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天不知学这个有什么用,但还是依言跟师父学了起来。
而且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师父既然已经知道了招式,为什么又要让他去偷看的人练功呢?
由于那人出招太快,中间有一截招式,段凌天未能将招数全部看清,只得模糊地给师父比划了一下。
师父见此,眉头一皱,段凌天忙解释道:“师父,那人出招太快了,我没看清楚!”
他以为师父肯定会气得骂自己几句,哪知师父却点点头道:“你初次观看,能记得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把刚才你看来的,练熟了,便能慢慢看清他的招式了!”
当段凌天说到那人练到双掌相错时,似乎有些犹疑不定,几次出招都不一样。
师父冷笑一声,让段凌天将那人出招的样子比划给他看。
师父看完竟又开怀笑了起来。
“师父,他练错了么?”段凌天不知所以道。
“自然是错的!”师父笑道,“来,你跟我学,应该是这样出招!”
说完,便跟段凌天慢慢地比划了双臂出招的姿势。
段凌天一看便觉出这招式与那人双掌相错的招式很是相像,但师父所教这招式更为精密,巧妙。
这招中双臂左右一出,一转,便能将身前好几个方位护住,同时蓄势待发,攻守同备,不失为一个妙招。
教完这一招之后,师父拍手一笑道:“今天就到这里!”
段凌天转身退出时,又听师父自言自语道:“哼哼!居然还妄想着练这功夫!你也不行!”
他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中生出疑惑:“师父这是在说我吗?我练这功夫不行,他刚才又为什么要教我呢?”
段凌天第二次去那树皮屋,发现那人比昨天又多练了几招。
只是他双掌相错那一招没练好,导致这一招跟后面几招似乎没那么连贯。
段凌天将昨天师父跟自己比划过的那一招和这人余下几招在脑海中连起来,那招式便如行云流水般自如,配合得丝丝入扣。
想到这里,段凌天心头一畅,差点忍不住就要亲手比划比划,好在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竭力控制住了心痒难搔的自己。
段凌天越看得多,越觉得这套功夫中的每个招式奥妙无穷,越发让他沉浸其中。
每次他到树皮屋外看完,回去告知了师父所见到的情形,师父总要按着他所说,一一比划出来。
段凌天有时候也会跟着比划,但师父只是高兴的时候点拨他一下,却不教他。
刚开始时,段凌天只是把去树皮屋外,看作是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无奈地去了。
半个多月之后,段凌天看得多了,头脑中来来去去都是这些招式,之前那些太快而看不清楚的招式,看熟之后竟也能拆分出一二来。
段凌天发现那些招式似乎与师父之前在深谷中教过自己的招式有点相似,但具体是哪里相似又模模糊糊说不上来。
只知道这套功夫实比自己以前练过的要高明得多,时间稍长,段凌天便渐渐对这套功夫产生了兴趣。
有时段凌天从树皮屋回来,到师父那去了一趟之后,他便不由自主会想:“那人明天又会练哪些招式呢?今天这一招之后,可能会是哪些招式呢?”
尽管段凌天知道自己不可能想出招式,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比划。
到后来,每当天一亮,段凌天就开始盼望着要去那树皮屋看看,那人到底又要练些什么新的招式了。
有时,待那人走后,段凌天呆在树皮屋外静静回味看到过的招式,有一次竟忘了时间,晚回去了半个时辰。
师父为此,很生气,沉着一张脸警告他,若下次再不守约按时回来,他便暂停告诉段凌天医治夏欢的指法,让夏欢难受上一整天。
这警告果然有效,之后段凌天哪怕对看到的招式再着迷,都不敢误了时间。
忽忽两月很快过去,段凌天已经连着三天没有看到树皮屋里那人使出新的招式了,这难免让他有些失望。
第四天,他正要出发去树皮屋,却被师父拦下,“这段时间不用去了!”
“为什么?”段凌天问。
“你不是没看到什么新招式吗?那还去干什么?”师父道。
“噢!”段凌天茫然地应道,“那,那我去看看夏欢!”
“你觉得树皮屋中那人所练的功夫怎么样?”段凌天离开两步,忽听师父问道。
他停住脚步道:“这功夫很是巧妙,攻守兼备,实在是好功夫!”
师父点点头道:“小子,不错!有长劲,说得有那么点意思!”
段凌天很少被师父表扬,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应。
“那你想学这门功夫吗?”师父又问。
段凌天没想到师父有这么一问,脑海中立时窜出那些精妙的招式,心中突突直跳,激动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他之前在树皮屋外偷看之时便心痒难骚,只是那时怕被发现,而一动也不敢动。
每次回来之后,总趁师父看不见时,偷偷比划两下,也不管招式是对是错,方才觉得过瘾。
师父从未流露出要教他这门功夫的意思,他也就不敢多问,多想。
此时,师父的话正问到他心坎上,他怎能不兴奋?
“这么好的功夫,学,学,我想学的!”段凌天有些语无伦次,兴奋地注视着师父道。
“好!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便教你这门功夫!”师父道。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段凌天开心地跳了起来。
“行了,行了!”师父见他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不耐烦道。
第176章 暗喜()
“是!师父!”段凌天生怕惹得他不开心,忙乖乖应道。
“你知道树皮屋中那人为何每次练功都要饮那瓷瓶里的百草琼浆么?”师父忽道。
“我不知。”段凌天道。
“哈哈!你觉得这套招式奇妙,它的心法也很奇妙!哪怕……”师父说到这里,忽然半眯双眼,面带诡异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凌天见他这副奇怪模样,吓得心头直跳。
“嘿嘿!饶是再聪明的人也不一定想得通其中的关节,”师父看着段凌天,又笑了笑才道:“他悟不出心法,又想练此功,气息不畅,只有依靠这百草琼浆来进补!嘿嘿!却是自作聪明!”
师父虽然盯着段凌天,却自说自话,段凌天似懂非懂,只知道那树皮屋里的人似乎是不得心法要领,被师父嘲笑。
段凌天虽然好奇,但只盼师父早一刻教自己这门功夫,是以也不多嘴询问,只静静等待。
“不过,这心法嘛……”师父独个儿开心了一会儿,方才将眼光缓缓移向段凌天。
可他刚触到段凌天的眼神,目光中的笑意就消失了,转而皱起了眉头。
段凌天心头一跳,忐忑地看着师父,不知他又怎么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将这心法念给你听!”师父摇摇头道。
“为什么?”段凌天道。
“你太笨了,根本记不住,我们还是用老办法练,不说口诀给你了!”师父道。
听到这里,段凌天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师父又不愿意教他了。
“来!让我想想第一句口诀!”师父微眯双眼,嘴巴一张一合,含糊地将那口诀背诵了一遍。
待他确认无误之后,方才睁开眼来,对段凌天道:“这个心法跟你以前练过的心法有一些相通之处,你自己也需慢慢揣摩!”
“是!”段凌天道。
“现在去外面找几根结实的棍子来!”师父又道。
段凌天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快去!找回棍子来才能练功啊!”师父又道。
听了这句话,段凌天一顿足,便从山洞中纵了出去。
很快,他就找来几根粗壮的树枝。
师父取过其中一根树枝,拿起来比划了几下,“好!这个使来比较顺手!”
然后抬起头来对段凌天道:“你封住华盖穴和幽门穴,再运气灵台穴,凝气不发,好了之后便给我一个手势。那时我便往你神道穴上一击,此时你神道穴最弱,一击之下必定麻痹,然后你平心静气,从督脉脊中穴,至阳穴,运转直上,将神道穴麻痹感解除,便学会了心法的第一步。”
“就这样啊!”段凌天口气轻松地道。
“嘿嘿!就这样!小子!你可别小看了!”师父道,“快依我所说,封住穴道,运气!”
“是!”
听师父说得不简单,段凌天好胜心被激发起来。
他几下便封住了自己那几处穴道,然后凝气于灵台穴,伸右手一指,示意师父自己准备好了。
“好!我来了!”师父大喝一声,抡起树干“嘭”地一声打到段凌天后背“神道穴”处。
正如师父所说,此时神道穴无气护体,师父一棍打来,段凌天便感到疼痛不已,疼痛渐缓之后,才感觉出穴道已经麻痹,整个后背都运转不灵了。
接着他便沿着师父所说脉络,运气养穴,及至天色将晚,刚才被击打处的穴道的麻痹之感,方才渐渐散去。
段凌天运气回转,长长出了一口气,略感身体疲惫,方才体会到师父所言非虚。
这运气之法听着简单,实则不易。
正当此时,段凌天鼻中闻到一阵烤肉香味,他循味看去,发现是夏欢拿着烤肉笑嘻嘻地朝自己走过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段凌天接过烤肉道。
她朝洞外一努嘴道:“你师父说你练功辛苦了,让我给你烤了肉!”
“师父呢?”段凌天吃着肉道。
“在那边散步呢!”夏欢向右一努嘴。
“你怎么知道我刚练完功夫?”段凌天道。
“我不知道,是你师父说待我把肉烤好了,你就差不多练好功夫了!你也刚刚练完么?”夏欢问。
段凌天点头,心中很是佩服:“师父内力虽大半误传到我身上,可他对功夫的分寸拿捏却分毫不差,眼力可比我厉害多了。”
见段凌天低头不语,夏欢问:“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段凌天笑了笑,“这些日子陪你玩得少了,你不怪我吧?”
“怪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故意不理我,你要是故意不理我,我才会怪你呢!”夏欢道。
“师父他,他对你还好吧?”段凌天往洞外看看,压低声音道。
夏欢被他这么一问,不禁害羞起来,她微微低头,双颊一片绯红,“你怎么问起这个?”
段凌天不知她为何忽然变得羞涩起来,便道“我怕他又生气,让你不开心!”
“那倒没有!”夏欢捋了捋耳旁垂下的长发道,“他说,他说,”说到这,夏欢飞快地瞥了段凌天一眼,嘴角含笑,欲言又止。
段凌天见她这般温柔可爱的模样,心头一动,也跟着傻傻笑了起来。
“他是不是都跟你说了?”夏欢见段凌天也跟着自己开心,便问道。
“说了什么?”段凌天还没反应过来,但脑海中随即便闪过一个念头,“他跟你说了什么?”段凌天紧张地又问了一遍,他生怕师父告诉夏欢,她前几次身体疼痛难受的真相。
自那之后,段凌天隔几天便依着师父所说步骤,在她身上点穴,给她运气。
那都是在帮她医治之前进入五脏六腑的内气之伤,让郁结在夏欢体内的暗伤不再发作。
段凌天怕她得知真相之后害怕担忧,便借口说要她帮自己练点穴功夫。
他不希望夏欢知道此事,只盼望自己一直依着师父,直到将夏欢医治好来。
夏欢见段凌天那副紧张的模样,噗呲一笑,道:“你那么着急紧张干什么?你师父跟我说过的话,你难道不知道吗?”
段凌天见夏欢说话时,没有半点担忧害怕的模样,反而显得很高兴,心头诧异,更想问个明白,“我,我,我想听你说说看!”
夏欢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害羞,伸手拍向段凌天还搭在自己肩头的手道:“你,你也好意思!”
段凌天不知她这话何意,转念一想,便即了然,“是啊,她已经知道是我让她受伤的!”
段凌天点点头,愧疚地道:“我是应该不好意思的!”
夏欢见段凌天如此郑重的神色,又是一笑道:“你怎么啦?我跟你说笑呢!你既想听,我说给你听便是!”
第177章 心意()
她顿了一顿,又含笑看了段凌天一眼,方才道:“你师父说,若是你好好听他话,将功夫练好了,就,就,就……”
夏欢说这几个“就”字时,望着段凌天,目光中的情意渐浓,脸上羞涩渐增,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
“哎呀!后面我不说了,你知道的!”夏欢忽然娇羞无限地摇摇肩道。
夏欢娇羞的样子就如芙蓉初开般动人,段凌天看得心里痒痒的,头脑中迷迷糊糊想:“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对了!一定是她知道自己的伤能被治好,因此才如此开心!”
想到这里,段凌天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夏欢见他点头,更是开心,一把环住段凌天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段凌天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耳边一股柔气吹来,只听夏欢无限温柔的声音道:“你师父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下山去了!”
话音刚落,段凌天只觉得自己脖颈处一松,夏欢已经飞快地跑出洞去了。
段凌天心头兀自砰砰跳个不停,手摸着夏欢抱过的脖颈处,一种说不出的舒心感觉随着周身的热血遍布全身。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点在刚才被夏欢吻过的地方,只一点便即收回,好像那地方很是烫人一般。
他又轻轻点了几次,才敢把手附在被夏欢吻过的脸颊上,呆呆地出神。
及至师父进洞来,他才略微回过神来,但总是心神不属。
师父以为他练功累了,也不多说,只让他回去休息。
两月前,天气渐凉时,段凌天趁练功空隙在两棵枝叶茂密的树上分别做了两个简单的木小木屋,一个给夏欢,一个给自己。
此时,段凌天从师父洞中出来,经过夏欢所在的那棵树,看见枝叶间透出的木屋一小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匆匆走过。
一整晚,段凌天思潮起伏,难以入眠,越发脸颊上被夏欢吻过的地方阵阵发烫,不时想起自己跟夏欢在一起的情形,一会儿开心不已,一会儿又暗暗自责自己这副失魂模样,辗转反侧了半天,才迷糊睡去。
只是这晚之后,段凌天隐隐觉得自己对夏欢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只知道自己比以前更牵挂她了。
师父教段凌天的第一式,直到第二天,他又练了三次方才过关。
段凌天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师父又催着他练习第二式,这一式,师父换了一根粗些的树干,要连击段凌天大椎穴,尺泽穴两处穴道。
跟第一式一样,段凌天需得同时解除这两处穴道的麻痹,方算学会,而师父要求这一式练成所花的时间还不能比之前那一式长。
段凌天倍感压力,偷偷向洞外瞥了一眼,已快到正午,若要把这一式练好,只怕到天黑都出不了这山洞了。
想到一整天都没机会见到夏欢,他未免有些失落。
这一式,段凌天直练到半夜,方才练好,练完时浑身都出了一层汗,疲累已极。
他经过夏欢树下的时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