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
“若是二小姐还有何不满之处,可全都发泄在妾身的身上,为保相府,便是要了妾身的命,妾身一定毫无怨言!”
说着,秋姨娘就给夏池宛磕了一个头。
秋姨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忘记当日夏芙蓉亲自出手,欲一脚踹死夏池宛的事情。
秋姨娘更是忘了,前不久,夏子轩精心设计,为夏池宛谋了一个“好夫婿”的事情。
若是夏池宛出事,夏子轩不但不会出手相救,而且只会恨不能多踹夏池宛几脚,希望夏池宛死得更加痛苦一些。
看到秋姨娘如此不要脸的样子,夏池宛恶心地垂下了眼帘。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夏池宛心中虽有气,只是面儿上却表现得越发冷静了。
夏池宛抬起眸子,清冷地看着秋姨娘。
“秋姨娘果真想保住相府,在所不惜吗?”
既然秋姨娘喜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她何必跟秋姨娘去抢这个名头。
“是!”
秋姨娘掷地有声地说着,她这一跪一磕头,不冤枉,因为她是为了相府和相爷磕的!
☆、153。顾全大局3
听到秋姨娘的一声“是”,夏池宛站起身来,把“虚弱”的夏伯然扶到主家位之上。
等夏伯然坐下之后,夏池宛一抚裙摆,对着夏伯然,重重地跪了下来。
她跪天跪地,跪父母。
秋姨娘,不值当她跪,但是夏伯然是她的生父,这一跪,跪得!
“爹,为了相府,还望您能顾全大局。正如秋姨娘所说,大弟从来都是一个懂事之人,心向于相府,向着爹。”
“所以,为了相府和爹,大弟定然愿意自我牺牲,以保全相府!”
说完,夏池宛一个转身,面向秋姨娘,热泪盈眶。
“大弟果然是个好的,秋姨娘更是好的。为了保全相府,愿意牺牲大弟。秋姨娘,爹定会明白你的好的!”
说完,夏池宛又面向了夏伯然。
“爹,秋姨娘刚才已经说了,为保相府,她愿意接受一切。宛儿希望爹能看在秋姨娘与大弟一片赤子之心,成全了两人的心愿。”
“什么意思?”
夏伯然眼睛一瞪,错愕不已地看着夏池宛。
秋姨娘刚才那番话,可是为了逼着夏池宛不得不同意出面求大将军府保相府。
怎么一转眼,夏池宛的话,使得秋姨娘刚才所说之方,全都变了味儿了。
“爹,莫要舍不得,毕竟你与相府为重。舍得大弟一人,保住相府上下,值!”
谁说非要求到大将军府去才行。
只要牺牲夏子轩一人,让夏子轩独自把罪扛下来,相府自然也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秋姨娘便连自己的命都舍得了,若是爹还不答应,岂不是浪费了秋姨娘与大弟的一片苦心?”
夏池宛给夏伯然也磕了一个头。
“还望爹为了相府,为了您自己,顾全大局,成全了秋姨娘的一片心意。”
原本这些女人都是商量好的,今天便是死逼活逼,也得让夏池宛应下这件事情。
谁知道,话峰一转,风向全变。
看到夏池宛那个样子,夏雨欣眼睛眨了一下,拉了陶姨娘一下,跟着夏池宛跪下来,做着无声的支持。
有人带头了,郑姨娘也没傻到家,跟着下跪,便是沉默寡言的赵姨娘与夏黎曦也跟着跪下来。
无论是牺牲谁,只要不是牺牲她们,保全相府,她们便没有任何意思。
未抬头的夏池宛,眼里闪过冷意。
秋姨娘不是最喜把大仁大义挂在嘴边,口口声声说,为了相府愿牺牲一切吗?
今日,她便成全了秋姨娘“一心奉献”的心!
夏池宛继续开口道。
“秋姨娘想得周道,唯有大弟一人将所有的错扛下,才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秋姨娘,为了相府,你辛苦了。”
夏池宛泪盈于眶,十分感激地看着秋姨娘。
“夏池宛,你也太心狠了,怎能将所有的错,推到大弟一人的身上!”
一直在外面瞧着的夏芙蓉,看到夏池宛如此自说自话,欲逼死夏子轩,夏芙蓉一个没忍住,便冲了进来,指责夏池宛。
夏池宛凉凉地看了夏芙蓉一眼。
“是何人善自开了脂粉堂,惹了祸事?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爹是短了大弟吃的还是穿的,大弟如此雄心壮声,都不曾与爹商量一声,便将脂粉堂给顶了下来。”
☆、154。顾全大局4
“大弟有心向上自是好的,但毕竟大弟还年轻,若是大弟在做这事之前与爹商量的话,怎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使得相府惹上大祸。”
夏池宛脸色一变,变得愤愤不平。
“也不知大弟是怎么想的,他乃相府长子,怎能弃仕从商,凭白丢了相府的身价。若不是大弟亲自守在那脂粉堂之中,爹还能想到说辞帮大弟推脱一番。”
“只要大弟不是被人在脂粉堂发现的,大弟完全可以说是下面的人做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便是了。”
“胡说,大弟怎会弃仕从商!”
夏芙蓉叫唤了起来,仕农工商,便连泥腿子都排在商的前面,足矣见得商户在当下社会地位低下。
所以,夏芙蓉马上跳出来维护夏子轩。
若是夏子轩真的准备弃仕从商,这辈子,夏子轩都甭想再在夏伯然的面前抬起头来。
“二妹,你好狠的心。大弟已经落得如此困境,你不但不帮忙,竟落井下石。我们是一家人,你怎能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举!”
秋姨娘捧着夏池宛,夏芙蓉偏要踩着夏池宛。
与其给夏池宛好脸色看,不如把夏池宛贬得一文不值。
她偏不信了,若是整个相府的人都排挤着夏池宛,夏池宛还能忍得不住,不求大将军府将大弟接出来。
夏池宛没有瞧叫嚣不已的夏芙蓉,而是看向了夏伯然。
“爹,不论大弟是想从商,又是从仕。现在只有两条路:一,爹成全了大弟的大仁之心,以大弟一人,护相府周全。二,宛儿去求外祖父帮忙。爹,您是一家之主,无论您做什么样的决定,宛儿都听您的。”
“爹!”
听到夏池宛果然松口了,夏芙蓉满怀希望地看向了夏伯然。
在夏芙蓉的想法之中,自是选择第二个法子。
从头到尾,他们本就打着这个主意。
看到夏芙蓉露出的笑容,夏池宛笑其天真。
果然,夏伯然开口了。
“宛儿说得对,也唯有如此了。”
夏伯然脸色青得厉害。
夏伯然虽有求助于大将军府的想法,但是,这个话,绝对不能由他开口,必要由夏池宛自己所想。
现在夏池宛把这话儿拿到明面儿上来说。
若是夏伯然答应的了,岂不是夏伯然承认自己无能,还要求助于女人的娘家?
“这事毕竟错在子轩,作为本相的儿子,子轩应该懂得担当二字怎么写。”
听到夏伯然的决定,这回轮到夏池宛笑了。
果然,她爹这性子,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做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
“爹自是放心,刚才秋姨娘说了,大弟心系于相府。相信便是爹不做这样的决定,大弟一心为了相府好,亦会如此去做的。”
夏池宛转过头,“感激”地看着秋姨娘。
“秋姨娘,都是你平日里教得好,大弟才会如此一心为相府着想。秋姨娘大可不必担心,虽然大弟以后可能不在你的身边了,但你身边还有大姐在。秋姨娘为了相府,当真是什么都肯牺牲啊。”
☆、155。相亲大会
事情由此敲定,想来夏伯然已经向夏子轩提前透过气,此事只能由他一人背负,绝不能牵扯到相府其他人。
夏子轩再不甘,也不敢逆了夏伯然的意,通通承认了下来,把事情原原本本交待了一遍。
好在,粉脂堂的原掌柜不是夏子轩。
夏子轩只是做了那李世昌的替死鬼而已。
那些苦主找不着李世昌,唯有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夏子轩的身上。
为此,夏子轩虽不至于因此人头落地,却也受难不轻。
最后在后宫贵人主子的鼓窜,大理寺少卿派夏子轩流放,且割除功名,永不录用。
如此一来,夏子轩这辈子都别想再考科举,功名加身了。
因为好歹还碍着夏伯然的面子,夏子轩最后并没有被流放到苦寒之地,但却也没有什么好地方。
听到这个结果,秋姨娘身体不适,在院子里关了整整三天,未曾出门一步。
而夏芙蓉则是痛哭不止。
此时,夏芙蓉额头上的疤正好结痂脱壳,夏芙蓉一看到那扭曲的伤口,过度激动的夏芙蓉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夏子轩被除功名,便是夏芙蓉比夏池宛多一个胞弟,夏芙蓉嫁了人之后,都甭想娘家还有人能为她撑腰。
“姨娘,大弟被夏池宛那小贱人害得如此,姨娘,你真的不大弟报仇吗?”
夏芙蓉一想到夏池宛便不甘心到了极点。
以前那么好哄骗的一个人,最近竟变得这般刁钻。
她们次次陷害,不但没有一次成功,最后反而是打不着狐狸却惹来一身骚。
“芙儿,切不可在你爹的面前如此表现。”
秋姨娘在这三天里,痛定思痛,终是发现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自打被山贼劫了之后,夏池宛便不再像以前那般,是她们手中的面粉团儿,由着她们拿捏。
现在的夏池宛,那是圈成一团的刺猬。
谁若是敢拿捏夏池宛,先得问过她身上的硬刺儿!
“夏池宛死都不肯去求着大将军府,想必爹都怨死了夏池宛。”
夏芙蓉眯起眼睛说道。
秋姨娘摇头。
“因着了轩的事情,相府赔了一大笔的银子。若是相爷要用得着银子的地方,还得求着夏池宛。”
秋姨娘重重地叹了一句。
这事儿也怪她,明知子轩着急着出头,没有防着子轩竟向书友借银子顶下脂粉堂。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夏芙蓉不无妒忌地说着。
夏芙蓉伸出手,摸了摸被留海遮住的那一块疤。
“姨娘……”
想到这块疤,夏芙蓉便连死的心都有了。
“总之,你最近莫要再去惹夏池宛,一切,姨娘心中有数,姨娘只有你一个女儿,姨娘不帮你帮何人!”
秋姨娘眸光一闪,似是打着什么主意。
秋姨娘屈居于云千度之下,又苦心经营了整整四年有余,怎可能就此罢休。
秋姨娘暗暗发誓,她不坐上相府主母的位置,誓不罢休。
不但如此,今日他们母子三人所受的苦,他日定要夏池宛百倍奉还!
☆、156。相亲大会2
“小姐,靖公主的请贴到了。”
石心手里拿着一张精致不已的请贴,递到了夏池宛的面前。
这张请贴,用得自是最好的纸,而且上面还奢侈地用着金簿描花儿。
夏池宛才拿到这张请贴,一股花香,扑鼻而来,芬芳怡人。
“百花诗赏?”
夏池宛素手纤纤,打开了请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百花诗赏”这四个字。
素闻靖公主每年发的请贴都十分精致,且别出心裁,不少人都以集百花诗赏请贴为兴趣爱好。
自然,由靖公主主办的百花诗赏,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以夏池宛的身份当然是绰绰有余。
只是,四年前,夏池宛还年幼,不喜参加这种活动,毕竟百花诗赏也可谓另类的相亲大会。
才十岁下的夏池宛,凑什么热闹。
后来,云千度过逝,夏池宛为守孝,也自是三年不得参加盛会。
如此一来,今年巧好是过了孝期,所以靖公主的请贴便发来了。
夏池宛笑了笑,上辈子,此时秋姨娘已经成了相府主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相府自是由秋姨娘做主。
秋姨娘寻了个由头,打发她替母扫墓。
此后秋姨娘也是年年都有理由,忽悠着她无法去靖公主所开的百花诗赏。
倒是夏芙蓉,在百花诗赏上,表现优秀,才情更是被传诵开去,弄得整个京都之人,皆知当朝丞相有个美貌与智慧并有的无双嫡女。
那个时候,人人都忘了,其实相府真正的嫡女名为夏池宛。
也正因为夏芙蓉当时名声大燥,于两人十五岁那样,与七皇子周玄储定亲,一年后,便嫁给了周玄储。
夏池宛柳眉微微一扭,夏芙蓉曾跟她报怨,是她夺了夏芙蓉的幸福。
夏芙蓉杀了她的慎儿,那是因为她的关系,夏芙蓉曾打掉过她与步占锋的孩子。
夏池宛眼睛眯了眯,照夏芙蓉那说法,其实在与七皇子订了亲之后,夏芙蓉反倒跟步占锋勾搭在一起,甚至有了那苟且之事,并以此怀有身孕?
若真是如此,那么夏池宛便能肯定,夏芙蓉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关系而被打落的。
哪户人家的女儿,敢给天子的儿子戴绿帽子。
怕是秋姨娘为保性命,才逼着夏芙蓉把孩子打掉了。
秋姨娘能护得夏芙蓉不被七皇子发现不洁之身固然好本事。
但是步占锋能引得拥有未来七王妃身边的夏芙蓉,与他有肌肤之亲,更是本事非凡。
夏池宛那么一盘算,觉得或许这次去百花诗赏,还真能发生什么事情。
“既是靖公主发的请贴,好好准备着吧。”
夏池宛收下了请贴,这辈子,可不能再由着秋姨娘操纵了。
相府五个女儿,夏芙蓉与夏池宛皆已十四,夏芙蓉前些日子更是及笄,因着夏子轩的关系,并未大办。
已有十二的夏莫灵倒也可以参加了,所以这次相府女儿收到了三张请贴。
郑姨娘才接手打理相府,便遇上这样的好事儿,自是喜不胜收。
☆、157。相亲大会3
所以,郑姨娘喜呵呵地在京都寻了一些漂亮的好衣料,给相府三位小姐好好打扮一番。
想当然的,郑姨娘有自己的小心思,扣下了一匹漂亮的天青色织锦给夏莫灵。
接着,郑姨娘便捧着那些布料,先交给夏池宛挑,夏池宛挑完了才给夏芙蓉挑。
虽说长幼有序,可是长幼之序也跳脱不了嫡庶的拘泥。
“小姐,郑姨娘说了,在这些布之中,这块桃粉的云香织锦最为华贵,你闻闻,真带着香气儿呢。”
抱琴看着那匹淡粉的织锦,倒是欢喜不已,尤其是这块布本就带着香味儿。
“是吗?”
夏池宛一靠近那匹布,果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之味儿。
对此,夏池宛并不感兴趣。
因为夏池宛知晓,三年后,便有人会发明一种香料,用来薰衣的话,可让衣服长期保持香味儿。
像眼前这种布,只要拿到太阳底下一晒,香气儿便不见了。
夏池宛摸了摸那布料,倒是很柔软轻薄,此季穿,倒是舒爽。
只是,夏池宛一摸那布料的纹理,突然,柳眉轻蹙,眸光一闪。
“小姐怎么了?”
抱琴看到自家小姐脸色一变,奇怪地看着夏池宛。
“把这匹留下,其他还给郑姨娘。”
既然抱琴说这匹云香织锦好,夏池宛便留了下来。
抱琴连忙将其他的织锦还回去,才走进夏池宛的房间,石心便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夏池宛当着石心与抱琴的面儿,拿起那匹云香织锦,找到了纹路,接着,轻轻一撕,布竟然就那么被撕裂了!
石心跟抱琴都惊呆了。
虽然因为天热的关系,夏季的衣料都比较薄,相对而言,布料便没有冬季时的那么结实,但也不可能松成这样啊。
石心跟抱琴清楚地看到,自家小姐就跟撕纸片儿似的,把那匹布给撕开来了。
“你们也可试试。”
夏池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