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遂了你。还是遂了我。遂了这红尘醉。”
“红尘醉。醉三杯。”长明呢喃着。“可否叫我尝上一场。”
琉璃使劲的摇头。“世人都可醉。唯独你不行。”
“为何。”
“我。怕你会死。”
“你下了什么毒？”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怕这东西与你相生相克。你要是喝死了。我怎么办啊。”琉璃胡乱扯上一通。琉璃突然凑近着看他。“不过你可别想多啊。我才不是关心你呢。你不是在等那个可以泯灭你青灯的人嘛。那个人肯定是我。”
长明的心跳漏了半拍。突然抓住了琉璃的手。
“喂。你干什么。”琉璃挣脱不开。“你想阻止我。”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控。长明赶忙松手背过身去。“你这个女子真是厚颜无耻而且啊还很自负。小心牛皮吹破了就可丢人了。”他偷偷瞥了眼琉璃。却正对上琉璃的目光。
清澈见底。
“对了。我不是承诺过教你识字的嘛。现在可以开始了。”
琉璃一脸期待。“不愧是青灯馆主。言而有信。那我们快开始吧。”
“你以为识了几个大字。就能从我这里得到靖灵神脉的秘密。可别高兴的太早。小心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长明浇了盆冷水。
琉璃满不在乎。“看來你自己都不知道呢。”
“知道什么。”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教我识字。就说明你心中那固执的大石头已经被我撬了一块了。怕是你自己还以为这大石头完好无损呢。”
长明摇摇头。“你的这张嘴。何时能闭上。我的耳朵好久都洠寰擦恕！�
琉璃随着长明的步子來到高台之上。两人并肩而坐。“那是你觉得你说不过我。不过我倒是发现。长明你的话倒是越來越多了。”
“我有吗。”长明拿起手下的笔。嘴角含着些许笑意。提笔写下苍劲有力的两个字：琉璃。
“你这是在干嘛。”
“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你怎么行走江湖。所以还是先学自己的名字吧。”长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琉璃托起腮帮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为何要笑。”
四目相对。
“长明。你笑起來的时候。还挺让人着迷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薄眠抛却陈年事（）
“长明。你笑起來的时候。还挺让人着迷的。。。”
揉揉脑袋。长明放下手中的笔。“我说你的脑子怎么放到这练字上就显得如此愚笨了。”他冲着琉璃不耐烦的说道。
琉璃也将手中的笔重重地拍在案上。吓得长明一惊。“我还想问你呢。教我写字还心不在焉的。你都不认真。还怪我。”
“我。我有吗。哪里心不在焉了。罢了罢了。继续吧。”长明搪塞道。
琉璃洠Ш闷闹匦挛战舯省Ｒ黄惨晦嗟娜险婷杌拧Ｖ皇钦馐种械耐嬉庾苁遣凰孀约旱囊狻Ｏ胪獗咚潜呷ァＷ芏灾Ｕ庾詈笮闯鰜淼淖只故枪砘话恪＝腥瞬恢啤Ｓ行┢佟！敖涛一剐小８陕锓且形倚疵帧Ｔ缰牢揖透酶约喝ヒ桓黾虻サ愕摹Ｕ饬鹆Ф忠蔡彼隽恕！�
“这就是你的命。认了吧。”长明凑过來看了看琉璃的杰作。微微蹙眉。“罢了。我看还是教你写‘靖灵神脉’好了。”无奈的摇摇头。
“我才不要写呢。你教我认识就行了。”琉璃有些头痛。“最好啊。你直接告诉我。口口相传绝对错不了的。”
“白日做梦。”长明慢悠悠的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要是教你认识。等到了明日太阳一出來你就给抛到九霄云外了。”长明可还记得浣儿给她过纸条呢。结果还不是一样现在给忘了个干净。“总之。你会写了就不怕会忘了。”
看着长明严苛的样子。琉璃心里打起了鼓。这个长明。不单单破例教她认字。还这般严格。怎么看也不像最初那个坚守原则墨守成规的青灯馆主啊。
“你在想什么。”
琉璃思绪回归。“洠裁礇＇什么。”她一脸谄笑。
“看好了。我只写一遍。若是你记不住笔画。就罚你写上一百遍。”
琉璃像是受了惊。赶忙点头。
望着她的样子。长明心里有些好笑。这个莽撞的女子。原來还会浮现出这样的表情。煞是可爱。煞是可爱。。。“我。我在想什么呢。”他忽然自言自语道。
琉璃好奇的凑过來。“什么你在想什么。”
长明的脸上骤然的有些绯红。不答。
“哦。你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洠吕病Ｕ庖股钊司驳摹Ｄ衙饽衙狻！绷鹆б涣忱系赖呐呐某っ鞯募纭�
长明打开她的手。“少打马虎眼。我都写完了。你记住了吗。”
琉璃眨巴眨巴眼睛。干脆的甩甩头。“洠Ъ亲 ８詹殴夤俗诺髻┠懔恕Ｋ滥憧梢砸恍亩谩Ｒ槐咚祷耙槐咝醋值摹Ｅ段颐靼琢恕Ｄ闶枪室庾莆业淖⒁饬Α！�
“一边说话一边写字能算作是一心二用吗。”长明低吼道。“再來一遍。你好好看。”
“你不是说只写一遍的嘛。”
“啪。”长明颤栗的将笔拍在案上。
琉璃偷笑。“是我多嘴是我多嘴。馆主大人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继续继续。”
长明隐忍的眉梢这才舒展开來。
青灯一盏。佛陀赖生。
已过子时。这是雨霖城最为静谧的时刻。唯有淅沥的雨声从远处浅浅传來。
长明也不知自己重新书写了多少遍。只见整张纸上都是‘靖灵神脉’那四个大字。轻轻放下笔。感觉到肩膀有轻轻的压迫。缓缓扭过头去。琉璃的脸。。近在咫尺。长明轻轻的耸了耸肩。琉璃紧闭着眼睛舔了舔唇。靠的更紧了。
“琉璃。琉璃。睡着了。”长明轻轻唤着。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连呼吸都低沉了下來。他稳住情绪重新看着肩上的这张脸。
薄眠抛却陈年事。
睡梦之中。她眉头轻锁。她的唇大概是因为蛊毒的关系洠в凶畛跄前愫烊罅恕Ｊ倍⑵簟Ｊ倍裘颉；蛐硎亲隽耸裁疵瘟税伞�
长明细细的揣测着。嘴角微微勾勒起。轻声说道：“你这个人还是有够奇怪啊。”含着笑。心里有种莫名的释怀。“你说你是杀手。却和那些想來抢夺的人不一样。你不曾伤及我的性命。还把浣儿照顾的那般好。甚至还想为我治好舌头。虽然你最终的目的还是靖灵神脉。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像是个坏人啊。浪里飞燕。琉璃。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琉璃从浅眠之中苏醒。她倚着长明的肩膀。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说话时体内的轰鸣。刚想抱怨就听得长明的这一席话。继续紧闭着双眼。心中暗笑：这个无知的人。自己这般委曲求全还不是为了能活着离开这里。要是來硬的。不用蛊毒也会被你长明给轻易解决。自己一个小女子。自然要用点软招数才行。今日听得这一席话。看來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你。。。”长明突然踌躇起來。“你真的是。你真的是。真的是那个泯灭我青灯的人吗。”
琉璃微微蹙眉。这老怪物是怎么了。语气突然大变。难不成是要在她睡梦之中把她灭口。洠У览戆 ！！�
就在这思绪混乱的时刻。琉璃的脸颊有被人抚摸的感觉。是长明的指尖。他的手温热的很。是青灯的原因吗。
两瓣柔软。长明像是受了某种驱使。竟低头将自己的唇覆在了琉璃的唇上。
一个浅吻。却久久不结束。
琉璃整个人都快要昏死过去。好在现在身子本來就倚在长明的身上。只是假装沉睡的身体中。她的灵魂几乎要沸腾起來。紧握住拳。脚背绷紧。恨不得立刻弹跳起來给这老怪物一击。可是现在她正睡着呢。。。
琉璃心里呐喊着：这个混蛋怎么还不把嘴巴挪开。这软软的感觉真是受够了。长明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趁自己熟睡之际做出这等下流之事呢。关键自己现在竟全凭着他摆布。接下來。接下來会如何。
长明轻轻移开唇瓣。眨巴眨巴眼。浅谈一口气。道：“原來是这般感觉。倒不像脑海里的记忆所描述的那样是那么叫人沉迷陶醉。只是。只是软软的罢了。”
琉璃隐忍着：这个老怪物真的是半夜想到了下流的事所以要在她身上做试验不成。
长明敲敲自己的脑袋。“即便如此。。。”说到这。他竟再次侧过脸來。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琉璃的脸。“的确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只是你的心智不健全。要是表里如一。定是个招男子喜爱的女子。”
琉璃心里大骂：老娘怎样与你何干。哎。自己为何不醒來呢。现在醒來就可以了。
只是。。。长明轻轻勾起琉璃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这一次琉璃明显感觉到了她唇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这。这个老怪物到底要怎样。琉璃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不过不是因为陶醉。而是心中喷涌的火焰就要将她吞噬殆尽了。
长明抬起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忽的叹了口气。“也洠裁刺乇鸬奈兜馈！�
琉璃几近崩溃。这老怪物难不成把她当成什么可口的东西了。
“只是你这样依偎着我。我该如何歇息呢。”长明浅声说道。
这。这个人到底是什么鬼。占完自己便宜反倒嫌弃起她來了。真是不能忍啊。
“我。我睡着了。”琉璃朦胧的睁开眼。一脸木讷。心里确实把自己埋怨个半死。怎么开口就说了这四个字。难不成不是“长明老娘要杀了你”之类的吗。
长明一惊。“你。你何时醒的。”语气中满是紧张。见琉璃一脸茫然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措呢。连忙起身。“快。快回房睡吧。过几日。过几日再教你习字。”说罢落荒而逃似的离开。
看着那落魄心虚的背影。琉璃一拳砸在地上。又痛的连忙抬起手放在嘴边哈着气。一脸怨恨。“这个贱人根本就是个无赖流氓混球。”能骂的话都脱口而出。“刚才我就该飞起一脚给他个教训。可。可是我为什么连反抗一下都洠в心亍！彼挠锲髟絹碓饺酢Ｑ雒嫣稍诘厣嫌裘频暮堋！罢獯尉退懔恕Ｈ羰腔褂邢麓巍６ㄈ∧阆钌先送贰９媚棠涛宜档阶龅健＞霾皇秩怼！�
琉璃一边回房一边打着呵欠。抬头望向长空。夜半时分。天空意外的放晴。薄云之后露出惨淡的月光。残月挂梧桐。正映照着琉璃心中的愁绪。懊恼的搔搔头。坐在路边。独自想起了心事。
难得自己有这样独处的时刻。虽说喜欢热闹。可是人总得独处一下想想当下。而现在。她的当下。就连一团乱麻这四个字都难以概括。來到这里也有些时日了。除了和这馆内一老一少的关系有所贴近以外可以说是毫无进展。蛊毒已有一月未曾发作。但这更表示。下一次的发作会如洪水猛兽一般。说不定就会就此送命。而今晚。长明居然亲吻了自己。难不成他对自己。。。
“难不成。难不成他对我。对我动了情。”琉璃连忙捂住嘴。自己被自己的话给吓了一跳。轻轻抽了抽嘴巴。“我在胡说什么啊。不过。。。”像是灵光一闪。“要是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知道神脉的事不就是轻而易举。可万一我猜错了就丢人了。不如。。。”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转。映着淡淡的皎洁月光。格外动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日游（上）（）
长明仰面卧在榻上。指尖不由自主的覆在了自己的唇上。闭上眼睛。脑海里翻江倒海。无数前人过往的画面从眼前掠过。有的温馨甜蜜、有的肮脏混沌。
“世人皆有世人事。如今。我好似也有了专属于自己的回忆了。”他喃喃道。脑海里回想着琉璃常挂在口上嘲笑他的话。“无经验之谈。是因为我之前都洠в凶ㄊ粲谧约旱幕匾渎稹！背っ鞣烁錾怼Ａ成嫌幸煌旁启琛！皼＇想到。这段回忆的开始。竟是因为她。”
嘴角勾勒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夜月明。微风绵绵。破晓之时。却又是小雨淅沥。
琉璃深呼好几口气。整了整衣裙收起手中的青色纸伞。仰视着那高高的五丈楼的牌匾。这才越过门槛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只是这越想装得无所事事。却越显得做作。两只脚差点打起架把自己给绊倒。一个趔趄哎哟一声。尴尬的望着正坐在对面的长明。“你。你看什么啊。”
“你不看我又在怎知我看你。再说。是你來找我。我不要看看是谁來了。”长明说的头头是道。可一想到昨夜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免有些心虚。清了清嗓。“你。你來找我有何事。”
琉璃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个老怪物还装的一脸无辜。真是下流卑鄙可耻至极。勉强的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想來问问馆主大人你的舌头有洠в惺裁雌鹕６脊思柑炝恕；蛐硪┬艘坏阋膊灰欢ā！�
长明松了一口气似的。摆摆头。
“好吧。看來天不遂你。你可别怨我洠в芯×Π Ｎ铱墒敲白疟荒侵弧ā阶叩梦Ｏ瞻锬闱罅艘惶┑摹Ｎ铱刹幌朐偃ゼ歉雎芬⒌墓痔ァ！�
长明回想起琉璃口中的那只‘猫’。那个名叫沨残无疾的男人。“你。难道又去见他了。”
“洠в邪 ！绷鹆仕始纭�
长明再次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在这时舒一口气。不过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个沨残无疾的心思。“你。你可别自投罗网了。”
“这是当然。我有那么傻吗。”琉璃偷偷白了他一眼。“对了。我还有事要问你的。”
“何事。”长明总觉得琉璃今日怪怪的。这丫头究竟想要干嘛。可是看她一脸悠然的样子。怕是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呢。
一无所知就好。一无所知就好啊。长明竟有些暗自庆幸起來。
“我是想再问问青灯馆主你。为何要一直坚守在这四方天地里。写着破书。收取那些别人的回忆呢。”
再次被问及到这个问睿３っ鞯牧成⒈洹Ａ谖嵌悸晕⒌难纤嗥饋怼５溃骸霸谀憬泄莸牡谝惶煳冶愀嫠吖恪Ｎ壹崾卣饫铩⒓崾刈乓磺小Ｊ且蛭獗闶切泄莸囊庖濉Ｒ彩俏掖嬖诘囊庖濉！�
琉璃像是早就料到长明会这么回答似的。耸了耸肩。“那就问一个洠в形使奈暑｝。也是比较老道的问睿恕！�
长明蹙起了眉梢。
“你。幸福吗。”琉璃一本正经。
长明愣了愣。“哈。”
“我是问你。在这四方天地里过着与世隔绝孤独的生活。你会感到快乐吗。”
长明好似看出了琉璃的那点小心思。“快乐。这个我倒是洠г趺聪牍２还阋欠堑媒形宜党龅闶裁础Ｄ俏腋嫠吣恪＝泄莸囊逦窠邢氯ァ＞褪俏腋械阶钗嫘牡氖铝恕！�
琉璃语塞。
“我知道你的主张与我不同。那个什么红尘醉更是你的利器。只是这大清早的。你又是哪根筋不对。非得重申你我之间的矛盾呢。如今又是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就是为了让我背叛我已坚持了千年的事情。你自己想想。我被你说服的几率有多渺小。”
琉璃轻咬嘴唇。“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嗯。”
“我只是在问你快不快乐。你倒是好。大清早的就给我一盆冷水把我浇的透心凉。答非所问。”
长明眨巴眨巴眼。“你。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琉璃疾步跑到长明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高高在上的青灯馆主。虽然通晓世事实际上却是个鼠目寸光不曾离开这孤寂的行馆一步的怪人。你更不曾体验过人群之中的乐事。无聊无趣无始无终。你怎么能快乐呢。”
“所。所以呢。”
琉璃直起腰版。“所以姑奶奶我给你制订了城内一日游。马上立刻就出发。”
“城内一日游。游什么。为什么。”长明不解。看着琉璃积极的样子。心中又有了不好的感觉。
“游什么嘛。我向浣儿打听过了。他说你啊最远也就走到过这十条巷子外去那条穿城而过的河边看落雨。可是这雨霖城有数百条巷子相互交错。还有人群比较聚集的干道。城北有一座矮山。这个季节正开着姹紫嫣红的花。城西有一家特别好吃的面馆。城南呢则是城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