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业- 第104部分

　　　　“什么时候大婚啊，凌大少爷？”

　　　　把晴朗握过的杯子换掉，叶晓瑜拿了一个新的杯子。低头给凌煜泡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秀玉年纪还小，还有些时候。”

　　　　凌煜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也不放下，任凭杯中的水汽在他的脸上缭绕。

　　　　“还真是意外，就凭着你和路芊那样好，我还以为你会娶她咧……”

　　　　叶晓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不是叶晓瑜不积口德。但凌煜娶黄衣女，那真的有些眼瞎。

　　　　“哈。你怎么会这样以为啊，我一直都把芊芊当作妹妹的。”

　　　　好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凌煜好笑的看着叶晓瑜。

　　　　当作妹妹？

　　　　在明知人家路芊的心境情况下也能若无其事的当妹妹吗？凌煜很完美是没错。但叶晓瑜还真的不是太喜欢他这套不负责任的论调。

　　　　“你好像和秀玉积怨很深啊。其实她这人就是大小姐脾气了点，其实心地不坏的。”

　　　　看叶晓瑜不说话，凌煜喝了一口茶后又继续说道。

　　　　他真的不知道叶晓瑜怎么会那么不喜欢贾秀玉。据凌煜所知，她们俩到目前为止仅有过两次接触。一次是去年的越京街上，一次是在上回叶晓瑜的铺子里，而且这两次凌煜他自己都有在场，贾秀玉虽然有些任性，但比起之前的路芊，根本就没有对叶晓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为何叶晓瑜对她有如何深的成见？

　　　　心地不坏？

　　　　尼玛，如果在街上随意的叫上一群人殴打他人，随便的对人进行人身攻击，带着家丁无缘无故的到别人铺子里找茬，在暗中搞鬼将别人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铺子口碑搞臭，这些都算是心地不坏的话，那叶晓瑜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情况是属于“心地坏”的了？

　　　　叶晓瑜一直都觉得凌煜完美的像个太阳一样，她之所以不愿靠近，那是因为凌煜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太过于耀眼。但听了他关于黄衣女的评价，叶晓瑜第一次觉得自己认定的所谓太阳也不过如此，轻易的就被表象蒙蔽了双眼，莫名的从心底生出一丝失望。

　　　　“没什么积怨不积怨的，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

　　　　叶晓瑜看着凌煜说道，语气平静。

　　　　即使她不平静又能怎样？难道她要大哭一场，然后一把揪住凌煜告诉他黄衣女到底有多坏吗？且不说这不符合叶晓瑜的性子，就算她真这样做了，凌煜会信吗？他只会胡乱安慰一通叶晓瑜，然后在心里更加坚信了这只是叶晓瑜自己在胡闹而已。

　　　　“看来无论多久没见，你这倔强的性子却永远都不会变的。”

　　　　看到叶晓瑜故作镇定的回答，凌煜有些无奈。

　　　　他刚才的话不是在责怪叶晓瑜，他只是不愿意贾秀玉与叶晓瑜闹得这么僵，毕竟叶晓瑜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待在越京，而贾家的势力，如果她能够与贾秀玉好好相处的话，肯定会对叶晓瑜的生意会有帮助的。

　　　　“为何要变？我觉得我这性子挺好。”

　　　　倔强，倔强，倔强？

　　　　为何自己身上这么多的闪光点、自己每天如此努力的在做事情，凌煜却完全看不到。为何他一直看在眼里的，就只有叶晓瑜身上最不明显的倔强。叶晓瑜真的很想对着凌煜大吼一声，这不是倔强，这是坚持，这是她叶晓瑜做人的底线。

　　　　为何黄衣女那样恶心，那样做作，那样凶狠，但看在凌煜的眼里，却全部变成了年少任性，为人和善，心地不坏？

　　　　疯了。

　　　　不是凌煜疯了，就是她叶晓瑜疯了。

　　　　这种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憋屈到她想找个地方大吼几声，然后再找一个东西暴打一顿。

　　　　叶晓瑜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憋屈。心中郁结的情绪越来越多，却无处发泄，胸腔内用力压制出的情绪，好像她一不留神就会瞬间爆破。这情绪不仅仅是因为凌煜的误解，还因为她明知道在背后搞鬼的人是黄衣女，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凌煜面前继续演戏，而完全拿她没办法。

　　　　这样的无力感，在凌煜的话语中不断扩大，肆意蔓延，就像是瞬间生了根发了芽的藤蔓一般，在叶晓瑜的心里缠绕、盘旋，直到将她的胸腔全部填满。

　　　　“那天在铺子里，我看到芊芊旁边坐着一个男子，她定了亲吗？”

　　　　也许是感受到了叶晓瑜身上的情绪，凌煜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而是将转了个方向，将话题引到路芊身上。

　　　　反正对于叶晓瑜这样倔强不饶人的性子，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有。那个是路伯伯朋友的孩子，跟你之前一样，来路家庄住一段时间而已。”

　　　　叶晓瑜把杯子里的茶水一口饮尽，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哦。那天看他们那么熟络，我还以为芊芊也终于定亲了呢。”

　　　　凌煜握着茶几上的杯子，但却没有喝，仿佛只是在为双手找一个支撑点。

　　　　“你在去年不是答应过她，元宵那天要带她欣赏越京城的夜景吗？”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随便的给人承诺。

　　　　特别对象还是对你有着深切爱慕的人。

　　　　“她还记得那件事啊。我以为随口说说的，大家早就忘了呢。”

　　　　面对凌煜这样的回答，叶晓瑜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如此僵硬而又无趣的谈话，也许早就该明智的结束了，或者说，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在很久之前，叶晓瑜就觉得她与凌煜之间总是会横着一丝莫名的尴尬，尤其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虽然他们能有独处的机会不多。后来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慢慢变得熟悉了之后，那种不适感变得不再强烈，甚至有段时间消失不见。可经过一年多时间未见，虽然两人如今面对面坐着，但叶晓瑜觉得他俩之间的隔阂就像深不见底的海沟一般，横亘在其间，不用说跨越，只望一眼，便觉得晕眩。

　　　　冬日昼短夜长，天边的日头很快便化成了西斜的夕阳，光线太微弱，以至于连在窗棂上投射出一个影子都深感困难。

　　　　越京东街中段的成衣铺里，凌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偶尔利用喝茶的间隙抬头望了一眼坐在对面同样在沉默着的叶晓瑜，好像心中有无限的话要说，好像又没有一句话想要说出口。

　　　　傍晚的时候，铺子里来了一小波客人，小欧一个人招呼不过来，叶晓瑜便站起来帮忙。也许是因为太过无聊，也许是因为害怕遇见熟人，凌煜独自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叶晓瑜默默的将他送到门口，想开口说一些告别的话，却突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张了张口，任凭街上的寒风进入口中，穿过喉咙。

　　　　“赶紧进去吧，外面太冷。”

　　　　凌煜走了几步，转头看叶晓瑜依旧站在那里，便笑着劝道。（未完待续）

　　　　ps：元宵节快乐（╯3╰）

第二百零三章　代言人（）　
叶晓瑜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她觉得自己特别的没出息，无论对凌煜的所作所为多失望，无论心中有多郁闷，但只要凌煜像这样朝着她笑，哪怕就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她还是觉得周围的世界都亮了一来。甚至连天边西斜的微光，一霎那都猛烈了起来，明亮的让她睁不开眼。

　　　　但这笑容再明媚，再温暖又如何？与她叶晓瑜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又是老五，又是凌煜的，本来叶晓瑜对今天铺子的营业额已经绝望了，但傍晚时来的那一波客人，却又让铺子回了生。十多件衣服的利润，足以让叶晓瑜将这几天下来的亏损额都赚了回来。

　　　　当她有些安心的躺到床上时，想起老五还住在路家庄里便又顿觉不安。因为下雪延误，路一守今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如今路家庄里住着的，全是老弱妇孺。虽然有刘瑜和晴朗两个人在，但却住的太过于分散，路家庄又那么大，若是真要在北苑发生点什么，还真的是杯水车薪。

　　　　凭着老五的性子，今天在越京这样受挫，回去肯定会想着法子报复，想到路芊和江萍两人住在北苑，叶晓瑜越想越怕，却也毫无办法，只得希望老五要报复就报复自己，千万别对路芊下手。

　　　　铺子的内堂没有放置炭盆，虽然加盖了两床棉被，但冰冷的寒意却依旧肆无忌惮的往被窝里钻。心里担心着路家庄的安危和成衣作坊，眼前不断的浮现老五那张狰狞的脸，这一夜，叶晓瑜辗转反侧，睡得极其不踏实。

　　　　担心归担心。但铺子的事情依旧得解决。

　　　　关于为铺子找个代言人的想法，叶晓瑜实在是想不出适合的人选，在无数次绞尽脑汁之后，她决定去找刘掌柜商量下这件事。

　　　　本来昨天刘掌柜来铺子是个商谈的好机会，但因为先前经过了老五那么一闹，再加上又有凌煜在，叶晓瑜便完全忘记了铺子代言人的事情。这下就只能自己去羽凌布坊找刘掌柜商量了。

　　　　羽凌布坊虽说是在叶晓瑜的成衣铺子附近。但走路的话。还是有一段距离，特别是这中间还夹带着一个拐弯，就更显得距离了。

　　　　作为越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布坊。从凌煜介绍她将手绢寄在这儿售卖开始，叶晓瑜总觉得这布坊与凌家有些关系，昨天从刘掌柜看凌煜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恭敬。如果只是熟人的话，不可能是这样的眼神。叶晓瑜觉得。这凌家即使不是羽凌布坊的东家，那也估计也是合伙人之类的。

　　　　但叶晓瑜这人有个小毛病，就是对于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或者说对自己的规划影响不大的事情。她从潜意识里面就不喜欢细想。就像羽凌布坊与凌家关系一样，叶晓瑜知道可能有那么一层的关系在，但她就是不愿意往深处想。反正跟自己合作的是刘掌柜，出面的也是他。她叶晓瑜就只认刘掌柜，其他的，管他呢。

　　　　羽凌布坊平时做的是大宗生意，所以店里从来都不会像叶晓瑜那家小铺子一样挤满了人，有的只是一两个人坐下来洽谈，看似简单，但一旦谈成，那一次进账都可以抵得上叶晓瑜那小铺子好几个月的经营额了。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里，从外面看去，刘掌柜和伙计们都在店里清闲着，不知情的人绝对会怀疑如此惨淡的生意羽凌布坊为何还能维系这么久。

　　　　这天也不例外，当叶晓瑜走到羽凌布坊门口时，一眼就看到坐在前台边上发呆的伙计。因为是阴天，少了太阳的自然光亮，店内的光线有些暗淡，所幸里面炭盆烧的旺，十分的暖和，只是站在门口，叶晓瑜都能感受到从大堂里面源源不断传出来的热感，门里门外，仿佛是两个季节。

　　　　叶晓瑜虽不算常客，但因为先前来过几次，伙计也没有跟她太客气，看到叶晓瑜走进来，只是抬了抬下巴，告诉她刘掌柜在休息区，示意叶晓瑜直接过去就行。

　　　　羽凌布坊也有休息区。

　　　　因为要与主顾商谈合作事宜，总不能每次都去茶楼这些公共场所，为了方便也为了隐蔽，便在店内设置了两个大包间，美其名曰“休息室”。

　　　　但这儿的休息区与叶晓瑜那小铺子的又不一样。这边是在大堂旁边另外开辟了两个包间，里面设置桌椅茶水，作为谈大宗生意的场所。大堂是大堂，包间是包间，并无相关联之处。

　　　　而叶晓瑜的成衣铺子，经过叶晓瑜自己的设计，整个铺子的构造变得有些复式，大堂的地板拔高，四周放着欧式风格的巨大衣柜，在这些衣柜上挂着款式各异的衣服；休息区的地板降低，与大堂连接处设置了三级小阶梯，客人要到休息区去，必须穿过大堂，而且还要走下阶梯。但大堂与休息区之间，除了几个支撑与装饰作用的柱子之外，并没有用其他的东西隔开，完全依靠地势的高低将大堂与休息区相隔开来。

　　　　小铺子空间小，成本低，想要多吸引些顾客，多赚点钱，必须要花心思下去。但羽凌布坊不同，几十年的口碑与业绩在那里，而且做的是大宗、长期的生意，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刘掌柜正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半眯着眼，好像睡着了般。旁边炭盆发出的温度，源源不断的烘烤着休息室里的一切。

　　　　既然是休息，叶晓瑜也不敢贸然打扰，只得呆呆的站在休息室的门口，静静的等刘掌柜自己醒来。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但刘掌柜并没有睡沉，只是在眯着眼闭目养神而已，听到脚步声，即使是非常轻微，他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到叶晓瑜站在门口，便赶紧招了招手，让她进到休息室里。

　　　　寒暄里几句之后，叶晓瑜便跟刘掌柜讲了铺子最近遇到的问题。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很不想将自己的困难这样赤裸裸的摊开摆在别人的面前，即便是合股的人，依旧让她觉得别扭。

　　　　因为要与人商量，叶晓瑜便将她觉得有人在背后搞鬼的推测也说了出来，当然，她并没有明确的指出她正在怀疑黄衣女。如果这羽凌布坊真的与凌家有关的话，那自己将矛头指向凌家的准媳妇黄衣女，那铺子的问题就根本不用解决了。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口碑问题。我想了很多，要挽回铺子在顾客群中的形象，找个人来作为我们铺子的形象代表是比较快捷的路径。”

　　　　休息室里的暖气熏得叶晓瑜脸上有些发烫，刚才讲了那么多，现在一停下来，顿觉口干舌燥，叶晓瑜下意识的便端起面前的一杯水喝了起来。

　　　　“形象代表？”

　　　　刘掌柜在越京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不禁有些不解的重复。

　　　　“嗯。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叫法。就是找一个人品、家世、形象都很好的人，让她穿上咱们铺子里的衣服，然后一方面让大家看到她穿着咱们铺子的衣服，另一方面也要让她告诉其他人我们铺子里的衣服做工、质量、布料有多好。同时，我们自己也可以像上回一样，通过茶楼说书人的嘴，将这个消息告诉越京城的人。”

　　　　叶晓瑜觉得她解释的乱极了，估计是太暖和的原因，她脑子不清晰，嘴巴也不怎么利索。

　　　　这样颠三倒四的解释，也不知道刘掌柜能听懂多少。

　　　　“想不到你们家乡那边还有这样聪明的做法。不过其他都好办，就是这样的人，如今可不好找。”

　　　　刘掌柜看着叶晓瑜说道，他做掌柜几十年，见过的世面不少，但从未听过也未想过以这样的一种方法来塑造铺子在人们眼中的形象。叶晓瑜这方法虽然有些旁门左道，但却不失为一种最快途径。但好是好，只是该找谁去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成衣铺子卖的是女装，与凌煜定了亲的贾家小姐如果愿意的话是再合适不过了，但她又怎么会愿意呢？虽然刘掌柜并不知道她与叶晓瑜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但总觉得这两人不是很对谱。

　　　　其他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且先不说会不会答应，单从人品、家世这些进行考量的话，还真是挑不出来。并不是说就没有这样的人，但刘掌柜虽说有一些人脉，可除了商贾之外，就只认识些小官，这些人也许在其他省看来权势很大，但放在遍地都是官员与皇亲国戚的越京城，还真是算不上家世有多好。

　　　　说到皇亲国戚，刘掌柜倒是想到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想找她说容易又很容易说难又十分难。

　　　　“不过，我倒是有想到一个人——”

　　　　刘掌柜慢慢的开口，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她的一些行为在越京城甚至是大业国都太过于闻名，刘掌柜想不知道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