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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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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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说,“太浪费了,咱们三个挤一间完全可以,反正就凑合一晚上。”

田乐乐说,“我自己住一间,你们小两口住一间。”

“停!”服务员举着一张房卡,喝令他们先听自己说,“只剩一个标准间了,你们住还是不住?”

“好,那就是它了。”三个人齐声回答。

田乐乐是一个没有夜生活的人,基本晚上十点以后就只能在被窝里找到她。房明雪和钱惟还想再喝两杯,塞给她房卡就匆匆下楼了。

门卡插进去没反应,拔下了又插了几次还是没反应,情急之下,她把卡反过来塞进去,结果门居然开了。她想,怪不得没人愿意要你,门都打不开,就像脱衣服解不开扣子一样愚蠢吧。

打开了电视机,她拿着遥控器频频换台,其实注意力根本不在电视上,门口有脚步声她都要走过去听听。已经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了,房明雪和钱惟才回来,还拎着一大兜子吃的和几瓶啤酒。

钱惟让田乐乐做点热水把面泡上,房明雪有点醉了,坐在床上还嚷嚷着要喝酒。

屋里顿时很乱,房明雪歇斯底里的哭喊声,电视机被放到很大的声音,煮沸的水咕嘟咕嘟的声音,混成一团。

水开了,田乐乐把面泡上,刚要端到一边去吃,钱惟径直走过去,“我让你泡,没让你吃。”

田乐乐护着方便面盒往后一闪身,“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凭什么给你。”

钱惟伸手要抢,下手没有分寸,居然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脸顿时红了,手中捧着的方便面盒太热,烫的她不得不松手。

生活中很多东西避无可避,有时刻意闪躲这个人,却很难避开因他而来的伤害。毕竟,你们不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就会有无数的尴尬和恶心。

事已至此,谁都没心情再吃泡面,田乐乐去厕所洗裤子了,钱惟陪着房明雪继续喝酒。几瓶酒下肚,房明雪醉的很彻底,扯着他的衣服擦眼泪,“我难受,心里特别难受。”

钱惟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温柔的说,“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房明雪一直闹到后半夜才消停,钱惟本打算扶她去洗把脸,刚走到厕所门口,房明雪还是没忍住,吐了他一身。

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帮房明雪洗了脸,脱掉了外套,哄她钻进被窝里,为她掩好被子。待房明雪睡熟了,他才悄悄的拿着脏衣服去厕所洗。衣服全部洗好晾好,他对田乐乐说,“这就是责任。”

虽然钱惟轻手轻脚的掀开被角钻进去,还是吵醒了房明雪,她又对疲惫不堪的钱惟一通狂轰乱炸,“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钱惟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妈妈哄孩子睡觉一样,“快睡吧,田乐乐都睡了,你再这么说下去大家都睡不了。”

他的话果然起了作用,但好似是副作用,房明雪反而来了精神,“钱惟,你爱我吗?”

“爱。”

“那你会买大房子给我吗?”她又问。

“会。”

“那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听着他们彼此承诺的一问一答,田乐乐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听见房明雪在说梦话,“你们能有几个人可以发誓永远不离开我。”

第二天,他们真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田乐乐摸出枕头下的表一看,已经十点十分了,侧头只看到钱惟横躺在床上,“早啊,房明雪呢?”

“我不知道啊,醒了她就不在身边了。”

“你把媳妇都睡没了。”

“这屋里好像只剩下咱俩了。”

她忽然僵住,背脊发凉,生怕悲剧再度重演,赶紧告诫他,“房明雪是不是也太放心咱们俩了?”

27、第二十七章 。。。

“那是她知道很多事情担心也没有用。”钱惟下床穿上鞋,“下次你还不如直接来找我,你绕一大圈去找她,末了,她还得带你来找我。”

田乐乐在心里发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没有下次了,一定不要有下次了。

钱惟从厕走出来,不满的抱怨道,“你说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一个小破单人床睡的我这叫一个难受,好几次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得跟她共用一支牙刷,这毛巾也是用过的,一会儿还得去接她放学,我哪儿还有时间打DOTA。”

“你以后娶DOTA啊,整天玩DOTA就不渴了,不饿了,连下一代都有着落了。就像我总说某些人应该跟扑克牌结婚一样。”田乐乐举止投足间总能不经意的提到凌然。

“你废话真多,快收拾收拾,她十点多就下课了。”钱惟不耐烦的催促。

陪着钱惟去了一趟房明雪的学校,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那么不乐意接房明雪放学了。虽然他们俩的学校挨得很近,但中途要换三次车,每次下车还要再走几十分钟才能到达倒车的地方。她开始由衷的佩服钱惟。

钱惟总共没来过几次房明雪的学校,还被戏弄过一次,坐车实在无聊,房明雪就兴致勃勃的讲给他听。

那次,钱惟买了一大束鲜花,也不怎么认识路,捧着花傻呵呵的在校园里溜了好几圈。后来,他终于放弃给她惊喜的念头,打通了她的电话。她当时正在上课,随口说了一个楼,钱惟还真听话的上去了。

她说,“你喊一声。”

他就乖乖喊房明雪的名字。

她在电话那头大笑,“恩,我听见了。”

“那你出来啊,我怎么听不见你说话啊。”

“因为我不在那楼里啊,我是在电话里听见你叫我了。”

故事还没讲完,钱惟突然扑过来搂着房明雪,“说我什么坏话呢。对了媳妇儿,昨天房卡退的押金我先拿走了,今天晚上我哥们来,可能住我们家。”

“知道了。”房明雪应和一句,又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钱给他,“反正他也不常来一次,你们俩吃点好的吧。”

傻人总会有傻福,但是找到了真心对他好的聪明人。田乐乐发现,欣赏别人的幸福,也能令自己豁然开朗。朋友间不存在嫉妒,只有羡慕。

没过多久,钱惟的哥们就不远千里的杀过来了,他简单的与她们打过招呼后,便开始和钱惟大谈他的DOTA心得,钱惟也听得入迷,慢慢就遗忘了身旁的房明雪。

房明雪气不过,看着前边两个很难分开的身影越走越远,索性拉着田乐乐躲在了一个拐角处。结果,那俩人聊得太起劲,完全没感觉到身后少了两个人。

房明雪绝望的拉着她赶上去,正巧那哥们在跟钱惟借手机打电话,“我手机停机了,借你的给我媳妇发条信息。”

她听了,不免心里会酸酸的,“你好好跟人家学学,什么时候出去鬼混给我发过信息报平安。”

“你不是都在我身边嘛,我还给你发?”

“要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呢……”房明雪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田乐乐又干了一件超乎寻常的事——她决定去见吴有才。她想,段晓璐的肺腑之言她都听了,现在不过是去面对一段回忆,一个没了感情的故人。然而,现实往往出乎人的预料。

吴有才说好请客,但还是未曾改掉扣扣索索的毛病,依然在她身上千算计万算计,大概是习惯了不把她当外人。田乐乐忽然想到一句话,得亏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她一直狂吃,一定要对得起自己来吃这顿饭花掉的车费和流失的青春,即使人老珠黄,也是饱着肚子被抛弃。吴有才则很少吃,一直拖着腮看她,“你一点都没变。”

“是啊。”她塞完最后一口,拿起手边的冰镇可乐,“我和你离开我的时候一样,世上有很多东西注定无法改变。”

“可是人都会变啊,我当初根本不知道,我们会分手。”他说。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你还记得当初看着咱俩堆雪人那人吗?我都想不到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居然还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她也是很感伤的说。

“你……怎么会……”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我认识这个人,我们住的并不远,他以前跟我们那边的几个小混混玩的挺好,初中就想着怎么到处泡妞了。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你是嫉妒吧?你怕我再找?”她说话酸溜溜的,“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说,现在又想说了?”

“真的不是,我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过得幸福,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他用诚恳的眼光注视她的双眼,“当初不说是我怕你觉得我小肚鸡肠,况且……况且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分手。所以,那个人的一切都跟咱们没关系……现在……”

“行了……别说了……”田乐乐伸手示意他打住,“现在你可以说说他了。”

“他可能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即使你岁数还小,但是你想找一个能够陪你共度一生的人,我以前真的感觉到了。但是,他总是去各个学校门口追小姑娘,就算你得到他了,最多也就是他的玩伴。”

伴。田乐乐讨厌这个词,一个度过某段难熬时期的工具的代名词。

听了那么多田乐乐和凌然的故事,吴有才问她,“为什么我离开你的时候,你死活不肯原谅我,而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你反而可以忍让?”

“你们在我心里的位置不一样。我认识你的那天,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善良的人,背叛这种戏码跟你完全不着边。但凌然不同,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似乎已经是这样了,如果他哪天变得善良了,我反倒不能适应了。”

“其实,他曾经有过一个初恋女友,那时候院里的孩子都知道,而且都很羡慕他们的感情。但是,爱情总敌不过激情。他曾经背着她去找过那种朋友,她虽然当时原谅他了,最后还是离开他了。我想你们女人,很少有能忍受得了这种事的。”吴有才用手机打开了一篇日志,“这是那时候他给那女孩写的日记,他也纯情过,也幼稚过,也年轻过,也曾想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也想过要踏实下来和谁结婚……”

“可惜,那个人……不是我。”田乐乐把他的话接着说完了。

吴有才没有回答,因为田乐乐一向都是这样痴情,他知道。

“如果两年前我没和你在一起,而是选择了他,也许我碰见的就是单纯的他,我们就可以天长地久了。”她偏执的想要扭转过去。

“那个雪天和你堆雪人的是我,你只是现在忘了当初的感受,所以才会后悔。如果回到当初,你仍然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田乐乐质问他,“你倒是没忘,你记着呢,你他妈全都记着呢,然后你拉着别人的手,含情脉脉的对我说你记得我?有用么?对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先去看你的小情人啊?不怕她移情别恋又去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啊?”

“你说话还是那么咄咄逼人,当初咱俩要能静下心来听听对方的心里话,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分析着,“你看我女朋友就特好,她知道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二话没说就让我先来见你了。”

“女朋友?你不觉得你在我面前提起这三个字特别可笑么?”

“你为什么总也改不了,什么事都要那么较真呢?你痛心,你嫉妒,可你改变的了么?”吴有才劝她,“你总为发生过的事耿耿于怀,但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开始无休止的折磨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样?无论身边这个对你好的人陪了你多久,只要出现了更好的,更新鲜的,就不要现在这个了。”她终于平静下来,这一句话只是在陈述。

她的右手挪到了左手的无名指,“我想……这个……应该……还你了……对不起啊……还多带了那么久……”

那是一个白金戒指,靠近手心的位置已经因为戴的太久而发黄了。他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套上。她在戒指马上要套在手上的那一刻,握紧了拳头,这是她最好的回答。

“你还记不记得,我没跟你商量就决定去当兵,你一气之下当着我的面把戒指摘了,当时我吓得够呛。后来你跟我说,让我再给你戴最后一次,你就永远也不摘了。”

“别说了……我不记得……不记得了……不是我的,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她不是不记得,是别人记得更清楚。她还记得她一直不肯摘掉,就连洗澡也要戴着,她还亲口对迟冰冰说要等吴有才回来娶她,就连遭受背叛的时候,也没狠心摘下来尘封于抽屉中。

“是你的,就会永远是你的,还有那些回忆里抹不掉的伤痛,全都丢不掉。”

“可惜时间不能倒转啊。”田乐乐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戴久了戒指的人,手指常戴戒指的位置会较细一些,而吴有才手中的戒指刚好能掩饰她手上的缺陷,可能它们已经离不开对方了。

钱惟和房明雪的爱情让她看到了坚贞不渝的爱情背面,被世俗的生活豁开的缺口,还有吴有才,也在隐隐暗示她,对于一段感情,无论谁先舍弃,谁后放弃,两个人分开了,生活终归还要继续。

她的生活一直在朝前走,马不停蹄的连她都落下了。凌然的短信越来越少,电话基本不打。这就是人常说的,两个彼此陌生的人在爱情里转了一圈,最后变得比陌生人还要淡漠。

第二十八章

田乐乐封闭了自己的心,拒绝和身边的人太亲近,因为不希望任何人变成第二个凌然,伤她于无形,最后溃不成军。凌然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正是这种毫无防备的相信,赋予了他轻而易举就能让她措手不及的能力。但为了家人,她也尝试接受身边朋友介绍的新朋友。

虽然二十几岁还不着急结婚,但也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龄,家长也开始在朋友圈子里寻找适合的对象。田乐乐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似的送上了相亲这条康庄大道。

“别忘了啊,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今天下班以后开车来学校门口来接你。”这也是媒婆之一,不过此人并非整天牵桥搭线的怨妇,反倒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帅小伙。听说被介绍的人跟他从小玩到大,虽然长相一般,但人非常好,最主要的是对女朋友好。

田乐乐不免要发问了,“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推销出去?”

“靠谱么?”迟冰冰也怀疑。

“行啦,你俩半斤八两,凑合凑合得了。”段晓璐又说了一句接不出下文的话。

看看田乐乐的同学,不难想象他的发小肯定也是一个秃头,带着金链子,手里夹根烟头,开着一辆拉风的摩托车,拿着一个山寨机在校门口大声的讲电话的主儿。

“奇瑞?”

“奔奔?”

“这俩车有区别么?”

她们讨论着,田乐乐有点退缩之意,迟冰冰推着她往学校门口走,“好歹见见,怎么说他也得白请你吃一顿饭吧。”

“万一又赶上一个凌然那样的怎么办啊?”田乐乐顺嘴说出来了。

“你怎么又提到他了,那只是十三亿分之一好不好,你命再好也不可能再遇到了。”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

“是那辆捷达么?不是,不是,已经开走了。”

“那就是那辆奥迪,哎哟,怎么有个女的上车了。”

“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田乐乐本就心里紧张,让她们俩搅和的更乱了。

站了半天,那些徘徊在车外抽烟的男同志没有一个主动走过来,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决定主动出击。正在这时,门口停了一辆新款的黑色雅阁,下来一个男的,衣着得体,从举止投足见不难看出受过很好的教育,长相一般,虽然个子有点矮,但配田乐乐足够用了。

田乐乐这种海拔的同志真是拯救了一批自卑的男青年,要长高多少公分,才能让广大男同胞有压力啊。

那男子主动向她走过来,说话也彬彬有礼,主动为她拉车门,还怕她磕到头。后来才知道,对方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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