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唤声.立使柳志宏脑内景像骤消,并听有人急声问道“无量寿佛…小施主你是怎么了?为何会在本观‘祖祠殿’惊叫悲泣?莫非……”
柳志宏闻声之后,顿时心神回复的缓缓转身,此时也才发觉自己脸上已是泪水纵横,衣襟湿了一大片原来柳志宏在殿口脱口惊叫之声,惊动了照顾祖祠殿的道童,因柳志宏乃是观主特别交代好生照顾的上宾,因此小道童不敢惊动站立未动,自言自语的上宾,急忙去禀报知客师伯。
当知客道士道光闻讯前来时,竟发现柳志宏上半身散溢出一层金光,而月尚在呼叫什么“老仙长”?
如此情况自是令道光甚为惊异,但也算是略有道基的三代弟子,因此,心知柳志宏必然在殿内获得某位祖师爷显灵之事,因此急忙吩咐小道童守着殿门,不许门徒打扰,然后迅急禀报师父及两位师叔知晓。
因此之故“玉晨观主”元静道长,立即率元清、元修两位师弟急行赶至,果然发现柳志宏头部闪烁着薄淡金光,但却见他泪水滂沱的悲泣不止、因此脱口询问柳志宏,但心中一惊顿然噤言后,柳志宏头上金光一闪而消,这才悔恨且惭愧的望望两位师弟。
元静道长深为惭愧自己的定性尚不及两位师弟,但眼见柳志宏已然回神转身,因此又讪讪的问道:“小施主!莫非方才本观历代祖师中,有显灵之征与小施主通灵?”柳志宏闻言,顿时颔首末语,但续又解释说着“三位道长、晚辈月余前因贪赶路程,故而穿行山区,但没想到在山区内经历了……”柳志宏缓缓将自身遭遇详述一遍,顿使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惊异万分,皆似信似疑的各自思忖着柳志宏所言之事。
“小施主据你所言在山内一处绝谷中梦见仙人传法,又说是与方才显灵者是同一位仙长,但不知……”
“哦!那位老仙长自称是‘洞真真人’而且方才还说是贵观之人…”
“无量寿佛….原来小施主口中的仙长,竟是云游在外.不知所踪的第十五代祖师爷?”“原来仙长竟是曾师祖?太好了!两位师兄,如此天大消息是否要传禀峰顶‘万寿官’内修炼闭关的师父?”柳志宏耳闻三位道长惊喜之言,才知那位那仙长“洞真真人”果然是此观十五代的前辈长者,因此立时目光转望向供台上十余座盘膝坐的雕像.仔细循望后已惊喜的笑叫道“就是这位仙长……没错!十五代祖师洞真先生……噫?先生?真人……有些不同嘛?但是面貌全然相似无误呀?”
元静道长耳闻柳志宏疑惑之言,顿时开口解释说道:“小施主!方外百姓多以道人、羽士、黄冠称呼本教道友,也有称呼羽人、羽客者,但皆是数代之前的称呼,如今多统称道士或道长;曾祖师爷的名号则是昔年德宗皇所赐‘洞真先生’至于‘真人”之称,乃是本教道友修炼道基,羽化飞升成仙后,在天界尚有仙、真、圣三境九品之分.因此曾祖师爷应属“上清境九真’之位,故而才有“洞真真人’人的自称;既然小施主与曾祖师爷有缘……啊?糊涂!糊涂!两位师弟,咱们竟然尚未曾请教小施主的高姓大名。”
“啊!无量寿佛…罪过!罪过”“历代祖师恕门下失仪,无量寿佛……小施主……”柳志宏闻言顿时一怔!自己不是早巳在知客道长处留记姓名、来历了吗?但是又不好开口令三人尴尬、因此急忙揖礼说道:“是……是…此乃晚辈疏忽未曾通名,晚辈姓柳名志宏,鲁地祖县人,今年—十三岁……。”
“啊?十三岁?你……你…柳施主竟然年仅十三?”
“噫?柳……志宏?好熟的名字…”
“柳志宏。…啊?莫非…无量寿佛……真乃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不相识!师兄、师弟!昨日,平地雷’赵老令主长子前来本观时,口中所称的一位人中之龙…”
元静道长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的欣喜笑道:“哎呀!
果然是……柳小施主.莫非你与武林双令之一的“天雷令’赵老施主相识?”柳志宏岂知武林中有什么名声显赫的长者?也未曾认识什么武林人,但是智高灵慧的将诸多言语连贯之后、已然恍悟曾与自己短暂相处,但却厚赐“天雷秘笈”及五十两盘缠的赵爷爷,便是道长口中所称的“天雷令”赵老施主了。
因此便将两人相识的情况略说一遍,终于使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明了其中因果了。就在元静道长师兄弟笑询柳志宏的经历遭遇时,突听一阵清脆洪亮的钟鸣声,突由九天空际乍响传至霎时使元静道长师兄弟惊愕细听……
钟声未息,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已然双目泛红,口中喃喃念度“洞玄灵宝经文”且屈膝伏拜历代祖师法像。
柳志宏惊愕不解中,竟见殿外十余名道士、道童皆也哽咽低泣的伏拜念诵经文,心思疾转中,已知必然与方才乍响的钟声有关,而且似乎是“玉晨观”中发生了什么异变?
虽然自己并非“玉晨观”道士,也非道门中的虔诚信徒,但是如此肃穆的情景及众人悲戚神色,似是有长者飞升?因此拜祭长者也是应该之事,于是也默默的跪拜一侧,以示尊敬。
约莫半个时辰后,突有一名神色悲戚的四旬余道士急行人殿.并将手中一张黄符纸交至元静道长手。
未几,黄符纸已在师兄弟三人手中传阅一遍,并且相互默望之后,竟行至柳志宏面前,默默的递至他手。
柳志宏怔愕的不知他们为何要将观内重大要事交给自己观阅,但心知其中必有原因,因此便恭敬的接过细阅。只见黄符纸上写着:师祖显灵开示天机应劫救祸吾观当兴肉身灵圣华阳习法非师非徒缘法无边柳志宏迅速阅毕后,竟怔愕无语的沉思字内含意,虽然无须多费心便己了悟其义、但是却不敢相信偈语中所指的人便是自己,因此颇为好奇的沉思着。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当由沉思中缓缓回神后“祖祠殿”内竟
然只余自己一人,但右手中的黄符纸上,竟然有淡谈金光闪烁,好奇的细望之。竟然发现不知何时?又浮显出一些偈语:凡尘劫祸魔道当兴历劫执法华阳受录三清为用地灵为辅镇邪扬道万世靖安柳志宏深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像已有数起,再详思“洞真真人”显灵之言后,终于深深的吸了口气.做出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雪花飘了又飘,转眼已是三年的时光飞逝期间“梁王”朱全忠废“照宣帝”自立为帝,并改国号为“粱”从此天下各地再度兵荒马乱,刀戈四起。
虽然改朝换代乃是天大之事.但在百姓的心目中却是只担心是否会遭到兵祸?是否会造成饥荒?如何才能安居乐业?而位处深山荒野的山居百姓,则仅是惊异谈论而己.不闻世事的方外道观、寺庙更是少有惊扰,仅能设“洞玄灵宝斋”为国消灾祈福,为横尸兵戈之下的生灵度往阴司。
春暖花开的暖春之季,大地已然嫩芽遍生、翠绿驱走了寒冬的雪色.但在三座高耸插天的顶峰之上.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光,恍如三个戴了一顶幽帽的老翁一般。
居中的“大茅峰”峰顶占地仅约三十余丈方圆.在一片较平的岩地上,有一间并不宽阔的道观,便是有名的“万寿宫”。
“万寿宫”建于南朝之时,仅是一座两进殿,尔后又增建了偏殿,但依然比城邑富豪华宅院小了许多。
况且位于峰顶之上,信徒须登行数百级陡峭的石阶方能到达,因此下院的“玉晨观”便成为供信徒供奉三清道祖之处了,而”万寿宫”则成为“茅山”重要的修法之地,历代传位之后的上代观主、长老皆在此宫修行。
宫内原本有上代观主“希微子”隐修,也就是唐皇“僖宗”度师的希微先生。
直到当柳志宏到达之日,竟因师祖“洞真真人”显灵度悟天机,留下黄符纸笺后便羽化了。在二进宫后,乃是一片岩壁.也就是“大茅峰”的最高峰尖岩壁,壁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大岩洞,仅有两丈余深便到达洞底.但在洞底却又有一个不到半丈宽阔的陡直井洞通往下方.沿着洞壁已凿出旋转而下的窄梯阶。
井洞下方乃是一个大山洞,正是道界列为十大洞天之八的“金坛华阳之天”也是世人熟知的“华阳洞”。“华阳洞”另有洞道可出,但出口却是在朝南方的陡壁之间.因此实非寻常之人可由岩壁洞道进出,况且“华阳洞”也已被列为“茅山”禁地,少有外人可入内瞻观。“华阳洞”内有数代山主隐修时所遗留的心得手稿,也有一些精研的道法符录。
此时在一片平滑岩台上,柳志宏正跌坐一张蒲团上行功入定,修炼道门极为注重的精、气、神、服气、食气、蚕气、练气“金丹大道”也就是以修丹为主的“上清导引心法”。三年余中,柳志宏在“万寿宫”“华阳
洞”习法,甚少下峰,除了熟读道门戒律外,也熟读“道藏”包含了“洞真上清经…”‘洞玄灵宝经”“洞神三皇经”
以及“道德经——太玄经”“太清经…‘正一经”。(注:当代“道藏”之内尚无云笈七签及四辅之称)
其内紊杂广宏,若非有二、三十年时光,实难一一入悟,尚幸柳志宏智慧高绝,能过目不忘,而且也聪慧的屏除一些不重要之学,专注在“文诀——符图”,“斋本领坛仪”“神谱”“步罡踏斗”,“炼度”‘法器”“法术”等等。
“法术”之中又有“乘云飞行术“变化”幻化术“五遁”神行术“守庚申”神魂脱体术“拘魂制魄“呼魂摄魄术“掌心雷”五雷劲“定身”制穴术。
而众多道学中.柳志宏最有兴趣的便是“养生术”
了,因为自幼便曾对仙人的流传甚为崇拜,当知晓古仙人甚少服用灵药“金丹”成仙,多属修炼益气养生延年益寿的精、气、神“金丹大道”才能修炼得道飞升。
而“金丹大道”也就是自己正修炼的“天雷心法”
及“上清心法”以导引行气、修炼丹田真气,达到延年益寿之功。
另外尚有“黄庭经”“养性延命录…‘存神练气铭”
以及“房中内丹经”“阴符经”“龙虎金液还丹经”……
等等异术,柳志宏也曾详阅过。
食多不化乃是必然之理、每日除了跃坐行功外,便是研阅众多道经.当然少有时光能精习了;因此所学虽多.却无一精研出些许成果。
响午之后……
在“万寿宫”宫前广场中,已经十七岁但却有如双旬青年的柳志宏,已然长得雄伟俊挺,倜傥不凡。只见他手执一柄桃木剑,左手掐诀,脚踏罡斗步,神定气闲,不缓不疾的施展着七星剑法”。十四招剑法连施五轮后.突由七星“摇光位”收足后,突变”八卦步”
并且剑法也已化为“八卦剑法”。
正自勤练步伐、剑法之时,由宫门外急步行至年已三旬余的道士道心,原本欲开口呼唤,但眼见柳志宏正将剑法中的精妙之处施展出七成火候,因此便噤口默望。柳志宏全神贯注的施展剑法中,也已发现道心站立宫门之前,因此剑过两轮便收诀停步,且笑说道:“道心师兄,您前来峰宫是来寻小弟吗?”
然而道心却揖掌为礼说道“居土!贫道奉观主师伯之命,特来请居士前往‘玉晨殿’客堂。”
“哦?好!小弟略微收拾便下峰,尚烦请师兄先行禀报三位师父。”“是…是…居士莫急、贫道便先下峰了”两人之间的称呼甚为奇怪?柳志宏称道心为师兄,但道心却反称他居士,似乎并无师兄弟的名分。
原来当年柳志宏虽年仅十三岁,但却与三清道门缘法深厚,况且上代观主“希微子”飞升之前留有黄符,因此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不敢尊大收他为徒。
“居士”乃是未曾出家,俗身修行道法的在家人,因此师兄弟三人虽尽所学教导柳志宏修行道法,但却以无辈分之别的“居士”称呼,当然门徒们也遵行了。然
而柳志宏深明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的伦理.因此不管元静道长如何称呼自己,但在内心中皆将他们视为师父、故而年岁比自己大出近倍的道光师兄弟六人,便以师兄称呼了。
刻余之后,柳志宏已然施展略有根基的“乘云飞行术”到达了峰下“玉晨殿”。
刚行至偏殿客堂时,已然耳闻一阵丹气十足的笑声传出,待行入堂门,已见三位师父正陪着一位皓首长髯矍铄老者以及一位年约二八之龄,秀丽娇甜的!”
娘,不知在谈些什么?神情似是甚为愉快柳志宏一跨入堂门,内里五人皆不约而同的望向进门之人。而柳志宏也因此看清了那位皓首长髯老者的面貌,顿时惊喜的脱口叫道“啊!老爷爷?是老爷爷?
太好了老爷爷您怎会前来本观?…呵…呵……
…果然是小兄弟!如今你不但更高、更雄伟了,而且更有股神光焕发的风采英姿、……好……好·…
真是人中之龙,非凡不群…“嗨!老爷爷您怎么一见晚辈便调侃得令人汗颜呢?老爷爷!晚辈与您一别之后可好?晚辈时常挂念您呢。”柳志宏似乎有种孺慕之态.俊目中已然略有泪光的讪笑说着。
矍铄老者正是名震武林的双令之一“平地雷”赵仁贤.眼见自己甚为欣赏器重的柳志宏、竟然己长得恍如玉树临风、英挺倜傥,而且面上神采萤萤生光,往后必非池中之物。
内心赞许中,耳闻他未脱稚气的言语、顿时更开怀的大笑道:“呵……呵……呵……好……好…“老夫这些年来甚好!柳哥儿,你我一别三年有余,至今又再相见了,不过三年之前元静道长已然有信函告之你留“万寿宫”习法之事,因此老夫也已知晓你我别后所发生的遭遇,也深为你庆贺福缘深厚,竟能缘获仙人关爱,也因此而使老夫醒悟你与老夫虽有缘分相识,但也仅止于凡俗交好之情,而无门徒之缘,便连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也不敢托大收你为徒,更何况老夫呢?”柳志宏耳闻老爷爷之言时、也已将激动的心境平复,并且也已恭敬接口说道:“老爷爷!三位师父执意不肯收晚辈为徒,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晚辈自有分寸,而老爷爷您在晚辈心中,也属情如亲长的长辈,晚辈永生不会忘怀的。”“呵……呵…好说!好说!老夫当年便未错看你这孩子!喔!对了.柳哥儿,这丫头乃是老夫小孙女赵秀敏.你们也曾见过面的喔。”
柳志宏闻言一怔!尚不知自己何时曾见过这位极为秀丽、貌美的娇甜姑娘?而此时那位姑娘早已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怔怔的盯望着英挺俊逸的青年,哪像是三年多前.仅用一只简拙弹弓便精准打下自己运功踢出棱石的褴褛少年?眼见他双目怔愕的望向自己时,竟毫无羞涩之意,且撇嘴绉鼻的轻哼一声,才脆声娇嗔道:“哼!果然就是你呀!为了你,害姑娘我在这三年余的时光中,受了多大的怒责及严厉督促,看我哪天再用石子打你,看你是否尚能击下我的石子不?”柳志宏耳闻此言顿时恍然大悟的轻“喔”一声,但随即拱手为礼,且小心赔不是,笑说道“原来你…赵姑娘且息怒!当年确是在下之过,实不该大胆无理冒犯姑娘,姑娘乃是老爷爷爱孙,久经调教且聪慧过人,自是武功高强的巾帼侠女,在下仅是缘习道法的三清俗家弟子,只习练一些画符捉鬼的道法,又岂会是姑娘的敌手?因此尚请姑娘饶了在下吧?”
柳志宏自认过失,且小心赔不是,又高捧赵姑娘、当然使得赵秀敏芳心大悦,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