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风尘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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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风尘侠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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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怀念深情。”
  散浮子一阵大笑,道:“紫虚旧友,能不忘我这山野草莽,使贫道感愧异常,令师兄盖代奇才,气吞河宇,自他接贵派以来,使武林形势一变,贫道浪游海外归来,欣闻故人雄才大展,正想赴雪山畅叙别后,不想在此地得遇芳踪。”
  杜月娟笑道:“始才本门一位弟子飞鸽函报,在荒刹中了人劈空掌力,初闻之下,还疑是本派几家敌人所为,因而匆匆赶来,不想巧逢鹤驾,如今想来,必是本派中弟子无知,偷窥道长行踪,致受警戒,杜月娟代为赔礼了。”
  说完话,又是深深一福。
  散浮子合掌还礼,答道:“一时失手,致误伤贵派门下弟子,杜姑娘勿怪才好。”
  玄衣仙子杜月娟摇头笑道:“这点小事,怎值一提,你这样说,真使我惭愧的无地自容了……”
  说此一顿,目视雁秋笑道:“那少年,想必是道长高足,难为他年纪轻轻,竟有一身了不得的本领,刚才动手过招,我几乎被他打中,看来名师门下高足,果然与众不同。”
  说完话,深情款款的送给雁秋一个浅笑。
  散浮子摇摇头,道:“二十年游踪飘萍,哪有暇收教弟子,此子乃东海三侠悟玄子衣钵爱徒,说起来和贫道也有点缘……”
  话到这儿,回头对雁秋喝道:“秋儿,你还不快过来!拜谢杜姑娘始才手下留情之恩,站那儿发什么呆!”
  杜月娟一听雁秋是东海三侠的弟子,不由脸上一热,飞起一片红晕,可是,心里荡起一种微妙感觉,暗想:“怎么东海三侠收的弟子,一个比一个灵秀可爱,自己见了诸葛胆,就被他吸紧芳心,不克自制,这才不惜色身示爱,勾引他叛离师门,转投入雪山派门下,结成夫妇,十年来,他得大师兄倚为左右臂膀,掌握全雪山派军师大权……”
  在杜月娟心中,认为谈笑书生诸葛胆,是天下唯一的美男子,哪知今日一见雁秋,俩人相较,即感到诸葛胆黯然失色,谈笑书生虽然如美玉,但却不及雁秋看去灵秀。
  罗雁秋听师伯谈过,自己未晤面的师兄诸葛胆,被雪山派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引,最终叛离师门,所以,一听杜月娟报出姓名之后,雁秋立时明白了,对面美丽少妇,就是勾引师兄叛离师门的人。
  雁秋心纯如玉,知道玄衣少妇是师兄妻子之后,已不再存敌意,师兄虽然已背叛了师门,但应有师伯、师父管,在师祖面前,不能太失礼仪。
  他有这种似是而非的想法,所以,散浮子叫他对杜月娟赔礼谢罪,他竟真的走近杜月娟跟前,躬身揖道:“后进师弟罗雁秋给师……”
  他本来想说给师嫂见礼,可是话到口边,想想不对,赶忙又咽了回去,怔在那儿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散浮子不知道诸葛胆和杜月娟结婚叛师的一回事,自然不明白罗雁秋自称后进师弟是怎么回事。
  可是玄衣仙子心里明白,东海三侠定已告诉过雁秋自己勾引诸葛胆转投雪山派的经过,想刚才交手相战,不禁心含愧疚,脸上一红,还礼笑道:“难为罗兄弟,小小年纪功力不凡,嫂嫂真佩服极啦!”
  说完话,妙目流波,望雁秋又是一笑,此时日近中午,春风柔吹,日光照得罗雁秋脸上美如朝霞,杜月娟又不禁心中一荡,急忙镇定心神,但已羞红泛颊。
  散浮子皱着眉,问道:“你们两个人的称呼,可真叫我摸不清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月娟抢先回答:“这件事说来话长,道长要见我大师兄,望能早日成行。”
  罗雁秋本意,原想说明经过,但见杜月娟回绝之后,自是不便强着要说,散浮子更是不好追问,一时间,三个人全怔在那儿,谁也想不出说什么才好。
  半晌后,杜月娟才抬头笑道:“道长西行,望能早成,杜月娟回山后,立即面告大师兄,扫榻以待。小妹还有点事情待办,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人便转身走去,看着将近庙墙,忽的又转身过来,招着手喊道:“罗兄弟,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只叫罗雁秋一个人,散浮子不便同去,看着雁秋缓步到庙墙前面,杜月娟缓缓说道:
  “罗兄弟,散浮子道长西行之日,望你能随伴同行,嫂嫂在深闺置酒,给兄弟接风洗尘,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雁秋微微摇头,笑道:“十二连环峰我总要去,不过,哪一天却没有一定,师嫂回山后,请代我向诸葛师兄致候,就说晚进师弟罗雁秋向他问好。”
  杜月娟轻轻叹口气,道:“兄弟,十二连环峰虽然是铜墙铁壁,但有我在,却没人敢动你一毫一发,记着和散浮子道长一起来。”
  玄衣仙子说完话,不再等雁秋回答,娇躯一转,人影闪动,直跃起三丈多高,飞落庙外。
  罗雁秋一回头,看天南剑客背手卓立,仰面望天,长须飘风,雁秋轻轻走近身侧低喊了一声:“师祖。”
  散浮子一低头,双目如电,似想问话,忽又微一叹气,转身向大殿走去,罗雁秋觉出散浮子面色不对,刚想追去,忽然,一阵脚步声音,罗寒瑛急急跑来,她迎着散浮子略一停步,拼命喊了一声:“师祖!”
  人却又对着雁秋跑来。
  她跑近身边,看雁秋剑眉微皱,一脸惶惑,不由吃了一惊,急道:“弟弟,你怎么啦?”
  雁秋摇摇头,一展剑眉笑道:“没有什么。我在想一件事情。”
  寒瑛又问道:“想什么事?”
  雁秋答道;“想我一个师兄。”
  罗姑娘听完,笑道:“你说的,是不是玉师哥?”
  雁秋答道:“不是,是我慧觉师伯的弟子,我和这位师兄,还没有见过一面,以后要见,不知道会不会翻脸成仇。”
  寒瑛奇道:“怎么?你们师兄弟不和睦。”
  雁秋笑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哪里会谈到不和睦,不过,他已经叛离了师门。”
  寒瑛听得心中一动,想自己离开灵水崖,也是私自逃走,算起来与叛离师门毫无区别,不由脸上微微一热,不再追问雁秋。
  姊弟俩人,席坐草地,谈起父母仇恨及别后经过,相对黯然。
  沉默了一阵儿,雁秋慢慢抬起头,问道:“你义父,是不是把我打下沉鹅潭的那个碧眼道人?”
  寒瑛点点头,雁秋又问道:“这几年来,他是不是待你很好?”
  罗姑娘答道:“他待我很好,犹如亲生女儿一样。”
  雁秋缓缓别过头去,仰面望天,凝神呆立,就好像在回忆几年前的一件往事,久久不发一言。
  寒瑛轻移莲步,绕到雁秋面前,轻声问道:“弟弟,你想什么?
  快点告诉我,你再不说话,姊姊要急死了。”
  雁秋道:“我在想,将来是不是杀他?”
  寒瑛奇道:“杀谁……”
  雁秋一抬头,星目神光直射寒瑛脸上,答道:“杀你义父。你知不知道,他才是真正是杀害我们爹娘的凶手,他两度把我打下悬崖,我都可以原谅不究,可是,爹和娘的仇不能不报,但他却又对姊姊有着七年的抚养恩情,不杀他,何以慰爹娘九泉阴灵,杀了他,我又怕姊姊伤心……”
  罗姑娘听到这里,哪还能听下去,立时全身打颤,泪若涌泉,雁秋慌得赶忙扶住她,说道:“姊姊,我没有说一定杀他,只要姊姊说不要杀他,我就饶了他。”
  罗寒瑛猛地圆睁秀目,惨哭一下,答道:“弟弟,你将来尽管杀了他,替爹娘报仇,我再披麻守孝,报答他七年养育恩情。”
  雁秋流泪答道:“到时候,我也要拜拜他的灵堂,酬谢他养育姊姊之恩。”
  雁秋话声刚落,猛闻头顶一个清脆声音,叫道:“姑娘……姑娘……”
  雁秋、寒瑛同时抬头,只见身侧不远处一株树梢上,落着一个全身翠绿的鹦鹉,雁秋童心未退,见鸟儿好玩,又会学人讲话,探手入怀取出一颗银莲子,笑道:“姊姊,这鸟儿真好,等我打下来给你玩。”
  寒瑛刚说一声:“弟弟,打不得……”
  雁秋手中银莲子已电射而出,寒星一点,破空飞去,翠鹦鹉惊觉有异,振翅欲飞,银莲子已经打到,正好击中右翅,几根翠绿羽毛,扬空飘落下来,鸟儿跌落五尺后,又抬头破空飞去,雁秋跑过去捡起几根落地羽毛,见上面血迹斑斑,他连声叹道:“可惜,想不到,这鸟儿竟有这样大力量,我又不敢打它要害所在……”
  说着话,一抬头,看寒瑛呆站在那儿,一脸忧色,望着他手中几根翠绿羽毛。雁秋看姊姊神态,心中暗感奇怪,急急问道:“姊姊,你怎么啦!”
  寒瑛叹口气,蹙着眉儿,答道:“弟弟,你闯了大祸。”
  雁秋答道:“怎么打个鸟儿玩,会闯什么大祸呢?”
  寒瑛正待回答,突然一阵脚步声响,玉虎儿急急跑过来,一见俩人,大声喊道:“你们俩人原来在这里,害得我在庙外面瞎找了大半天。”
  他说着话,已跑近俩人身边,看寒瑛面色不对,又轻声问道:“你们俩人吵架了。”
  雁秋摇着头,笑道:“我怎么敢和姊姊吵架,刚才我用银莲子打树上落的一只鸟儿玩,鸟儿没有打下来,却打落它几根毛,姊姊就说,我闯了大祸,其实,我又不想玩鸟儿,打落了,还不是要送给你玩。”
  玉虎儿接过雁秋手中的几根翠绿羽毛看了一下,笑道:“这几根羽毛就是翠绿的可爱,那鸟儿一定很好看,瑛师妹现在变成了菩萨心肠啦!这一点小事情,就生这么大气。”
  寒瑛气得恨着声道:“你怎么也这样糊涂……”
  雁秋不待寒瑛说完,大声笑道:“小时候,你就比我和玉师哥厉害,现在更凶了……”
  雁秋话未说完,一眼看见肖俊和小乞侠并肩走进后院,立即大声喊道:“大哥、诸兄弟,快些来,给我们评评理,我姊姊发脾气了,我和四哥都在挨骂哩。”
  他这一嚷,肖俊和小乞侠都放快脚步赶过来,诸坤抢先笑道:“什么事惹发了罗姑娘脾气?我小要饭的最公正,你们说出来,我评评是非,谁要是输了理,可得请我评理人喝壶老酒。”
  寒瑛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雁秋却抢先指着玉虎儿手中几根翠绿羽毛,答道:“刚才树梢上落只鸟儿,我用银莲子打它,鸟儿没打下,伤了它几根羽毛,姊姊就发脾气,说我闯了大祸,四哥赶过来劝她不要生气,结果连四哥也挨了骂。”
  肖俊接过来玉虎儿手中几根翠绿羽毛,反复查看,小乞侠两只怪眼也深注不瞬,渐渐的俩人脸色都凝重起来,雁秋看的奇怪,不由收敛了脸上笑容,正想追问,肖俊忽地抬头,问道:“罗姑娘看清楚了吗?可是那只翠鹦鹉?”
  寒瑛点头答道:“正是那只翠鹦鹉,秋弟出手太快,我阻止他已来不及了。”
  铁书生、小乞侠、玉虎儿闻言,脸上全变了颜色,玉虎儿皱着眉道:“难道真会遇上这种巧事,施凰杰不是说过,他们就要西返吗?
  人走了,鸟儿还会留在鲁西不成?”
  小乞侠晃晃一头蓬发,道:“这些人行踪不定,反正他们又没有事干,施凰杰和左老大,不过是听命行事,说的话怎能作准,目前事已出来,只好待其发展了,急的是,先把这件事告诉散浮子老前辈,早谋完善对策,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再说,散浮子老前辈足迹满天下,也许这翠鹦鹉主人和他老人家彼此相识也未可知。”
  小乞侠一段话,听得雁秋越发糊涂,他瞪着大眼,满脸迷惘神色,看着肖俊等发愣。
  铁书生望着雁秋,笑道:“秋弟,你银莲子打伤的翠鹦鹉,是一位巾帼奇人饲养的鸟儿,那次我们夜过沂山,为这鸟儿差一点惹起纷争……”
  肖俊把那夜沂山经过,简略地给雁秋说了一遍。
  雁秋见铁书生说话相当郑重,心中亦觉事情有点非同小可,他自下山后,半年多来,连遇奇人,性格方面已不似过去那样高傲,听肖俊说完话,不由一皱眉,答道:“小弟虽然打伤她养的鸟儿,但确非有心之过,她既是一位前辈奇人,总应该讲点道理?”
  三个人说着话,已然走进大殿,铁书生把雁秋无意打伤翠鹦鹉的事,对散浮子说明,并把沂山巧遇白衣女和素月纤手惩四凶的经过,也详细说了一遍。
  天南剑客闭目沉思一阵,搜尽枯肠仍是想不出白衣女来历,足足有一刻工夫,才睁开眼摇摇头,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白衣女自是有非常来历的奇人,可是目前大江南北,就找不出这样一位神奇……”
  散浮子话未说完,遥闻空际传来几声柔细哨音,余音袅袅不绝,清脆如听仙乐,肖俊等闻声变色,散浮子、尚乾露、罗雁秋亦自警觉,接着高空又传来一声长唳,声如凤鸣,散浮子闻声起身,就这一瞬工夫,大殿外面飘进来一个女子声音,问道:“什么人打伤了我主人鹦鹉翠奴,快点请出来,晚了可别怪我冲进大殿去啦!”
  罗雁秋剑眉一扬,站起身就往外闯,散浮子大袖一摆,一股劲力挡住雁秋,自己却缓缓起身向殿外踱去,肖俊、罗寒瑛、罗雁秋三人并肩跟出大殿。
  天南剑客走出殿门,停步台阶,见殿外院中站着一个头梳双辫,一身青衣,秀美绝伦的小姑娘,年约十四五岁,嘟着小嘴巴,大眼睛闪动着两道神光。
  她看见了散浮子身后的肖俊、寒瑛后,立时粉面上涌现一层薄怒,娇声叱道:“我道是谁?原来还是你们这帮人,沂山之夜捉住翠奴不放,可谓事出无心,今天又用暗器故伤翠奴,还有何言饰辩?”
  肖俊认识小姑娘,正是沂山月夜所遇美婢素月,看她粉面含怒,柳眉微扬,似乎已存下杀机,立时抢前一步,笑道:“素月姑娘,别来无恙,暗器误伤翠奴,我等亦知理亏,不过,这次事亦出无心……”
  素月冷笑一声,截住肖俊的话,柳眉儿陡竖,道:“翠奴伤翅极重,我主人亦有怒意,不过,她还没有想到,打伤翠奴的仍是你们这帮人,第一次捉翠奴情尚可谅,第二次又伤翠奴,却是饶你们不得,你们哪个打伤的,快点站出来,我要斩断你一条臂,给翠奴报仇。”
  散浮子听素月出言咄咄逼人,不由微现愠色,问道:“请问小姑娘,令主人高名大姓,属何门派,也许贫道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说出来自由贫道出面,和令主人善言和解,免得为一个鸟儿,引起争端。”
  素月秋波闪动,看了天南剑客几眼,冷冷接道:“我们主人决不会和你相识,你也管不了这档闲事,我没工夫和你们多费唇舌,那位打伤翠奴的人,请赶快出来,免得我伤了你们不相干的人!”
  素月一席话,词锋犀利,简直有点欺人太甚,罗雁秋再也忍不住,一迈步挺身而出,答道:“一个鸟儿,能值多少银钱,你怎么这样狂傲呢?再说,既是你们养的鸟儿,就不该放出来让它到处乱飞,我打伤它确非有心,你主人难道就不讲一点道理?”
  几句话听的素月云一腔怒火,娇躯一晃直抢过来,出手一招“移山倒海”,猛向雁秋打去,手法快得出奇,雁秋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想招架已难出手,赶忙向左侧一闪。
  散浮子趁势打出一记劈空掌力,素月虽然拳招精奇,但功力比起散浮子要逊一着,掌风过处,吹飘起她束腰绣带,人也被震得一连退后几步,全凭散浮子这一劈空掌,雁秋才算逃出人家手下一招。
  素月吃掌风震退后,微感一愕,散浮子已微笑说道:“小小年纪,怎么一出手就这样狠辣,打伤一只鹦鹉,难道真要人填上一条命吗?”
  素月自懂事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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