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听着靖茗对江浸月的唏嘘。悄悄翻着白眼。一脸不屑。
江浸月扫了一眼芊芊。说道:“还要托这风雨的福浸月才能这么早就从酒馆里脱身而來。不然又不知何时才能放下琴弦。”她脸上现出苦涩之情。
“酒馆。你在酒馆里干什么。”芊芊突然问道。
江浸月张着嘴。不知如何回答。神情闪烁。
靖茗看了一眼江浸月。转脸对着芊芊说:“浸月姑娘在那里弹琴而已。”
芊芊点点头。“哦。这样啊。”她还是不太明白。给自己倒了杯姜汤。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起來。
靖茗无奈的很。“酒馆的生意还真是不错。看來这世上每天都有心怀愁绪的人。”
“就像那日的立青公子一样。”江浸月浅笑道。
靖茗干巴巴的笑了笑。“我也是凡人。难免会有如此时刻。”
芊芊在一旁悉心听着二人的谈话。连姜汤是个什么滋味都尝不出來了。
“不过那坛红尘醉的滋味还真是够呛。说实话。我还真是洠Ш裙敲戳业木啤!本杠绦档馈
“酒不在浓烈。而在于醇厚。不过还是要让公子失望了。其实像这样的小酒馆。哪里会有真正的红尘醉。传闻那就。淡如水。却醇香异常。难得一求。”
“原來是这样啊。淡如水。却醇香异常。还真是想要亲尝一番。”
“若是有机会。浸月倒是乐意陪三杯浑白酒。几句话衷肠。正所谓醒后万世空净。”
靖茗点了点头。“只是你可知这‘醒后万世空净’的后半句是‘一身薄命’。”
江浸月摇摇头。“我才疏学浅。不过人生如此。若是都看得那么透彻。理解的那么深。反倒不如意了。”
靖茗点头表示认可。他的眼神时不时扫一眼芊芊。这个丫头。坐在这儿还真是偷听的光明正大。
第一百五十八章 消失的两人()
靖茗与江浸月在楼下畅谈着。芊芊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一边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姜汤。
“立青。你快上來看看。”突然卜山的声音掺了进來。“那两个人不见了。”
靖茗一下子弹起身。冲上楼去。芊芊紧跟其后。來到楼荑和琦珂的房间。才看见窗边溅进來一地的雨水。而整个房间空空如也。那两个人大概是从窗子溜走了。“怎么会呢。他们难道不要。。。”不要麒麟玉了。
“大笨头逃跑了吗。”芊芊赶忙问。
“不算是逃跑。我本來就洠Ы雷潘恰V皇峭蝗痪妥吡恕U娼腥讼氩煌ā!本杠膊恢撬蹈约禾幕故擒奋诽谩
卜山在房里搜寻着什么。终于。“这里有一封信。定是他们留下的。”
靖茗接过手。忽然抬头看着卜山。问道:“你怎么知道那里会有书信。”
卜山一愣。“我刚好看得到啊。”
靖茗已经把信件拆开來。像是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一般。看了看上面。简单的几个字:改日再会。靖茗轻笑。他忘了。这两个人也是有顶头上司的。怕是事情败露被召回去了吧。将手中的纸揉作一团。“算了。估计还会再相逢的。”
卜山呼了一口气。“我还是先下楼去了。别打扰到子慕姑娘和花少侠才好。”
靖茗意味深重的看了看卜山。他的衣服湿的那么厉害。显然是刚从外面归來。这么晚了。他去哪了。“卜山。”他叫住他。“给浸月备一些吃的方便吗。”
“那是自然。”卜山冲下楼去。可是已经不见江浸月的身影。“这姑娘难不成已经走了。”
“我看肯定是走了吧。毕竟都这么晚了。要聊天的话白天也能來啊。”芊芊倚在栏杆上。拖着腮帮子自顾自的说着。“干嘛非要晚上來。”一脸鄙夷。
靖茗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浸月是个可怜的姑娘。以后你可别再她面前提及酒馆这样的词。”
“为什么。”芊芊见不得靖茗替她说话。
“你不是说我的朋友就是你芊芊的朋友吗。浸月不爱听。身为朋友的你为何一定要说呢。”靖茗呛她。
原來刚才自己和江浸月的对话都被立青哥哥听见了。摁摁太阳穴。“你说话说的我头痛。我要去休息了。”
“小心喝那么多姜汤你晚上会浑身灼热。”靖茗丢下一句话也进房去了。
芊芊直跺脚。“谁要你们一直聊一直聊有说不完的话。那我嘴巴也不能闲着啊。”
看着两人的冤家模样。卜山欣慰一笑。
伞面被落下來的雨滴击打的簌簌作响。江浸月撑着伞。走在幽深的小巷之中。悉心听着足尖与积水接触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她突然停下脚步。说着:“那两个人。会是谁呢。”
“是谁并不重要。”小巷尽头一个身影朝她徘徊过來。
江浸月明显被吓了一跳。捂住胸口。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被吓得这么厉害。”身影走近。立在一扇晕着灯光的窗台下。
江浸月看着那人。轻呼一口气。咽了咽口水。“王上。你怎么会在这。”
执伞人抬了抬三伞。露出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扣着金色面具的脸。修长的手指覆在面具之上。随即扯下。露出了惊艳的脸庞。“现在我是公仪愚桑。并不是什么王上了。”
“浸月知晓了。”江浸月欠着身子。“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雨霖城。难道那边的事解决了。”
愚桑将面具往身后的暗色里一抛。只听得有人接在手里。
“访云。看來你们是顺利逃脱了‘魔掌’啊。”江浸月轻笑着。
愚桑反过身去。和江浸月一个方向走着。“女人终究是要附于男人的。那两个不省心的女人。只要稍微吓唬一下就滚回宫里去了。哼。居然用朝政來压迫我。也不知这两位大臣是怎么教的女儿。现在对她们的惩罚也算是轻的了。”
“惩罚。公子不是说这两个女子动不得吗。那可是重臣的女儿。”江浸月惊奇。
访云跟在身后道:“重臣又如何。公子才是王上。”
“那公子如何对待了那两个女人。”
“公子念在君臣之情。只是将她们两个打进了冷宫罢了。”访云继续代替愚桑回答着。
江浸月握紧伞柄。“那两个女子不过是爱公子你爱的深切罢了。毕竟千里迢迢结伴來寻她们的丈夫。结果只是换來一道打入冷宫的令子。她们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你这是在惋惜吗。”愚桑斜眼看她。“丈夫。我可不是。后位还是空缺。我就还是孑然一身。只叫她们爱错了人。”冷言道。“相别数日。你在雨霖城可还好。”
面对突然起來的“关心”江浸月有些不知所措。“公子对不起。浸月在三皇子的身上仍是一无所获。”
愚桑不语。
“不过。这一次浸月与他重逢。倒是挺戏剧性的。”
“总算是说了点我想听的。”
“这一次。浸月是在酒馆里遇到三皇子的。而且他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居然花了二十斤买了一坛烈酒一干而尽。依我看。他可不是那样借酒消愁的人。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浸月说到这不禁掩嘴轻笑起來。
愚桑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的话。就是。。。浸月觉得三皇子身边的那个叫做芊芊的姑娘。。。”
愚桑的脚步止住。
“公子怎么了。”
“那个叫做芊芊的怎么了。”
浸月抿了抿唇。“那个姑娘。像是很在意三皇子似的。而且好像还误会我与三皇子之间有私情呢。”
“误会你俩有情。”愚桑终于迈开步子。“那丫头还真是死脑筋。”他洠ё⒁獾阶约旱淖旖蔷尤还蠢掌鹆司梦サ男σ狻!耙勒账男宰印P睦锒ㄊ翘盅崮愕搅思懔恕!彼男鋈挥致湎聛怼u酒鹈纪贰!罢飧鋈首拥墓椿瓯臼禄拐媸遣恍“ 6粤恕;褂兴肀叩哪歉鼋谢ㄊ坑暗母唷D歉鋈说奈湟占涓咔俊S袥'有他的消息。”
江浸月摇摇头。
访云把脑袋探过來。“我有我有。听闻他把五公主一人丢在深山里。害的公主回宫之后病了好一阵子。真是禽兽不如。”咒骂道。
愚桑挑挑眉。“还真如我那妹妹所说。这家伙真的割爱把她送回去了。回宫也好。免得在外面净招惹些是非。访云你可要好好表现。说不定这次回宫去了。我就把你梦寐以求的五公主嫁与你咯。”
访云胀红了脸。“公子。访云是心甘情愿为公子效劳的。不是。不是为了公主。”
“那你何必这么窘迫。”愚桑逗着趣。他放眼去巷子深处。“芊芊。。。”不禁呢喃着。
江浸月放慢脚步。问着身后的访云。“公子为何突然來到这里。难不成是不相信浸月吗。”
访云慌忙的摆手。偷偷看了愚桑一眼。“并非如此。我看公子是着了心魔了。你可知他是如何打发那二位妃子的。”
“男人嘛。哄骗哄骗就过去了。”
“那是别家男人可不是我们公子。”访云凑到江浸月的耳边。唏嘘着:“我可从未见过公子那样对待女子。他只将那二位主子丢在了荒山之中。还引來了数十匹狼。要是不答应回宫。就任由她们被狼咬死。两位小主都吓傻了。哭着喊着跑回宫里去。结果还是只等來了一道旨意。这辈子怕是都要老死在那冷宫了。”
江浸月张着嘴说不出话來。
“结果公子送走了两位小主。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了。依我看。他可不是信不过浸月你。他是冲着一个人來的。”访云一脸八卦。说的不亦乐乎。全然不知道这些话都被愚桑听见了。
“访云。你若是再多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來喂野猫。”愚桑厉声说道。访云赶忙闭了嘴。“今夜就先去你那里凑和一下。明日我可就要亲自去会会那三皇子了。”愚桑对着江浸月说道。“不过你也有要事要做的。”
江浸月挺了挺脊背。“公子请说。浸月定竭尽所能。再所。。。”
“好了。别发什么毒誓了。我可不信这些。”他掸了掸眼。厚重的睫毛沾上了几点雨水。上下扑朔着。“既然误会已经产生。就给我继续深化下去。我要看看那靖茗的真心到底是何物。”
“公子难道是说。要让芊芊彻底误会我与三皇子。”
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是为何。”江浸月多余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离间他们咯。”访云回答。他拽了拽江浸月的衣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她别多嘴。“这三皇子身边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力量。你说你怎么这么笨。”
愚桑闷笑一声。“访云啊。看來这五公主注定是你的了。”
访云哈着腰。干巴巴的笑着。
江浸月轻拧着眉头。脑海里一直翻涌着芊芊的面孔。随即一惊。难道公子对芊芊。。。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哪里会懂男女之间的真情呢。
她不禁想到那惨死在愚桑手下的旧情郎。使劲晃晃脑袋。“他是王上。他是王上。”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
第一百五十九章 翩若惊鸿()
在世千年。几乎每日都有前來交出自己回忆的人;青灯行馆。一个异世楼阁。矗立在这雨霖城的深处。为那些具有生动故事的人提供一个忘却过往的机会。馆主长明。吞噬着那些人记忆的同时。也将他们的秘密。这世间的秘密也一并融进了自己的脑子里。而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联系的。那些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里构成了一个新世界。这个新世界里。每个人都存在着联系。即使从未见过的人。他也能从别人的回忆里找出其身影;而那些不为人知的每个秘密都可能给现实世界带來巨大的影响。这也为他惹來了不少杀身之祸。毕竟。谁不想让这样一个拥有着无所不知无所不通的神一般的人物帮助自己呢。
可无所不知的青灯馆主。却有着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迷惑。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接受别人的回忆。接受别人那一年的光阴。累计成自己千年的岁月。他到底是为何要这样做。长存于世的意义。这盏青灯燃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难道。一直燃烧下去。就是为了等一人。亲手将这青灯湮灭吗。
数月之前。青灯行馆内。
浣儿已经休息去了。唯有长明一人独坐在这偌大的楼阁内。若有所思。他反手从掌心里幻出了那盏青灯。看着扑腾的火焰。他略微的蹙了蹙眉。“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相守人。这世上哪里來的那么多痴男怨女呢。”他正回想着白日前來拜见的那位女子。情不自禁的感慨起來。
“还真是神奇。你是妖怪吗。”一个突兀的女声从房顶传來。
“谁。”长明立刻收回青灯。顺着声音的來源。抬头看去。
只见头顶上悬着一红衣女子。长发飘散。足尖轻点着那些丝线。犹如燕子一般轻盈。她朱唇轻勾。朱纱遮住半边面容。却见一双灵动的双眼。黑眸如璀璨。熠熠生辉。皮肤白皙。脖颈修长。锁骨尽显。露出半壁香肩;一双柔荑如水波似的。左手虎口处纹了一只灵巧的燕子。她冲着长明勾了勾手指。随即翻身而下。一道红色魅影在空中晕染开來。像是一朵绮丽红花。稳稳落地。绽了一地的繁华。步步可生莲。粉白黛绿。风髻雾鬓。红衣环佩。珊珊作响。
气若游丝。翩若惊鸿。
长明除了目光随这女子而动。身子仍端坐在那里。随即勾起嘴角。沉吟道:“已经很久洠в腥四芮奈奚⒌膩淼轿倚泄菽诹恕!
女子的步伐终于停在了高台前。“看來这里就是青灯行馆了。”语气中全然都是不屑。
长明脸上平静如水。“你难道洠в锌醇饷娴呐曝衣稹!
女子拍拍手。“姑奶奶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不知道了。”
长明抬眼打量着红衣女子。竟有了一丝好奇。
“既然这里是青灯行馆。那就快叫你们馆主出來见我。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长明轻笑。“想要见馆主。那也要按照规矩來。现在已经不接待有求者了。还请你明日再來。对着门童说说你的故事。馆主若是喜欢。自然会帮。”
“哪來那么多规矩。我怕我的故事太多一宿说不完。快点让他來见我。”女子厉声说道。
“你为何这么着急要见馆主呢。”
“我自有我的理由啊。”
长明紧盯着她。欠了欠身。“一盏青灯续命。只等一人浇熄。在下青灯行馆馆主。长明。把你的记忆给我。将它溶成一滴灯油。便可忘却一切。敢问姑娘是为何事所忧愁呢。”
她看着他。竟有一丝的迟疑。眼前这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就是馆主。不是有该是个糟老头嘛。“你。你就是馆主。”
“正是在下。敢问姑娘芳名。”谁知长明的话音刚落。那女子携带着那抹靓丽的红色便朝他飞扑过來。她的足尖立在长桌之上。靖茗这才发现。她洠в写┬印9墙诜置鞯慕啪驮谧约旱难矍啊Mㄍ赣倘缑烙褚话恪!肮媚镎馐俏巍!
女子整个人欺身而下。面纱下扬起调皮的笑容。她压在长明的身上。贴着他的脸。“你还真是冷静的很。像我这样的女子在眼前居然不为所动。我说你该不会是太监吧。”
长明望着那水眸。明亮深邃。有着说不尽的灵气。轻言道:“像你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叫人啧啧称奇。不过长明并不是洠Ъ!
“原來还有别的女子对你这般。那我就做一些别人洠ё龉氖驴!彼蛋毡闵焓秩ソ獬っ鞯囊陆蟆
“姑娘请自重。”长明低声说道。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她纤细极了。以至于自己都不敢用力。
不过女子好似來了兴致。立刻又去扯长明的帽子。两个人瞬时纠缠在了一起。
一抹红。一抹白。相互重叠。构成这世间最柔和的颜色。
女子一边撕扯一边笑着。
长明凌起眉梢。瞬时一带。便扯下了女子脸上的面纱。
五官精致协和。小巧玲珑的鼻子下是两瓣莹润朱唇。尖尖的下颌与脖子构成完美的比例。好一个绝色容颜。
长明为之一愣。而那女子也翻身到了一旁。扬起袖子想要再次遮住自己的脸。不过还是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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