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体内真气猛增,充沛通畅,小腹时有热团;
三、jing力异常充沛,口中津液常满,每天睡觉的时间可大大少于常人;
四、如功夫下得深,则内气鼓荡,可随意而行,运之于体内及体表;
五、功夫进一步,可达“心手相应、得心应手”之境;
六、如人有小疾,可应手而解。如打坐修道,可迅速入静,即所谓助道品也;
七、功深到极处,甚至可达“仙人指路”之效,也就是出现一些预测之类的神通。
自十岁开始随父练武,他的马步桩功足蹲了六年之多,且天天如此、寒暑不辍,上述前六个境界已全部达到,只是第七个境界要涉及到据说是涉及到了一些修真的入门秘法,单纯靠练武,非夙缘慧力深厚者很难悟到,所以一直未能突破。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蓦地,周身的雾气似乎开始有些淆乱,慢慢地发生不规则地扭曲变动,好象是被风吹散开的样子。
猛然从静定中回过神,心头一紧,柳义便知道今天的马步桩功火候已到,再勉强下去非只无益,反而有害。
随即意守丹田片刻,用力呼了几口气,“收功!”,缓缓起身,此时,这个少年全身上下已是被汗水湿透。
“哗啦!”,将上身短褂脱下,稍息片刻,接着又在地上打起了家传的“五形拳”——龙、蛇、虎、豹、鹤形拳。
“五形拳”据说为柳义祖上于天脉大陆上一宗门所习得,其法脱胎于天脉人博大jing深的五行学说,揉和了龙、蛇、虎、豹、鹤五种动物的运动和搏击jing华。
所谓:“龙应木,蛇应水,虎应金,豹应土,鹤应火”,鹤拳练jing,蛇拳练气,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豹拳练力。
其拳理相生相克,刚柔相济,应物无穷,内外兼修。招式上攻守兼顾,劲道凌励,变化多端,暗藏杀机。
在天脉大陆上可以排到九级的武学秘籍,算得上是比较靠前的了。
武术、医术在天脉大陆上的流传由来已久,据说是圣人们在yin阳五行这些天道法则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以让人们修习,强身健体,进而体悟天道。
同时,天脉大陆面积广袤无比,东西南北不知纵横几亿万里,人类聚居生产活动的地方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有无数未知的疆域,如:
深山大泽,万里荒漠,千里冰原,海外荒岛等等常人远未涉足,而那里是飞禽走兽、豺狼虎豹的天下,甚至还有令人闻之sè变的妖禽怪兽,就是在一些偏僻的小型聚居区,人类还时常受到袭扰。
因而,一直以来,除了那些一心读书求取功名而没有时间或者没有jing力去练武的读书人,天脉大陆上的一般人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园,大都以武为本,尚武成风。
天脉大陆武学亦有九个层次,一级为最低,俗称“入流”,九级为最高,一级到九级均属后天范围,一律称为武师,突破了九级的称之为“先天”,成为先天的武师便可沟通天地中先天之真气,并可外发于体外,杀人于无形,且威力强大。同时,先天之后,他们的寿命就是凡人的一倍,达二百多岁。
所以,达到先天的层次是许多天脉大陆武师梦寐以求的目标,就是当下的柳义也不例外。
但是武学之一道能达先天的,据说十万个练武者中也没有一个,比如:就柳义生活的这个叫明新州的,属五品级别建制的地方,其治下共九县,有二百多万人口,目前听说到的仅有五位先天武师。
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位先天武师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
那就是他们刚一达到先天,就不知为何,拼命地往外面跑,似乎是想去找什么东西,竟然没有一个是愿意呆在原地,只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有个别的回来,然而竟然是发现他们颇为沮丧,一副如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论何家何派武艺,均离不开刻苦砥砺和持之以恒,“五形拳”的炼法是“小成三年中,大成十年功”。柳义拳法小成已二年多,当年十四岁的他竟能突破三级巅峰达到四级初阶,也就是大陆上俗称的“中阶武师”层次,而今,已达五级“巅峰”,意谓着不久之后便可向六级冲刺。
“呼!呼!呼!”。
只见,柳义在自家亩许大的院子内打起“五形拳”;时而形似游龙,时而动若虎豹,又或屈曲盘绕如蛇状,又或鹤立群鸡、稳若磐石。
“嗖!嗖!嗖!”。
片刻之后,他的身躯竟然比之前快了几倍,如闪电般不停地移动穿插起来,窜奔跳跃,辗转腾挪,抑扬吞吐,拳脚如风。
整个套路打下来,那真是拳脚刚劲,力大千斤,吐纳绵长,气息浑厚。
内行人如在此时看到了,就知其已得其中jing义。
打完了拳,微微喘几口气,他抓起一块挂于竹竿上的一厚厚蓝sè布巾,擦拭干净身上的汗水,已是天sè微明。
柳义想了想,看看还有些时间,就返回屋中,拿出来一杆丈余大长枪,接下来,就在院子里面练起了当今大津武术界很少有人能见识到的不传绝技——内家“游龙十三枪法”。
其实,这个枪法并非传自祖上,而是由他读书时的启蒙老师“孟夫子”所传授。
据称,内家枪法在大津国的传承并不多,使用者多为军中的大将,在世俗的战场上运用,那可真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封妻萌子的绝学。
听说“孟夫子”也是年轻时得自于一南郡的大儒,对柳义那可是又看面相、又进行试探,在整整考察了五年之后,于他十二岁时,才肯教给他的。
枪杆的木材是大津国北方所特有的白蜡树,柳义这边的南方地区没有生长。从外表看,枪身笔直如切,枪把粗如鸭蛋,枪头粗如鸭蛋黄,表面泛出青光,连一点疤节都没有,枪头不比枪把细多少。
整根枪杆沉重密实,又长又沉,常人两只手端平都难,很不好使,如发力一抖,杆身“呼呼”直颤,虽然振幅不算大、但持久。按“孟夫子”的说法,这根枪杆对于一般的武师来说都是比较难找的,就是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得到。因为,这得要有专门的人员,按照实战要求,根据一定的选种、择地、种植、护理等秘法来培养出来的。
从白蜡树苗只有一米高时就开始修剪,只保留树顶几片叶子,不允许长任何侧枝,为的是限制其生长速度,并使树干笔直。
而且更为夸张的是,还要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关照,为之浇上药水,不能让其长虫,否则一受虫害就留下疤了。
同时,它们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种得太密,以至光照不好,树木就会弯曲,那就变废材了。
如此下来,一片符合要求的向阳之地,根据秘术种上一百根,二、三十年关心下来,能成十根就很不错。
只见柳义站在院中,双手抓住枪把,重重复复地做起了了三个基本动作——“拦、拿、扎”,这也是他每天晨练的必修课程,因为“游龙十三枪法”其他的种种玄妙动作和招式都可以从中演化。
柳义挥汗如雨,心无旁骛,待这三个基本动作足足重复了上千遍,他又在院中练起了“大枪桩”——
手臂向前伸开,右手抓住枪把,把丈长的杆子端平,身体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定。
不久,“哆!哆!哆!”,柳义全身的关节、骨骼竟然微微抖动,奇妙地和白蜡杆大枪抖动的频率同步,人枪合一即枪和人浑然抖成一体,这一端整整又是半个多时辰,直到腰酸背痛,四肢麻木,他才停了下来。
“孟夫子”常常捋着胡子,满脸自豪地对他说:
要练过“大枪桩”,才能听懂自己的枪,枪和人才能互相感应,一摸枪杆习练者就知道枪想干什么,任何加在枪头上的一点小小的力量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就是所谓的“听劲”!
第三章:孟夫子()
据“孟夫子”说:他的师父,也就是那大儒,能一边骑着快速奔驰的骏马,一边飞快地舞动大枪,疾如闪电,瞬间刺出,点死石灰墙上的一只苍蝇,而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石灰上面居然连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见其听劲之好,枪法之高。
而“孟夫子”他自己只须运用内劲,枪头一点,无论是一般民房青砖墙角的小砖或者是州城城墙墙角上的大砖,想卸下那块就卸下那块,决不含糊。
这靠的当然也是听劲,如果是使用身上蛮力的话,就是把枪杆子撞断了也是行不通的。
当然,柳义目前只练了二年多,虽然运用起“游龙十三枪法”自信可以克制住同阶中的甚至是比他功力高上一些的其它对手,但是和“孟夫子”等出神入化的高手境界比起来,还是有相当差距的,大概连砖角都卸不下。
举目四顾,远近村庄炊烟袅袅升起,邻近村户烧煮的饭菜,阵阵若有若无的香味,随着晨风从空气中飘来,更是激起了柳义进食的yu望。
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更容易耗能,何况柳义又是在长身体的非常时期!
洗漱,更衣,带上弓箭、朴刀、大枪,关门,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沿着小路冲下山坡,一路小跑,向村子东头的“孟夫子”家里奔去。
刚入村,柳义眼尖,远远就看到村西的张大婶跟五、六位外村的中年农妇,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肩上挑着箩筐谷箩,一路迤迤逶逶,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顿时,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原来,大津国虽有男子十八、女子十六方可婚娶的规定,但是,许多父母在自家孩子适婚年龄前两、三年,便托媒人找合适的人定婚。
眼前的这个张大婶有一个女儿,其芳龄已是十四,听村里面的人说,还是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而且似乎她们家人就是看上了柳义,于上个月特地找人向柳敬说媒,但深知自己儿子xing格的他以各种理由把它推掉了。
“大婶好早,去田地里割谷子啊。”
狭路相逢,柳义看看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连忙刹住身形,面带微笑,抱拳行礼,向张大婶招乎起来。
瞥了一下她们挑的箩筐和谷箩,发现中间放着镰刀、细绳之类的工具,心下知道,那几位农妇大概帮助大婶收割谷子的“换工”好友。
柳义清楚,秋收是世俗天脉农村的村民们最繁忙的收获季节,成熟的谷子是不等人的。
所谓“粒粒皆辛苦”,为了让谷子颗粒归仓,他们必须抢在yin雨天到来之前,将所有庄稼收割完毕,并尽快地把稻谷运回家。
为此,他们通常会采用“换工”这种简单而又有效的方式,也就是几个家庭联合起来,先集中忙活谷子成熟的这一家,然后另一家的也就差不多了,再接着忙活。
这样的互帮互助,既赢得了收割的宝贵时间,又增进了亲朋好友之间的感情,可谓一举两得。
“哎呀,柳秀才,这才几天不见,又长高几分啦。”
大婶摘下斗笠,露出一脸微黑健康的肤sè,洁白的牙齿,嘻嘻哈哈地说:
“怎么,又想着上‘孟夫子’家吗?”
见他心急火燎,一步三急的样子,当下就猜中了几分。
“是啊,孟三立那黑大个昨天晚上到我这,临走拽了我好不容易存储起来的十两银子,说我这边从今天开始就用不着生火了,一ri三餐都由他那解决,不过如此也好,今后‘孟夫子’家就是我的厨房啦,如此的待遇怕是州县的太爷也是无福消受吧,哈哈。”
说罢大笑起来,蓦地闪过身子,让开道、抱个拳,接着一窜一奔,边跑边回头道:
“好嘞!别耽搁大婶了,小子告辞。”
一溜烟,拐过一道弯路,瞬间不见了人影。
张大婶瞪眼望了望早已消逝了柳义身影的方向,似乎还有些不舍,回过头,一边赶路,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喃:
“哎,这秀才,溜得好快,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把他叫住,去陪陪咱家老头子喝上两盅。”
“陪老头子是假,分明是看上了人家,想让你家小晨跟他套热呼吧?”
旁边的一位圆脸妇女瞅了瞅张大婶,大有深意地说。
“啐!别胡说。”
大婶笑着,拍了一下圆脸妇女,口是心非地说道:
“小晨今年才十四岁,离官府规定的谈婚论嫁的年龄还有两年,再说了,我们小晨也是亭亭玉立、水灵出众的姑娘,又知书达理什么的,有哪一点配不上他,是吧,王大妈?”
“啊,小晨倒是个不赖的闺女,可这秀才好生奇怪,又是携刀又是带枪的,衣着分明也是一副武者的行头。”
王大妈也是看了看,随后一脸疑惑,甚是不解,又说道:
“就说我们村的那个王秀才吧,人家那可是不一样啊,出入都是顶戴圆帽、脚踏方屐的儒服打扮,整天还唠叨着什么‘圆帽象天、方屐象地’,还说不停地说‘天圆地方、顶天立地、外圆内方’什么的。”
“嗯,这就是此子与其它秀才的不同之处了,听我家老头子说,他七岁便习文炼武,十四岁武学已达四级,当年居然也中了秀才,今年满十六岁,就武功和文才来说,就是整个明新州的年轻一辈中也没有几个超过他的。”
说着,脸上露出几丝羡慕之sè,又道:
“只是,此子xing格沉稳,极象个成年人,同龄好友没几个,就本村的七、八十个年轻人,他唯独跟孟三立,喏,就是村上唯一的举人‘孟夫子’的小儿子交往,俩小子时常结伴上山,狩猎采药,有时在山上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父母也不管,听说是叫做什么武者的‘历练’,不过为人心xing倒不差,捕杀到大型猎物,还会分些许肉给众位村邻的。”
说到这,她不禁想起了十余天前,柳义送上门来的那一大块足有五、六斤重的野猪大腿上的腱子肉,吞了吞口水,接着又道:
“说到不拘于文人学士的装束,这小子平时做人处事也是淡定重容,对别人家的什么好话啊、坏话啊什么的也没放心上。据说,‘孟夫子’和秀才的父亲是生死之交,有一年‘夫子’得了急症,别的医师都是束手无策,还是柳医师从阎王爷的手里硬是把他的老命给拽了回来的,据说”
边走边聊,涛涛不绝、不遗余力地继续讲解柳义的相关事迹。
此时,柳义刚到村东的“孟夫子”那一排宅户前院。
“义哥,来了!”
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蓦地窜入了柳义的耳根,直震得有些嗡嗡作响。
“接俺一招!嘿哈!”
又是几声急促的如同炸雷般的响动,一个身材魁伟、大汗淋漓的黑大个双手轮起正在cāo练的一个大石锁,“呜!”地带起一阵狂风,甩手向柳义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有着小箩筐般大小的青黑sè的大石锁如黑虎扑食一般瞬间袭来,眼看柳义就要被它生生地砸成一坨肉饼。
蓦的,“啪”的一声。
原来是柳义早已闪身退后一步,绷紧全身,弓身出左手,成“手挥琵琶”的架式,运劲于掌,拍打在石锁上。
“噗咚!”
沉闷声响起,三百多斤的大石锁砸在左脚前方半尺处,刹时尘土飞扬!
“啪!啪!啪!哈哈!好!好!好一个举重若轻啊。”
一个身材高瘦,脸sè稍许苍白,年近六旬的老者现身门前,哈哈大笑,击掌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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