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红儿想了想又说:“那你们佛界是怎么回事?”
弥勒佛回到道:“佛,原来也是人世之间普通的人,人世饱受生离死别之苦,无法解脱,佛祖释迦摩尼为了众人解脱,宁愿抛掉荣华,舍弃妻儿,自习修炼,修成了极高的智慧,用以度化世人,无论生前死后,都有一个信念支持,“无常即是苦”,就是由于人世有了生老病死,没有无常,才会有脱离苦海的那一天。”
弥勒佛停顿一下,接着说:“我们佛也不是没有寿命的,只是相对普通的人,寿命更长些或对于死亡看得更淡些。世人只要能看透,把苦看做乐,把悲化作喜,何尝不是在人间修佛。”
万红儿有些沉默,她也在默默地思考。“那我所受的那些苦,也是在修佛?”她轻声问道。
“你所受之苦,就是由于你没有看透,如能看透,万事不可太过强求,你完全不用受那么多的苦。”弥勒佛说道:“如今,只要你看透了,想通了,在这里耐心修炼,自有你的好处。”
沉默片刻后,万红儿接着问:“梦镜还有一次出现,那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鹦鹉’紫衣
弥勒佛嗯了一声,小声说:“等会咱们再说,苏紫衣回来了。”
苏紫衣缓过神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昨晚,昨晚上的惊吓,竟让她心有余悸。
先生,总要先去见先生。不管是死是活,总要见一面。
苏瑾也在此时醒了。大雨早已经停了下来。
太阳离奇的热,似乎要把刚下的雨收回。
苏紫衣和苏瑾先去了下山的路,经过暴雨的□□,路已经不是路了,被暴雨山石冲出了许多道口子,半山腰回村的一侧笔直地销出了一道悬崖,这阻挡了他们回去的路。
“看来,只能绕道了。”苏瑾看了看疲惫的紫衣说道:“不知道其他的地方能不能下山,本来这座山只有这一条好走的路。”
“只能试试了。”苏紫衣也没有办法。
可惜,能下去的地方,几乎都有巨石拦路,本来这座山后面就是悬崖,两侧连着其他的山峰,之间原有一条急窄的小路,这样的一次天灾,小路早已消失无形。
“要是再绕道其它的山下去的话,不知要费多少力气,而且看这样的情形,其它的山的山路也不一定能下去。”苏瑾分析着目前的形式,“先生的房间有些绳子,估计是先生采草药爬山和山崖所用,咱们拿来接到一起,半山腰的悬崖不算太陡,也不是很深,咱们顺着绳子爬下去更为方便。”
紫衣点点头,看现在的情景,只能如此了。
苏瑾去了先生的房内取绳子,紫衣来到了大殿,她突然想到大殿旁边放着一个小型木质三角支撑架,原来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现在废弃在大殿的一角。她想给花钟儿当个支架,在下山和回来的途中,她不止一次看了花钟儿和小草精,小草精还较为精神,花钟儿已经被打弯了腰,看来损伤不轻。
紫衣又看了看弥勒佛和弥勒佛眼里的女人,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即使这个时候问,也是徒劳,于是就去拿三角架。
另紫衣没有想到的是,三角架竟然纹丝不动,难道是固定在地上的?
紫衣加了一点劲,还是无法将其拿起。此时苏瑾已经拿着整理好的绳子来找紫衣,紫衣说道:“哥哥,帮个忙,把这个支架弄下来,我要给小花儿弄个支撑架。”
苏瑾尽管着急,但想着不用费太多的功夫,将绳子放在大殿门口,走进来去拿三角架。他的力量不小,三角支撑架依旧没有动弹。
苏瑾有点着急,随手转动着三角架,它转动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竟然在大殿上面漫下来一张巨网,扣住了苏瑾和紫衣。
网子尽管较为柔软,韧性却极强,撕不破,砍不断。苏瑾有随身带着匕首的习惯,本来这个匕首已经很锋利的了,却无法割破这个看似破旧的网子。
“罩住了,罩住了,这是我第一次罩住东西啊。”一个雀跃的声音从三角架下传出来。
“你是谁啊,快放我们出去,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呢。”紫衣叫喊着,尽管她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传出了声音,但她的听力没有问题。
苏瑾吃了一惊,妹妹在和谁说话呢?“紫衣,有人说话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有人,就在三角架下面。”紫衣对着三角架方向再次发话:“出来吧。”
一股彩带烟雾从三角架下冒了出来,汇聚成一个人形。
“咦,她怎么和我一样呢?”紫衣吃了一惊。
苏瑾也看到了,同样也吃了一惊。
另一个紫衣说:“怎么样,我的变化不错吧,弥勒佛这个老头,总说我是一个鹦鹉,鹦鹉就会学舌,我只会变作别人的样子,而没有自己的模样,哼,鹦鹉学舌也只是学个大概,我的变化是别人看不出来的。还有我现在的声音,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紫衣不得不承认,她和自己是一样的,如果苏瑾不是同时看到两个紫衣,相信这个变化的紫衣到了他面前,也会当成真的来对待。
“那你究竟是谁?为何变成我的模样?”紫衣有些疑惑,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变成自己有什么用?
“我就看你顺眼,就变化成你呗。那个胖老头打死我也不会变成他,丑死了。”‘鹦鹉’紫衣指了指弥勒佛。
“那你把我们罩住有什么用?”紫衣继续问,也被眼前这个假自己逗的笑了笑。
“巧了,就是你们触动了这个三角架的机关,多少年了,一直没有人触动,这是我和弥勒佛打的赌,看来我赢了。”‘鹦鹉’紫衣异常的兴奋。
苏瑾和紫衣彻底无语了,他们成了打赌的牺牲品。
紫衣说道:“你快放了我们,我们真得有急事。”
‘鹦鹉’紫衣皱皱眉:“这个,不怕你们笑话,我不知道如何关闭机关。这个机关是我的一个朋友设计的,可惜他早就走了,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人触动这个机关,我就和弥勒佛打赌,弥勒佛不信这么小这么丑的三角架会有人动它,我就打赌说有人会动。”
“弥勒佛,你倒是说话呀,我们真的很着急。”紫衣只能冲着弥勒佛叫着。
而此时的弥勒佛安静的就是一尊佛像,没有任何声音和动作。
“别叫他,他不在这里,今天仙界有个盛会,佛界也去参加了。估计三天后才能回来。”佛眼里面的万红儿此时开口说了话。
“那可怎么办,我们不早点下山,山下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紫衣想起了弥勒佛和万红儿那时所说的话,“你们需要阻止村民把死者埋在后山坟冢,要不然三个月后,恐怕会有一场浩劫。”真的会这样吗?
‘鹦鹉’紫衣倒是雀跃的很,她继续唠叨着:“要不是你们搬动这个三角架,我还不能出来呢,弥勒佛这个老头真是可恶,他说,如果没有人触动机关,我就只能在三角架下的洞穴里面待着,这也是赌注,那里面又黑又潮,还隔音,外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这回好了,我自由了。”
“对了,你是谁?”‘鹦鹉’紫衣似乎对佛眼里面的女人敢了兴趣。
“你管我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万红儿不客气地对她说。
‘鹦鹉’紫衣跳跃起来,悬空对着弥勒佛的面部,将嘴巴对准佛眼亲了亲,也是对准了万红儿嘴唇的位置。然后跳下来说道:“这个女人有意思,以后你当我的娘子可好?”
万红儿生气了,尽管没有真正的亲到,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气急败坏地说:“你最好离我远远的,要不等我出来,非打死你不可。”
本来万红儿的脾气秉性都是极好的,但这一百多年发生的事情,让她已经压抑的太久了,这么久的时光,所有的情绪都没有能爆发的地方,不是被关在深不见日光的地底下,就是被困在不能任意活动的佛眼里面。这种日积月累的情绪,在此时被这个‘鹦鹉’紫衣激发出来。
“美人,千万别生气,我也是个英俊的人呢,不信,你看看我本来的面目。”‘鹦鹉’紫衣身形转动,真的变成了一个俊俏的男子。
“啊!”万红儿叫了出来,“你是罗河?”
变成罗河的男子似乎也吃了一惊:“你认识罗河?”
“我当然认识,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变成罗河的模样?”万红儿的眼睛贴在了佛眼的周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假罗河。
“没有几个人认识罗河,你是怎么认识的?”假罗河没有正面回答万红儿的话,反问万红儿。
万红儿无法出来,如果此时她能在外面,早就揪住了这个人。
“罗河,他是我的丈夫。”尽管没有举行婚礼,但万红儿早就认定了罗河是她的丈夫。
“什么,什么,罗河是你的丈夫?”假罗河蹦起来老高,再次蹿到佛眼前面,“那你岂不是我的娘亲,完了,完了,做不成我的娘子,只能做娘亲了。”
“什么?你难道是罗河的孩儿?”万红儿不敢相信,这个调皮的爱变化的人可能就是她的孩子。
“是啊,我就是罗河的孩子,听罗河父亲说,我有个娘亲叫万红儿,是个美人呢。”假罗河定睛看了看万红儿,接着说道:“看来,你就是万红儿了,是个美人,怨不得我父亲宁愿折了五百年的修行,也不愿杀你呢。”
“真的是你,我的孩儿。”万红儿有些激动,身子完全贴在了佛眼周边。此时她多想抱抱这个分离百年的孩儿啊。
“看来罗河父亲有福,要是我遇到这样的美人,别说五百年修行,就是千年修行我也愿意。”真是个顽皮的人。
“我的孩儿,你有名字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万红儿有许多的疑虑需要问清。
“当然有名字了,我叫罗腾,我父亲想着我能飞腾呢。”假罗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罗腾,罗腾,好名字,你还是恢复你自己的模样吧。”万红儿实在不想看着罗河的身影叫着罗腾。
“好,母亲大人。”罗腾身形再一转,照样是一个清俊男子,约莫在二十岁左右,眉眼之间和罗河极为相似,只是比罗河多了份戏谑的表情。
“你的父亲还好吗?”万红儿看到自己的孩儿,自然就会问到罗河。
“还好吧,我都有五十年没有回家了。我出来的时候,看他每天唠叨,每天念叨着你的名字,我都烦了。”
“那他怎么不出来找我?”万红儿问道:“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他出不来,以他的法力根本出不了他的一亩三分地。”罗腾显现出骄傲的神色,“五十年前,我就可以出来了。”
“你怎么可以出来,难道你那时的法力就比你父亲高?”万红儿不相信他有这样的法力。
罗腾有点不愿意说出来,只有这点的超越,才是他超脱父亲的骄傲。嘴上只得说:“你猜对了。”
万红儿对着罗腾微微一笑,心里想:“这个孩子真是骄傲的很。”
“你怎么长了一百年,还是二十岁的样子?”万红儿仔细的观察着罗腾的模样。
“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他说,我最大的年龄就是你的寿命年龄,现在看来,你在二十岁就死了。”罗腾看着万红儿的面容,接着说道:“难怪你现在还是美人的样子,原来就是二十岁的模样。”
万红儿有点难受,二十岁,再也享受不到了。
“你父亲还有什么事情,你也给我讲讲。”万红儿真的想多知道些罗河的事情。
罗腾说道:“我也不知道了,五十年前,父亲就把我赶出来了,他说我的阳气有点重,具体为什么阳气重,我不知道,但阳气重,就无法在他那里待着了,让我自己到这个庙里。之前的事情,父亲除了唠叨你的事情外,就是修炼,之后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估计还是那样吧。”
“看来你在这个庙里也不是很好过,要不怎么甘心在三角架下待着。”万红儿有点恼恨弥勒佛,“我的儿子怎么能有这样的待遇呢。”
“这是我自愿的,好玩。原来我过得也不错呢,那位紫衣姑娘,我原来看过的,那时她还小,很调皮。”罗腾指着紫衣说道:“只是这几年我把自己关在了三角架下,没有再见到她,没想到出落得这么漂亮。”
罗腾用眼睛瞟了一眼紫衣,眼角眉梢都充满了笑意。
此时的苏瑾和紫衣,看着这个意外的变化,有些动容,这样的母子相认真是离奇。
罗腾把话引到紫衣身上,紫衣才想起,她和哥哥还在网罩着呢。
“罗腾,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我们放了。”刚才的对话,紫衣知道了这个男子叫罗腾。
罗腾显出为难的神情:“紫衣姑娘,我真的不会,我听我朋友说,如果乱动这个机关的话,很可能会越罩越紧,这个网子好像还有刀刺,当紧到一定程度后,刀刺会显现,到时候很可能会伤到你们。”
苏瑾和紫衣互相望了望,有点无可奈何,看来只能等待弥勒佛的归来。紫衣盼望着弥勒佛能早点回来。
紫衣尽管从万红儿和罗腾的言语中听个大概,但她还是无法知晓罗腾具体的身份,更不知罗河是什么样的人,想着是不是和花钟儿、小草精一样的精灵呢。
万红儿当然不愿这样放罗腾走,仔仔细细地问着罗腾原来的生活,罗腾还是那番言语,罗腾还是有点不愿意叫一个和自己年龄一样的人为娘亲,有点难为情吧。
万红儿此时完全沉浸在快乐之中,至于要在佛眼中修炼三千年,不管多长时间,只要儿子能在眼前就已经很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衣男子
罗腾的出现,令万红儿异常的惊喜,三千年修行算什么,只要是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再多的修行也是愿意。
现在着急的是苏瑾和紫衣,被困在网中,尽管能动弹,却无法逃脱。弥勒佛三天才能回来,那这三天,山下会发生什么?
紫衣看了看罗腾,说道:“罗腾,能不能请你到山下跑一趟。”
“去山下做什么,现在有什么好玩的吗?”罗腾似乎在三角架下憋坏了,难得能出来,如果能去玩耍,岂不更好。
紫衣看了看他,说:“山下原来好玩的挺多的,可惜这两天的大雨,道路冲毁,估计山下的乡村也给冲毁了,可能死人也较多。”
紫衣刚说到这里,罗腾马上叫道:“死人多啊,那我不去了,在父亲那里看多了,我可不想再去接触,都一个个死灰着脸,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要不是我的心脏够强大,现在也会是那样欠揍的脸。”
紫衣叹了口气,对着罗腾商量着说:“你只需要去一下,就是给村民捎个话,叫他们千万别把死去的人,再埋在后山坟冢,那个三角之地,要不会发生劫难。”
罗腾听到后山坟冢、三角之地,脸上有点动容,问紫衣:“什么劫难?”
紫衣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先前弥勒佛跟我说,这次灾难要有三百条魂灵归于地府,如果这次埋在后山坟冢,就会有劫难,具体什么劫难,弥勒佛却不愿说出。”
罗腾看了看万红儿,这些事情万红儿是知道的,弥勒佛和紫衣说的时候,她尽管心情较为澎湃,但也都听到了,只是她也无法问出具体什么劫难,但直觉上感觉这次劫难肯定和罗河有关。当时她无法出去,也没有办法去管罗河的事情,现在罗腾在这里,让罗腾去看看山下情况,顺便看看罗河现在的情形,也符合她的心思。
于是万红儿插嘴道:“罗腾,你就去看看吧,你看紫衣都有点着急了,顺便看看你父亲怎样了。”
罗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