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佩的人,所以我觉得向仇就是背信弃义,杀害两位当家的凶手!”
此人刚一说完,便有另一人站起来反对道,“这位兄弟怎能这么多,向堂主跟着大当家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乃是人尽皆知的事。”
“哼!那你说说他向仇为何不肯与二当家见面?为何不肯交出钥匙?”
“这……”
白天南一拱手道。“二位不要争吵,以免伤了兄弟和气,白某今日请诸位来,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哥和三弟讨个公道。让向代堂主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明白。”
听完白天南的话。众人窃窃私语了好一阵,这时又有一人站了起来,高声喝问道。“向仇何在?!为何不敢现身说个明白?!”
“对啊!他在躲什么?”
“难不成他就是……”
“别胡说,向堂主可是最重兄弟义气。”
“那他怎么不敢出来?”
“……”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皆都在猜测向仇身在何处。
嘈杂了好一阵。忽有一人声音高了一些许,“国不可一日无主,行商会不可一日无大当家,咱们需要选一个大当家出来领导咱们。”
这个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闪即失,人谁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个声音却是点醒了众人,众人纷纷议论,深觉此话有理。
“说得对!咱们行商会需要一个大当家!”又一个声音起来附和。
“对!选个大当家!”
“选个大当家!”
“我觉得白二当家能够胜任!”
“对对对!我也推举白二当家!”
“让白二当家带领我们找到向仇,为大当家和三当家报仇!”
“……”
原本纷纷扰扰的声音被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引导之后,变成了同仇敌忾地推举白天南为行商会新的大当家,同时将向仇推到了众敌的位置上。
新的领袖和共同的敌人,这就是白天南想要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两样东西才能团结众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天南见大局已定,但是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拱手肃然道,“诸位!白某有何德何能,怎能胜任大当家一职?白某愧不敢当!”
“如果白二当家胜任不了,那还有谁呢?”下面早就安排好的人立刻接上了白天南的话。
白天南眯眯一笑,正准备说出一番豪言壮语,接下重担之时,一个昂热的声音忽然传来。
“还有我!”
白天南凝目看去,不知道谁这么不知死活,敢来闹场。
来人单枪匹马,白衣缟素,浑身散发着慷慨之气。
“向仇!”白天南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哼!白天南,你这一出可唱得真不错!你不是找我吗?今天我来了!”向仇直指白天南。
白天南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佯笑道,“向代堂主为何屡次避而不见,不知是怕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哼!谁做亏心事,谁自己心里明白。”向仇也不点破,用言语回击道。
这时,愣在当场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即刻就有人站起来,指斥向仇,“姓向的!犯了弥天大罪,今天你还敢来!”
向仇冷笑着转向说话之人,“敢问这位兄弟,我向某人何罪之有?”
“大当家和三当家难道不是你杀的?”
“你有何证据说大当家和三当家是向某人所杀?向仇对大当家忠心不二!从无异心,这位兄弟说这种话污蔑向某,不知是受了谁的蛊惑。”向仇说着。有意地看向了白天南。
站起来的人顿时哑口无言,确实一切都是臆测。并没有证据证明向仇便是凶手。
白天南冷冷一笑,虽然向仇的忽然出现在他意料之外。但是也只是推迟了他坐上大当家宝座的时间而已,再有,还能一并收拾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向代堂主,你若心里无愧,那就请交出钥匙,咱们当着众兄弟的面,一同打开精钢百炼匣如何?”
“有何不敢?!”向仇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了怀中的钥匙递给了白天南。
白天南拿过钥匙,心头却是冷笑不已。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来人!抬精钢百炼匣出来!”
很快,四个人便将精钢百炼匣抬了出来,方桌一般大的匣子很是沉重,按照行商会历代的规则,所有前代遗物都需要储存在此,作为衣钵向下传承,一旦打开接过之后。便是公认的下一个大当家。
四把钥匙插了进去,只听见一阵金属响声,精钢百炼匣就被顺利地打开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原原本本地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尤其是破烂衣衫上闪闪发光的一颗玉佩,更是惹眼,仿佛是多年未见天日今日想要尽展华光一般。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块玉佩!”
“玉佩?我听说大当家被歹人所害。当日就从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块鱼龙佩。”
“鱼龙佩是什么东西?”
“那个是海贼们的信物,不是一般人能拿到手的。只要得到一块,就算拿去换钱。也够你一辈子吃穿不尽。”
“……”
白天南将众人的议论听在耳里,遂一步步上前,走到打开的匣子边上,拎起鱼龙佩,展示在众人面前,“诸位弟兄,当日这个鱼龙佩便是在那内贼身上搜得之物,想必当日有弟兄应该亲眼见证了此事吧。”
白天南说完,即刻就有几人出声附和。
“当日这鱼龙佩是向代堂主搜出的吧?”白天南将玉佩拎着朝向向仇问道。
“没错!”向仇应道。
“那也是一直在向代堂主手里保管着直到放进精钢百炼匣中,白某没有触碰过一下吧?”白天南继续问道。
“这是自然!”
“很好!”白天南高举着鱼龙佩,问道,“此物乃是海贼的信物,万难一见,既然此物在那内贼身上搜到,是不是就能说明,这件事乃是海贼所为?”
白天南的问题让众人犯难,刚才还在说是向仇,这会儿又问是不是海贼,众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在底下私下议论。
“我想诸位兄弟一定犯难了吧,其实白某也不敢确定。但是白某有一认得一个玉器师,乃是精通玉器之人,更是阅历过天下玉器,只要此人一见,便知此物是真是假,这样就能找出真凶!”白天南笑着对一众兄弟道。
“对对对!二当家的法子甚好!甚好!”
白天南的人立刻出言赞叹,其余的人也觉得似乎此法可行,而向仇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白天南见所有人都赞同,遂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两句,那人便快速地走进了后院,不过一会儿一个长须白眉,但却精神健硕的老人被请了出来。
“诸位弟兄,这位就是隐世的赏玉高人!成先生!”白天南隆重地介绍之后,便对老人问道,“成先生,敢问是否见过这类似的玉物?”
老人定眼一看,连摸都不摸就道,“此玉乃玉中极品,更得海之精气,非一般凡品可比,虽难得一见,但是我还是见过。”
“是否也是和这个雕刻得一模一样呢?”白天南问到了重点。
“不是!”老人忽然出言否定了。
老人一说完,众人皆哗然吃惊,这言下之意就是这鱼龙佩是假的了,也就是说有人暗害了乔铁虎和韦不和,然后嫁祸到了海贼身上。
“哦?”白天南故作惊讶,但是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这么说来,有人行了欺世盗名之事。你说对吗?向!代!堂!主!”
白天南一语点醒众人,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向仇。这东西一直在他手里,白天南碰都没碰过。如果是假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向仇一直在其中搞鬼。
“鱼越龙门化蛟舞!鱼龙佩什么时候是一个糟老头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东西了?”一个朗然的声音传来,瞬间就准确地送入了众人的耳中。
众人纷纷朝着声音看去,但见一个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壮汉昂首信步而来,亦是单枪匹马。
“江猛!你来干什么?这可是行商会的总舵!”白天南冷眼看着来人,十分地不悦。他越发觉得今天的事有问题了。
江猛冷冷一笑,“我来是给行商会众位兄弟们一个公道,给死去的乔大当家和韦三当家一个公道!”
说完,江猛拱手朝着一众行商会的人施了施礼,随即问道,“白天南,你说那东西不是鱼龙佩,可真是瞎了眼。”
“江猛!说话当心点!”白天南警告道。
江猛也不答,根本不搭理白天南。而是朝着行商会的人大声问道,“行商会的兄弟们见多识广,不知有没有听说过鱼龙佩有一个特性。”
行商会中的一人站了起来高声道,“我听说过。鱼龙佩遇猛火而灼亮,褪鱼鳞而化龙。”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我也听说过!”
“是啊!是啊!用这种方法就能知晓鱼龙佩是真是假了。”
“怎么样?白二当家。敢不敢一试?”江猛笑着问白天南道。
这一出是白天南精心安排多年的,就等着向仇上钩。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无所畏惧。“笑话!我白天南光明磊落,有何不敢?来人!拿火来!”
说着,下面的人就拿上了火把,在灼灼的火光下,白天南用铁夹子夹住鱼龙佩放到了火焰上。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鱼龙佩,连周围奇怪的些许响声都没听见。
忽然,火焰上的鱼龙佩开始变色,变得光亮通透,显出了灼红的光芒,宛若一条盘踞的龙。
“变了!变了!”
“是真的!是真的鱼龙佩!”
“……”
行商会众人看得真真切切,果然稀世玉佩在火焰之下褪鳞化龙了。
“白天南,你口口声声声称鱼龙佩是假!还找了一个什么玉器师来鉴定!想要把一切都安在向仇身上!你究竟是何居心!”江猛厉声质问白天南。
白天南一时间有些慌神,自己当年明明是弄的假鱼龙佩在那人身上,以便嫁祸海贼,洗脱嫌疑,同时还能无赖向仇,一石二鸟之计,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难道说向仇察觉了自己的计谋,早就识破了一切。
白天南脑筋飞速转动,他不决不能接受向仇逆转了自己,决不能接受大当家的位置旁落。
忽然,白天南转身朝向了老人,“你!我好吃好喝地待你,没想到你却勾结外人,暗害于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白天南一步步逼近老人,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了浓浓的杀意,眼下只有将一切推倒这个倒霉的玉器师身上了,养了他这么久,当然要有些作用才行。
“不不不!不是我!是你……”
白天南岂能容他说完,伸手便朝着老人的脖子抓去。
“嘭!”
一声巨响,白天南身形立刻止住,捂住流血的小腹连退了好几步,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老人,电光火石之间,他分明看到了老人嘴角翘起的一丝隐秘笑容。
众人被这声巨响震得呆在了当场,只有那老人在响声之后立刻就跑回了内院。
白天南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中,但是他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掉进去的,等到发现时,才惊觉已经上当,如今身负重伤,又该如何挽回局势。
就在这个时候,行商会中忽然有一个人高声道,“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乔大当家和韦三当家当年就是被这个声音杀害了!兄弟们抓住那个老头!”
此人一说完,很多经历过当年一事的人纷纷反应过来,立刻就冲向了后院。很快刚刚才逃进去的老人就被七手八脚地抓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白二当家救我!救我啊!”老人慌慌张张地叫喊道。
白天南一听,怒从心起。恨不能生吞了此贼,方才开枪暗害自己。这会又说出此等言语,分明就是把自己往悬崖下推。
“你!住嘴!”白天南勉力地说出三个字,便大汗淋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得在几个人的搀扶下坐下治疗。
他哪里知道,方才自己中的枪威力较之乔铁虎和韦不和跟胜十倍有余,若不是要让他活着,这样才能收拢人心,怕是刚才那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你闭嘴!暗害了咱们乔大当家和韦三当家!又想暗害白二当家!如今竟敢让白二当家救你!你怕是蠢糊涂了吧!”行商会的一个弟兄呵斥道。
老人吓得哆哆嗦嗦地向白天南哀求道。“白二当家,我是按照你的吩咐等在那里的。你难道都忘了吗?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
白天南忍着伤痛,脸色铁青,眼神的怒火快要喷薄而出,这人含含糊糊的话,分明就是让人臆测,若不是有伤在身,白天南立刻就要将此人毙于掌下。
“诸位弟兄!且听向某人一句。”向仇及时地站了出来,将嘈杂的声音压了下去。
行商会的众人纷纷安静下来。朝着向仇看去。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咱们须得问个清楚明白!”向仇说着,便朝老人问道,“敢问阁下。你一直是住在咱们总舵吗?”
“对对对,是白二爷请我来的,一直是住这儿的。”老人连忙点头。
向仇不动声色地挡在老人和白天南中间。继续问道,“白二当家请你来。可有告诉你是为何事?”
“是为鉴定一块玉佩。”老人又答道。
“白二当家可有什么嘱咐没有?”向仇眼神一厉,看着老者问道。
“这…”老人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想要询问白天南,奈何又被向仇挡住视线。
而这边白天南则是更急,他动弹不得,连张开说话都是费力,他更是不明白,这个自己早就安排好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这会还装糊涂。
“说!”向仇忽然一声呵斥道。
“有有有,白二爷吩咐小的,无论那块玉佩是真是假,都要说是假的。”老人被一咋呼,立刻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老人这句话一说完,行商会所有的弟兄都不由得发出了惊呼,众人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白天南故意嫁祸向仇,或许其中还有什么更大的隐秘。
“你可要说实话!”
“小的句句属实,句句属实,怎么敢欺瞒各位。”
“哼!”向仇冷哼一声,“既然你为白二当家所用,刚才为什么要暗害他!你是何居心?!”
“不不不!小的都是按照白二爷吩咐做的。”老人急忙辩解道。
“放屁!咱们白二当家会自己伤害自己吗?”行商会中立刻就有人跳了出来,高声质问道。
“小的说的都是真话。白二爷说让小的弄伤他,然后立刻跑掉,在内院里留下些痕迹,嫁祸给一个叫做向仇的人。没想到……”老人冷汗涔涔,说了一半不敢接着说下去了。
“没想到什么?!”向仇质问道。
“没想到这么快,几个人就冲进来了,我还没来的及做好痕迹。”
“一派胡言!白二当家绝对不可能这么做,你一定是被别有用心的收买了,还在这里蛊惑众人!”另一个人又站出来质疑老人。
“我说的句句属实。”说着,老人就掏出了火枪,展示给众人道,“白二爷说了,当年他就是用这个独门暗器杀死了乔大当家和韦三当家,然后自己再受伤。”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
向仇问道,“凭什么能相信你不是在诬陷白二当家?”
“是白二当家出重金让我来的,这个暗器也是他给我的。哦,对了!白二当家说,这个独门暗器只有他才有,别人绝对没有。”老人慌慌张张地替自己辩解。
“我不信!你随便拿出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来。就说是白二当家交给你的暗器,就说是杀害了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暗器。怕是不能让众兄弟信服吧。”又是一人出声质疑道。
“这个东西发动的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声响。众位兄弟都应该听过吧。”老人问道。
向仇一个箭步上前,将火枪夺了过来,问道,“如何使用?”
老人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畏畏缩缩地退到一边,似乎害怕向仇拿它做靶子。
“诸位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