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有余。。。哼,谁知道他是不是我靖怡的儿子,你这个贱妇!”说罢便欺身于她。
兰柯自知自己阻止不了,瞪着眼睛任由他来,心中的委屈全部都化作是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想起曾经有个人对她说过——卿遗一物,名唤相思,此病已成,如影随形!
时光好似穿梭一般把她带回了出嫁那日。
喜宴已摆,花房隆重,盖头下是一张施着粉黛的绝色容颜。太子大婚,天下皆喜,然而这世上却唯独有一个人不开心。
“借酒消愁,愁更愁!”太子府的后堂,靖禾也是一坛接着一坛的把酒往肚子里灌!
“二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喝成这样?”有侍女上前来把他扶起。
靖禾笑了笑,“大哥和兰柯大婚,我自然是高兴了!”
侍女掩嘴偷笑,“可是殿下再怎么高兴也不能喝成这样啊,待会宾客来了,要怎么应对呢?”
靖禾撒开手,“我来题一手词送给大哥!”
“殿下,您还是好好先歇一会吧,奴婢去取一些醒酒汤送给您!”
靖禾四仰八叉的仰在地上,喃喃自语,“大哥可真是好啊,还留着这个一个清净的地方让皇弟独醉。”
“怕这不是留给你独醉,而是留给你独醒的!”兰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靖禾翻身看她,身着喜袍,一身娇艳红妆,黑丝如瀑,环佩叮当,有步步生莲之姿态。靖禾傻笑着,“果然不愧是太子妃,真是美艳无比啊!”
“你这样被宾客们看到怕是要闹笑话了,一向颇有礼数的二殿下居然和个孩子一样在地上打起了滚。”她的语气毫无感情。
靖禾把目光望向房顶,“在大哥面前,就算是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了,我也不能面露意思不舍,永远慷概送出,孩童尚且可以争论一番,而我却徒留一番心痛在其中,有口不能言。”
兰柯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红妆,惨淡的笑道,“不是说要题词一首吗,说来让我听听罢!”
靖禾感觉自己的眼角有液体滑落,滚烫的灼人肌肤,千言万语凝在喉头,“卿遗一物,名唤相思,此病已成,如影随形!”
兰柯紧握粉拳,喉头滑动,“我该去拜堂了。”
靖禾紧闭双眸,心中在来回撕扯着什么,他不知道兰柯使用什么理由在拜堂之前跑来和自己一叙,他只知道,这一转身,便是天涯各一方。。。
靖禾发着呆遥望着窗前的兰草,沉默不语,这几日他莫名的有些低沉。
恭玦看着主子这番模样不禁有些不解,“殿下,太子现在饱受外界舆论的压力,而我们也是在朝政上日益占据一席之地,可是你为何还是有些郁郁寡欢呢?”
靖禾回过神,问道:“恭玦啊,你可知道对于这兰草来说,是日光重要还是这泥土重要?”
“恭玦认为,日之精华方可成就兰草的芳香美艳,可这污秽泥土却是兰草的生存之本,没有了泥土,有再多的日光也是无济于事啊!”
“那要是有一天,这团土被人挖走了,只剩下这兰草的根部裸露着,它会怎么样?”
“必死无疑!”
靖禾细想着,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若是把这兰草放入水中,它依旧可以存活,水乃万物之源,只要有了它就够了。”
恭玦皱了皱眉,“殿下为何突然研究起自然之道来了?”
靖禾轻笑,沉吟着,“我只是在想,自己如何成为一泊水呢。对了,太子府来了消息没?”
“府里人说,太子整日借酒消愁,萎靡的很呐,依照太子的个性,怕是终日在胡思乱想,生怕着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
“恐怕大哥也已经对我是咬牙切齿了,趁他反省之时干涉朝政,居心叵测心思不轨,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恭玦嗤笑,“他这样想不要紧,关键的是现在谁才是皇上眼前的能人,谁才是臣民眼中的治国之才。”
靖禾给自己沏了一壶花茶,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从父皇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他根本不想废太子,不过这也没关系,太子之位不过就是名正言顺,历史上多的是谋略得天下。”
谋略得天下,这说的不就是谋权篡位嘛!
“关键是要有兵权握在手,现在太子的士气还没重振,趁着这段时间,当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拿到兵权。”
“这。。。恐怕有难度啊!”
“的确有难度,我本就不是什么武人,兵权根本就没可能会落在我的手中。”靖禾蹙着眉头,这还真是一个大难题。“父皇近年来身体不是太好,兵权在他的手中也放不了多长时间,等太子的丑事风头一过,兵权自然是重回他的手中,所以,我们还是要速速想办法阻止太子回归。”
“有何办法?”
靖禾重重地放下杯盏,清透的茶水蹦出,“利用三弟!”
恭玦一惊,“可是现在三皇子生死未卜,怎么利用啊?”
“就是要唱一出独角戏,三弟现在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切任由我们发挥!”靖禾算计着,“我们的搜寻人马曾经偶遇过太子派遣去天涯尽的人,怕是我和大哥都想要找到三弟,那就利用这个,随便捉一个人来稍加威胁,一出好戏,就这么成了。”
“太子的意思是。。。”恭玦有些明白了!
“我还是那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快给我找到三弟的行踪,太子如今这么落魄,怕是也会想要从中下手,那刚刚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恭玦,切忌趁热打铁啊!哈哈——”靖禾仰头长笑。
第八十四章 黑锅()
紫陵郡,青衣坞。
愚桑端着一杯茶,细细想着刚才访云的话,“哼,看来我是莫名其妙背上了个黑锅。”
“公子,你之前交代着的把消息给放出去,可没说过要把雍州煜城和万花镇的百姓也一同放出去啊,你说,这前往靖灵的所谓的‘周扬人’到底是谁派遣的?”
啪的一声展开折扇,“靖灵王下的一手好棋,料定我不会把他们逼上绝路,只是想要拿一张休战书,可是他何曾想到会被人从后捅上一刀,还把这恶人的罪名冠到了我周扬的头上。”
“公子你说这会是谁呢?”
“还会有谁,除去太子,靖灵王也就两个儿子,三皇子现在正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呢,怕是还不知自己的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那么说,是靖灵的二皇子?”
愚桑起身,虽说背了一口大黑锅,但是心中不免有些激动,“看来这二皇子是狠下心了!真是越来越精彩,咱们就先当一下恶人,等到来日,这好人变脸的戏码才够好看呐!”
访云赞同的点着头,“那么我们就静等好戏吧!”
愚桑回过头来,“也不能说静等,总得推波助澜一下才可,消息怕是传到紫陵郡来还需要一些时日,你想办法让立青知道这一切,真想看他的表情啊!”
“访云这就去办!”
待访云走后,一直闷在角落里的江浸月才缓缓走出来,她的气色相比之前好了很多,“你刚才说什么,立青?”
“怎么了?”
江浸月自然是想到了一年以前在西河镇见到的那个立青公子了,“没想到还真的有缘再见了。”
“听你这话想必是认识这个立青了?”
江浸月沉寂良久,“真没想到你居然利用做交易,反将了靖灵一军。”她的嘴角不由含着笑,“可怜我那衷心为国的父亲,居然没能看到这大胜的场景。”
愚桑勾起嘴角,“不知是谁前不久还怒着眸子骂我是昏君呢!”
江浸月咽了咽口水,跪地说道:“之前小女子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对王上颇有不敬,也受到了该有的责罚,还请王上原谅。”
愚桑瞥眼看她,心中毫无波澜,之时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这药,我还能用多久?”
江浸月抬起头,“它虽然有掩饰疤痕做到天衣无缝之效,可是,是毒而并非药,长久下去,只怕一道小伤口也会演变成丑陋的疤痕,依照王上原来的疤痕,若是再用五次左右,这条疤痕就会扩散到鼻翼那里了,若是用了五次以上,只怕,王上的半边脸都会。。。毁于一旦!”
愚桑的扇子掉落在地,双手不由的攀紧扶手,“一次可维持两月,也就是说一年之后,我必须停用是吗?而且那是我的疤就会蔓延到鼻翼。”
江浸月点点头。
“没有办法把这些疤痕彻除吗?”
江浸月又摇了摇头,“那些疤痕就是王上皮肉的一部分,要想彻除,那就得毁了一整张脸!”
愚桑深呼一口气,“你下去吧!”
“王上。”
“滚!”愚桑伸手将茶几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小哥哥!”芊芊满额大汗,从梦中惊醒过来,胸口起伏着,喘着粗气。
“芊芊,你怎么了?”没一会周初柔就举着青灯过来了。
芊芊捂住脸颊,“我梦到了小哥哥。”
“是立青?”
芊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梦见的那个人虽然是立青哥哥的脸,可是却不是立青哥哥,那种感觉不一样,我只是看到他的脸上有一条小蛇一样的黑色印子,慢慢爬上他的眼角,眉头,爬满一整张脸。他仓促的倒地,痛苦的大叫,他说他很痛苦,可是我却挪不动步子,我救不了他。”
周初柔拍着她的背,轻柔的安慰道:“一定是换了一个地方睡所以自然是有些不习惯,才会做噩梦的,你想想,怎么会有人的脸上爬满了小蛇呢?等过几天就好了,快睡吧!”
芊芊重新躺下。
第二日,绫公府。
无畔正督促着众人布置厅堂,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着准备。宝儿也是满心欢喜的在闺房里试着红妆,自从芊芊搬出去以后她还真是顺心不少,摸着自己的脸不禁感慨,“天下还有比我宝儿更好看的人吗?哈哈!”
“小姐,喜服已经送来了,您可以试试了。”丫鬟端上红袍。
宝儿抿上红唇,看着那鲜艳的红色,“立青公子,这下子就由不得你了。”
而靖茗此刻正无趣的和饭团瞪着眼,自从芊芊离开之后,饭团也是无精打采,自己也突然感觉生活少了点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禁勒起嘴角,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的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现在只期盼宝儿小姐能遵守约定,他便可以顺利返回靖灵。
门被推开,靖茗听到声音赶紧把饭团藏好,“谁?”
花士影面带难色,带着牵强的笑容,“公子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靖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宝儿又来打扰他,“你什么时候练进屋敲门这种礼节都忘了?”
花士影搔搔头,“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房门呢!”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芊芊走了以后公子应该很寂寞吧,所以过来陪陪你啊!”花士影蹭了蹭。
靖茗一脸嫌弃,缩着身子,“我看寂寞的人是你吧。”
“公子,眼看这婚期将至,你不会真的要娶那个宝儿吧?我可都看见了,整个绫公府可都已经张灯结彩了。”
其实靖茗心中也有一些担心了,“当然不会,只是宝儿之前和我说过,在婚期之前会让我离开的,而且。。。”他沉吟道,“上次听你说完大哥二哥的事后,我总觉得现在回靖灵有些不太适合,也不知哪里来的这种感觉,何况,尧崎的那些人一直都没现身,这让我有些疑惑,既然他们那么想要麒麟玉,应该早就找上门来了。”
花士影生怕被靖茗知道关于尧崎人的事是骗他的连忙打断,“公子啊,第六感有时候很准的,我们就顺其自然好了。”
靖茗瞥向他,“你今天说话有些怪怪的。”
“没有!”
叹息着,“也不知母后如何了,不知芊芊如何了。”
“芸娘娘我是不知道,不过芊芊应该过得不错吧,她身边不仅有初柔,还有那个公仪愚桑呢。”花士影大大咧咧的道。
靖茗的目光犀利起来,“公仪愚桑,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芊芊总是能遇到他。”
“对对,上次他还牵到了芊芊的经筒呢,他该不会真的是芊芊的。。。”花士影看着靖茗渐渐冰冷的脸,嗓音慢慢低沉下去,闭了嘴。
“我想去看看芊芊。”靖茗突然说道。
花士影颇有意味的看着他,“公子,说老实话,你很思念芊芊吧。”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弄清那个公仪的来路,我答应过亓伯要好好照顾她的,可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可是你能出得了这个绫公府吗?你是不知道,现在你的房间外是里三层外三层,奴才们可都瞪着眼看着你呢。要我说啊,公子你就是对宝儿太温柔了,要是你真的对她没意思,早就对她置之不理了,还在这绫公府住的心安理得,连个挣扎都没有,这下子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听着花士影的教训,靖茗心中确实有一丝愧疚,他恐怕真的该学学如何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立青公子,你在吗?”宝儿的声音传来。
靖茗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宝儿小姐,你怎么来了?”
宝儿面带羞涩,“我就是想来看看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宝儿小姐你又胖了!”花士影探出脑袋,笑了笑。
宝儿脸上的笑坠下,白了他一眼,“嘿嘿,立青公子啊,你在这还好吧,什么都不缺吧。”
“还没逃跑吧,这我就放心了!”花士影又调皮的学着宝儿的语气说道。
“花士影,少说一句会死啊!”靖茗厉声说道,“宝儿小姐,如今离婚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不知你当初说的。。。”
“你还记着的啊!”宝儿叫着,又赶忙压低语气,可怜巴巴的望着靖茗,“都这么多天了,你还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靖茗躲开她的目光,“宝儿小姐,感情之事不可勉强,何况我一心归家,实在不想多谈儿女私情。”
花士影在一旁暗自鼓掌,宝儿急了,“那,那你是不是喜欢芊芊?”
“我说过了,儿女私情暂不过问,宝儿小姐你要的面子我已经给足你了,只是现在,我想我真的不能再用这种顺受的态度欺骗你了。”
“对对对!”花士影附和着。
宝儿攥紧拳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只要再陪我几天我就放你走好吗?”
“此话当真?”
“我宝儿从不骗人!”说罢扭头就走,“你们都给我滚下去,滚开!”她叫嚣着。
花士影望着门前的人都散开了,佩服道:“公子真有你的,用这招就轻松把这些人给打发了,只是可怜了这傲娇的大小姐了。”
靖茗叹了口气,“最后几日了你也好好珍惜吧。”
花士影僵住,是啊,他的确该好好珍惜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府了,走吧!”他扯开话题。
第八十五章 流芳阁()
宝儿气急败坏的砸着东西,地上满是碎渣,吓得丫鬟们是一个都不敢多嘴,闻声而来的无畔看着她,“小姐,你这又是怎么了?”
“你别管我!”宝儿瞪着她,随即又软弱下来“无畔啊你帮帮我啊,立青公子不喜欢我啊,他一定是喜欢那个芊芊的,居然还骗我。”
无畔思索了一会,“小姐,命里无时莫强求,你都努力这么久了这个立青还是对你不动心,或许后边还有更好的姻缘等着你呢。你看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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