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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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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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暗忖:此种结果想必也是对朱冲最有利的,水匪面临土崩瓦解,行商会元气大伤,靠拢他就解决了官府问题,还能将生意做大,难过朱冲如此卖命出力。

“行商会那里有没有找出是什么人做的?”王诩追问,他现在很是担心苏槿儿。

“当场就被白天南击毙了,被人认出来是白虎堂的细作,在他身上找到了鱼龙佩,说是投靠了海贼。”

既然被人认出是白虎堂的人,那么就不可能是苏槿儿,也就是说至少目前苏槿儿还是安全的,而且白天南也没有要过河拆桥的举动。

王诩放下了心头大石,忽然想起名义上的娘子鱼映眉,“那水匪内部目前是什么情况?”

“祥飞被烧伤了,江猛要祥飞证明匕首当时是被扔在了芦苇丛中,但是祥飞矢口否认。江猛气急败坏地说出了两人合谋陷害邵牧的经过。最后,在鱼映眉的逼问下,祥飞依旧是哑口不言,江猛当夜就带着他的人走了。祥飞想留下,但却被鱼映眉赶走了。”朱冲毫无保留地说了他知道的一切,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王诩就是最粗的大腿了,所以他要死死抱住。

照朱冲的话来看,水匪目前应该是一分为三了,而且就祥飞的所做所言来看,杀害鱼跃江的嫌疑他是最大的。而且,明目张胆地嫁祸江猛,这不像是湖边陷害他的那个冷静机智的祥飞会做出的事,他背后一定有人,这一切都应该是白天南策划的,王诩明白,他自己一死,白天南想要整个吞掉水匪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既然不能全部吃掉,那就只有就分化瓦解,利益才会最大。

见王诩久久不言,还有一事相求的朱冲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邵牧失态了,朱兄莫要见怪。”王诩回过神来,已经打定了注意,既然白天南受伤而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暂时不会兴风作浪,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找到苏槿儿,开来自己还得去太湖走一着。

朱冲见王诩看着他,于是厚着脸道,“朱某还有一事相求,望邵牧勿怪。”

“朱兄但说无妨。”听了朱冲刚才所说的水匪和行商会的事,对于自己在朱冲那里的价值和地位,王诩现在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素闻邵牧学识渊博,精通诗赋经义,更得柏森和章辰格两位大人共同举荐经明行修科……朱某有一犬子在石鼓书院。不日将回,就要准备明年进京赴试,届时还望邵牧多指点他些。”

王诩闻言哈哈一笑,还倒朱冲会说什么大事,原来是为了儿子的科举,不过由此古人对于功名的重视可见一斑。

“无妨,届时我也进京赴试,到时候我们一同进京,一路上有很多时间探讨交流。”对于能够传播自己的经世致用之学的机会,王诩是不会放过的。

王诩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大出朱冲的意料,朱冲急忙起身感谢道:“朱某再谢过邵牧了。”

“朱兄不必再言谢,真是折煞邵牧了。”

两人又客套了一阵,朱冲这才告辞,待朱冲走后,王诩吹掉了摇曳的烛火,在一片黑暗中,尽是倩人的影子。

第九十一章 最初的试验

“邵牧这么着急是要去哪?”朱冲见王诩匆匆用过早饭之后就要出门。王诩解释道,“出来久了,恐怕家人记挂,所以,就不多叨扰朱兄了。钱和契约的事,容邵牧回到杭州再着人来办。”被王诩如是一说,朱冲老脸微红,急忙摆手澄清道:“朱某只是想多留邵牧今日,一尽地主之谊。既然邵牧执意要走,那朱某送邵牧。”二人走来到了朱宅门口,王诩便止步道:“不劳朱兄多送了。”朱冲拱拱手以示作别,目送着王诩登上了马车。王诩坐着马车离开了朱宅不远,便嘱咐马车夫朝着苏州知州府而去,没有找到苏槿儿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安心回杭州的,而苏槿儿的事也是不能给朱冲说的。王诩刚一下马车,便听身后传来两声熟悉的声音。“公子!”转身一看,正是丁强和石勇。“公子,你没事正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们了。夏老爷和夏家的几个少爷们都着急得报了官了,夫人也急得昏过去好几次。”石勇见着王诩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而身后的丁强则是一脸喜悦地跟着直点头。“夫人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没有找到苏槿儿,王诩可不想冉儿也跟着出什么事。“多亏了那个杏林院的李老,现在夫人情绪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姜麽一直在照顾着。”石勇知道冉儿在王诩心中的地位。听着冉儿无事,王诩心头也就松了不少,“你们怎么从知州府衙出来?”石勇一摸脑袋,笑着说:“是马先生请了转运使大人和提刑司大人帮的忙,弄了告示找公子,让我们发到各个州县去,马先生也来了。既然公子安然无恙,那小的就去把告示要回来。”“嗯”王诩点点头,他本想让官府帮忙找苏槿儿,但是见到了丁强和石勇有了可用的人,而起考虑到其中牵扯着各方利害,还有绿林水匪,遂打消了这个念头。王诩离开知州府衙门,找了一家清净的酒楼,坐在了一个角落里,丁强被派去找马华来,而坐在他对面的石勇则逐一告诉了他这些日子杭州的事,从石勇的话中王诩知道了现在已经把黄家的生意彻底了消化掉了,而工学院也按照他当初的设想,进行了转变,学成的学子们被统一组织起来,开始建造设计各种什物,玻璃的制造工艺也越渐地成熟,产量也跟着上来了。但最让王诩感到担忧的是,火器的研究却是一直滞后不前。“本来夏家的几个少爷想去找公子的,但是,夏老爷说有马先生找官府帮忙,他们几个人也不顶用,还是留在杭州处理生意更好。”石勇说着,又补了一句,“任远任公子也很是担心。”任远的输诚这对王诩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消息。“公子!”马华一进酒楼,就迫不及待地朝着王诩走来。王诩笑着站起身来攀住马华,“让马先生担心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马华不住地感叹,对于王诩这个他选定的“璞玉”,通过长久地接触,他和王诩已然形成了利害共同体,或者是说辅佐的关系。“先坐下来再说。”王诩拉着马华坐下,马华流露出的真实情感让他颇为感动。两人落座后,王诩毫无保留地将今日自己发生的事全部说给了马华。“公子对那朱冲了解多少?”马华听王诩说起药材生意,不禁问道。王诩知道马华是为自己担心,淡然一笑道:“不多,但是料想他若要害我,就不会救我的命,之前我已说过,现在我是他最好,也是利益最大的选择。”“夏家那边和生意上的事我已经听石勇说了个大概,我有一个想法。”王诩思量着,如今的江南,陈家靠山吃海,李家种田纳粮,消化了黄家的产业自己可以算是一家独大了。“公子请讲。”马华认真地听着。“我们在杭州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照搬到其他地方,比如说苏州、扬州、寿州和江宁府。”王诩整理着思路,想着这些天的事,继续道:“报社就在这几个大的州府开设,不仅可以卖报赚钱,还能为我们收集消息,无论是官府的消息还是江湖绿林的消息,当然这些消息是不见报的。而书院呢,也要开设,但不同于杭州文工结合的书院,其他地方的书院要把文学院和工学院分开,文学院育人知礼,传播经世致用之学,多少钱我都愿意贴补。工学院则是解决很多人的生计问题,将手艺人和匠人组织在一起,淡季给予补贴,旺季则赚钱,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好工具什物的改进和研究,当然组织匠人也要让他们自愿才行。”马华捋须呵呵一笑,“旱涝保收的事谁不愿意,而且公子有了工学院,出产的东西在价格和品质上都是一般匠人无法比的。久而久之,他们不依附都不行呐。”王诩却是摇头,“这些事只在大的州府能做,其他的州县我们不做,也做不了。”王诩明白,虽说宋朝商业极为发达,但是也还没有到后世的程度,有很多限制,比如运输、税收、原料等等,所以这些东西只能在相对发达的州府开展,而其他相对落后的州县还要靠着游散的匠人和商人。“钱庄也要跟着开设到这些个地方,原本为酒商买酒的那个一套就不再继续了,本来我也只是想试试,既然黄礼帮我试了,成效不佳,我们就不再趟这个浑水了。”马华轻抚着茶杯道,“黄家的生意如今都是我们的了,既然公子不再做这个,那么让夏彦将寄存在两浙陆其他几个州郡的钱拿回来应该不是问题。只是,马某想来,公子定然有其他的打算,是也不是?”王诩指着马华道:“知我者,马先生也。”“把钱庄开设到这几个大的州府。那么原本只局限于杭州的票号就能流通开来,不仅在杭州可以用,在苏州、扬州这几个大的州府也可以用,当往来于这些大州府的商人们体验到票号的好处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会选择用票号,如此一来,票号就能通行于江南。”“好!”马华猛然一拍桌子道:“公子此法甚妙,这几个大的州府法度完备,防治也好,而且商贸往来甚广,不比那些个贫瘠的州县。并且只有几个大的州府管理起来很不会很麻烦。”听完马华的话,王诩忽然想起了钱庄本身的业务,“钱庄还在放贷吗?”“这是自然,放贷乃是钱庄主要的赚钱手段。”王诩喝了一口茶,润了润说的发干的嘴唇,“取利是多少?”“七、八分,有甚者是九到十分。”这个数字让王诩惊诧万分,他之前一直忙着票号的事,和夏彦在一起那么久,都忘了问钱庄的利息是多少了,如今听马华一说,才知道竟然驴打滚可以如此之高,这比后世的高利贷的盘剥都还要吓人。“那青苗法的取利是多少?”王诩忽然想起了王安石这个弄得民怨沸腾的法案。“青苗贷利钱是两分,‘夏料’是正月三十日前借,夏收时还,‘秋料’是五月三十日前借,秋收时还,两项借贷都是两分利。换算成年利,也才四分。不过元佑元年就停止执行了。”马华不知道王诩为什么忽然问起青苗法来。年利四分,到了地方不知道会变成多少,还有强行摊派,这一来二去,不惹民怨那才是有鬼了,王诩觉得市场的东西,就应该交还给市场。“放贷的利钱必须降低,待苏州、扬州这几个大的州府钱庄做好之后,也让夏彦在这几个地方同样施行。”“降低到多少?”“年利一分。”

第九十二章 规划纺织院

马华蹙眉半响,“我们这么做,恐怕其他的钱庄放贷商人们会跟着做,甚至会更低。”

王诩击掌一笑道,“那就更好,他们降多少,我们就跟着降。票号一流通,铜钱全在咱们的钱庄里,跟着我们耗,要么他们赚得可怜,那样还利国利民。要么他们就不做放利这一行。”

王诩明白在封建帝制的制度下,自己必须走入庙堂才能有一番大的作为。不过,在手握重权,推行变革之前,他想要探索一条更加适合北宋更加有利于百姓的道路来,或者是说,进行一番资本市场制度的试验。若不顾民生,无视市场经济规律强推改革,那么下场便如同王安石一样,前车之辙,不可不鉴。

“还有,降低了利钱之后,多给农民进行小额度的借贷,尤其是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而商人们需要的大额度借贷,则视具体情况而定。”

“可是农民借贷万一来年遭遇灾害,偿还不起,岂不是要强行收田产?再则,有田契的农民才有田可收,租种别人的土地的农民没有抵押该如何是好?”这些全是青苗法在执行过成中遇见的问题,经历这些变革的马华将问题摆在了王诩面前。

“小额度的放贷可以放三年,依旧是每年取利钱一分,不可能连灾三年吧。三年之后,想必农民都能偿还贷款。给每一个来贷钱的人,无论是农民还是商人,都留一个信用备案……也就是说,把他的详细资料登记上去,保存好,若是他有一次没有偿还,那么以后就不再借贷给他,这些登记的信息,每一个大的州府的钱庄每一季都要共享一次让彼此知晓,以防有些商人四处借贷。而对于没有田契地契作为抵押的农民,第一次来借贷,只贷给小额度的钱,若以后有借有还,信用度良好,那么这个信用度就可以作为他的抵押物品,下一次可以多借贷些给他,但是一定要根据他所租种的田地的出产量来进行借贷,不能超过这个定额,以防有些农民利用信用度来进行讹诈……你把这些写给夏彦,有些地方还需要要他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完善。”

马华此刻对王诩佩服得五体投地,青苗之弊,竟然如此就被他解决了,而起自己原本担心的大量借贷出现的有借无还的情况,被王诩弄成了小额度的贷钱,建立起信用体系,即便是出现有借无还的情况,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两亩地的稻麦钱。

王诩把马华的表情看在眼里,洒然一笑,继续说着:“除了钱庄、书院和报社以外,还要做一件事——纺织院。”

“纺织院?”

“对,我们掌握着棉纺织的技术,能够大量地产出棉制品。但是,江南向来都是沃野粮仓,地价甚贵,若广植棉麻桑恐怕不仅花费会很高,而且占用了良田,也是得不偿失。”王诩盘算着,怎么才能获得最大的利润。

“依公子之见,该如何?”马华问道。

“将纺织院开设在棉桑麻毛的主要产地,就近进行纺织出成品,就避免了棉桑麻毛这些原料的运输,节省了花销。而木棉种植并不是很广,并且大多集中在南边。所以,对于棉织品一项,我们就把纺织院迁移到南边靠近水路发达的州县,购买土地雇佣佃农种植木棉,甚至可以开垦那些贫瘠而不能种粮的土地……只是,不知律例允不允许开垦荒地?”王诩担心问道,他是想,若能开垦或是购买贫瘠土地,那么花费不会那么大,而且也容易买到手。

“不但允许,而且地方官吏还欢喜得紧呐,可种植的土地多了,那么他们能纳的税就多了,并且还能解决一些农户无地可耕的情况,上报朝廷,也是他们的功绩。只是,若土地太过贫瘠,又要缴纳赋税,恐怕佃农不大会愿意耕种。”

王诩摆手道,“这个倒是无妨,我们提供农具耕牛种子等农物,招募佃农来耕种,然后统一收买他们种出来的木棉,再帮他们缴纳一年的赋税。”

马华蹙眉,将茶杯紧紧地握住,“如是这样,我们能赚的不就少了吗?”

“棉制品只有我们能做出来,而且薄利多销嘛。”王诩对垄断行业的利润是很有信心的。

马华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消耗王诩的规划,“马某还有一个问题,工学院说需要的原料、纺织院产出的织品都需要运输。一来我们没有船纲,我从夏淮那里了解到,入中的船纲都是租借的。二来我们的生意一做大,恐怕会惹人红眼,长途的运输可能会出问题。”

马华的疑虑王诩已经考虑到了,这就是他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王诩笑着答道:“行商会串联南北,有河运的地方就有他们的人,他们不缺人也不缺钱,为什么不能用呢?”

“公子是想和行商会联合?”马华听王诩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行商会他之前有些了解,不过都是明面上的东西,从王诩的话中他才知道行商会还有江湖身份。

听出了马华话中的担心,王诩比出一个六字,“四六开,我们占六成,何乐而不为?”这样的分成是他和苏槿儿拿命换来的,即便白天南诡诈异常,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放掉了。

“目前水匪已经三分,恐怕白天南不会遵守之前的承诺。”

这一层王诩也想到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他的价值远远低于鱼跃江没有死之前,但是他料定行商会目前内部不稳,水匪情势不明,白天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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