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我分得很清楚。我说过谁伤了我男人,我会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我林品言向来言出必行。”
董鸣抱着林品言的手紧得不能再紧,顺着她被汗水打湿的秀发,低下头,撬开她的香唇,急切地寻找那软软的香信,轻轻吸舐着。
他上辈子修了多少福分,得此佳人相守,此生足矣。
才经历了彻夜温存的两个人好像还不够,相拥一吻,也要吻到快要窒息,这才肯猛然分开。她如水般柔软地躺在他怀里,他的声音像是穿透胸腔,阵阵闷闷地传出来。
“言言,你好好他听我说。上校的人来了卫城,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你不能在管,听话好吗?”董鸣执起林品言的手放在胸口,那才愈合的伤口,疤痕触目惊心的还在,“这一枪,不是他。”
林品言一个着急抬头,头顶磕在董鸣的下巴上,有点晕。
“我听你的。”她只想让他们俩都好好的,才能想将来,“那我应该怎么做?”
“寻个借口把咖啡馆结束了,回卫城去,那里有老爷子在,谁也动不了你。而且,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她如温顺的家猫,在他的胸前认真的点头,有人替自己遮风挡雨是件幸福的事儿,这份幸福回来了,当珍惜。
“上校来所为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有点迟,上肉补偿!尝试肉的一丁点新写法,不多,但还是写得心惊胆战!
☆、蛋炒饭
第五十九章上校来袭
“为了你,准确的来说为了牵制维克多。”
董鸣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已经足以让林品言举一反三。
“那我岂不是成了维克多的诱饵?”
董鸣只是会心一笑,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我家傻媳妇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看来为夫潜移默化有功啊!”
林品言用手肘推了推董鸣,因为无力,所以不痛不痒,反而很舒服。
“维克多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恨一个人恨到不顾一切想让他死,那得是有多深的仇恨。维克多跟上校一直是合作关系,是什么让这看起来坚如磐石的利益关系一夕被摧毁?
能让男人们反目成仇的事情不多,也可以说只有那么一件,那就是女人。当然,林品言不会大言不惭的认为是自己。
“为了美奈。”
林品言脑中浮现出那张美好的容颜,她与这个女人曾经是邻居,差点成为“闺蜜”,最后不过是一场相互利用的角斗。维克多为了美奈的这个答案,林品言应该想得到,美奈的身份特殊,虽然美奈跟维克多相处的场面林品言没见过,但她隐约能感觉到维克多对美奈是不一样的,毕竟是那个人的女儿。
“维克多是美奈的初恋情人。”
董鸣直接把这个答案告诉林品言,虽然惊讶,但也并非意料之外。毕竟维克多是那样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抗的了,这也更能解释为什么美奈对董鸣的事儿那么上心。
“所以美奈是*他的,可为什么还会……”
“立场不同,身不由己。”
林品言点点头,这种问题她真不该问,明知道答案都是苍白的,他们这样的人本就不配拥有*情。
“相比之下,我们幸福太多了。”
他们只是相*不能相守,却不至于像他们那样相*却要相杀。
“维克多知道美奈偷了情报,对她还是下不去手,上校却容不下她,才对她痛下杀手。”
美好年华的少女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令人发指。
“那他为什么要对付你?难道已经知道了。
董鸣握着林品言因为紧张抓得他手臂发红的手,安慰道:“没有,不过这才是上校最阴险的地方。一来可以除掉WY的竞争对手;二来送维克多一个顺水人情;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想借由此事挑拨维克多跟肖柯的关系,肖柯毕竟有奥城的背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整件事这才算是彻底明了了。
“所以维克多利用我当诱饵,想方设法把上校引到卫城,就想借我们的手把他给杀了。”
董鸣点点头,眉心仍有些紧,“在M国没人动得了他,但到了卫城,局势就截然不同,撇开我们跟M国微妙的关系不说,当局根本不用对他定罪,只要在抓捕行动他们找个人暗中混在里面中,将他乱枪打死,维克多就算把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给彻底拔了。”
这一环扣一环的比林品言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她,竟莫名其妙成了这场混战中的核心人物,举足轻重的地位啊!
“董鸣,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事情解决好的。”
“没有时间了,今天下午,你必须跟维克多说清楚,最晚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回卫城。”
林品言赶到咖啡馆的时候已是傍晚,晚饭点的这会儿是咖啡馆里最安静的时候,可是今天却很热闹。
夕阳穿过西面的窗户,照进来,把老式的窗格倒映在墙上,老旧的感觉有着岁月的味道。整个咖啡馆里,只有吧台的位置被坐得满满,清一色的女人,老少皆有,都在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吧台里的人煮咖啡的过程,那认真的样儿,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部风靡一时的韩剧呢!最后竟还有人鼓掌?
林品言受不了地捂了捂额头,咖啡馆,又不是酒吧,那是在煮咖啡,又不是在耍花式调酒,有什么好鼓掌的,一班花痴。林品言不动声色地站在门边的角落里,夕阳照不到的地方有些暗,正好让她看清楚吧台里那个人的所有表情,是如何的虚伪。
“林老板回来啦?!”
终于有人发现站了好一会儿的林品言,真让她感动。
“林老板,你这位伙计的咖啡煮得可真好,都快赶上你的水平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名师她林品言算不上,但这位徒弟可是当之无愧的高徒,谁叫人家有一张颠倒众女的脸。
林品言堆着笑脸走过去,佯装惊讶的说,“是吗?我还不知道呢!真是深藏不露呀!”
这话说得语带双关,林品言才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自己说得解恨就行。一次又一次的被算计,被利用,她现在看见这张帅得近乎妖孽的男人,心底起不了一丝涟漪,只有恨。
“老板过奖了。”维克多在咖啡机前禅位,“既然老板回来了,我自当物归原主。”
林品言仍旧靠在门边上没动,静静地看着吧台,看着吧台里那个引众美女竞折腰的男人,倒想看看那张帅气的脸蛋下面是怎样一颗铁石心肠。突然,她又有点同情他。
他最终还是发现了对美奈的感情,无奈佳人已逝,这般煞费苦心的为她报仇有何用,早知今日,倒不如生前与她认认真真、轰轰烈烈地*一场。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嗯?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林品言目光在店里环视一圈,除了维克多再没有旁人。
“走了,在你发呆的时候。”
维克多平静的回答,丝毫不影响他手上整理的动作,把滚水洗净的咖啡杯沥干水,用毛巾一个个认真擦了一遍又一遍,知道能听见干净的声音。
这个男人,此时更像是个温柔体贴的家庭煮男,贤惠持家,怎么也不像一个杀人如麻,步步算计的阴险商人。
天边的夕阳已经全部落下,只剩下一点点余晖萦绕。屋里的灯全亮着,邓丽君宛如夜莺般的歌声从留声机里传出来,正所谓的靡靡之音,就像是催眠曲,能让人暂时忘记亡国之恨,杀父之仇,沉迷在这片虚幻的宁静里,自欺欺人。
“维克多,未满要关门了。”
这句话对维克多的动作影响不大,他继续擦着杯子。
“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关门了?”
“我想回卫城了。”
平平无奇,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嗯。”维克多把最后一个杯子整齐地放回杯架上,抬头才看林品言,“打算什么时候?”
“明天。”
林品言坐在吧台前,手放在桌下,包里,握着一把微型手枪。
“怎么决定得那么着急?”
“没什么,正所谓子欲孝而亲不在,我不想有那么一天。”
“看来真是想通了。所以这是未满的最后一晚?!”
维克多径自从吧台里出来,解了围裙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走到门外直接挂上打烊的牌子,这是未满开张以来打烊得最早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既然是最后一晚,那就尝尝我的手艺吧!”
没有反对,林品言保持同样的姿势坐着,看着吧台里忙碌的男人。虽然未满是间咖啡馆,但自从在桐泽镇迷上做饭做菜后,她也在未满里辟了有一块厨房,不常用,却也是五脏俱全。
让她没想到的是,不是维克多会下厨,而是他竟然做的是中餐,尽管只是一道最简单不过的蛋炒饭。
香喷喷的蛋炒饭摆在林品言面前,金*的米饭粒粒分明,蛋炒得不焦不软刚刚好,但就是卖相已经很诱人。
“尝尝,据说很不错!”
林品言慢慢松开握枪的手,从包里离开,拿起维克多递过来的勺子,轻轻地勺了一小勺,送入口中,他并没有夸张,真的不错,很有大师水准。一个老外能把蛋炒饭炒得这般出神入化,实属难得。
“果然好吃,不说我还以为是外卖来的。你怎么会这道菜的?”
“我小时候不*吃东西,家里有位长辈就给我做蛋炒饭,我每回都能吃完。我觉得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后来……我就自己学着做,慢慢的也能做好吃了。”
“你常常用这招讨女孩子欢心吗?”
高高在上的维克多哪里需要这么卑微?故而能让他下厨的女人并不多。
“你是第二个。”
“那第一个呢?她才是最荣幸的女人了。”
维克多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一抹肃杀,都没有逃过林品言的眼睛。
“她死了。”
“你*她?”
维克多抬头看向林品言,眼中恢复了处变不惊的平静,调笑着说,“我不会傻到在你面前说*另一个女人。”
“说又如何,我不会介意的,我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
林品言故作轻松的调侃,让维克多握在吧台的手掌不断收紧,指节泛白。
这晚,他们像平常那样锁门离开,不同的是,门口贴着大大两个字“转让”。这间未满以后也许就不叫未满了,未满如昙花一现,彻底结束了。
公寓楼下,他们都没说道别,好像都已经知道了什么,林品言微笑之后转身上楼,车再没有停留,绝尘而去。
林品言关上门,点亮屋里的灯,弯腰才要换鞋,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一切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发生了。随着噗噗两声,低速子弹穿过玻璃,打在她身边的墙上,水泥渣子四溅,深深的弹孔距离她只有不到半厘米的距离,生死关头,她与死神自有半厘米之差。
接着探出来的是装了灭音器的冲锋枪,子弹随即就扫射上来,噼里啪啦,窗户上的玻璃全被打碎,只剩下空空的窗框。林品言趴在地上,不敢动,能听见子弹打在布艺沙发上噗噗的声音。
林品言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决定贴在地上匍匐前进,进了卧室,在床头柜的位置有一把九二手枪,她正要挣扎着试图起身,被人一把把她拉到床下压在下面,子弹在头顶上飞过,眨眼的功夫,床上一片狼藉,弹洞密布。
☆、上校来袭
被死死摁在地上的林品言,她微微抬头离开那冰凉的木地板,回头,子弹飞梭,电光火石间,看清身后的人。
“怎么是你?”
这句问包含的含义太多: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你为什么要救我?
维克多没有回答他,一手握着手枪,一手还得护着她,趴倒在枪林弹雨间的两个人紧紧靠着他手里的那把枪勉强掩护着。他的枪法很准,但毕竟隔着太远,射程有限,再密集的射击也只是杯水车薪。
趁着混乱,维克多一把捞起地上的林品言,用身体护着她,两个人一路突围到了大门,逃出生天。
“从这边走。”
林品言拖住拉着她正要下楼的维克多,打开身后的消防门,里面只有一条水管,可以直通地下。
“看来你早有准备!”
维克多微眯起眼睛看着林品言,只有干特情的人才会时时想着给自己留下撤退的路。
林品言根本不理会维克多的言下之意,撩起长裙,裙摆在大腿的位置打了个结,露 出修长的双腿,俯身钻进那个口子,抓住那根水管,双脚攀住,手脚协调的配合,一气呵成到了地面。
半分钟后,维克多也跟着落下来。
“看不出来,身手不错啊!”
“小巫见大巫,跟你比差远了。”
维克多无视林品言言语中的不善,环顾了下他们身处的环境,漆黑一片,还能听见水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照亮,原来这里并不是单纯的地下室,也不是地下停车场,是以前的防空洞,后来改建成了下水道,四通八达的连接着。
“如果我是你,有再多的疑问也该等我们安全离开这再问,上校的人比你想象可怕得多,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找来。”
他们靠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开始在下水道里行走,脚边是全城排下来的污水,散发着阵阵恶臭。原本他们还是走在台阶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走着走着,污水面越来越高,眼看就要漫到脚面上来。
林品言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但毕竟是个女孩子,都有些洁癖,只是为了活命,强压着胃里翻滚的酸液,硬着头皮也得淌过去。
突然,维克多弯腰抱起林品言,她在惊呼中双脚离地,落在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就你这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里?不需要感动,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不被你拖累。”
原来还以为他虽然称不上谦谦君子,但至少儒雅斯文的,没想到这人说话也那么毒蛇,那么气人。林品言反感地挣了一下,抱住她的那双手臂收得更紧,牢牢顾在怀里。污水越来越深,从脚面到了小腿接近膝盖的位置,污水不仅恶臭,还尤其刺骨,她很难想象这是怎样的难受。就为这个,她也该领情,也该消停些,不然正如他所说,两个人都会没命。
“既然我就是个拖累,你有何必来救我?不知道你心里又打什么算盘呢吧!”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林品言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是吗?你敢说你没利用我?”
“那你呢?你就没有利用我?”
林品言连反驳都显得心虚,只有沉默。
“既然有些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索性心照不宣,又何必飞非得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是林品言这么久来第一次如此赞同维克多的话,就像有人曾经这么说过:不要总说别人的不是,谁能保证自己次次都是?不要总说别人不干净,谁能保证自己这辈子永远光明磊落,没有丁点阴暗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活于世,难得糊涂。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在距离公寓将近3公里的某个下水道口爬上来,维克多就这么抱着林品言走了整整三公里,托着她往上爬的手臂微微颤抖,最后差点连爬下水道的力气都没有。林品言心底有微微的内疚,才不得不伸手去将他拉上来,废了好大的劲儿。
“走吧!”
维克多二话不说拉上林品言,想让她跟他走,她想都没想就甩开。
“很谢谢你救了我,我想我们该道别了。”
被甩开的维克多也不恼,扭动着自己酸软的手臂,漫不经心地说,“你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