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她接手其他公司股东同意吗?总得让我作为代表考考她呗?”东条政宗见大哥的口气变了,不由得换了一个稍显委婉地的方式,一味的敌对绝对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看见东条的示弱,山本次郎到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有如此的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无端端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连个经验都没有是谁恐怕都信服不了。
不过如今有了东条主动来做这个垫脚石,以后的路这孩子只怕会好走很多了。
“好吧,那你就考考吧。”有了这句话东条政宗可算是有了一把尚方宝剑啊,谁不知道山本次郎科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从不更改。
跟身边的牧清歌耳语了两句,牧清歌就跟着管家下去准备了,而东条政宗则是一直盯着零七不错眼珠的看,施与威压,人在慌乱中总是会露出破绽的。
可是直到他看得眼睛都酸了,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除了随着自己眨眼的次数变多的时候,她嘴角的笑慢慢地愈发明显。
转开目光,东条政宗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耍了,虽然有些气恼,但是对于这个小女孩却是有了那么几分好感,虽然自己并不常来这种聚会,但是能抵住自己的目光的女人绝对是超不过这一只手的。
要说东条政宗的肚量也绝对非比寻常,完全可以跟他的腰围成正比了,恐怕不管是哪个长辈再被小辈耍了的时候,也很难对她再生出好感,虽然完全是长辈自己无礼冒犯在先。
牧清歌办事的效果很快,也就不到一根烟的功夫,身后就跟着一行八个人鱼贯而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托盘,上面都罩了一个不透明的罩子,让人有些好奇。
“丫头今天恐怕你要过的有些艰难了。”东条政宗乐呵呵的打趣道,没有什么明显的敌意,倒是更像是一个长辈在在抽查孩子的功课。
“乐意之至。”零七微微点了一下头,仍然是温温浅浅的笑着。
“这前四道咱们在外面,后四道就得移步屋子里了。”东条政宗看了山本次郎一眼似乎是在征求意见,在山本示意了一下你随意之后,才又接着进行了下去。
“人家都说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虽然山本家是如此的家大业大,可是为了它的传承,每一个接班人就更得严格的考察了,这前面四道就是考你的商场上必备的能力。”东条政宗说完这段话,掀开了第一个盘子。
里面装的是一打报表,很厚。
“请你在十分钟之内告诉我这三家公司里面那家是亏损的。”
端着盘子的人走了过来,十分钟,别说说出哪家亏损了,恐怕连一本都看不出来吧,最后的结余每家都看起来很是不错。
甚至俨然一副龙头企业的样子。
零七皱了皱眉迅速的拿起了一本,几乎以三分钟一本的速度在消化,周围的人全都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看这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要知道东条政宗的手腕之利害可是众人皆知。
第一百零九章 第二道考题()
“这本。”零七从三本中慢悠悠抽出了一个外面用红色夹子套着的,说的很简略。
听到零七给出的答案,东条政宗的嘴角似乎开始隐隐带了些笑意,不过倒也没有表露什么,想看看还有没有后续。
等了一会儿只见这个丫头还是看着自己,东条的脸色就依然不那么明朗了,虽然不至于生气,不过倒是有些失望。
零七顿了顿,看着他刚刚泛起的笑意消失的差不多了,好像是要开口的样子,于是抢先一步又抽了一本黄色夹子的报表出来。
东条政宗这回倒是不笑了,心里反而有些微微的担心,这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如果这丫头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话,自己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阻止山本集团毁在她手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两本都是亏本的?”东条政宗有些诧异,看着这丫头做什么都慢悠悠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着急了。
其实这道题本来也没有打算难为她,毕竟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明明是很简单的东西会不会是这丫头想复杂了。
“还有那本,三本都是假账。”零七把手里的两本报表都扔回了托盘,拍了拍手,拂起了夹子上的浮尘,一派轻松的样子。
反倒是端着托盘的仆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过两本挺沉的报表不免踉跄了一下。
“哦?”东条政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胸有陈竹的询问,可其实心里却是着实吃惊了一回,的确这三本帐目是自己特地让别人做的。
如今假账分外猖獗,有的子公司为了显示自己的效益,竟然企图用假账蒙蔽过去,还大量的偷税漏税,殊不知如果报出来连累的可都是山本集团。
本来是为了拿过来给大哥看一下如今假账的程度,让大哥过过目能不能看出点什么门道,反正自己实在是找不出什么错处来。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毛孩子给看出来。
其实之所以拿着三本帐给零七看,东条政宗倒是没想考她这个,开始就是想单纯的考考她会不会看报表,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商场中那些尔虞我诈以后可以慢慢教的,可是如果连基础都没有,教起来可就比较费劲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话所出为何。”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东条政宗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见突然变得很谦虚的东条政宗,零七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猜不出他给自己三本假账的目的,不过还是顺从的解释了一下。
“这三本帐应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平账的方式很相似,分配的比例还有款项很明显是一个人的个人习惯。”零七说的很模糊,弄得大家晕头转向的。
“总而言之,如果算的够快的话用数学模型应该可以得出结论。”有些无力,这种东西要是没有演算纸和专业软件的辅助,单单要解释,就算是神也解释不出来吧。
当然这是她特有的大脑才能分析出来的,所有的东西其实是经过严密的计算以及观察,还有多个数据的验证总结才得出的。
如果一般人想找到什么明显的缺陷直接就判断是不是假账,可能有些难度。不管怎么说做假账的这个人真的是很厉害,如果有机会见见一定要把他收归己用。
同一时间一个窝在旧仓库里面顶着鸡窝头的男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要感冒了吗?”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
“恩,虽然你的答案是对的,不过解释有些笼统,勉强算你过了吧。”东条政宗有那么一点被绕晕了。
虽然经过商场沉浮那么多年,可是说到底其实还是山野出身的莽夫,如果不是每次都是大哥硬逼着自己看报表,也为了对得起他的栽培,他那里愿意看这些密密麻麻跟小蝌蚪一样的东西。
如果再加上算数,建个模型,找个规律啥的,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残忍,幸好他就是在公司把握个大方向,主要还是研究人,而不是主管财务。
要不山本集团没准哪天会因为他这一个半吊子真丢掉半壁江山也说不准
“好吧我们下一题”
第一道题就算是平稳地度过了,紧接着第二个仆人端着托盘走了上前,揭开之后竟是十个盛满酒水的小酒盅,虽然每个看起来量都不大,可是掺酒就很可怕了。
一般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如果一种酒喝多少要想醉都要累积到一定的量,可是要是掺酒喝,恐怕连你酒量的一半都到不了就会醉倒了。
零七皱了皱眉,这是要自己都喝下去?这是被就要是喝下去恐怕后面的题也不用思考了,准是一团蒙,即使自己对酒精的敏感度很低,那自己的肝也受不了。
重生之后对于自己的身体零七更是十分的保护,原来的那具身体背上腿上的大大小小的疤痕没有十几处,三五处也是有了,每次出任务的时候还都要费心去遮盖,外伤亦是如此,那内脏就更不用说了。
毕竟没有哪个人的身体机能真有那么好的复原能力,即使自己已经尽量让它恢复原状,可是还是难以修复,所以这一世零七看到这具健健康康的身体,更是希望好好的保护。
“不用露出那么难以苟同得得表情,不是让你都喝掉。”自己才没有那么卑鄙,用几杯酒为难孩子,山本次郎为零七突然提起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虽然才接触了几天,山本次郎就明显的感觉到似乎零七的种种行为跟自己派人查到的并不是很相符,就好像是拥有同样容貌的双胞胎一样,虽然自己再查她的时候收到了重重地阻挠,不过到底还是查到了一些,可是他妈妈似乎就跟自己想象的甚远了。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过我下面的题目可是远比喝酒要难得多。”东条政宗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想看看零七会不会面露难色,不过很抱歉让他又一次的铩羽而归。
“这十种首先你要说出都是什么名字,然后再告诉我哪个酒精度最高,哪个最低,要知道这也是在商场上混的条件之一了。”虽然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不免还是有些夸张了。
谁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时候会玩闻香识酒名这种游戏,不过酒精度这件事倒是还是很有用的,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你能喝多少的酒的问题。
对于日本的酒,零七并不算是都很通晓,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酒文化其实是真的没什么文化。
说白了他们所谓的清酒就是从中国学习过去的,不过就是古代从中国酿酒的地方没学好,学了一半,所以如今的酒精度数也就低了一半,味道还不如国内的白酒好喝。
索性他还算开眼,十杯酒里面竟是产自中国的就要多一些,黄酒,红酒,白酒,啤酒,还有鸡尾酒和洋酒,还真是囊括了五湖四海,七大洲五大洋。
零七连腰都没有弯,只是从旁边淡淡的走过,酒的味道还是很快就飘散了出来。夏天温度高的时候气味总是会扩散的很快,一阵一阵的酒香飘到了大家的鼻子下面。
绕了个极小的圈,零七又走回了东条政宗的面前,敏锐的感觉立刻就发现有一道视线直直的就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许是自己刚刚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没有伪装,对于自己的暴露零七倒是没有多少纠结。
反倒是发现了的牧清歌有些诧异的情绪藏在了眼神中。
从盘起的墨发,到小巧圆润的耳垂,再到勾人的凤目,他这回打量的却是分外的仔细。
红艳的唇并不丰满,或者说算是薄唇了,不知道这样的人会不会是传言中的薄情呢。
这样好看的一双眸子,即使微微垂下也是难以掩住眸中的流光溢彩,牧清歌看的有些痴了,就连礼节上的避让都忘记了。
痴痴地回忆着,刚刚她说话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让自己以为是幻听,毕竟说中文和日文还是有些区别的,确认了好久也观察了好久他这才确认,原来摘了一副眼镜,竟然能让人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茅台,竹叶青,人头马,伏特加,清酒,赤霞珠92年的,拉菲82年的,黄酒,德国黑啤,还有一个。”零七沉吟了一会儿,又闻了一下,再度开口,“白水。”
伸了伸手示意大家可以上来检验一下,笑了笑看着东条政宗。
似乎她的答案本来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这回东条政宗倒是没有惊讶,只是示意她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
“酒精度不太好说,毕竟很多就是对着软饮喝的,何况每个人对于每种酒的耐受力不一样,有的人喝红酒就是海量,白酒就不行。”零七并没有直接的回答,主要是因为酒精度这东西真的靠鼻子是闻不出来,主要还是平时背过才知道。
可是谁喝酒会没事闲的去被酒精度数,虽然大抵知道那种事烈酒,可是真要是比较起来还是不容易确认的。
鉴于零七直接都点明了自己的考察意图,也驳斥了一番,如果自己坚持恐怕反而显得自己的肚量小。东条政宗倒是并没有故意为难,直接挥了挥手上了第三题。
第一百一十章 主导权()
后面的几道题倒并不都是商业上的知识了,只是些琴棋书画修身养性的东西,其实这四样技艺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大家闺秀来说,都不是难事,所以在这几套题上面,零七也没想过要多出彩,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付过去。
值得一说的也就是围棋了,在围棋上零七这回算是真的碰上了一个很厉害的国手,人果然不能靠外表来判断。
乍一看是个很木讷的人,没有轮到他上场的时候,只是呆呆的坐在别墅的一角,眼睛间或一轮才能看出这是个人而不是座雕塑,很安静的坐着存在感极其的稀薄。
直到与他交锋了四五个回合的时候零七才意识到,这个人内心的丰富,头脑的灵活绝对要比那个具有欺骗性的外表让人惊愕的多。
在古代围棋往往是静坐在菩提树下的战场,方方正正的一小片棋盘,单单是黑白两子就能运筹帷幄,杀伐果决,只有心思巧妙,城府极深的人,才能在这一方天地中登高望远。
而这场棋局也丝毫不差,布局很紧密,一环扣一环,每一步都是险象迭生,错综复杂,就算是冷静的对待,零七的额角也时不时渗出了汗水,额头上的粉底也变得稍稍有些花了,不管什么时候,如此狼狈的情景,她都是极难遇到的。
周围静的就只有呼吸的声音,没有人敢上去打扰,如今的情形可是一步都万万错不得,错一子就是满盘皆输。
两个人稳稳坐着,黑子白字割据着棋盘的半壁江山,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不过看起来却很是炫目,眼睛已经很疲惫了,相比与眼睛的疲劳,恐怕更加耗费的是脑细胞。
直到最后一字的落下,这局棋才终于算结束,虽然结局并不利好,半目之差,但终究是输了,零七大方的笑了笑,伸出手很有风度的跟对方握了握。
棋逢对手,人生一大快意之事,更何况是如此的淋漓尽致,“是我输了,你的棋艺很高深。”就像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一样,对于输赢零七很坦然。
“不,其实我赢得却并不光彩,你在前面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即使再专心也还是会因为其他事情分神,而我则是一直在旁边保持着沉静的心情。”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播音员的磁性。
能说出这种话零七对他就更是敬佩了,不是简单的谦虚,刚刚那番话一看就是发自真心的,很明显这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每个棋手在学棋之前,第一次学的都是德,棋中的道德,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能得其真谛,悟其本源。
到了如今这位国手的居室里一直还挂着曾经他的导师送给他的一幅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两人皆是淡然一笑,若有机会一定还要在这四四方方的一片小小天地上在厮杀一回,堂堂正正比一次,没有任何的利益,只是单纯的竞技,向这项古老的文化运动致敬。
相比于前六道的公之于众,后面的四道似乎更是神秘,东条政宗连围观的宾客都没让进,除了山本次郎家的几个人,再加上信得过的几个手下,其他的全都被劝出了房间。
虽然这样做招来了许多人的不满,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半分要改变的意思,无疑这是要开始进行到重要的阶层了。
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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