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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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007-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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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鸣只稍一眼就看穿林品言心中所想,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得瑟地说,“算她苏小妞儿懂事儿!”
  从医院里出来,林品言没有等到来接她的家人,董鸣搂着她的腰直接上了车。
  “我们去哪?”
  “回家!”
  林品言看看窗外,这明明不是会林公馆的方向。
  十五分钟后,车子开进国防大学附近的一处小区,停了下来。
  林品言坐在车里,手死死抓住门把,手心的汗湿黏在把手上,一动不动的坐着。
  这里不是别处,楼上就是他当年租的套房。林品言后来曾无数次回来,但房子早被别人买了,迎接她的只有紧闭的门。望梅止渴,却能看见里面的一物一貌都未曾改变过。
  “还不下车,等着我抱你上去?”
  董鸣说着就要上来抱人,林品言忙躲开,解了安全带跳下车,忘了昨夜是怎样的疯狂,双脚落地不稳,最后还是来了一出投怀送抱。
  纳得美人入怀的董鸣可没在放手,环着林品言的腰,半扶半提地往公寓走去。
  出了电梯,9楼的那处房子,就连大门也还是那道墨绿色的大门。记得这门的颜色还是董鸣亲手刷上去的,当时她带着他折给她的济公帽,拿着把刷子,在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捣乱。
  “哪有人把门刷成这个颜色的?”
  “墨绿色,我觉得挺好,够特别,这样就不怕你这迷糊的小丫头认错家门了。”
  后来董鸣走了,林品言再来,就再没有看见这道门,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掩在众所一色的大门里,她真的几乎要忘了回家的路。
  从裤兜里摸出钥匙递给她,林品言愣愣的站着,眼前蒙上一层雾,沉浸在过往种种的快乐和痛苦的记忆里,忘了去接。
  “把眼睛闭起来……”
  董鸣叹了一口气,把钥匙放在她手里,握着她的手把门打开,她听话的全程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门大开,董鸣从后面环着林品言的腰,下颚抵在她的肩窝里,低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欢迎回家!”
  睁开眼,时光仿佛在倒流,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当年那般模样……
  白色的墙,绿色的门,墨绿色的窗帘,绿色格子的桌布,墨绿色布艺沙发,边上的小茶几上摆着件插着干的薰衣草花的瓷瓶,客厅角落的那对吉他,墙上的、桌上的照片……就连位置都是原来的模样。
  林品言走过去,拿起长茶几上小瓷瓶,这是当年她去某陶艺吧烧出来的第一件作品,当时他还嫌弃它歪瓜裂枣,不让摆在家里,是她死乞白赖的撒泼打滚、软磨硬泡,还在床上被他吃干抹净后他才肯收留它。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再找不出第二件。
  一颗颗水珠打在瓷瓶上,滑落下来,原来是她的眼泪。
  客厅的角落靠近阳台的位置架着的那对吉他,阳光穿过纱帘,柔柔地落在上面,像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她怎么会不认得?一把是他最*的吉他,另一把,是他专门为她买的。他还说这两把吉他出自同一个吉他师傅之手,是一公一母的,是绝配。她当然是不信的,但仍是很喜欢,虽然她从头到尾就只会弹那一首曲子。
  忍不住去触碰那道琴弦,轻轻拨动,还是当年的声音,一点没走调,连弦都保养得像新的一样。
  “为什么……”
  林品言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全。
  “这房子早年的确是被别人买了,现在被我买回来,现在它真真正正是属于我们的了。”
  “不便宜吧!”且不论这房子是在大学区,光是他董鸣势在必得的性子,房东还不得叫高来卖,趁机赚上一笔。她心疼地戳了戳他胸口,“你傻呀,这老房子哪里值得,在新区可以卖更好的。”
  董鸣抓起管家婆的小手,一根根手指放在嘴里咬着,“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小丫头什么时候变成管家婆了?”
  林品言抽开手,给他一掌,“我是心疼你的钱,你倒好,不识好歹!”
  他的钱都是他用命,用他们美好的时光换来的,哪怕是金山银山,她也舍不得乱花一分一毫。
  “说你傻你还真傻!”
  董鸣怎么会不知道真正心疼的是什么,但她也应该知道千金难买红颜笑这个道理。
  他抱着她,站在以前他们最*的阳台上往下看,能看到不远处的国防大学,能听见学校里的吹号的声音,所有的事物好像都没有改变,但又是不是真的都没变呢?
  “言言,逝去的时光不可追,只愿用我下半生的岁月赔你今生的幸福,就在这里,在这个承载我们幸福时光的小屋里,一样一样的赔你。”
  林品言在他的怀里转身,抬手环上他的脖子,腰靠在栏杆上,盈盈泪光中问着,“你要先赔我什么?”
  董鸣的额头贴上来,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厮磨两下,“那得看管家婆想要什么?”
  伸手一揽,把她紧紧按在怀里,不需要她的答案,低头吻上那张晶晶亮的小嘴,他的舌头强悍的撬开她的唇齿,眼看着她将要窒息,才将她放开,贴着转了好几圈,回到屋子里。
  林品言被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时候,董鸣拉着她进了另一个房间,不是卧室,是当年的客房,而今的儿童房。
  “要不,先陪你个孩子,可好?”
  林品言心口大怆,忙推开贴着她抵在墙上的董鸣,看着这满室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儿童用品,心头像是被挖空了一般疼。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这群庸医,我饶不了他们!”




☆、面馆

  董鸣被脸色苍白的林品言吓住,抱着她就要往医院回去。林品言哀哀的拦住,靠在他怀里,反抱着他,抱得比以前都要紧。
  “我没事儿,就是饿了,昨晚到现在都没吃呢!”
  “真没事儿?”董鸣半信半疑,看见她认真的点头,心才算安下来。接着,正正经经的一句话落在他耳朵里就能演变出另一番意思,坏坏的笑道,“你这是怪我,劳累了你一宿不懂得怜香惜玉?”
  林品言不客气地甩了他一肘子,“就你脸皮最厚!”
  反正不痛不痒的,董鸣随她高兴,搂着就是不撒手,“说说,想什么?”
  “学校东门的肠旺面,馋了很久了。”
  国防大学东门附近市政几经整改,小路拓大道,店铺换了一批又一批,装修了一遍又一遍,就唯独一间角落里的那间小小面店,十几年如一日的还是老样子。不加装修的店面,招牌还是用笔写的一块小匾,随着年代的久远有些褪色。大开的店门,远远就能闻到辣椒油浓浓的味道,腻味得来让人直口水直流。店里没有空调,只有自然风吹着,吹动这门头上的布帘子,哪怕是这样,店里依旧客似云来,高朋满座,饭点上连位置都难找着。
  围着围裙的老板甩着一根白毛巾正给客人端上热乎乎的肠旺面,转身看见走进来的两个人,笑意更深了。
  “哟,媳妇儿,你快来看看今天这是谁来了?”
  “你这老鬼嚷嚷什么呢?厨房正……”老板娘拍着身上面粉从厨房走出来,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去,也笑了。
  “阿鸣来啦……呀,媳妇儿也来了?可不说今天喜鹊在我家枝头叫得欢呢!”
  老板娘亲自拣了个干净的位置给他们坐下,“还是老位置哈!你们先候着,一会儿面就来。”
  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周围早就物是人非的种种,董鸣该庆幸,手里握着依旧当年的人,想到这,握着林品言的手紧了又紧。
  “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你走了的这些年,我还常来,每回老板娘也都是给我收拾的这个位置。”
  林品言幽幽的说着,不同的是,那些日子里坐在这里的只有她一个人,都忘了往辣椒油里掉了多少泪水。每回想尽情哭的时候,她也只能来着,这里有他们太多记忆,可以将泪水全归咎给这辛辣呛鼻的辣椒油。
  每回来,林品言总会想起以前的许多种种,那时候的董鸣常常在外头惹事儿,挑事儿的人也总寻到学校来,北门离着女生宿舍最近,他们就会来这堵他。有一回,他送她回来,正巧被人堵在这。他牵着她,把她挡在身后,她并不怕,反而有些小激动。
  谁没有些年少轻狂的时候,谁不曾热血青春一把?
  “乖,到面店里等我,一会儿就好。”
  “哦。”
  转身径自往面店里走。她连嘱咐的话都懒得给,因为她知道这群家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说来面店的老板也是淡定,人家要遇上这样的事儿,还不得早早落锁关门了,哪里像这对夫妇还搬着凳子看热闹的。
  “丫头,放心,阿鸣这小子老能打了,保管吃不了亏。”
  林品言喝着老板娘自酿的酸梅汤,清凉解暑,看着电视里正在放的狗血连续剧,悠然自得。
  “我不担心。”
  老板娘顿时对林品言刮目相看,“可是少见女娃娃像你这样胆大的呀,换了那些,还不得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啦?”
  林品言叼着吸管,“不碍事,我包里带了万花油和棉签。顶多半小时,就能结束,一定不会耽误你们打烊。”
  果不然,还不到半小时,董鸣走进来,手肘上有一点点挂彩,但丝毫不影响他高大英俊的光辉形象。
  林品言自顾自地拿出包里的东西,动作很熟练,才不敢那人是不是疼。
  “这次比上次快了两分钟,有进步哦!”
  董鸣知道林品言心里是不高兴的,只是不发,她鲜少管他这些外事儿,但不代表他就能不汇报。
  “嗨,没什么,就是隔壁公大的,大一五中队赢了球,他们不服气,非要单挑,又被我挑赢了,这不,才来找茬,一对怂包,包管他们下次再不敢来。”
  盘算一下:上次是附中学妹被人始乱终弃;再对上去是某师兄在夜市摆地摊被收保护费;再再对上去是某个不知死活的想要追她……嗯,这么看来这次算出师算理论充足,名正言顺的。
  林品言在董鸣的伤口上重重地按了一下,才算成功地完成整个伤口护理工作。
  “还好上着的不是这张脸,不然我可就不要你了。”
  老板老板娘听了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
  “阿鸣,你上哪找的这么一漂亮活宝,太逗了。”
  董鸣起来,好不客气地把林品言往自己怀里揣,“我一早蹲点候着的,世上只此一件,独一无二的宝贝!”
  自此以后,他们就常常到面馆来约会,他好吃辣,久而久之,她也跟着无辣不欢起来。
  后来,他走了这么些年,她还是常常来,一个人没事儿在城里瞎转的时候,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总会走到这里,好像上了瘾,戒不掉。
  “两碗肠旺面……”香喷喷的、红彤彤的肠旺面端上来,才把林品言的思绪远远地拉回来,紧接着老板娘还递上来一只杯子,“新鲜酿的酸梅汤!”
  此情此景,就跟当年一样。
  隔壁桌看得都馋了,“老板娘,她喝的是什么?也给我来一杯。”
  “这个,自家人特供,不外售!不好意思啊!”
  老板娘这话,引来全场起哄,“喔,这美女莫不是老板娘的儿媳妇?”
  “哎,你小子算说对了,我真把他们当成我儿子、儿媳妇了。”
  “老板、老板娘好福气啊,的这么对帅哥美女的儿子儿媳妇!”
  “你们这群小子会说话,今天的单全免了,算我的!”
  老板娘的豪气是少有的,可见她今天是有多高兴。
  林品言还没吃肠旺面呢,整个脸已经又烫又红了。
  起哄的人们散去,董鸣握着林品言的手没有松开,吃着熟悉的味道,握着熟悉的人,心里满满的感动难以言表。
  “老板娘是我的亲小姨!”
  这是林品言没想到的,来这里快十年了,竟从不知道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我亲生父母死的突然,老头子……来不及,也不放心把我送给亲人收养,就收养了我。他们是后来接到噩耗后,才从老家寻来,在这里开了这家面馆,从此扎了根。”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件小小的面馆在几经改造后依然屹立不倒,除了它的口味一流外,这背后的关系怕也少不了。
  “你们……”从没想过相认吗?
  董鸣笑笑,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亲者自亲,不会因为称谓而改变。”
  这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击落了林品言筷子上夹着的食物,落在红油汤里,泪流满面。
  “好好的,也不知道小心点,这辣椒油进了眼睛可不是闹的!快让我看看!”
  董鸣忙取了湿了水的湿巾过来,细细替她擦着眼角,发现只有眼泪。
  亲者自亲,林品言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句话。
  这时候,董鸣的手机响了,只是一眼,接了回来,看着他的踌躇,林品言顿时明白。
  “你快去吧,我没事儿,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你认得路?”
  这调调,很明显就是嘲笑她路痴嘛,林品言听得出来,抬手就给他一掌。
  “你当我傻呀?”
  “你可不就是我家的傻媳妇儿嘛!”
  林品言一把拍开又要揉乱她头发的手,“赶紧走,别给我添乱!”
  董鸣发狠的非要揉乱了才奸计得逞的逃之夭夭,留下气鼓鼓的林品言。
  也许是知道了这是他亲人的地方,林品言在面馆里又坐了好久,一直呆到人潮散去。她终于发现柜台附近的地方有些许不一样的地方,嵌着一小排硬币,不起眼,本不起眼,因为多了,注意点就能看到。走近一看,不止是硬币,还是W市的纪念币,每年一枚,一枚一枚按着年数排列下来。
  “老板娘,你们还有收藏纪念币的*好啊?”
  “嗨,我家老鬼呗,偶尔得了一枚,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接着攒下来了,没想到就攒了那么些,也不值钱,就图个新鲜。”
  老板娘的话没错,这纪念币的确不值钱,也就是W市每年新年第一天发行,象征新一年的开始。要说在这卫城,这可就挺难的了。
  “收了那么多年可不容易吧!”
  “嗨,每年阿鸣回来都给我们带一枚……”
  “老鬼……”
  老板娘还没来得及叫住,老实巴交的老板已经全部交代了。
  原来,他不是一直没回来,只是从来不见她罢了。
  老板娘横了老板一腿,老板灰收了碗,灰溜溜地钻回厨房里,没敢出来。
  “丫头,阿鸣他是每年都回来一趟,差不多在12月初的时候吧,我们也没问他回来干什么,但我们都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喏,每回都是那个位置。”
  他们的那个老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路上经过的行人,进进出出的国防大学女学生都从这经过。
  怪不得董鸣刚才出现的时候,老板老板娘并没有特别喜极而泣,原来并不是久别重逢啊!
  “他不让我们告诉你。”
  林品言深吸了一口气,覆上拍着她的手的老板娘的手。
  “他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今天也什么都没听到,好吗?”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董鸣风风火火地赶回总部,姚语欣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查到了?”
  “嗯,如你所料,孩子的确不是纪可惟亲生的,她亲生的孩子在那场车祸里已经胎死腹中,她丈夫也死于那场车祸,她幸存下来,同时幸存下来的还有……林品言。”
  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中,然而董鸣听到真切的消息仍是很震撼,震得他心里七零八落的,疼得发麻。
  那场车祸两死两活,她和死亡竟如此接近。
  “孩子……”
  姚语欣才要往下说,被董鸣止住。
  “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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