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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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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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段晓璐拉着她伸出去的一只手,轻轻的说,“无论曾经多美好,都已经变成渣了,多不舍得都要放下。”

田乐乐的一滴泪落在了正面向上的玻璃片上,她们的表情都模糊了,猜不透了。

她想告诉凌然,想同他分享此刻的心情,追悔莫及的心情,恨不得现在去买二斤后悔药。她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凌然,手机调成静音,有时候人很矛盾,盼着回复的内容,又害怕对方回复。

他说,没事,咱们以后再去买新的。不许伤心。

她猜测不出,他这句安抚内心的话是什么语气。她说不出心情如何,只觉得对他好像是一加一必须等于二那样顺理成章。他对她好更偏向交易,付出必有回报,一报还一报。

她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那边的呼吸声持续了很久,才听见了他有些陌生的声音,“乐乐……”

“凌然吗?你怎么了?”凭她的感觉,沧桑的有些疲倦的声音不像没睡醒,而是源于呼吸道某个部分的问题,“你别吓我啊,怎么了?”

“没事……我……睡破土炕……哮喘……犯了。”他断断续续,艰难的说完了一整句话。

“那怎么办啊?回家吧?去医院?有药么?有没有人管你啊?”她急得快要哭了,可也只能干着急。对于突发事件,她无法冷静下来想办法解决问题,反而还帮倒忙。

换成凌然安慰她,“没事……我回家……养几天……就没事了。”

后来,田乐乐去他家看探望,从他口中得知,他十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先天挺健康的身体烙下了病根。同龄的孩子吹着泡泡胶,拿着宠物小精灵的卡片满街PK的时候。他的日月虚度在医院里,整日与吊瓶为伴。

墙壁是白色的,床单是白色的,护士的衣服是白色的。无法预知的未来也被白色蒙上了绝望的阴影。

“以后别抽烟了,犯病多难受呢。”她心疼的千叮咛万嘱咐,真像别人说的,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他虚弱的点着头,“好,一定。”

“答应我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她还是害怕他答应的好,其实根本做不到。

凌母端着一盘葡萄走进来,“你们吃点水果,我先出去一趟。”

“嘛去啊?”凌然没大没小的问。

“街道组织看电影。”她在门口换了鞋,匆匆忙忙的撞上门走了。

凌然从床头拿了一本杂志,“我先去厕所啊。”

没想到他居然还看书,估计也是那种篇篇印着优质大妞,专门给男人看的书。要是多写几个字占了美女的地方,这纸就分文不值了,擦屁股都怕整成肛裂。

田乐乐发誓只是想用电脑上网而已,鼠标晃动时,无意间点开了隐藏在屏幕一侧的QQ。分组很多,她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好奇害死猫,猫有九条命都不能承受好奇心带来的恶果,她的心早就痛过九九八十一次了。

其中一个组名叫OOXX,在线的就有七八个。她还想看看自己被分到了哪一组,好友实在太多,刚看到一半,厕所的冲水声在耳边响起。她很不情愿的把电脑桌面恢复原状,假装若无其事的浏览网页。

凌然甩着手上的水,很顺手的把她的老板椅转了一百八十度,俯□,轻轻附上她的唇,手开始不规则了。刚刚看到他难以示人的丑陋,此刻感受到他身上最原始的欲望。

“你需要这么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吗?”她冷冷的质问。

“怎么了?现在的气氛不好吗?”

“不好,孤男寡女,干什么都没人知道,到时候有口难辩。”她明显的挑衅。

“你这话什么意思?照你的意思,我亲你一下得先跟全国人民请示,小情侣都上街上野战去。”他气急了,扯着嗓子跟她叫板。

“对了,你在大街上不敢表现出对我好,你怕被别人看见,断了你的后路。”

“满大街都是我的后路,我他妈还追你干嘛。”

17、第十七章 。。。

一阵激烈的争吵过后,房间里回荡着余音。背靠背坐下来,给对方时间冷静,彼此的心靠的很近,透过窗子看见的风景,是从一个点发出的两条射线,无限宽广,却永无交集。

凌然的做法完全符合泡妞定律上所说,起初无论姑娘多么爱搭不理,都要拿出穷追不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普遍撒网,重点捕愿意上钩的鱼。单方面进攻变成了两厢情愿,当然要抓紧时间上手,然后拍拍屁股便不认账了,变成了受害者死缠烂打,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难道这些都是今天才知道吗?”她在心里反问自己,不是曾经没有感觉到,只是没看到铁证如山,宁愿自欺欺人到旁若无人,爱情总让人太盲目。

同样,她也预感到了他们的未来——貌合神离。

那段时间,她最爱听《just one last dance》那首歌。倘若注定要与所爱的人跳最后一支舞,她会全神贯注,竭尽全力的一圈圈旋转,沉迷在短暂而美好的梦幻里。睁开眼,舞台只剩下她,早已没了观众,连舞伴也不知所踪。这场她一个人的独舞,无人喝彩,无人陪伴。曲终人散。

一个周三的下午,当天也不是特殊的日子,班主任召开了紧急会议。她们原本商量着不去,不过听班里其它同学说,这次班会点名,不去的扣平时成绩四分。

平时成绩总共就五分,总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让之前的努力都打水漂了,又不是上刑场,无非就是换个地方聊天。

她们提前到了,还占了一个老师一目了然的位置。教室里很快坐满了人,段晓璐开玩笑说,“班里人都来齐了吧?看这阵势,一会儿还得有没地方坐的。任课老师进来点名,也不用麻烦谁谁谁的家属了。要是那个她上课,班里同学都去隔壁班打牌的任课老师现在进来,肯定泪奔了。”

“可不,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吓着了。”

班主任夹着笔记本走进闹哄哄的教室,“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想说一下我们班又有一名同学要光荣入伍的消息。”

“呵呵,真快,原来已经一年了。”田乐乐摇头苦笑。

一年前,那时还是她男朋友的吴有才不曾跟她商量,直接报名参军了。她当时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对他竖起中指,比了一个国际手势,“不就是两年么?老娘有的是青春等你。你亲手把戒指给我戴上,我就再也不摘了。”

他们相恋与高中,吴有才吃穿靠父母,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天天早起半个小时骑自行车上学,吃了一个月方便面,省下来的钱也只够给她买一个最普通的是18K金戒指。幸亏当时金子还没升值,否则他骑车不吃面也就买一对窗帘环。

现在想想,18K果然不够纯,亦如他对她的感情。

他们写信,也打电话。信每次都写满满四大篇,她与他分享身边的趣事,他写他想念家乡的心情。电话总是长话短说,最短的时间里表达最多的内容,一来长途电话费,二来后边排队等着打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的人很多。

有一次,信里这样写道:傻丫头,我知道你想我,我何尝不想你,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一定要等两年,我回去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拉着你的手去看咱姥姥了。

田乐乐七岁的时候姥姥就过世了,她是奶奶带大的,对姥姥的情感只停留在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上。种种迹象说明一个问题,他写了两封信,却粗心的放错了信封,寄到了两个地方。

她和吴有才在电话里对峙过这个问题,他一口咬定信就是给他写的,因为称呼写的很含糊,没有人名。

那些痛苦的记忆大部分被她选择性忘记了,也懒得再拼凑起来回想,她只记得最后一通电话的内容,一个字都忘不掉。

“你是不是认定了我不可能会等你两年?”她问。

“你对我太好了,我配不上你,只希望你能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找到更好的人,慢慢的把我忘了。”他回答。

“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你先脚踏两只船,然后给我出一个难题,让我先背叛你。我成全了您,还得背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我上辈子欠你的?”

“可是……”他停顿了一下,“可她总写信给我,前段时间她高考,又赶上她姥姥病危,她太需要人了。”

“我姥姥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你七岁的时候就爱我啊?”

“傻丫头,你这么说就没劲了。”

一听这个称呼,她更气不打一处来,“别,您可别这么叫我了,想想你看见谁从嘴里叫出的都是同一个称呼,我心里直犯恶心。以后啊,你找女朋友最好找经历也雷同一些的,再寄错信,发错信息,也毫无破绽了。”

“田乐乐,我错了。”

“你错了?”她心痛的要死掉,泪却早已干涸了,“你没错,是我错了,我错在从来不会装可怜。”

段晓璐知道这个消息后只说了一句话,“吴有才?他应该改名叫吴有德。”

沉思中的田乐乐被段晓璐使劲推了一把,“老二,老二要去当兵了。”

什么?她的第一想法是看迟冰冰的反应。迟冰冰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二的背影越走越远,走上讲台。待他转身,她马上移开了眼光。

老二说,“我想我是一个容易逃避的人,我要去磨练,去面对真正的自己,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可能等我回来了,你们已经毕业了,我希望你们能记得我这个朋友,有时间常联系,记得给我写信。老师,我说完了。”

老二哭了,他的很多哥们也湿了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段晓璐劝迟冰冰说,“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遇见了。你上去拥抱他一下吧,现在许默不在,你能不能稍微放下一会儿你的顽固。我先带头去,给个面子,拜托了。”

几轮拥抱下来,老二哭的一塌糊涂,满脸是泪。段晓璐是第一个走上台的女生,班主任还想拦一下说,“女同学握握手就可以了。”

她哪管的了那么多,直接给了他一个哥们式的拥抱,“兄弟,走好!”

段晓璐的举动把男女间的友谊纯洁化了,陆续有女孩上台和他拥抱道别,最后只剩下迟冰冰。她缓慢的站起来,尽量迈小步,她在思量究竟要怎么做,路再短走再慢,讲台也近在咫尺了。

老二主动走近她,展开一个准备拥抱的胸怀,她却突然退后一步,伸出手,坚定的说,“祝你一路顺风。”

老二憨厚的笑了,还是抱了她,只是她的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没有回抱。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多保重。”

一场意外的别离把大家的心情搞得糟透了,每个人各怀心事的坐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田乐乐的电话铃音突兀的响起,温柔的语气暴露了电话是谁打来的,段晓璐毫不留情的指着门,“接他的电话出去接去。”

她不明白段晓璐为何如此大动干戈,赶紧跟发呆的迟冰冰借了电脑,坐在宿舍门外的墙边上,“怎么了?你要给我传什么?”

“当然是帅哥的照片了。”

她能想到他在逗贫,帅哥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但没想到他的偶像是黄继光。图片上的帅哥果然就是他,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是不是生来就脑积水。

画面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杰克琼斯外套蹲在学生宿舍的天台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好好的手不放在兜里,非要交替插进袖子里。这形象,就差腰间再系一根麻绳,顺便吆喝两声。

“凌然,你这两天抽烟了么?”

“没有啊。”他当即坦然的否定。

“你确定?”

“我很确定。”

“你非传一张抽烟的照片给我,再□裸的欺骗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那是以前的照片了。”

“右下角有日期,就是前两天。”

“那是烟屁。”

“烟屁不是烟啊!”

她想到了吴有才,她曾经对他说过,同情难道不是感情吗?是她给了别人太多的宽容,到最后全部变成了对自己的残忍。

可能再对峙下去,他甚至会说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他。她坚定不移的爱着他,爱的无能为力,爱的痛彻心扉,已经开始有点恨他含糊不清的爱情了。

那一晚,可能谁都没睡好,频频听见床铺因翻身发出吱呀声。

“我去……”段晓璐突然大喊一声。

“怎么了?大晚上的骂什么人啊?”田乐乐刚好没睡着,翻身起来看向她的床。

“啊……没事……腿……抽筋了。”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从她不小心掀开的被角里泄露出了一束刺眼的光,照亮了灰白的墙面,怎一个凉字了得。

人清醒的时候端着一股劲,睡着就原形毕露了。非主流美女翻了一个身,突然大吼道,“着火了,着火了。”

“哪着了,哪着了。”段晓璐睡的太靠近床沿,惊慌中一翻身,直接从上铺滚下去,幸好及时用手抓住了栏杆,人悬在半空中,睡裤咔嚓一声开裆了。

“田乐乐,快起来给我补裤裆。”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你会啊。”

“这样也很好啊,放屁省事了。”田乐乐穿上拖鞋,拿着洗漱用具从她面前飘过。

“补还是不补啊?”她还挂在栏杆上,手差一点就能抓到她的衣服。

“当然……不……”

“嗨……凌然……你怎么会在楼下?”把柄出现的太是时候了,段晓璐小人得志的威胁她,“田乐乐,你要是不给我补裤裆,我就把你的花花内裤给他看。”

“我刚才说我补,你听错了。”她急着跑回来,推开宿舍门的那一刻,一条睡裤蒙在了脸上。

“正好过来接电话,找你的。”

“现在不怕浪费电话费了。”她一边接过电话听筒一边对窗口的段晓璐说,“看看他在干嘛?”

“抽烟啊……好寂寞的一个姿势啊。”

18、第十八章 。。。

左耳朵听见段晓璐的回答,右耳朵听见陆旭在讲话,“你在搞什么啊?给你手机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我和钱惟还有他媳妇准备找你去玩,现在已经到门口了,你直接下来就可以了。”

凌然嘴里叼着的烟被她抢过来扔在地上,用脚上穿着的那双被狗啃坏的拖鞋,踩在地上使劲捻。她的睡裤腿挽的像捞鱼的,开身睡衣的上两个扣开着,还梳着一个露脑门的冲天撅,“又抽烟,你病好了是不是?”

“你的牙膏沫喷了我一脸,还有……你……会不会还没来得及把该穿的衣服穿在身上啊。”他脸有局部抽搐。

“哎呀,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她自我保护的在胸前比了一个X型,匆匆转身上楼。

女人化妆用再多时间,男人都愿意等,因为等的有价值,漂亮的女朋友看着心里舒坦,带出去自己脸上也有光。可田乐乐就不一样了,一盒烟抽完她才下来。看见她,就像男人自己在照镜子,还凭空长出了一头长发。

“你是一个不会化妆,又怎么寒碜怎么捯饬的80后。女人眼里的男人,男人心中了纯爷儿,综合评分3。8分,只击败了全国少部分的T。”她今天的打扮简直糟糕透顶,引得他处处挑刺。

“莫非你不是道歉,是过来挑事的?不愿意看我就不要看,看校门口那边的香车美女。”她明明生气了,还假装满不在乎。

“是不是戴了一个白色的绒毛帽子,灰色的羽绒服,天蓝色的围巾和手套,棕黄色的靴子?”她观察了房明雪有一会儿,他扫了一眼就全记住了。

不过,田乐乐的穿衣风格更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很容易被她的熟人认出来。一个半熟脸的朋友跑过来找八卦,“这是你男朋友?”

她苦笑,仿佛上一秒自己还是挽着他的手与所有认识的朋友打招呼的幸福女人,原来一腔热情可以再一瞬间熄灭,“他是大家的男人。”

校门口停着一辆叫不出名字的新款车,网上能搜索到上千万条相关链接,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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