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之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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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之外室-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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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他差点订婚是两年前的事情,那一年,淮军和南面的滇系为了争夺地盘而开战,连着打了两个月。那个时候胡润生在外读书,刚刚考上大学,徐婉原本想等着他回来订婚。然而在胡润生回来之前,战火就已经烧到了坤州,徐婉和胡润生两家人不得不逃难。

    谁知这一逃就是永远的背井离乡和接二连三的阴阳两隔。

    这么些年都没有见过了,虽然从前的记忆都快模糊。可徐婉似乎还有些印象,胡润生比她大五岁,不太爱说话。

    因为徐家和胡家两家走得近,小时候每一次徐婉被娘带着去胡家玩,胡家隔壁的罗大婶都会一边洗菜一边跟胡润生开玩笑,“润生啊,你岳母娘又带着你小媳妇过来玩了。”

    那时候徐婉还很小,胡润生却已经有了少年的懵懂,许是当着徐婉的面被这样调侃还会发脾气,“罗婶,你别乱说。”说完就生着气走开了。

    徐婉还不是很懂事,见胡润生生气还以为是他不喜欢她,等娘进了胡家的屋子,徐婉低着头走到胡润生面前,“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不来了。”说完,她就走了。

    刚才还在生着闷气的少年着急了,忙去留她,“你回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是见她满脸委屈的样子,他还从屋子里给她拿了一颗麦芽糖来,“给你……”过了他一会儿,他又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个时候糖很贵,徐婉虽然喜欢吃糖,可家里不常有,有也是被娘给了弟弟,所以徐婉一直记得那颗糖。

    徐婉最后一次见胡润生,是四年前,他去省城考大学的时候,徐婉他们村里难得出一个高中生,还要考大学,胡家自然很重视,行李准备了很多,徐婉一家也帮着去送他。

    那一年,胡润生已经十九岁,徐婉也已经十四了,出落成了娉婷的少女。临别之时,又有人开她和胡润生的玩笑,胡润生看了一眼她,没有再和小时候一样发脾气,只是红着脸对徐婉道:“小婉,你别听他们乱说。”

    回去的路上,徐婉问他爹爹她将来是不是真的要嫁给润生哥哥。

    爹爹说胡润生这个人上进又踏实,胡家又知根知底,胡伯伯胡伯母都是厚道人,以后徐婉嫁过去不会受委屈,他只想让女儿过踏实的日子。

    徐婉“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嫁人是怎样,爹爹说好便是好的。

    一晃四年就过去了,胡润生已经二十三岁,大学也已经毕业了。从徐子仁的口气里,他应该过得还不错,想必已经结婚生子了。

    一路上徐婉都有些恍惚,以至于车夫已经将她拉到了洋楼她都没有察觉。

    徐婉回过神来,连忙给了车夫钱。然而她刚往洋楼这边走了几步,才注意到花园那边停了好几辆汽车,汽车旁还站了一个穿戎装的人,正在看着她。

24。酒会陪同(大修)() 
孟钦和确实回来了; 今天晚上淮军有一个晚宴,专门给金城过来巡视的官员送行的。

    那些人都是上次大少孟钦同带过来的; 孟钦同没过几天就回去了; 但他的几个亲信却一直都在坤州; 像是一定要找出什么一样,将坤州仔仔细细巡视了好几遍。

    这些人从前在金城和孟钦和打过交道。孟钦和待他们也很客气,在他的地盘上命人好吃好喝招待着; 这些人要去哪巡视便带着他们去。就这么折腾了一个来月; 眼下终于要走了,孟钦和走之前给他们举行了一场晚宴作为送别。

    这算不上什么淮军正式的宴会; 都会带女眷过去。孟钦和起先原不想带徐婉过去,只是好像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便回来了。

    孟钦和回来的时候,被刘妈告知徐婉竟然不在洋楼。这十几天去了好几次冯公馆,听刘妈这么说孟钦和倒是觉得有几分意外。

    刘妈问孟钦和是否要留下吃晚饭; 孟钦和正准备走; 迎面便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徐婉。

    徐婉见他回来; 倒一丝慌张都没有,笑着和他打招呼:“二少,您过来了?”就像她一直都在家的语气。

    孟钦和看她这个样子; 明知故问:“你刚才出去做什么去了?”

    这些天她去冯公馆都是没有跟孟钦和说的; 可眼下被他撞了个正着; 徐婉不敢隐瞒; 笑着答:“冯太太叫我去冯公馆打麻将去了。秦太太、冯太太都是好相与的人; 格外的客气,今天还拉着我在她们那住,我觉得不妥当还是回来了。”听她这么说,像是她回洋楼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人家硬拉着她打麻将不可。

    孟钦和看了她一会,微皱了下眉,“你既然这么喜欢交际,我明晚有一个宴会,明天陪我过去一趟。”

    徐婉想都没想,笑着答应了,“好啊,二少。”

    她的爽快让孟钦和有些意外,这些天她一会一个样子,让他也有些看不透了。

    可徐婉心里很清楚,她能为孟钦和做的事不多了,跟着他去这些宴会上装装样子也是好的。如今孟钦和俨然一副被美色耽误的浪荡子模样,而她是他唯一的外室,若有传闻,必定是说她误了从前勤于治军的二少。何况人人都知她是舞女出身,这种半真半假的风月事更会传得更开。

    既然是这样,她便不妨更配合孟钦和一些。徐婉知道,她如今被他这样衣食无忧的养着,又不想真的和外室一样伺候他,那总得还给他些别的好处。

    这天底下从来都没有掉馅饼的事,好在重生一世的他提前知道他最看重什么。

    徐婉记得上一辈子孟钦和起初也带她出去过几次,可她那时总是畏畏缩缩的,也不和人说话。后来他便不带她出门了。

    第二天出门前,徐婉特意换了一身新做的锦缎旗袍,这料子是徐婉跟着那几位师长太太们买的,靛蓝色的素绉缎面料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这不是孟钦和喜欢的,但却是新近那些阔太太里最时髦的。若不是最近总和那几位太太们打牌,徐婉也不会买这些。

    徐婉又挑了一件貂裘,一条镶满了金刚钻的项链,搭配上艳丽的红唇,看起来招摇、阔绰极了。不过徐婉分寸把握得好,若是再浓艳些,便像是哪个暴发户家里头的姨太太了。

    孟钦和早就换好了衣服,在客厅等徐婉。

    徐婉出来的时候,孟钦和正站在窗边抽烟,他一口烟刚好吸进去,还没来得及吐出来,被烟呛得咳嗽了好几下。

    孟钦和紧皱着眉头问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他记得她从前身上不是这个味道。

    徐婉看着孟钦和认真道:“不是说陪您参加酒会吗?”见他不说话,徐婉又道:“这一身还是秦太太陪着我买的。”

    夜幕已经降临了,孟钦和默了一会。他又打量了徐婉一眼,没有再评论她的打扮,只道:“走吧。”似乎带上她还有些勉强。

    一路上,孟钦和一直侧着头看窗外,他并不怎么想看她,可即便这样,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是止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钻。

    徐婉看着孟钦和这幅模样,反倒觉得好笑。上辈子她谨小慎微活惯了,即使后来知道了杨小姐的存在,也只顺着他的喜好穿衣打扮。这样堂而皇之地逆着他来,她还是第一次。

    像是故意报复他一样。

    酒宴是在坤州的华德饭店举办的,淮军的高级将领来了不少。

    孟钦和的汽车还没到饭店门口,便有许多他的部下在门口等着了,孟钦同的心腹——汪督办正好也刚到,一众人便迎着他们一起进去。

    徐婉一下车,便紧紧搂住孟钦和的手臂。不知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亲昵,还是因为她身上的香水味,孟钦和微皱着眉低头看向她,而她却回以他一个明媚的笑容。

    他的嘴角也动了一下,虽然有些敷衍。

    那位汪督办一直都知道孟钦和孟二少养了位外室,还听说是个沦落风尘的舞女,上次他在马场那边没见着,这次他总算看到了。

    只是以他对孟钦和的了解,孟二少不该喜欢这样的女人。可他一看徐婉的脸,似乎又明白了。

    和这样的女人日日待在一块,怎么能不沦落呢?怪不得他到坤州来,没几日能见着孟钦和。

    徐婉对孟钦和一热络,孟钦和的举止也亲昵了许多。他一把紧揽住徐婉的细腰,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她走了进去。

    孟钦和和汪督办来了,自然大家都是要来打招呼的,人陆陆续续过来像孟钦和敬酒。徐婉先是陪着他一起,过了一会了,她从她身边走开,去一旁沙发上休息。

    他不经意地一瞥,徐婉也没闲着,那些夫人、太太她似乎认识不少,从麻将聊到料子、香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仿佛像他经常带她出来一样。

    席间,她又陪着他跳了几支舞。跳舞是她的老本行,华尔兹、桑巴她什么都会,一跳起来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他低头看过去,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领口有些低的旗袍,露出有一段修长洁白的颈,和她戴着的金刚石项链一样晃目。他多看了一眼,连忙移开了。

    约摸十点钟,这场宴会才真正结束。孟钦和喝了些酒,步态有些摇晃,宋副官和徐婉扶着他上了车。待汽车行驶起来,他便又清醒了。

    而他和她又回归了淡漠,这才是他们真实的样子。

    他看了会窗外,偏过头去看了眼她,此时她身上的浓烈的香水味已经散去了,脸上的妆也有些花,和刚才笑容满面的她比起来,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向来喜欢女人衣着素淡,可她现在看起来并不让他觉得难看。

    徐婉酒量不好,只喝了一点酒,就有些醉了。过了好一会,才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

    徐婉抬起头看向孟钦和,他便将视线移开了,默了一会儿,又重新看着她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带了些审讯的意味在里头。

    她突然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用轻松的语气对他道:“二少,您别忘了我从前是做什么的,以前在凯乐的时候我也这样的。”她说得若有其事一样。

    孟钦和没有再说话,他明明记得第一次在凯乐见到她,除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他那时觉得那么些人里唯有她不像舞女,可今天她却比谁都像一副沦落风尘的样子。可她其实一直是在意的,他也察觉得到。

25。一招险棋() 
汽车缓缓向前开着; 外面的斑驳的光影照进车厢里。

    今晚之后,应该全坤州都知道孟钦和孟二少养了一个出身风尘的舞女做外室了; 徐婉知道; 这件事会传到孟钦同那里; 也会传到孟司令耳朵里。

    徐婉想,这便是孟钦和想要的,如今她已经帮他做到了。

    徐婉偏头看着孟钦和的侧脸; 正犹豫着是否能借这个机会谈离开; 毕竟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帮他了。可孟钦和是个谨慎的人,这种事情她即使知道也只能心里清楚; 不能和他挑明。

    哪知也是这时候,孟钦和突然回过头来,正好迎上她的目光。

    孟钦和虽然没说话,但轻轻扬了下眉,他应该看出了她有话要说。

    徐婉不怕孟钦和生气; 只害怕贸然开口会让他生疑; 最后只道:“二少; 您厌烦一个女人需要多久?”她上辈子得到了他的答案,两年不到她就被他抛弃了。

    她突然这样问,孟钦和“嗯?”了一句; 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婉又重复了一遍。

    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个; 却听得出她的语气; 没有一丝担忧; 反而带了些希冀; 像是巴不得他早点厌烦她。

    刚才还刻意那么亲近,现在又开始说这种话。

    孟钦和没有回答她。

    这是一个机会,徐婉不想错过,她虽然有些怕,却是用很随意的语气,“其实二少根本没有醉,也没有那么喜欢我,不过是装个样子而已,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钦和一直没有说话,徐婉不敢太戳破,又打了个圆场道:“我原希望那些夫人、太太们日后能高看我一眼,可是我现在反而觉得累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婉装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道:“我其实现在后悔了,后悔因为虚荣到二少身边来,可二少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这样待下去也没有意思。可我是别人送到二少身边的人,身不由己,得听二少的意思。”

    “你是要我放你走?”

    “是!”徐婉仿佛看到了希望,又说:“虽然我知道冯局长为了让我到二少身边来,花了大价钱,但我愿意今后慢慢还给您和冯局长。”

    他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放你走?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徐婉知道这话谈不下去了,她哪里能摸着孟钦和的心思?

    便当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冯太太都没有再叫徐婉去打牌,徐婉心里也明白,大概是那一次再酒会上,冯太太见她卖弄风情,便对她存了偏见。

    徐婉还记得,冯师长似乎就纳了一个舞女做姨太太,她和这些夫人、太太们终归不是一路人,再怎么迎合,也只有表面上的客气。

    冯太太没有找她,徐婉也没有找上门去。

    过了很久之后,冯太太突然给徐婉打了一通电话,好像说三缺一要她赶紧去救急。

    好长时间没联系了,那份隔阂彼此都明白,若不是真的十万火急了估计也不会喊她。徐婉没说什么还是去了。

    冯太太家里三缺一,又把徐婉叫去打牌,孟钦和也不管她。

    冯太太这几天刚从金城的姐姐家回来,冯太太的姐姐嫁的好,姐夫程斌是淮军的参谋长,还是孟司令的心腹。

    秦太太虽然总和冯太太在一起打牌,只是这两个人总喜欢明着暗着较劲。冯太太的丈夫比秦太太的级别上矮半截,可冯太太娘家厉害,一提起她那个姐姐,秦太太便没有话说了。

    只是这样一味地炫耀也不太妥当,总得说些不好的地方装装样子,“我姐姐哪里都如意,就是生了个混世魔王的女儿,被我姐夫宠坏了,才三岁,家里头个个佣人都怕了她,教钢琴的老师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秦太太瞥了冯太太一眼,斜着嘴笑道:“要是实在不想学,就不要学了,三岁的孩子,这么逼她做什么?别把孩子逼坏了。”

    冯太太哼笑了一声,“若是小门小户学不学这些都行,可他们程家的女儿哪能不学,何况我姐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现在坤州、金城那些名媛、小姐哪个不是钢琴、小提琴、洋文、美术样样精通,不学怎么行呢?”

    秦太太打了一张牌,笑了出来,“话虽然是这么说,只是去年就听你说天天换老师,这两年换下来整个金城的老师都不够你这外甥女换吧。”

    秦太太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冯太太摇了摇头,叹气道:“现在的确是没人敢教,说来好笑,二十块一节的钢琴课都没人去上。”冯太太一时神,出了一张秦太太守了好久的四饼,直接点了秦太太的炮。

    徐婉一直在一旁听着,她之前在张公馆就听冯太太说过她那个外甥女。当时好像说的是至少要钢琴系毕业的学生,不知道现在这么难找老师,会不会降些标准下来。

    试探着问冯太太:“冯太太,您外甥女老师要什么样老师的?”

    听徐婉这个语气,冯太太立即道:“你是不是也在金城认识老师?教孩子又不要什么钢琴家,会弹钢琴就好,最好是个女老师,有耐心一些。”冯太太转念一想,徐婉一个舞女出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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