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旁边取餐的地方却三三两两的放着几组沙发,米黄色的地毯大胆的搭配橘红色的欧式布艺沙发,铁艺玻璃茶几让整体风格更富有异域风情,白色骨瓷的咖啡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长桌的尽头,无论从任何地方,今晚的宴会都是完美至极,这无形中就能看出女主人一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后宅之主。
零七找了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沙发坐了下来,倚着沙发的扶手看着外面火红的夕阳,似乎这几天自己看的最多的就是夕阳了,残破的希望,黑暗的伊始。
皇甫弈一进门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已经被人占了,愣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凌雨潇,不觉有些诧异,一身墨绿色的丝绸晚礼服不得不说增加了几分女人的成熟,一根淡青色的簪子盘起了长长的乌发,不过呆呆的黑框眼镜尽然还是稳稳的架在了她的鼻梁上,真是奇怪,那副眼镜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看着凌雨潇有些落寞的身影,皇甫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凌雨潇旁边的沙发上,虽然不是紧紧地挨着,在这块静谧有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一直看着窗外的发呆的凌雨潇丝毫没有发现身边多做了一个人,或者说只是没有发现对自己有敌意威胁的人。
而皇甫弈则是有些不自然的从桌上随手抽了一本书,连忙垂下眼睛一幅专心致志的样子,掩住了些许的尴尬。
时间就在两个人中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易墨冷的讲话,还有开舞都没有让着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出去,静静地,当皇甫弈从书中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凌雨潇竟然靠在扶手上睡着了,恬静的睡颜让他心里蓦然一动,连忙错开眼睛,不过即使错开眼睛皇甫弈还是脱下了西装外套,轻柔的盖在了凌雨潇的身上,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皇甫弈刚刚离开,零七的眼睛就立刻睁开了,十分清明,其实刚刚皇甫弈给她披衣服的时候,零七就已经醒了过来,毕竟有人近身零七怎么会没有察觉,不过如果那个人是皇甫弈的话,防备心就已经卸下了一半,那个人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光明磊落,决不搞背后的小动作这点确实让自己十分的确信。
又坐了一会儿,零七起身准备还了衣服回去休息了。
当零七走到灯火辉煌的大厅的时候,人群几乎都是两两三三的集成一群,各聊各的,在中间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皇甫弈的踪影,奇怪这个人到底哪里去了。
“凌雨潇。”背后一个声音突然间想起,零七转身似乎碰到了一个人,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祁珊珊已经应声摔倒了地上,眼框里有泪花在打转,可怜兮兮的望着零七的样子,就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而站在她身边的林淼则是夸张的说道,“姗姗你怎么了,你的腿又没有怎么样?胳膊都磕红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刚好引起了周围一圈人的注意力,也恰好的让人都了解了是凌雨潇把祁珊珊撞倒了。
零七皱了皱眉,自己转身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撞到她,凉凉的看着到现在还坐在地上的祁珊珊,神色愈来愈冷,她没察觉到就连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犀利冷峻。
“凌雨潇,请你道歉。”林淼义正言辞的对这凌雨潇说道。
祁珊珊还坐在地上,拉了拉林淼的裙角,看似有些勉强的说道“淼姐,我没事,潇潇算了。”
“你看到了,她说算了。”零七眼神晦暗的看着两个一唱一和搭配的完美无间,不想牵扯过多,抬脚就准备离开,衣服还是以后再还吧。
“站住。”原本林淼想出声叫住她的,不曾想却先有人出声叫住了她。
零七疑惑的转过了身,出生的那个人竟然是满眼怒容的牧清歌。
第三十九章 兄弟反目()
零七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牧清歌那张面色铁青,眼神凶恶的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牧清歌,印象中的他虽然内心里有着不愿让人发觉的一面,但表面上总是温柔的。
零七眯了眯眼,定定的看着盛怒之下的牧清歌,就算是自己把她碰倒的,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
“道歉,你给我立刻道歉。”牧清歌用手指直直的指着凌雨潇的鼻尖命令道。
这辈子零七最讨厌的一是有人命令自己二就是有人用手指指着自己,恰好牧清歌这两点都轻轻松松的做到了。
“不好意思,我不会道歉的,因为我没有错。”零七冷冷的回答到,推开指责的手,仍然定定的看着牧清歌。
看着说得如此认真地凌雨潇,牧清歌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眼神已经从原来的友善到了现在的审视,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道歉,心里愈发的焦急,连带着口气也愈发的严厉。
“凌雨潇,我最后说一遍,你给我道歉,否则你后果自负。”牧清歌用凛冽的有些骇人的眼神直接鄙视着凌雨潇,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凌雨潇,道歉吧,牧清歌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
零七看到这样的牧清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涩,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就好像有一个酸柠檬一样,心酸的有些发苦,反驳的话讽刺的话就好像梗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最后淡漠的看了一眼牧清歌,零七还是决定不再计较的转身想要离开了。
“站住。”这次发生的却是林淼,“谁让你走了,如果姗姗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林淼语气冰冷的叫住了零七,义愤填膺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护妹心切的大姐姐。
零七怎么会看不出祁珊珊到底有没有事,虽然脚腕上有些微微的红肿,但是任何地方全部都是无碍的,而脚踝处的红肿都是祁珊珊自己倒下去的时候故意崴的。零七没有动作,还是背对着她们,林淼的话根本就不足以留住自己,她在等牧清歌,倒是要看看这个曾经那么温柔的一个男人,今天到时要如何对自己。
“林淼请医生,火儿帮我控制住凌雨潇,我说过了,如果你不道歉后果自负。”牧清歌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而就在他抬眸的瞬间,对上的却是凌雨潇那双满眼嘲讽,甚至鄙视的眼神。
真是恶心,牧清歌这就是真实的你吗?无情,还无脑,呵,真是看错人了,原本还有些情绪的零七看到这几个人一阵的忙活剩下的就只有恶心还有鄙夷了。
“歌,算了吧。”祁珊珊拉了拉牧清歌垂下来的手,可怜兮兮的轻声劝道,其实她不出声还好,这样可怜的受害者原谅了一直抵赖不肯道歉的真凶,宽容温柔还是自私自利立马在人前高下立见。
而这样的对比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还有更加让人吃惊的就是她对于牧清歌的称呼,谁不知道“歌”这个称谓即使是兄弟都不能这样叫,曾经就是有一个女生在追求牧清歌的时候叫了一声“歌”,原本从来都是温柔回应的牧清歌就在那次很是严厉的回绝了,自此扬言“谁也不许随便使用歌这个字称呼自己。”而这个女生竟然叫得如此亲密。
两人的关系扑朔迷离,但是看牧清歌的挺身而出,还有对祁珊珊的温柔态度,周围的少女又是碎了一地的芳心。
牧清歌看到如此弱小的祁珊珊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为凌雨潇说话,原来心里那点对于凌雨潇的期盼此时已全部消融,打横抱起祁珊珊一言不发决绝的走到客房,留下薛火儿紧紧地盯着凌雨潇。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下降到了冰点,薛火儿气焰嚣张的看着站在大厅中间的凌雨潇,而凌雨潇则是就那样淡漠的站着,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盯着那扇紧紧关上的客房的门。
而另外一边的屋子里,家庭医生正在紧张兮兮的查看着祁珊珊的伤势,眼含泪光的祁珊珊似乎在强忍着痛苦,又有些哀怨的看着牧清歌,抽抽搭搭的紧咬着下唇,隐忍着,看了让人心疼。
医生示意自己已经看完了,而牧清歌连忙跟着医生出去,示意林淼帮忙照顾一下祁珊珊,而自己去送送医生。
看着医生还有牧清歌离开的身影,林淼原来温柔善解人意的面貌早就不见了,“行了被装了,知道你没事。”
“医生你安排好了吗?”祁珊珊直起了身子,一直捂住脚踝的手也拿开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旧伤复发,近一段时间必须有人专门伺候,否则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那个医生对这种事熟悉得很。”林淼有些讽刺的说道,原来觉得这个小丫头多么的单纯心软,现在看来只怕比谁都狠,做的都绝。
“不过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帮我啊。”林淼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软软的威胁。
“恩如果我能让清歌负疚,安心呆在我身边,一切都好说。”祁珊珊早已经不是刚刚那副柔弱的模样,看向林淼的眼神,让林淼都有些头皮发麻,“可你们是亲戚啊”这句话终究没说出来,这样畸形的心理还有这样疯狂的人,林淼觉得还是用完赶快远离的好。
门把手扭开的声音,让祁珊珊又恢复了原来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歌,医生怎么说?是不是什么事也没有?”焦急的等待着牧清歌的回复。
看着姗姗这样的脆弱,牧清歌觉得自己的心都像刀绞了一样,可是伤害她的人是凌雨潇啊,那个给自己带来温暖的那个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让牧祁两家的怒火伤害到她,牧清歌在心里暗暗的决定,他要为凌雨潇扛起一切的责任。
“没事,傻丫头,你的腿要休息一下,不然会复发的,以后哥哥会亲自照顾你的,别想太多了。”牧清歌轻轻的揉了揉祁珊珊的头发,柔情似水。
林淼看到这样的情景悄然的退了出去。
“哥,我没事的,你不用愧疚,我一个人能行。”齐珊珊一副装作坚强的样子,准备下床。
牧清歌见此连忙阻止,“姗姗,你的腿是哥的责任,就算照顾你一辈子都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小时候你替我挡住叔父的毒打,我今天也不会活在这里,是个欠你的。”
“哥…”祁珊珊眼含泪光的看着同样也凝视着她的牧清歌,似乎此时他的眼睛里全都是自己的身影。
“你以后也回来看看叔父吧,虽然你母亲和叔父离了婚,祁叔叔对你们也很好,但是,叔父终究是你的父亲,他也很想你。”牧清歌看见这样的表妹还是忍不住劝道。
“恩。”祁珊珊似乎不愿意提及那个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看见表妹这样的神情,牧清歌没有安慰,淡淡的退了出去,留给祁珊珊一个人的空间。
看着已经关上的门,祁珊珊凝视了好一会儿,清歌,既然我试着远离你,而现在是你让我又回到了你身边,那这次我就不会再容许你的离开了,即使我知道那是错的,我也要错到底了。
门外的大厅里这个时候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安静了,林淼正对着凌雨潇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姗姗的伤势十分的严重,这都是你的责任,而你呢,不仅不道歉,竟然态度还这么傲居,难道姗姗就活该受伤吗?”
零七只是沉默,无言以对,不是承认,而是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公道自在人心,以后的事实会让真相大白的,就算不能水落石出,而这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呢,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再坏一点又何妨。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琪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林淼你说什么呢?!虽然我不知道经过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只要是潇潇说了没做那就是没做,她是不会骗人的,这点我信她。”小琪斩钉截铁,而且不问来由的维护让零七诧异,温暖似乎一下子包裹了整个身体,没有体会过温暖,才不知道原来刚刚自己的心是多么的冰冷。
“所以你的意思是姗姗伤成那样,是在骗大家,我告诉你就连医生都说了。”林淼有些激动,声音也高了许多。
牧清歌缓步走到了林淼身边,眸子里闪过的是伤痛“如果你到现在还不道歉,那就不要怪我了。”
“她没有任何事情,而我什么也没做。”其实知道自己的辩解起不到任何作用,零七还是解释了,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牧清歌如果你还不觉悟,那就只好这样了。
“好好,那好,从今天起我牧清歌与你凌雨潇绝交,从此不相往来,见面就是仇敌。”牧清歌决绝的注视着凌雨潇,无情的眼神让凌雨潇心头一震。
真是好啊,零七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的是嘲讽,不笑他人,她笑的纯粹都是自己,这是自己第二个想要把信任全然托付的人,就是这样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就在零七想要答应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皇甫弈?他来做什么?
“清歌,她什么都没做,我信她,有的人你见了一面就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而有的人你见了很久也看不懂,而凌雨潇是光明磊落的人。”零七看着皇甫弈高大伟岸的身影就好像是一座山一样为自己撑起了要落下的天,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突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话让自己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弈,你难道说姗姗会骗我?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姗姗是你看着长大的啊。你竟然为了她。”牧清歌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愤怒,不光是为了弈对于珊珊的不信任,似乎他站在凌雨潇的身前也让自己想冲上去推开他,那个位置不应该属于他。
“是我快不认识你了,原来你的睿智去哪里了。”皇甫弈冰冷的声调深深刺痛了牧清歌的心。
“所以你就是要站在她那一边了,就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牧清歌尖酸刻薄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有些诧异。
“我不是不顾兄弟之情,我是站在理这一边。”皇甫弈其实才是目睹所有全过程的人,本来凌雨潇过来找他,鬼使神差的为了让她多呆一会儿,皇甫弈又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就为了看看她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的样子,可就是这样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那是兄弟的妹妹,也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又如何能不给面子的揭穿。
“理,笑话?!我算是瞎了眼跟你做兄弟,既然你选择了她,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牧清歌看着皇甫弈那样的义正言辞,似乎没理的反倒是自己,心里出离的愤怒。
“呵,牧清歌,救条狗都知道感谢。”零七轻声笑了笑满眼的讽刺直直的刺向牧清歌的眼睛,然后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做出了众人的视线,那样的气场让所有人都忘记了阻拦,嘲讽的眼神却全都留在了心底。
看到了终究离开了的凌雨潇,那个曾经救了自己的女孩,牧清歌觉得心底里什么东西就在远离自己,努力地想要抓住,可却是徒劳,心痛慢慢的蔓延开来。
“抱歉,先走了。”皇甫弈向易妈妈欠了欠身也随即追了出去。
留下了一室疑惑重重地众人。
第四十章 牧清歌的过去()
夏天晚上的风是热的,零七从易家出来之后没有叫司机,只是顺着冷硬的水泥马路一直默默的走着,高跟鞋哒哒的发出响声回荡在静默的路上,别墅区本来就人流稀疏,黄晕的路灯让零七的背影拖得长长的,也让人显得分外的寂寞。
皇甫弈奔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心里一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当时头脑一热就追了出来,这个女孩不该一个人,分不清是心疼还是不舍,总之他现在就站在距凌雨潇一步之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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