒险,若是有所差池,朕必追悔莫及。
“皇上,芳儿虽与我无血缘之亲,可是我们情同姐妹啊!我会小心的,快去快回的,您就准了吧!娘娘们还有醒亲的机会,我什么都不是为何不能出城?”要不是考虑到满保他们的性命,我早就在南下的路上了。
他搁笔,直直地凝视着我,脸像冰雪泛着寒光,我都装得楚楚可怜了,他还是不松口。气恼地甩头就走,凭什么呀?出趟门还要他批准。索性把我关起来算了,不让我出门,宫里也不来了,看着办吧!
派小李子去了江宁,一连在花房内院闷了六七天,当然纯粹闲坐是坐不住的,跟着新竹她们一起刺绣。郑板桥的画,到现在还未完成,一针一线又容不得马虎,还真是磨练我的耐心。宫里倒是安静,也没人来传话,我真的被遗弃了,心里又一阵落寞
过几日竟是生辰了,若不是新竹提起,我还真是忘了。雍正据然真不理我了,又气又恼,却又不肯低头,心里揪得慌。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睛看着天际出了神,嘴里却喃喃自语道: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一只鸟儿忽从树从中扑翅而起,一动惊醒梦中人,不如像鸟儿一样孤独而自乐呢?冲出去了,头上还是一片天。心想不如趁生日的机会,多交些朋友,开个生日舞会吧!注意一定,忙回屋把有关事项都例了下来,又让满保拿着我的要求,让人着手去做请谏。
一连忙五六天,才把东西样样备齐,包括烧烤架等等。十月初一总算菩萨保佑,没有下雨,院里放上了长椅,从内厅入口一直延续到小楼前,桌上瓜果满盘,各式点心也是满目琳琅。清雅居的乐班都被我搬了过来,我换上了一套凭记忆画下来,让人改了几回的复古式的西式洋裙,感觉自己回到了《乱世佳人》的年代。
夜幕降临,灯笼高挂,篝火燃起。所请的客人也陆续到来,我才匆匆下楼。也没太多的人,只是请了允禧、弘历与郎士宁等人。原本想十三也来的,想着府里定是有人给他过生日,也就作罢,让人把礼送了过去。一副观音图,只是被我中西合璧加了木框。
见我这身打扮,所有的人都窃窃私语,唯有郎士宁与他的学生大声地赞道: “花小姐你真漂亮,这身衣服更有皇族风范,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一瓶香槟酒,请笑纳。”
我淡淡一笑,伸手道: “欢迎你们的到来,谢谢你们的礼物。还真缺这样的好酒呢?大家随意吧!就像在你们自己国家过生日一样,可惜我不会做蛋糕。”
我遗憾地耸耸肩,米歇儿灿灿的笑道: “瞧,我给你带来了:我们猜想你一定是个大清国与众不同的人,还怕您不习惯呢
我快速接了过来,笑道: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下回教我做吧,我想学,我从小喜欢吃奶油,甜甜地,入口即化,一定很好吃,谢谢你们!”
小李子报称允禧来了,我帮在门口迎他,他一见着我惊愣了片刻,笑道: “就不怕皇兄知道了?”
“你不说,他就不知道,折子是他的唯一,进去吧,郎士宁他们都来了!”
允禧好奇地走进内院,跟郎士宁打了声招呼,俩人就说起画来,兴趣相投!弘历迟迟不来,我们就自己乐开了,先是吹蜡烛,唱生日歌,随后是坐在篝火旁边烧烤边聊天。
郎士宁笑道: “不如我们都代表自己的国家,表演一个节目怎么样?”
我举双手赞成,竖起拇指道: “那就郎先生先来吧,随后转过来就可以了,洗耳恭听哟!”
郎士宁不仅画画得入神,据然还学了中国的琵琶,边谈边唱起了意大利名歌,这个文艺复兴地盘里过来的北漂族,还真有两下子,虽然我一句也没听懂。
接着是允禧,唱了一段戏曲,柔中带刚,活脱脱一个生角,可比梨园行了。怪不得雍正对这个弟弟也关爱有佳,时不时的送些字画给他,还让他与弘历密切往来,从不阻止。米歇儿是英国人,真想让他穿上裙子跳个舞。他则摸出一把口琴,吹了一段乐曲。
转了一圈,就轮到我这个主人了。我伸手一挥,乐声响起。立在篝火前,看着窜起的火苗,想起的却是云南的火把节,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把他们都拉了起来,一起拍手唱道: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甚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太好了,我们的故乡也在远方,这曲子让人耳目一新快教教我们。”米歇儿如绅士般地躬了个恭,在火光的照射下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欣喜万分。
“好热闹啊!”身后传来了十三的笑声,我兴奋地回头,迎了上去,笑问道: “您府上的结束了吗?来赶场子啊?祝你生日快乐!”
十三穿着一身便服,揖手一笑,夜色里一恍忽,还是当年的十三阿哥。他负手自顾上前,其他人都施了礼,一起围坐火前,十三这才打量起我的服饰,皱眉戏谑道: “怎穿得像只老母鸡似的,怪不得男人要穿燕尾服,郎士宁你们国家真这么怪吗?
朗士宁呵呵笑道: “回王爷,差不多就是小姐这样的打扮花小姐很有皇家贵族的气质呢!”
我跑到正中过道上,朝他们嚷道: “看好了,展示给你看看本小姐的风彩!”
允禧笑嚷道: “这是什么步啊?奇怪得紧,又觉着新鲜
我斜了他们一眼,边走边笑道: “不知道了吧,是猫步
十三稍坐了片刻,就立起笑道: “夜色已浓,大家都散了吧!”我心里老大不乐意,十三似有察觉,向我递来警示的目光。一群人纷纷道别离去,花房一下子又沉静在夜色中。
“怎的?你不高兴了,还垂头丧气的?”十三竞又折回来了,立在我跟前又郑重地道:“皇兄那里可怎么交待好?你怎就不能消停一下,啊?”
我撅起了嘴,不快地道: “十三爷说大了吧,我没怎么着啊?男人就可高朋满座,女人找几个朋友进家门就不行吗?那爷你也快走,单身女子门前是非多。”
十三捏着我的肩低问道: “真生气了,你的作法不容于世万一被人到处传播,你让皇上如何处之啊?任之还是堵之?”
我气恼地别开头,十三轻叹了声,朝门外而去。我怔怔地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又觉着自己的任性,轻唤道: “允祥,我改了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告诉皇上啊!”
十三爽朗一笑,加快了步伐。我却心烦地抓狂,任由新竹帮我脱衣解带,像只流浪猫一样倦缩在被里。踢了踢被子,咬牙切齿地捶着床大喊道: “我倒底欠了什么孽债啊?”
新竹惊慌地推门而进,灯火照亮了房间,有了一丝暖意新竹担忧地道: “小姐,怎的了?”
“没事,你去睡吧!”门轻轻地带上后,房里又伸手不见五指,翻了个身气恼地道: “去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清朝的监狱也去过了,冷宫也关过了,我就屡教不改顽抗到底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如果连自主权都没了,还活个什么劲,睡觉!”
好在本人的自我调控能力尚佳,要不我早憋死在这封建王朝了。迷迷糊糊中忽觉着有重物压在我的身上,紧接着有双手在我身上游走,点燃体火。脑子里顺速闪过一念,我不在宫里,那这个人是谁啊?像是被冷水泼醒,边大喊边挣扎: “滚开啊,你这个色狼,皇上救……”
他紧紧地按住我的双手,钳住我的双腿,让我不能动弹,却不动生色,我在他的面有像是一头已垂手而得的猎物,不急着出手,享受着捕获的乐趣。心里的恐惧在这种对峙中一分一分地徒增,剩下只有疯狂乱喊: “快放开我,混蛋滚开……”
“死丫头,你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你的!”冷然又玩味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整个人又压在我的身上,我又使命的挣扎,他却哈哈大笑道: “你疯够了没有啊?朕的好心情全让你给搅了,笑死人了,朕成了采花贼了,做梦呢你?”
这才清醒过来,这个臭男人怎半夜三更的出宫来,来了就来了呗,这样折腾我,还故意戏弄我,气不打一处来,就你会装蒜,看我怎么对付你。用头狠狠一顶,他惊唤了声: “啊哟!”
迅速一把推开他,一脚把他蹬下了床,气呼呼地道: “还敢假冒皇上,你别过来,我手上有刀。你快出去,不然皇上定不饶你!”
他好久都未吭声,心里又惊又慌,是不是罚得过重了,伤着哪儿了?自然不能上前去扶他,那罪可就大发了。边往门口摸索边大嚷道: “来人啊,有贼人……”
他怒吼道: “死丫头,还不来扶朕起来,再叫唤人来,你的命还要不要啊?”
我佯装着胆怯地道: “你……你别装了,你以为声音像我就信了你,皇上这会儿正在宫里揉着娘娘睡大觉呢?”
一个黑影从地上窜了起来,迅速拉开帘,怒气冲天地道:“装这个鬼帘子干什么?屋里没有一丝光亮。死丫头,你看清楚了,是不是朕?”
微若的光下,他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总算清楚了,不容他考虑,我奔上了前,紧紧地抱着他,头倚在他的肩头,楚楚可怜哭喊道: “皇上,吓死我了,你为何要吓我呀?我差点咬舌自尽了,心里好恐怖,呜呜……”
胆大包天
他用力地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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