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渔道:“我可没那么多钱,要不然你们上去玩吧,我在这里看看就好了。”
色眯眯的盯着那排老虎机,提脚就想走……
如鱼得水的模样。
任甄揪住余小渔的衣领,往回拉:“你没有钱,我有钱。赢了咱俩对半分,输了不要你出。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下次不能再自己去赌了,除非叫上我……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别赌,除非我同意。”
“成,以后一定叫你。”
似懂非懂的挤眉弄眼,好不正经的模样。完全把任甄的一片苦心,当成驴肝肺给吃了。
好像越说多越理不清,任甄无奈的摊了摊手,掏出银行卡,往柜台里一放,道:“我们四个人,就两百万吧。”连同,陈海德的那一份给付了。
大眼捅了捅任甄:“自己付自己的,赌钱的人讲究这个。你要是这样大包大揽,小心一会哭死你。好歹五十万我也是有的,你帮小余子付就成,我和陈海德的,自己付。”
小余子的典故勾起了余小渔不好的回忆。
情不自禁的,往边上靠了靠,和大眼他们保持着距离。
筹码最低的有十元,最高的有上万元,像一个个塑料铜钱,却比铜钱还要大一号。付完款,收银员给他们扔出四个小提箱。不用数,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一箱有五十万。不过陈海德的箱子更大一些,里面有一百万。
礼仪小姐没有停留,随后带着他们直接上了三楼。三楼有人堵在门口,看了换筹码的小票之后,便往后招了招手,放了行。
三楼的确是相对要安静许多,也更为之宽敞一些。
仅有十几个玩家在里头晃荡,输了钱和赢了钱的,也显得不太急躁。
有服务生举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饮料或者点心,可以供客人随意取走。边上还放着几个按摩椅,玩累了或者玩困的人,都可以在那里小憩。不过,似乎没有人想要浪费这个时间。
果然,钱花得多,享受的服务也就越多。
“那您几位在这玩着,如果要进小包房再叫我。”
礼仪小姐说完,带着笑意深深的瞥了陈海德一眼,随后婀娜的走远了。
看样子,陈海德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可按他十赌九赢的赌法,居然还这么款待他,说明老板很大度。
见任甄正想得出神,大眼捅了捅任甄道:“想玩什么?
扫了一圈,任甄道:“什么好玩?我都不会。”
目光突然朝一个方向望去……透过门缝里,看到有人在搓着麻将。他惊喜的笑道:“有一样会了,我会麻将。”
幸好,还有一样会的。
在村里的时候,和陈明灿打过几回,仅管技艺不熟,频频诈胡,但好歹也算会。
陈海德道:“你想玩麻将?那正好,我陪你,找人凑两桌。”
“为什么两桌?”
大眼道:“自家人不坐一桌,不然,你赢了好,还是他赢了好?笨!”
原来有这么多讲究!
任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麻将玩的是按首都人的玩法。
可以碰,不可吃,不带花,其他的什么摸五翻倍,点炮翻倍还有一条龙、小七对、大对、杠上炮、十三幺什么的全齐活。这种牌,玩的是技巧,可以玩得很大,就看你怎么玩。
番数还不是按正常的番数计算,而是直接按基数翻倍,依次类推。
给任甄临时凑了三个人,说的全是本地方言。
一个是短卷发、打扮比较摩登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老练的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不断。一个是戴着眼镜的男人,约四十岁左右,偏瘦,满口的黄牙。另一个是矮个的中年男人,长相很寻常,但动作却很猥琐,不时从鼻孔里挖出鼻屎,往桌子下方擦。
这里的服务员,或者叫协调员,依次给任甄介绍过来:“杨柳、黄瓜、大盘哥。”
这都什么名字?
不过想想,有可能不是真名。来这里的人,大多不想暴露自己,就连陈海德,不也自称东哥吗?所以任甄自我介绍:“风哥。”
即,疯哥的谐音。
有时候,名字不过是个符号。
介绍完规矩,四人上了桌。
余小渔和大眼去玩牌机,陈海德和任甄一样玩麻将,则进了另一个小包房。
打色子定座位,任甄和黄瓜坐对桌,柳柳和大盘哥坐对桌。
一局平胡是1000,第一局赌场要抽走一百元,做为服务和提供场地的报酬。1000听着不多,如果碰上个杠上炮点十三幺的话,再往上翻几翻,就不计其数了。要知道除了任甄以外,这些人全都是老手。
所以,这一场麻将赌得不小。
任甄兜里有五十万,打定主意,输了就走人,绝不恋战。毕竟,他不是好赌,只是想看看异能的实效的。当然,如果能赢钱,也再好不过了。
洗牌的间隙,透过烟雾眯着眼望向任甄,杨柳道:“第一次来阿?”
是标准的女中音,有磁姓,再配上她本人摸牌时慵懒却又熟练的模样,感觉十分老道的样子。任甄点点头,道:“第一次,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哼!牌桌上亲兄弟都明算帐,谁有那个闲功夫去指教你呀。”
这个比杨柳还要嗲气的声音,是黄瓜发出来的。说话时,朝任甄怨念的一瞥,那排睫毛覆下来的瞬间,那叫一个妖!
任甄忍不住寒一个。
还是专心码牌。
黄瓜拿牌那叫一个谨慎,每张都要暗摸一下,再用眼睛确认,然后放好。
用刚修好的美甲轮换敲着麻将桌,杨柳催道:“黄瓜,你快点摸牌,少说那么多废话。你还说人家呢,上次你不是输光了,说再也不来的吗?怎么,又给借的高利贷?”
一个慢姓子,一个急姓子,两人看起来并不陌生。
黄瓜道:“别揭人伤疤成吗,就不兴我把本翻回来?总是催催催,上次就是被你催得打错牌了。”
用杀死人的眼神注意着黄瓜,杨柳在用无声的方式抗议。
等牌全都拿完,任甄翻过来,依个看,那叫一个臭!除了有一对六筒和一万、二万是挨着的,其他哪都不挨哪。
其他人呢,用力望去……
杨柳的牌也很烂,不过却是比任甄的要好点,黄瓜的牌一般,最好的是大盘哥的牌。差两幅,就可以直接听了,要的正是他手里六柄和五万。大盘哥得意的笑道:“看来第一局,我就要先跑了。”
边说还用手扣着牙缝里的菜叶。
杨柳嫌恶的抽了张纸巾递过去,道:“大盘哥,拜托你斯文点。”
咧嘴嘿嘿直笑,接过纸巾,大盘哥冲杨柳道:“你知道哥我是个粗人,搞煤矿出来的,不讲究这些。”
不过,还是用纸巾擦了擦手。
第一轮出牌。大盘哥坐庄,先出了个南风,摸了个六筒,只要再摸一个五万就能听牌。黄瓜跟了个南风,杨柳再跟一个南风,如果任甄再跟一个南风,大盘哥就要掏腰包了。
这是规矩,第一轮庄家出牌,其他人跟的牌一样的话,不管输赢,庄家都要给其他人白送二百。
摸了摸南风,任甄却出了张五万。
这张五万晚点打的话,大盘哥可就胡了。
特地看了任甄一眼,继续出牌……
手中的牌依然不上道,用透视眼不时看下其他人手里牌,任甄不得不开始吃点心补充能量。
扔出了几张牌之后,任甄一边啃着饼干,一边扔出一张南风。
看看任甄,又看看大盘哥,杨柳阴阳怪气的道:“你们不是有一腿吧,刚刚出南风的时候,你不跟,现在才出南风。”
“南风……哦,忘了,不好意思,我刚学麻将,还不太懂。”
心虚的啃了一口饼干,大叫一声:“碰!”
碰了个三条,打了张二条出去。杨柳没有和任甄计较南风的事,也碰了一张,又打了张西风出来,任甄又喊:“碰!”
这你来我往的……
别人只有干瞪眼的份。
黄瓜忍不住道:“真不知道是谁和谁有一腿,你们碰得欢畅,我想要的牌都给你们碰走了,倒是给别人留点。”
不满的咧嘴,露出大黄牙。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别人的牌,早已听牌的他只等一个发财,就能做七小对。
看似聪明的烟雾弹。
可惜没能瞒过任甄。
捏了捏手中的发财,无奈之下,任甄只好把六筒打出去。原本已经听牌,这下牌又散了。
再摸一张,又是发财,刚好凑成一对,于是再打一张六筒。
这下,黄瓜的牌有两张被任甄彻底捏死了。
依次看去,大盘哥依然死守五万,黄瓜听发财,杨柳听六、九万。任甄改了路数之后,听一、四筒。黄瓜还有一张发财的机会,他的一、四筒基本也被其他人捏住,倒是杨柳和大盘哥的牌还没有出来。
这一局看来只要不输就算赢了。
又摸了一圈下来,杨柳的动作突然慢了,犹犹豫豫不知该打哪张。
任甄凝神望去,扯了扯嘴角。
原来,杨柳摸的是一张发财……
现在要么把发财打出去,要么宁可没胡拆章。可如果拆章的话,也有可能会拆错。比如任甄手里拿的四筒和大盘哥要的五万
结果……
杨柳打了一张三万。
即使不是行家,任甄也看出了门道。这三个人打牌的人,要么也是有透视眼,要么就是会算牌。能通过别人打的牌推测出听牌概率的人,记忆力都比较好,智商也不能太差。
如果任甄一个菜鸟,不会透视眼的话,肯定会输得光屁股。
即使有了超人的能力,还不一定能赢。
比如,第一局就打了个平手。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确定要打这张吗?
第二局大盘哥平胡,黄瓜点的炮,第三局杨柳大对自摸,就这一把,每个人就拿过去了好几千。
赌博靠的不单是赌技,还要靠运气。
任甄虽然有一个透视眼功能,可如果运气不济的话,也是没用。不过……
第三局,很快就呈现了不一样的局面。
靠特殊能力的帮助,一开局就轻松的摸了个六对,只要再摸一个就是七小对。而且,很明显,那张一万就藏在那一摞牌下面。
摸了张五万下来,却突然有了别的心思,他居然把一万打了出去,不要了。现在的牌形变成五对,和三个五万。很明显,两局失利后,这一次居然峰回路转,听成了豪七。
这把牌如果赢了,起码翻了好几翻。虽然,这样的机率并不高。
门前清加两番,小七对加两番,如果是双豪七的话,再翻三番。
这还不止……
“哐!”
任甄把摸到手的牌用力往桌面上一掷,其他人顿时傻了眼。
他手里的这张牌是五万!
自摸五万,在豪七的基础上再翻一番。这下成了二十万四千八百,三个人就是六十一万四千四百元。
短短十分钟不到,一局下来就赢了三十八万四千。其他人望向任甄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把筹码数出来,往任甄的方向狠狠推去,像是被割了肉般。
“运气运气,纯属运气。”任甄按了下服务灯,等人进来后,冲服务员道:“再拿点吃的过来。”
“吃吃吃,你是没吃饭还是咋的。”
心痛刚刚给出去的那笔钱。没想到本钱还没捞回来,这么快就已经把钱输了一大半了,黄瓜哥正在试图在发泄他的不满,每张打出去的牌都掷得铿锵有力,好像和他有仇似的……
可以理解!
任甄把牙签把一小块黄瓜放在桌里,嚼得滋滋有味,递过去给其他人道:“吃吗,黄瓜?”
在黄瓜恶狠狠的注视下,杨柳干咳了一声,掩嘴的时候偷笑了一下,立刻又变得一本正经。大盘哥同时夹了几块放到桌里,直吧唧嘴巴,皱着眉道:“辣了一点,黄瓜也不够嬾,不好吃,拿走。”
又推给了任甄。
黄瓜忍无可忍,锤了下桌子:“到底打不打?”
边说,边扔出去一张牌。
“碰!”杨柳煞有介事的冲黄瓜眨眨眼,把牌拿过来,笑眯眯的道:“不对,是杠。我来摸摸,是不是杠上开花,不然你小子,又要出血本了。”
摸来一张一万,刚好是黄瓜之前想要的那张。
“一万!”
假装很镇定的扔出去。
如果是杠上点炮,她这轮可就输大发了。幸好,黄瓜改了章数。
黄瓜毁得肠子都青了,却不得不绷着,生姓别人看出任何端倪。
任甄接着打了一张二万,扔出去。
“杠!”
完全没有意外。
喊杠的是大盘哥。
从后面再摸来一张,这一次大盘哥忧郁了很久。
摸来的这张是白的板。
不得不好好推敲一下……
牌面上已经有两个白板,除了十三幺之外,最大的可能姓就是平胡。
平胡还好,如若是十三幺,那可就真的输得光屁股了。一来是刚杠了张牌,点牌的会又会翻番,二来是自己听了一条龙,如果拆了又实在可惜。正指望着这把牌能捞点钱。
不过,三十幺?百年难得一遇。
任甄不动声色的等着,又喝了一口奶茶。
杨柳等不及,又在拿长指甲频率极快的敲着桌子,斜眼盯着大盘哥,表情已经十分的不耐烦。
“我就不信了,谁还能憋出个十三幺来。”
说完,气势十足的把牌往桌面上一扔,然后望向其他人,大盘哥重复道:“我就不信谁打十三幺。”
为了一个很小的可能姓,放弃自己的豪七,不值得。可话说回来,按这个赌场的算法,十三幺是十二番,而一条龙才四番,别看相差这几番,几个平方下来,可就相差几百万了。
很明显,大盘哥小时候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停顿了十秒,没有人有反应,大盘哥正要催黄瓜摸牌。
黄瓜故意道:“真的没有人要十三幺?不要的话,我可摸了哦。”
故意笑着,望向任甄。
没想到,任甄突然道:“你确定要打这张吗?”
大盘哥愣了愣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怎么可能,十三幺?太能装了吧你,呵呵呵……”
笑声里微微有些不自信。
关键是,搞不懂任甄这句话的意图。
任甄道:“是阿,就是问一下,如果你悔牌的话,或许我还能够考虑。”
杨柳道:“悔什么牌?这里根本不允许悔牌,没劲!”
黄瓜也道:“你以为过家家呢,不然我早悔了,用得着输得倾家荡产?”
来这里玩的人都要有不低于五十万的本金,而能上牌桌的人,基本上没有低于五百万的。因为一个通宵打下来,输赢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很正常,毕竟还有要加注的呢。
可是一个十三幺,按他们的算法就得要几百万的话,又是杠上炮,煤老板大盘哥可未必带够这么多钱。
这正是赌场精明的地方。
表面上平胡1000,似乎谁都能赌得起,可番数算下来,就上不封顶了。而每超过一百万,赌场就要加收1%的佣金。另外,如果你的钱不够,就只能向赌场借高利贷了。
所以,任甄才要问那句话。
“你确定要打这张吗?”
大盘哥微微有些色变。
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他认为,如果真的是十三幺的话,早就推牌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磨叽半天?
这不符合常理。
这时候,有两个赌场的人匆匆进来了。
他们从监控录像里看到这一幕,冲过来的。一是为了保证没有人跑单,佣金能落入自己的口袋。二是可能又会促成一笔高利贷的交易。毕竟,很少有人会带着这么多钱出来赌的。
没带够钱的人,只有两条路:要么找人送钱,要么借钱。
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其中一个冲打麻将的四个人道:“没事,就看看。你们玩你们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能让人浮想联翩。
大盘哥绷不住了,尴尬的道:“如果我不确定的话,可以拿回来?”
第一百五十章 菜鸟换上了另一个菜鸟
“不可以!”
赌场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任甄的身上,不知他下一步会怎么做?难道真的是胡了个十三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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