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今的性格,是绝对没有可能等到颜滟和齐亦自己回去再好好“发问”的。
“大什么家啊?除了你,谁有兴趣管我是龌还是蹉啊?我们在大堂的咖啡厅,你要过来吗?”颜滟直接问金今。
“我才没有兴趣做你们两个道德败坏的人的电灯泡,不过我给你个忠告,你要是再不上来的话,回头要批斗你们两个人的,可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了。不就是坐个隔壁桌吗?你们两个有必要弄的生离死别似的吗?”金今对颜滟和齐亦的行径感到不屑。
“你不怕首先被批斗的是你自己吗?你不能因为今天不是你和那个要在外滩三号向你求婚的人的婚礼,就动不动把死字挂在嘴上。”颜滟从上海回来之后已经没在担心金今的挤兑了。
上次去上海找金今,颜滟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宰几顿大餐的准备。
毕竟金今自己也总说,别人请吃饭,好不好吃不重要,关键是要贵。
更何况,那个时候,金今确实是想要找颜滟算账的。
可就算是这样,吃货金今最后还是带颜滟去了莱莱小笼,点了四笼小笼包,一笼8只,每笼15块,一共六十块。
莱莱小笼在上海的南京东路上。
皮薄带韧,汤汁微甜,肉馅鲜咸,长相清秀,一口下去,浓郁汤汁、四溢的肉香,瞬间点燃每一个味觉细胞。
和鼎泰丰那种33块钱5只,皮不够薄而且小得出奇,就只有长相出众的小笼包比起来,莱莱才是真正意义上好吃的上海小笼包。
更关键的是,莱莱小笼虽然是家小店,但是卫生条件做的特别好,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窗明几净的。
两个女生吃完四笼之后又点了两笼,最后加上喝的,一共也才花了100块。
颜滟想要用大餐堵住金今的嘴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能够进入到实施阶段。
但这是金今自己的选择,不是颜滟没有准备好请她吃大餐。
所以算账的事情,已经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我懒得理你,知道外滩三号是个求婚圣地,就一定是在那里被求过婚吗?那我知道前几个月凯特王妃和威廉王子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大婚,是不是就代表我也在里面结婚了?”金今“大律师”的口才,绝对不是盖的。
“你现在这么振振有词的,为什么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就只有哑口无言的份呢?”颜滟并不想跳进金今预设好的套里面。
“你不想上来就算了,等下被批斗的时候,不要说我没有提醒过你。”金今很快就挂了电话。
很多同学都许久没见了,金今很清楚,齐亦和颜滟就算是真心想躲,也躲不了太长的时间。
“要不我们还是堂堂正正地上去吧?”颜滟有点俏皮地看着齐亦,表达了自己此时的看法。
“也对啊,又不是需要藏着掖着的关系,高中的时候都没有躲过,现在躲起来算什么事啊?”齐亦很想和颜滟单独相处,但今天这样的场合,又确实不太适合溜出来太久。
两人在咖啡厅坐下,啥也没有点,就直接又上去了。
才刚刚站起来,齐亦就拉起了颜滟的手。
颜滟把被齐亦拉着的手,用力往上甩了一下。
齐亦以为颜滟事觉得他“有伤风化”,准备挣脱,结果,颜滟用力往上甩完之后又开始往下甩。
有点夸张地,和正步走似的拉着齐亦的手去坐电梯。
有点幼稚,又有点可爱。
齐亦的心里多少有点意外,他原本还以为,等下有那么多同学在场,颜滟今天会让他注意点行为举止,不要影响“市容市貌”。
他都没见过,自己的女朋友还有如此大摇大摆、大大咧咧的时候。
颜滟从答应做卢颖的伴娘开始,就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颜滟没什么好怕的,真的闹同学的婚礼闹太过被人惦记的话,大不了来一个旅行结婚,谁规定一定要摆婚宴的?
结婚又不是秀恩爱,也不是结给别人看的。
当然是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了啊。
颜滟的想法,如果被她爸爸妈妈知道,一定会很崩溃。
对于温州的上一辈人来说,婚宴是件大事,就算再繁琐,也不能由着小孩子的性子来。
说到底,年轻人自己想要的婚礼,和长辈想要的婚礼通常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鲍鲍家这边,闽南的婚俗,结婚当天长辈们流行给新娘送金饰。
而且是那种,送给你你就要戴上的。
试想一下,如果你选了一件白色的婚纱,但是你的手腕手指脖子挂满了金饰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十个手指是肯定不够用的,一个手指上面经常要戴好几个金戒指。
金项链金手镯和金戒指,就算都是亲戚们给的满满的祝福,一股脑儿戴在身上的感觉,也绝对是让人迷醉。
而且还得一直站在酒店门口迎亲,常常都要把新娘给累晕。
尤其是那些“带球”结婚的。
在这一点上,温州的婚俗就要先进得多。
新娘在结婚当天,直负责美得随心所欲,迎来送往的事情,多半只要交给长辈就可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压根就不在乎
“你们两个舍得回来啦?”金今见到重新回到宴会厅的颜滟和齐亦之后,率先发问。
“本来也没有走掉,回来这件事情,是要从何说起?”颜滟问金今。
“真应该让大家都看看,你们这对厚颜无耻,跑来别人的婚礼秀恩爱的人。”金今一脸的不屑。
“叽叽同学,颜滟是有哪里得罪你了吗?我怎么听说她已经主动过去让你算过账了?”齐亦加入了“叽叽和歪歪”的对话之中。
“今天是人刘思言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护妻心切,有必要吗?”金今仍然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要是我结婚的话,我一定不护着颜滟,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了?这不就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到煮鸭子的时候,我才必须要小心伺候吗?”齐亦很懂的怎么说话可以让“怀恨在心”的金今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
“你说谁是鸭子呢?”在颜滟的字典里面,自黑是可以没有底线的,但是被黑,是绝对不行的。
齐亦刚刚的话,表明了是欠揍。
颜滟觉得怎么都得掐两下,让齐亦长点记性。
齐亦说话很会选时机,等颜滟真的要掐的时候,旁边已经来了很多准备八卦齐亦被颜滟私藏事件的女同学。
颜滟这个时候要是真的出手的话,就和金今数落的一样,纯属到别人的婚礼上来秀恩爱了。
“私藏?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前几年就是qq坏了,一直没上。刘思言刚刚打电话找我,我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一群美女好好聊啊。”齐亦和颜滟现在站的位置,是伴娘桌。
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以新郎为借口溜走。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齐亦今天“一马当先”,每个人都觉得他其实是首席伴郎。
齐亦的俯卧撑绝对不是白做的。
现在这一溜,溜得顺理成章。
齐亦在化妆间找到了刘思言。
刘思言的妆,三两下就搞定了,坐在一旁等新娘补妆换造型戴头纱。
从接亲开始,这会儿是刘思言最清闲的时候。
“两个班对,今天我和卢颖修成正果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一对啊。”刘思言问齐亦。
“我没有你这么好福气,有个从不和你提分手的女朋友,你这是爱情长跑终成正果。我和颜滟才刚刚重逢,我觉得我的路还很长,应该没有那么快。”齐亦和刘思言的关系,事实上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刘思言话少,齐亦的话也不会很多,男生和男生之间,也很少有那种有事没事就要煲电话粥聊天的。
“她不提?”刘思言指着卢颖问齐亦。
“她一个月不和我提三次分手就会浑身不自在。”刘思言一副无力吐槽的表情。
齐亦有点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刘思言说起过这一茬。
刘思言看齐亦愣在那里没说话,就知道自己刚刚一句话就戳中了要害:
“不至于吧,颜滟和你说一次分手你们就分手了?你不会告诉我高中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分手的?人家和你说分,你就分,那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都得是光棍了。”
刘思言今天心情好,话比平时要多了一些。
“这么重要的道理,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齐亦认真想了想,也开始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幼稚,凭什么颜滟说分就分呢?
而且刘思言刚刚讲的这个道理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齐亦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难道自己的智商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在线了吗?
颜滟说的对,不能拿二十几岁的智商,去拷问当时那个还没有成年的自己。
…………………………
“颜滟,你和齐亦说一声,等下婚礼结束了,我们接着开班会啊。”褚影找齐亦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就找颜滟做传声筒。
影子作为刘思言婚礼“同学部”的主管,超级认真负责地当面通知每一位同学,今天的婚礼结束之后,还有after party(下半场、后派对)。
“你确定刘思言等下还能站着离开酒店?”颜滟有点不解。
“现在温州这边敬酒都没有喝真酒的,矿泉水倒最小的白酒杯里面还得放个樱桃撑场面。只要伴郎桌和伴娘桌不发难,新郎新娘都喝不了几滴酒。伴郎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你和伴娘们也都说一下,等到婚礼结束去下半场的时候再灌卢颖。”褚影早就已经做好了“预案”。
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在温州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大宴会厅,褚影想来想去,觉得同学会这么多人,把这么多人挪来挪去,在温州交通拥堵的时候多少有点浪费时间。
如果放到第二天,很多周一还要在外地上班的同学也是已经要回去了。
最后影子班长就把香格里拉酒店的一个多功能厅给包下来开同学会。
这样一来,也就是楼上楼下的事情,没有比这更方便的安排了。
“妇女之友”的体贴入微,由此也可见一斑。
“影子结婚的经验真丰富。”颜滟笑嘻嘻地对褚影说。
这话咋一听没什么,仔细一琢磨就能知道里面有个坑。
影子不是那总有弯弯绕绕的肠子的人,压根也就没有发现颜滟的话里面有什么问题,留下一句“那你记得和大家说啊”就开始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颜滟在伴娘桌坐下,任静就见缝插针,开始八卦:“什么时候轮到你和齐亦啊,你们这手牵手地来参加婚礼,被刘思言和卢颖抢了头彩,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呃~,结婚这件事情的彩头,好像没有个先来后到的说法吧?”颜滟非常和气地反问。
“这么说,你们是有计划了?可别太快啊,我们都还没有攒够红包钱呢!”伴娘团开始集体八卦。
“嗯,你们放心,婚礼可以不来参加,红包绝对不能少,为了你们的红包,我一定不会那么快就把自己嫁出去的~”颜滟的反八卦秘籍,和反针对秘籍,是一脉相承的。
与其说什么“哎呀,你们想多了”、“没有到结婚的程度啦”,“我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澳洲,要结哪门子婚啊”,不如直接顺着人家的话承认了。
反正也不是在法庭上,也不需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同学们既然有心八卦,那就让她们好好八卦好了,也不会少块肉。
齐亦要是知道颜滟的想法,一定会后悔自己那么拼命接受惩罚。
人颜滟压根就不在乎会不会在婚礼上被人“报复”这件事情。
恶意的针对她都已经能够应对自如了,在自己的婚礼上,被同学们善意的针对,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出天际
齐亦和颜滟的高中同学,因为有很多都是特招生。
那些平时因为成绩不好,“无人问津”的体育特招生,一到了运动会,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迷倒女生一片。
像班会和文艺汇演这样的活动,就变成了的艺术特招生的舞台。
褚影的这个同学会准备得有点正式,有“文艺汇演”也有主持人,搞得和高中时代的班会似的。
毕业之后,能组织一个全班44个人都到齐的同学会,其实是相当有难度的。
毕竟,工作之后,大家就有了更多的身不由己。
“班会”依然是由江昭雪来主持。
江昭雪是四班的文娱委员,也是艺术特招生。
因为舞蹈特长,保送了国内最好的艺术学院之一,解放军艺术学院的,但她还是自己参加了艺考。
江昭雪的理由是,军艺太不自由,她想去的学校是北影。
除了跳舞,江昭雪在唱歌方面也很有天赋。
是那种从很小开始就要坐飞机到北京那些一般人都进不去的地方演出的小孩子,对于非艺术生来说,江昭雪的经历,光听起来就已经很传奇了。
但是江昭雪在班上,一直属于一个比较特立独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个人。
同学们一开始看到的江昭雪,和后来传闻中的江昭雪,仿佛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江昭雪是射手座。
花心是射手座的标志,但一般来说上,射手座的花心,原本只能算是他人的一种误解。
那些看起来花心的射手,通常都是因为找不到可以让自己专一的人。
颜滟认识的射手座,花心从来都只是一个表象。
射手座是那种特别最容易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的人。
做射手的第一个男/女朋友,有时候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会被一个人念念不忘一辈子。
但在这之后的每一任,可能都要接受射手总是对初恋念念不忘的残酷现实。
江昭雪也有射手座的花心特征,可是,在江昭雪突如其来的花心行为开始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见她谈过恋爱。
要说江昭雪的花“与生俱来”,其实多少都有点夸张成分。
因为,至少在刚上高一的时候,江昭雪还是“装”得很好的。
高一时候的江昭雪,是个温柔恬静、多才多艺的漂亮女孩。
男同学喜欢,女同学喜欢,老师也喜欢。
是那种温柔如水的女孩子,会在别人问起兴趣爱好的时候,把插花放在跳舞和唱歌之前的女孩子。
但是时间一久,江昭雪可能就“装”不太下去了,属于非常典型的那种“随便起来不是人”的。
和江昭雪的文艺才华相匹配的,是她极为出众的外在条件。
追求江昭雪的人,要比追颜滟的多得多。
高一的时候,班上有几个很明显喜欢江昭雪的男生,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江昭雪拒绝自己班上的同学的原因,后来也成了一个谜。
因为到了高二,江昭雪仿佛变成了一个完全不懂得拒绝的人。
只要有人追,她就会答应。
这种事情,放到一般人身上,多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很多女生被问起为什么要和现在的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把“因为他追我”列为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原因。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追的人不多。
像江昭雪这种,在学生年代,大家排着队追的女孩子,能做到来者不拒,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定的。
颜滟是一个极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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