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大帝
第一章
天齐大帝
第一章
乱世母子苦相依,凶邪恶急施暴行。孤雏立誓习仇踪,善行获助得仙缘。
世事有反复,变乱于须臾。兵戈凌城乡,残军历如罪。心寒人争避,瘠山容孤妇。此地民贫困,不足容旌旄。祸息喜归去,故园残如颓。富有远方客,贫无近门亲。不如奔家去,重隐山之隅。粗肴简衣食,安居可度日。
大唐昭宗天复二年!
济南城南方一片广阔的山峦,乃是历代帝王祭天巡狩的“岱宗”也就是东岳泰山。
在五岳中,它高不及华山,阔不及衡山,但耸峰峻岭却傲视大河及两淮之地,唯我独尊。
在泰山东方山缘临近往来南北的官道旁有一个小村,全村五十余户,虽多属耕农,但因位处往来官道之利,因此村内唯一的一条大街两侧,也有两家杂货铺、一家茶肆、六家小饭馆,其中一家也有数间可供赶路错过宿头的行旅歇宿。
沿着小村大街往南行约两里,在一片广阔的杂木树林中,有一条荒草遮掩难以察觉的小路,可穿过树林通达山边。
重重山峦边缘乃是数座小山,在两座小山之间有一个山坳,右侧底端的山壁上有一道水瀑倾泄而下,下方冲激成一个小水潭,满溢出的潭水顺着一条小溪,流往树林处。
在小水流两侧皆有一片片种植不同菜蔬的菜畦,左侧山坡有一大片木栏,眷养着不少鸡鸭,右侧较平的山坡上,则有一栋土墙茅顶的小屋。
晨阳初升使大地逐渐放亮,小茅屋后方已然涌升起一道袅袅炊烟,约莫两刻后只见一粗市村妇荷锄提蓝前往菜畦,而茅屋内则响起了一阵清脆童音的朗读声,竟是朗读着乡学的“千字文”。
左山坳之外与树林之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碎石地,因不适耕作,仅搭有一间草棚,放着一些扁担竹篓及杂物。此时在两只大竹篓内,已整齐的放置着清洗妥当的各种蔬菜。
粗布衣村妇在莱畦巡行一趟返回茅屋时,已开口朝屋内笑说道:“宏儿!娘现在要入城贩菜了,你可先用早膳后再用功,乖乖的待娘回来喔!”
突听屋内急响童子之音说道:“娘!天未放亮您就已开始劳累了,您何不先歇会儿再人城?”村妇闻言顿时笑说道:“傻孩子,娘若不赶早入城,岂不要错过了早市?到时一担菜要卖给谁?况且娘并不累,也可早去早回呀!对了,今日娘会为你买几本字帖回来。”“娘,不用啦!孩儿以砂盘习字甚为方便,您不省着待以后买件新衣裳才是。”
清秀美貌的三旬村妇闻育顿时笑说道:“乖儿!娘尚有数件新衣摆在橱内未穿,还买新衣做啥?倒是你可要以笔、纸勤习字体才行,否则乡试之时不容你以砂盘书写哦!只要你能通过乡试入学,那便是娘最欣慰之事了。”
此时只见茅屋内步出一个年约十岁左右,面貌清秀令人喜爱的布衣小童,忙朝村妇笑说道:“娘,您放心啦!孩儿定不负您的期许,一定会通过乡试。”
“嗯!那就好,娘这就进城了。”
村妇笑说后便行往草棚处,吃力的挑起足有七十斤左右的菜篓,一歪一扭的缓缓没人树林内,而小童又大又亮的双眸内,则浮显出一股无标且无能相助的悲色,默默望着娘的背影消逝无踪。
忽然见他神色狡黠的一笑,立时步入房内,行往灶房,提起一只木桶左往小水潭处,汲水往来频频的将灶房内一只大水缸盛满,然后又取柴刀行往后山内,半个时辰后,已驼着一大捆枯枝返回,并且在腰际尚悬着一只大肥兔。
时约已时末将近午时,小童已将肥兔剥杀妥当,放上灶锅炖煮,才回至客堂内朗读,等候寡母返回。
午时初,三旬村妇已挑着空篓返回,且满面笑意的在草棚下放妥,并由篓内取出一只纸包笑唤道:“宏儿……宏儿,娘回来了!看娘给你买来了两扎习纸呢!”
闻声急行而出的小童行至村妇身前,双手扶搂着村妇,嘟嘴埋怨说道:“娘!您累了一上午,快回屋歇着吧,跟您说别花费了,您还是买了……”
“傻孩子!咱们衣食不缺也别无所求,唯一希望的便是你能乡试上榜入学,尔后便可勤读诗书,求得秀才之名,如此方能不负娘的期望,并为柳家祖宗增光,那么娘也能告慰你爹在天之灵了。”
“喔……娘……咱们家在城内的祖宅……”
小童宠儿此时突然询及祖宅,村妇闻有顿时笑颜已失,半晌才叹声说道:“孩子!钱财为身外之物,只要咱们母子过得安宁,心安理得,又何必去争什么?二叔他……早已将祖宅贱售,如今已另起高楼,成为一位告老返乡的京官宅屯了!”
小董宏儿闻有虽内心有气,但依然强笑道:“是嘛!娘说得甚是,咱们相依为命自食其力,总有一天孩儿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且让娘过好日子,以往的…不要也罢!唯利是图的亲戚……咱们也不求他。”
“咯……咯……好孩子说得好,人有志事竟成,娘也不期望过什么好日子,只要能在这个凭双手建立的茅草屋内,安享一生便足愿了。”
小童宏儿闻言,已是双目泪光浮显、鼻儿发酸,但却强笑道:“嗨!娘您可闻到什么吗?”
“晤……,好香哟?乖儿,你又不听话的往山里去了是吗?”
“娘!大花它们正值产卵之期,以后便可捡拾鸡蛋入城贩卖,并且又可孵小鸡了,因此总不能宰杀它们吧?再说山里的山羊、野兔常至咱菜园子啃食,鸡之续至,如此正好一举两得嘛。而且上次在陷跳内的山羊还卖了一两银子呢。”
“嗤!说了一大套还不是怕狼宰杀大花它们?以及怕娘禁止你进人山内是吗?好啦。你已长大且将成人了,娘也不愿阻止你增进对天地万物的认知,以及在艰苦中求取生存的毅力,但是你要知晓天地禽兽皆有灵性,若能减少残害生灵,便可求得阴德。”
“咯……咯……咯……娘!您又……孩儿知晓啦。要体念苍生,尽量不去伤害生灵,以免有伤天和。”
“刁嘴!娘可是跟你说真的喔?”
“是!娘您放心吧,孩儿会紧记在心的。”
母子俩笑语中逐渐步人屋内,一幅田园美景及母慈子孝的景况,真令人敬爱,并且已由母子俩的对话中知晓曾遭亲友不容,且霸占家产。任由母子俩自生自灭。
而母子俩毫不怨天尤人,母慈子学相依为命,纵然清贫也任劳任怨的为生活付出心血、劳力,真是令天下无数好吃懒做、混吃混喝的曲子惭愧。
时为酉时,天际突涌乌云,大地更为暗,接而便见金蛇骤,暴雷轰鸣,滂沱大雨也已倾盆而下。将大地笼罩在如丝豪雨中。
约莫两刻之后,突在金蛇闪烁的光芒中,只见两道人影穿林而至,并听一人叱骂道:“奶奶的!这场大雨来得真快!连避雨之时皆无,嗨!幸好有间山居茅屋,老焦,咱先进去避避再说。”
“嗯!先避雨再要他们弄些酒食便更好了。”
“…嘿……嘿……你可说到小弟的心坎里了。”
两大笑说中竞一晃便掠至竹篱前,且毫不犹豫的行至门前呼唤叫门。
在客堂教导爱儿习字的村妇,耳闻们外有人呼唤,尚以为是小村内哪位大叔、大娘冒雨前来?因此急忙起身问道:“谁呀?哪位大叔大娘啊?下这么大的雨还前来,莫非有什么急事呀?”
站立门外的两人闻声,立时互望一眼并听右侧一名粗黑阴狠的四旬汉子开口应说道:“大嫂子。我兄弟俩因错过宿头只得连夜赶路,但是却没料到天下豪雨,又无避雨之地,因此想求大嫂子给个方便,借贵宅避雨如何?”
门内美妇闻言,立知是赶路途经的外地人,但也奇怪他们为何不走官道却岔入山林荒地中?因此心思疾转中直觉不妥,自是不肯开门,并且急声说道:“两位大爷,小妇人当家的尚未返回,因此实不便留外人借宿,两位大爷不如再往北起两里路远,便可到达”山阳村“,村内有客栈、饭馆,皆可住宿。”
阴狠汉子闻言不由双眉一皱,正欲转身时,却听身侧削瘦阴邪的同伴嗤笑低语说道:“嗤……她当家的不在?嘿……嘿……老焦!如此正可有个暖窝的,不是吗?有个娘们儿可陪着快活一番。岂不甚妙?”
“啊!嘿……嘿……说得也是!”
粗黑的阴狠汉子会心一笑后,立时回身抬掌猛然拍向门板,霎时只见门板剧震张开,并听内里响起一声惊骇尖叫声。
两片门板上的厚木柱竟然被阴狠汉子一掌拍震断裂,使得两片木门内张。而门后的妇人竟也被震得踉跄倒地,惊骇尖叫声中,又急忙爬起身,奔向一张方桌前,紧搂着神色怔愕的爱儿,骇然盯着跨步入屋,全身湿淋淋的两名壮汉,颤声问道:“两……两位大……大爷……你们要干什……什么?小妇人当家的待会儿便……便会回来了,因此两位……”
跨步人屋的两名大汉,眼见桌前紧搂一团的美妇及一名十岁的男童,顿时邪笑无语的四处打量一会儿后,才听粗黑壮汉嗤笑道:“这屋内哪像有男人的样子?嗤……嗤……莫非……”
而此时削瘦的阴邪汉子也已邪笑说道:“嘿……嘿……老焦!以我看这位长用蛮标致的大嫂子。若非是寡妇,便是过男人遗弃的孤寂女子,啧……啧……你看她年不过二十七、八,正是一朵绽放的花儿,如此良田若无人耕耘,岂不糟蹋了?咱们就当个好人,让她快活快活吧!”
“嗤……嗤……好是好!那……由小弟先上吧。”
“嘿……嘿……老焦!这可是小弟先提议的,因此当然由小弟先上罗。”
“嗨……没这回事……干脆咱俩一起上吧。”
两名大汉邪笑争论时,那美妇似已知晓将要发生何事了,因此神色骇然,面色苍白的颤声悲,叫道:“不……不要……求求两位大爷,小妇人严守妇道九年,与爱儿相依为命,孤苦度日,因此求两位大爷行行好,莫要伤害小妇人……”
然而两名大汉乃是阴狠奸邪之人,又岂会因为听她哀求,便舍弃了即将到口的美娇娘?已同时淫笑的行近美妇,拉扯地往内间行去。
美妇虽惊波尖叫挣扎,但却如何抗拒得了两名粗壮的汉子?因此尖叫哀求声中,已被轻易的拉扯人内室。
被美妇紧搂的小童,此时也已知晓两人乃是坏人,要欺负娘及自己,因此急怒的伸出一双手,狂乱拍打两名大汉且叫骂着:“坏人……你们不要欺负我妈……打你们……我咬你……”
“哎哟……妈的!你这小杂种竟敢咬大爷?滚开……不然杀了你这小杂种!”
“哼!这小杂种在这儿碍事,先杀了他,再快活……”
美妇惊叫哀号声中,衣衫已被拉扯退离身躯,逐渐露出内里洁白如玉且因常年辛劳而健美的美好肌肤,突然眼见那削瘦大汉党伸手猛狠的拍向爱儿脑门,顿时顾不得粗黑大汉扯脱自己衣衫,狂急的伸手抓内削瘦大汉,阻止他伤害爱儿。“不要……宏儿快逃……快去村内叫人,求救……”
削瘦汉子掌势疾狠拍向小童时,突被美妇狂乱抓挡,虽然未拍实小童脑门,但也已擦头而过拍中他右肩胸,霎时便听小童惨叫一声,口喷血水,震出数尺,撞至墙壁坠倒地面后,已然不吭不动的不知死活了。
“啊!宏儿……宏儿……天啊……你们害了我的宏儿……我跟你们拼了……”
美妇心头恍如万念俱灰,一切的指望竟然随着爱儿喷血倒地后全然幻灭,因此更是恍如情急发病之人一般,又抓又攻的与两名大汉拼命。
然而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抵抗得了两个身俱武功的江湖人?因此在大雨滂沱,惊电飞闪及狂风呼号的暗夜中,两名大汉得意的浮邪狂笑声,以及美妇的悲戚尖叫哀号声,将暗夜交织成一层人神共愤的怒吼声。
倏然,一道精亮飞电骤闪而逝,接着一阵九天惊电恍如在茅屋顶端暴响,两名大汉内心惊骇得怔立仰望毫无异状的茅屋顶,待回过神来再望向美妇时,却见她衣衫撕裂处处露出大半个结实健美的身躯。但是动也不动的仰躺木床,双目大睁的盯着自己兄弟两人,嘴角内则不断的溢出猩红血水。
“噫……奶奶的?老阴!这娘们竟咬舌自尽了!”
“他妈的,果然断气了!怪不得忽然动也不动的任由咱们脱她衣衫,哼!你怎么不早些制住她穴道?”
“咦?老阴你怎么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你只……算了!既然这娘们已死了,咱们就快走吧,免得沾了一身霉气。”
两名大汉眼见美妇已自尽而亡,却毫无不忍或惭愧之意,仅是懊恼的绝了望美妇尸身一眼,便双双掠入依然是大雨滂沱的暗夜中,迅疾消逝无踪。
无离小村独居的孤儿、寡母俩,雨夜中遭到如此令人悲愤的凄惨遭遇,而远在两里之外的小村中,又有谁能知晓母子俩遭到无情的祸事?又有谁会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冒雨远行两里余,来关怀母子俩的生活情况?
大雨恍如悲泣的泪水,惊雷恍如怨愤之声,怒电恍如凄厉的不平,但是……惨祸已然发生又奈何?
倏然只见那美妇的身躯竟挺坐而起,神色悲急的四下张望,且欲急行……啊……不……不是……竟然是……
只见美妇的身躯依然双目大睁的静躺床上动也不动,而挺坐起来的,竟是有形无体飘浮无根的虚幻身影,原来是她聚合未散的魂魄。
美妇飘浮的魂魄焦急飘至倒在门前的爱儿身躯前,神色悲戚惶恐的悲叫哀唤着,但是却毫无声音,蹲身伸手拉扯爱儿时,竟是虚幻而过,触摸不到爱儿的身躯。
悲唤无声欲搂难触,因此使美妇魂魄更是悲急的望着静躺不动的爱儿,不知爱儿是生是死?能否苏醒回生?
就在此时,屋外雨地中突然汹起一股惨惨阴风,迅疾滚涌至房门前,并且由阴风中显现出一个全身雪白,头戴尖高白帽的瘦高“白无常“及一个全身乌黑矮胖头戴乌巾的”黑无常“身后尚有手执”勾魂叉”“锁魂链”的牛头马面及四名执叉鬼卒。
“黑白无常”率牛头马面及鬼卒飘入茅屋内,立听“白无常”阴森的说道:“呔!柳门常氏阴寿在二更已尽,速与吾等往”阴司冥府“听候吾王宣判阳世善恶转往轮回!”
美妇魂魄眼见冥府的拘魂摄魄“黑白无常”及牛头马面等鬼卒,已然前来拘拿自己前往冥府,顿时惶恐悲急的哀求道:“启禀两位冥使,小魂为保名节自尽身亡,虽悲愤但也不敢抗拒冥使之命,然而小魂爱儿年幼且生死不明,因此可否乞请冥使侯小魂唤醒爱儿无恙后,再随冥使前往冥府听候发落?”“黑白无常”闻言后互望一眼,立听“黑无常”粗声喝道:“常氏!汝子柳志宏阳寿也仅余半个时辰,既然如此本使便待汝子阳寿了尽,便同时将汝母子拘返冥府,也可免了往来奔波。”
美妇魂魄闻首顿时大吃一惊!没想到爱儿年仅十岁不足,便也将阳寿尽止!顿时万念俱灰,悲急哀伤大哭且不断怨天无眼,恨天不公,令凄苦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同遭动难,命丧于淫邪恶徒的手中。
美妇魂魄悲愤哀伤的悲泣声虽不传人耳,但是却在此时倏听天际九天神雷暴响,金蛇骤闪,接而暴雨缓缓停止,并且天际金光闪烁中,一团金光由天缓缓而降,而金光内则有五名身穿金光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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