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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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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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那边一所没名的学校。”钱惟照实回答,单说校名又显得呆板。

“我知道,那边好多大学呢。我姐们就在附近的一所学校上学。”段晓璐总能找尽各种挨边的话题聊上几句。

“哦,是么。”他淡淡一笑,眼神一直落在某一个地方,终于忍不住问,“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啊?用hello kitty水杯的那个。”

田乐乐总算明白了,“你刚才肯定站门口看了半天,看谁好看才让谁叫我啊?”

“她有男朋友吗?”他继续追问。

“你别动歪脑筋了。人家男朋友看的可严了,曾经因为吵架还闹过自杀,这辈子想分手都难了。你要想横刀夺爱,还得搭进去一条人命。你啊,此生也算绑在我们钱夫人身上了……”话还没说完,她的夺命连环CALL又追过来了。

凌然现在一天能让她的电话响七八次,第一个叫他起床,第二次没隔几分钟又提醒她吃早饭,第三次是没事瞎贫兼汇报情况,没事打过来问问她在干嘛,第四五六七次的理由千变万化,第八次总说只是想她了就震一下,没想到她真接电话了,他又词穷了。

田乐乐不怕这样的生活枯燥无味,也不觉得厌烦,反而害怕这种没头没脑的腻歪消失了,爱也就随之殆尽了。

“老实交代你在干嘛,否则让我发现你有任何欺瞒的行为,你会死的很惨。”电话那头很静,还有鞋底踏在走廊上发出的特殊回音,有股苍凉的韵味。

“我还真就勾引小男生呢,有本事你过来看啊。”她挑衅的看着钱惟,他的确小她几个月,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在众人面前,的确让他有点难堪。

“切,你看我信么?”他不相信,用极为不屑的语气说道,“有那闲功夫您去买杯奶茶喝,回头找我报销。”

“好啊,那我去街客。”经他提醒,她也怪想念奶茶的味道,边听电话边拉着钱惟往教室外面跑。

“接客?你没开玩笑吧?”他惊讶的问。

“对呀对呀,多大点事,至于问这么多遍吗?”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刚拐出了教学楼就不幸被泼了一身奶茶。田乐乐赶紧用手掸去还没来得及渗入衣服里的水滴,埋怨像块木桩子似的杵在那的人会不会走路,居然从电话里都听见回声了。

“看来那些侵蚀人类大脑,荼毒当今青少年的小说里写的那些剧情都是真的,女大学生果然有多重身份。”他本还想说,你挣钱也要挑挑人啊,这都长成什么样了,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她二话没说,也顾不上新买的衣服会怎样,带着他飞奔到街客,当服务员把一杯奶茶做好,她取出吸管,重重的戳进杯身里,“不知道可以不说,但别乱说。你不会以为田老师红烧肉是我爸爸做得吧?”

众目睽睽之下,她毫不遮掩的大声羞辱他,钱惟只是拉着她的胳膊往后拖她,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一来,这归根究底是别人的事,二来,她太了解田乐乐的火爆脾气,你不让她把罪魁祸首骂服了损透了,那是绝不会消气,让她为所欲为了,事后她会因为你的不抵抗而感到惭愧。

凌然这回算是领教了,不过也不跟她计较,谁叫他先没文化后又说错话。可他大老远过来为了给她一个惊喜,特意在校门口小卖部买了一盒奶茶,还拜托老板帮忙用热水冲好,骗她出来买奶茶,还没来得及埋伏在教学楼门口,正好撞个大满怀。惊喜没了,还凭空撞出一肚子气。

凌然一直灰太狼忍让红太郎的样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堪称二十一世纪绝种好男人。不过田乐乐有心跟他可持续发展,因而提出一套可行的战略。分单双号,如果他们吵架了,依照当天日期的单双数决定谁先主动道歉。田乐乐抢着要双号,凌然也知道,每个月最后一天是单号,转过月第一天又是单号。不过他信心满满,无论何时都会先礼后兵的对待她。

“段晓璐,这才是我男朋友。”田乐乐挽着凌然的胳膊,有点耀武扬威的架势。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自认为跟连一碗六块的粥钱都要算计的前前男友,和虽然家世显赫但长相其貌不扬的前男友,凌然偏偏各方面都不突出,但都马马虎虎,正中她的心意,也算给她脸上贴金了。

段晓璐没对凌然的外表做出任何评价,外表不能说明内心,至于内心,第一次见面就对一个人下定论是武断的,日久总会见人心。她整天抱着啃的小说里都有写,男人只分为两类,败类和斯文败类。像这种小白脸,全都是开始扮成羊最后变成狼。

“这位就是凌兄吧,久仰大名。”段晓璐初次打招呼的方式,散发出浓郁的大侠风范。若说还有人能衬托出田乐乐的淑女气质,恐怕非她莫属了,“已经下课了,你还回来干嘛?”

“拿书包。”田乐乐把书包拎起来,砸向凌然坚实的胸膛,“背着。”

“我是你的男佣,一周全年无休,让你越过越轻松。”段晓璐哼着一首别有用意的歌。

“凌然,会不会有一天你就觉得我麻烦了?”她嘟着嘴问。

“是啊,我已经开始觉得麻烦了。”凌然笑着回答。

“你不用这么直接打击我脆弱的小心灵吧。以后这种伤人的话别当着我面说,背地里跟哥们那怎么骂我都成,我就等着打喷嚏了。”

“你看你还抱怨上了,女人果然是麻烦,这回我的麻烦可大了。”说完,趁她没留意,抱着书包一溜烟跑没影了。

追着跑了几步,她就上气不接下气,只好站在原地,叉着腰大喊,“你给我站住。”

他站在远处,扭着屁股吐着舌头,洋洋得意的说,“你追啊,你追不到。你要能逮住我,今天我就豁出去背你回家了。”

她仿佛没听到一样,捂着肚子蹲在原地,把手放在耳边,拖长声音说,“你~说~什么~风~声~太大~我~没听清。”

他果然中计了,一步步向她靠近,“我说~你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什么?”她故意装傻。

他迫不得已又挪了几步,“我说……”

“我听清楚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裤角不放手,“不过……你要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背着全天下最笨的女人回家了。否则,我就把你的裤子拽下来,让你裸奔回家。”

看着她满脸无赖的表情,凌然不由得将手放在了腰间,“拜托,你怎么知道我有不爱系腰带的习惯。真是败给你了。”

“成啦,好好走路。”她笑着,用凌然的裤子当借力物站起来,他死死拽住裤腰,生怕一不小心就当了一次暴露狂。

“恩,拉手。”

“凌然真是大笨蛋。”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进了心里。两个人牵手的影子被拉长,烙印给大地牢牢铭记,收录进这个秋天,永久保真。

“哎呀。”好端端的走着,她又咋呼上了,“光顾着跟你跑了,我把钱惟一个人扔在教室了。”

他们一时疏忽反倒给钱惟提供了机会,他悠然自得,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已经和班花攀谈上了,互换手机号的时候被逮个正着,“你说你家内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随便飘啊!房明雪对你不好吗?你这是为了什么呀?”

非主流美女见势头不对,先开溜了,钱惟没有挽留,眼睛空洞无神的对田乐乐说,“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是为了什么!”

当晚,田乐乐放心的把钱惟交给凌然了,正好他们顺路回学校,捎带手让钱惟监督凌然。

她上楼撞上端着牙刷去水房的段晓璐,“回来啦,我真想不通,你喜欢他哪儿啊?”

“他对我好,在一起高兴,所以毅然决然的跟他搞上了。”她沉浸在爱情的美好世界里,脸上就会写满了“花痴”二字。

“这么简单?我看你顶多是陪他玩玩,不然就是被他玩玩。”

“他在我心里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细心、温柔、体贴、又懂得让着我,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了。”她掰着指头津津有味的细数凌然的优点,乐此不疲。

“你这女人没得救了。”段晓璐叹息着拍了一下她智商已经降到负数的脑袋,“对了,有个正经事,过两天就到迟冰冰生日了。咱们给她准备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啊?”

“烟火?蜡烛?”田乐乐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省省吧,没有什么能比许默出现更大的惊喜了,不如咱俩猜拳,谁输了就去找许默摊牌,死也把他拉过来!”

“还是洗洗睡吧。”段晓璐伸着懒腰往水房走去,“你把他生拉硬拽过来,你觉得迟冰冰就能开心?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9、第九章 。。。

许默留给她们的印象一直不好,这次算是干了一件拯救人民大众的事,一度扭转了已在她们心中日益恶劣的形象。他主动来给迟冰冰过生日了。

段晓璐和田乐乐计划好的活动肯定是泡汤了。段晓璐起得晚,还没赶到现场,接到通知还可以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田乐乐就没那么好运了,素来喜欢迟到的她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看见许默站在迟冰冰身旁,第一反应是自己没睡醒,使劲揉揉眼睛,人影不但没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迟冰冰尴尬的说,“他说给我过生日,所以就过来了。”

田乐乐顿时觉得自己在无限的发光发热,再没眼力健儿的人也觉得自己多余了。她不想再重复那年的难堪。那伤是迟冰冰施加于她的,也是她天性孤独的致命伤。

那时,田乐乐失恋需要人陪,把希望都寄托在迟冰冰身上了。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经人介绍认识了许默,坠入爱河。狠心把田乐乐抛在一边也就算了,还公然大秀恩爱,让她好生羡慕嫉妒恨了一阵子。

“许默让我多抽出一些时间陪他,以后不能经常陪你一起吃饭了。”迟冰冰这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一出口,友情和爱情在她心中的地位还用问的太清楚吗?

现在好了,她有凌然了,不再畏惧被友情忽略,因为她也有爱情了。

反正已经早起了,一天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她约了凌然。

她想到马上就能看见他,既期待又紧张,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快要跳出来了。这次她主动邀约凌然见面,相比以往几次见面,有了质的飞跃。

凌然上午参加婚礼去了,田乐乐独自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觉得难熬,因为此刻的等待是有意义的。

“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她一直低头搅动杯中的液体,身边人来人往也漠不关心,直到听见凌然的声音,才抬起头。他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面前,说不上档次高低,只是此刻的姿势有点引人注意。

黑色的墨镜,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外加一双黑色的皮鞋,她不禁要问,“你不会连袜子都穿的黑色吧?”

他自信满满,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没看出一点好来。她喜欢穿休闲装的阳光大男孩,他偏偏打扮成沧桑又古板的老男人。小萝莉拒绝与土大叔并排走在一起,别人怪异的目光会直接反应到她的颜面上,所以她有意避开他试探的手。

“饿不饿啊?你想吃点什么吗?咱们现在去吃。”他似乎十分胆怯,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怕被拒绝。借着说话的空档,赶紧拉过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不留给她企图逃脱的机会,可谓稳准狠快。

“肯德基?必胜客?”她想将手抽回来,扭了几下未果,索性任他攥着,手心都出汗了也不肯松开。

“那个……吃不饱。”他吞吞吐吐。

“多吃一点总能饱的,而且我有学生证,还可以打折。”

打了折还嫌贵,他在权衡同等价格能买到更经济实惠又能填饱肚子的食品,一切从实际出发。她的目的是吃好,注重过程,他得目的则是吃饱,注重结果。两个人的价值观有着极大的差异,还好田乐乐懂得迁就他。

“其实吧……老吃这种垃圾食品……也不好。不如我们去吃拉面。”她恋恋不舍的扫了一眼所有汉堡的海报,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大不了再让迟冰冰陪我吃个够。她也不是吝惜这点钱,又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总得让他掏钱请客吃饭。拉面,一顿拉面总该没问题吧。

“好啊。”她的善解人意让凌然笑开了花,“我带你去找我哥们,咱们一起吃。”

看来她的决策极其明智,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他虽囊中羞涩的请不起大餐,但普普通通吃上一顿饭还是绰绰有余的,还能捎带手叫上一两个蹭饭的。

那位大哥就像一尊佛一样难请,还得劳烦他们亲自上门迎接。

“我说你这是什么朋友啊?你叫他出来吃饭,怎么还跟求着他似的啊?”

“你不也没来过这边么?权当观光旅游了。”

田乐乐心里不平衡了,使劲用手扇着刚开过去那辆混凝土大车扬起的黄土,“你见过有人饿着肚子感受北大荒的情调吗?搞行为艺术也得在填饱肚子的情况下吧?

远处的隔离带旁有个人影若隐若现,马路狭窄的只能通过一辆汽车,没有主辅路之分,那辆大车开过把他挤到了两条隔离带中间。他的脸上没有惊讶与气愤,尽是习以为常的无奈。车速虽慢,但也带起了一阵风,他胡噜了几下头发,重新整理好发型。

“前边那个天生红脸蛋的同志就是郭思宇?”田乐乐自认嗓门大,在这里却还要扯着嗓子说话。

“是啊,快走吧,这儿离他们家还有一段距离呢。”他说。

她体验了一回跋山涉水,跨过了多少小山坡,越过了多少小水坑,险些命丧几只看门狗嘴下,郭思宇家的小院才终于出现在眼前。

一个古老的四合院,虽简陋,但一家人各有各的屋子,互不打扰。他们只占用了厨房和郭思宇的卧室,不用特意向谁请示。

“这是郭思宇,我大学同学。”凌然指着郭思宇,又指指田乐乐,“这是我媳妇儿,田乐乐。”

他们相视一笑,之后又没了话题。凌然搓搓手,“你先坐会儿,我跟郭思宇去趟厕所。”

“他们家不是有厕所吗?”她抗议道。

“不行,他们家厕所在我眼里顶多是一个摆设,你见过厕所门用玻璃的吗?连个帘都没有。他们一家子□惯了,我可不行。”

“那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他们家算怎么回事啊?”

“他们家人又不会吃了你。”他把她按在郭思宇的老板椅上,“玩会儿电脑,我们马上就回来,很快,听话。”

郭思宇比乌龟爬的速度还慢的电脑哪有什么可玩的,顶多听首歌不卡,还不能在线听。本地播放列表里就几首歌,还都是同一个歌手的歌,不过听说很多人都狂迷他。爱一个女的就给她唱妞子,信一个爷们就给他听挂念。

所有的过去,就像一本掉了页的黄历

没有人再会把它粘好一页页的回忆

在这种歌曲里找到共鸣的人,大多生活的不尽如人意,郭思宇算一个,但这歌还是凌然淘来推荐给他的。

“我来找你的目的当然是让你请我们吃饭了,你也看见了,我新交的女朋友也带来了,总不能让她饿着吧,那我也太没面子了。”凌然偷偷把郭思宇叫出来就为了这个。

郭思宇满脸歉意,顺手把两个裤兜拽出来,“看见没有,比脸还干净呢,脸上多少还有俩青春痘呢。哟呵,掉出五毛钱来。兄弟,你要看得起我,今儿我就用这五毛钱拯救你于水火之中了。”

“我上午参加一个远方亲戚的婚礼去了,身上钱都被我妈搜刮走凑份子去了。”他也从兜里掏出他累死累活换来的红包,“结婚可真是挣钱的买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得请过来,一张请柬能值几个钱,磨不开面就得去,去了就是钱啊。”

“好赖您还捞着红包了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凌然撑开那个印有囍字的大红包,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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